天冶子安詳地合著眼睛,沒有痛苦,就象睡著了一般,或許正如他自己所說的心中無憾了。


    幾千名居民靜靜站在雨水中,為已逝的英雄默哀。


    文先生輕搖羽扇,道:“匠師心安了。城主,如今天氣炎熱,氣候變化無常,你還是盡快讓匠師他入土為安吧。”


    “文先生說得在理,來人,將天冶子匠師的遺體抬下去。”


    一聽此話公輸耘急了:“不,不行!師傅說過要將他的骨灰葬在靈山的!他老人家生前就說過許多遍,死後要跟他的依依葬在一起!林城主你不是也答應了嗎?如果不是這樣,師傅他會死不瞑目的!”


    “大膽!”


    林驚心已從林悠口中得知了天冶子為何身死的原因,他怒斥一聲道:“公輸耘,若非你與忘憂妖婦勾結,天冶子匠師功力高絕,又怎會死在惡人之手?又若非匠師臨終前原諒了你,還要你繼承匠師生前產業,本城早已將你治罪!現在本城將匠師厚葬,你竟然百般阻擾,還詛咒匠師,是何居心?”


    公輸耘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少年,平時又很少與人溝通,靦腆又羞澀,今晚他唯一的親人又因為自己死了,心身受創,在林驚心嚴言厲色之下,頓時嚇得不敢說話,但他也是倔強無比,死死抓住天冶子的遺體不肯鬆手。


    葉雲卻注意到林驚心、文先生他們的神色有異,尤其是聽到靈山兩字時,麵色都變了,生怕別人聽到似的,不禁暗暗奇怪。


    不過,這些事情都與自己無關,與紫海魔君一戰後,他獲益匪淺,原本生疏的炎龍劍法活靈活現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甚至在無意中使出了以前無法使用的炎龍劍術四大殺招之一的炎龍怒。炎龍怒分拳劍兩式,殺傷力是常態傷害的三倍,而且還帶有如烈火一般的灼燒之力,修煉到極至能連人的骨頭都燒融掉。


    他的目光落在天冶子遺體旁的悠雲劍上,心中浮起渴求,要是這把劍是自己的多好?


    可惜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如今天冶子死了,劍自然而然屬於他臨終托付的公輸耘,但這小子年紀輕,沒實力沒聲望,甚至還背負了陷害師尊的惡名,就算他再不情願,恐怕最後也得乖乖的交出劍,這麽一來,劍就落在林驚心手上。


    而林驚心呢?雖然葉雲看不透他本身的修為到底有多深厚,但連天冶子身為六階強者都不願他出手,可見此人深不可測,對於如此神劍他想必動心,從他厲言喝斥公輸耘就可以看出了。


    但若林驚心是個聰明人的話,就不會將悠雲劍據為己有,試想想,悠雲劍才一出世就招惹了三大高手前來搶奪,要是他林驚心敢留下這劍的話,變成廢墟的就不是一座小小的冶煉居,而是整座北城了。


    如果自己是林驚心的話,自己就會將這劍交給一個有實力,並且能帶給自己許多好處的人。


    “若不按照師傅的遺言,將師傅葬在靈山下,我公輸耘就算死,也絕對不會交出悠雲劍的!”矮小的少年在風雨中顫抖著,雖然嘴唇蒼白得沒一絲血色,但他卻是那麽頑固,一步都不肯退讓。


    林悠有些憐憫的望了他一看,對林驚心道:“爹,我們為什麽不能按照匠師的吩咐,將他的骨灰埋在靈山呢?月城離我們北城雖然遙遠,但有十天半月的路程,還是可以趕到的啊?”


    文先生歎息一聲,小聲道:“小姐,你還年輕你不知道的了。天冶子匠師鍾情的女子名為慕容依依,乃是當今玄帝陛下最寵愛的心妃娘娘生身母親,又是當朝擁有無上權力的大將軍慕容無情的愛妻,位居一品夫人,又怎麽可以……”


    “啊?”


    林悠張開了嘴巴,“不會吧?原來老頭子喜歡的竟然是陛下的丈母娘啊?”


    “可不是嗎?況且靈山是我們冷月帝國的聖山,隻有皇親國戚,有大功於國家社稷的人死後才有資格葬於靈山陵園。天冶子匠師是臨終時神智不清才會胡言亂語的,我們又怎麽可以當真?”


    林驚心無奈苦笑,語氣輕緩了一些,拍了拍公輸耘的肩膀:“小兄弟,我知道你很想達成你師傅的遺願,我答應你,可以在我們北城起一座匠師陵,為匠師他雕塑銅像,以紀念他大豐功偉績,並設下匠師廟,燈火不熄,這樣比起讓匠師遺骨長途跋涉不是要好上許多嗎?”


    “我不願……”公輸耘留下淚,但手卻鬆開了一點,林驚心打個眼色,那些士兵抓緊機會,將天冶子的屍體抬走了。


    “憂子姐姐,你為什麽騙我,為什麽騙我說師傅不會有事的?”眼睜睜看著自己最敬愛的人離自己而去,公輸耘身心疲憊,暈了過去。


    葉雲輕歎:“又是女人。”


    林悠聽到了這句話,忍不住哼了一聲。


    看到天冶子的屍體被運走了,北城的居民也靜靜的散去,隻有一些鐵匠不願離去,在冶煉居的廢墟上徘徊。


    林驚心伸手想去拿悠雲劍。


    誰料到他的手指一碰到劍,劍身馬上震蕩起來,竟發出一道類似於閃電的藍光,將他的手震了開去。


    “怎麽會這樣的?”林驚心吃了一驚,連忙縮手。


    “城主,你沒事吧?”祝鳴夜慌忙上前扶住他。


    林驚心搖搖頭,望著地麵的劍道:“六方,嗯,該叫悠雲劍了,悠雲劍是一千兩百年素雪仙子為抵禦天雷劫使用的六方玄鐵鑄造而成,恐怕隻有五階以上的強者才能使用,我在正常狀態也控製不了它。此劍真是奧妙無窮,匠師竟然能造出如此神劍,堪稱神匠了。”


    他的聲音多少有些遺憾。


    林悠望向葉雲,露出一絲懷疑的神色,打死她都不相信葉雲這淫賊會有五階水平。


    “悠兒,你怎麽了?”林驚心察覺到自己的寶貝兒女神色有些奇怪,問了聲。


    林悠猶豫了一下,開聲道:“不用五階,葉雲就可以拿,他剛才就是靠這把劍拖住紫海魔君的。”


    “什麽?他可以拿?”林驚心幾人吃了一驚,望向了葉雲。


    林驚心有些不相信,道:“葉小兄弟你來試試?”


    葉雲暗罵了一句死女人,但在眾人的注視下,無奈硬著頭皮走過來,隨手拿了起悠雲劍,一陣如魚得水、血脈相連的感覺湧上心頭。


    “啊!真的拿得起!”幾人看到悠雲劍乖乖的被握住,不禁瞪大了眼睛,祝鳴夜大皺眉頭:“怎麽可能,我看你頂多是二階大成,城主在不使用大法都有三階大成水平,怎會你拿得起城主拿不起的?”


    “小民也不知道。”


    林悠哼了一聲,道:“我知道。”


    “悠兒你知道?”


    “當日在挖出這塊六方玄鐵時,六方玄鐵吸過他的血,大概因為這個原因,六方玄鐵認可了這小子吧。”


    “啊,我也想起了,當時匠師也說過是葉雲他功力不足被玄鐵抗拒的。”祝鳴夜恍然大悟。


    林悠有些遺憾的望了眼悠雲劍,道:“早知道當日我也被它吸一點好了。”


    葉雲忍不住想笑,將悠雲劍遞過去,道:“要不你現在試下,看它還要不要?”


    “去死!”


    林悠哼了一聲,掉頭就走。


    林驚心拍了拍葉雲的肩膀,笑道:“葉小兄弟,悠兒似乎對你有點意見,你是不是得罪了她啊?是什麽事說出來,本城幫你跟她說說情去。”


    葉雲心裏苦笑,如果說出來,那是連你都得罪了,他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幫城主你帶這把劍迴府後,小民就告辭了。”


    林驚心愕然,道:“葉小兄弟不是立誌在我北城發展嗎?葉小兄弟你武技如此高強,本城甚至想請你填補祝副兵尉之職,怎麽這時候你要走了?”


    葉雲笑了笑,道:“城主好意小民心領了,小民不過是想遊曆天下,增長一點見識而已。”


    文先生道:“葉公子竟有如此見識,實非一般漁民所能相比,城主,既然公子想走,你也無謂強留了。”


    林驚心微微一愕,文先生怎會這麽說的?難道他認為這個葉雲有問題?但他知道他這麽說肯定有理,便道:“本城雖然愛才,但卻不願強人所難,既然如此,本城可以為小兄弟你寫一份介紹,方便小兄弟出行。”


    “多謝城主了。”


    越快逃越好,再拖久點,遲早被林悠冷箭射死。


    迴到城主府後已經是清晨時分,雖然一夜無眠,但葉雲卻無多少倦意,自顧自在一間客廳吃糕點。


    而密室那邊林驚心卻正和文先生、祝鳴夜商議。


    “鳴夜,按照文先生的計劃,你馬上率兩千精兵駕船到紫海魔君的老巢,將那裏殘餘的海盜全部殲滅,取迴他們多年搶來的財寶。”


    祝鳴夜點了點頭,道:“屬下這就是,昨夜紫海魔君帶來的都是他們的精銳部隊,現在老巢肯定空虛。”


    望著他的背影,文先生搖著扇子道:“血刀門遠離我們北城,他們的弟子想要複仇,就要通過溪林、玉魂等城,很難造成威脅,現在我們最擔心的就是那個忘憂仙子,她的忘憂穀位於溪林山之中,相當隱蔽,而又擅長於各種用毒之術,要是她存心報複,對我們貽害無窮。”


    林驚心的目光盯著以布綢包裹的悠雲劍,有些煩躁的道:“最糟糕的是悠雲劍在我們這裏,就算他們不來,也難免更遠方的高手前來掠奪,到時候北城恐怕會永無寧日。想想天冶子他六階的實力都保護不了這劍,現在他死了,這劍真不知如此是好。”


    文先生微笑道:“城主心中非常渴望得到此劍,但你我都知道,這劍不可留在北城,隻有一個辦法解決。”


    “請先生指點。”


    “很簡單,將它送出去就行了。”


    “送?送給誰?”


    文先生笑道:“城主心中有數吧?一個月後,就是玄帝陛下的五十壽辰,若城主你將此劍獻給玄帝陛下,應該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吧?”


    “哈!文先生不愧是我的智囊!不過,依你之見,派誰去送這把劍最好呢?”


    “當然是悠小姐了。她不是一直鬧著想到帝都月城,見識月城繁華嗎,況且,我冷月帝國雖然沒有王子,但達官貴人,也隻有月城最多了吧?以悠小姐天姿國色,恐怕到時候林城主能與某位大人聯上姻親,這對北城大大有利。文某此話雖然有些利益熏心,但卻是大實話,也是基於悠小姐自己的想法。”


    “這樣最好,但我擔心悠兒拿著這把劍,恐怕會招惹強人來奪,那該如何是好?”


    “這就是文某不讓城主挽留葉雲的原因了。”


    “這又關葉雲他什麽事了?”


    “很簡單,現在隻有葉雲可以攜帶悠雲劍,隻要讓跟小姐一同上路,一來可以保護小姐,二來有事的話,葉雲也是第一被攻擊目標,即使到了最糟糕的地步,以小姐本領完全有機會逃脫。”


    林驚心一震,道:“先生是想犧牲葉雲?”


    文先生搖了搖頭,道:“不,這個人沒那麽容易死的。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雖然他現在還不是很成熟,但發展下去,他恐怕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人。依我看來,他以前的經曆絕不平凡。”


    林驚心皺了皺眉頭,道:“文先生過慮了吧。現在世道並不安穩,普通漁民會武技並不出奇,況且他的功力也不是很深厚,別說我,鳴夜都可以在十招之內取他性命。而且,據我觀察,他談吐雖然不錯,但卻還不識字,很符合那些在紫海捕魚的人。如果對他有懷疑,我也不會允許他加入我們北城籍了。”


    文先生笑了笑,道:“希望是我看錯吧。但有一樣東西是可以利用的,象他這年紀的年輕人,最有血性,聽說要保護悠小姐這樣的美人兒,恐怕他丟了性命都在所不惜。”


    林驚心無言,片刻道:“文先生。”


    “怎麽了?”


    “沒什麽,我隻是突然感覺,文先生你笑得其實很奸詐。”


    “奸點不好嗎?我對城主可非常忠誠。”


    ......


    “等等,城主您怎麽一直向我介紹月城的好?都城雖好,但我不怎麽想去看.....”從中午吃完飯到下午太陽下山,林驚心不停的跟葉雲說帝都月城如何如何繁華,錢如何如何的好賺,遍地是黃金,甚至還小爆當年他是如何如何在月城追到林悠他媽……


    林驚心見差不多了,他悠然喝了一口茶,滋潤了一下嗓子,道:“其實我是想葉小兄弟你幫個忙。”


    葉雲早就猜到了,他那有這麽好心啊,會幫自己精心製造一份接近完美的通牒文書,什麽自幼就孝敬父母、熱愛帝國、辛勤勞動、奉公守法、團結互助、艱苦奮鬥,聽他讀葉雲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沒辦法,為了遵照通牒所言,他如鬥敗的小雞般道:“城主有什麽吩咐就請說吧。”


    林驚心笑道:“也沒什麽的,隻是想請葉小兄弟你遊曆天下前先去遊曆一下月城,月城有許多風景名勝,例如……”


    “行行行!大人您已經說了,城外有靈山、穿雲山、疊彩湖、淩波洞、逍遙峰、白雲嶺、龍首穀,城中有皇城、七星壇、醉風樓、望月閣、綠堤、念天台、長孫將軍府、蘇大學士府,啊,還有怡紅院的總部,那裏的姑娘要價特別高,對吧……”


    林驚心笑得臉上的皺紋全都現了出來,道:“葉小兄弟記憶真好,不過你漏了幾個,城中為決鬥人使用的風雨之巔,城外清除風塵的十裏洗塵亭,嗯,還有些近十多年的新建築物老夫就不太清楚了,隻記得有間什麽殘血酒館,聽說那裏的酒不錯,要十罐以上的還有折扣打。”


    葉雲昏迷。


    “城主不是單單想我遊月城那麽簡單吧?”


    林驚心嗬嗬道:“不,當然不是了,一個人遊月城多無聊啊,我是想葉小兄弟你陪我家悠兒去那裏遊玩一下,她老說在家裏悶,想出去逛逛,你也知道,我身為北城城主,公務繁忙,而且匠師陵園又即將動工,本城作為監工之一,怎麽可以在這節骨眼上掉以輕心?但又礙不過悠兒她苦苦哀求,隻好請葉小兄弟幫幫我這個當父親的忙了,唉,家國不能兩全,慚愧啊!”


    葉雲突然感覺林驚心象隻狐狸,還是很老的那種,說了大半天,原來是想自己護送林悠到月城去。他隱隱感覺到事情並不簡單,如果真是林悠那死女人嫌北城悶想去大城玩,根本就用不著自己。


    果然,林驚心接著說道:“但現在這世道不太安靜,象紫海魔君、忘憂仙子、血刀老祖之類的強盜比比皆是,所以我希望葉小兄弟出門前帶把好點的兵器,就例如天冶子匠師打造的悠雲劍,帶上它的話本城就放心多了,這麽簡單的要求,葉小兄弟應該不會讓本城失望的吧?”


    葉雲苦笑,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他能不答應嗎?


    但他還有最後一絲希望,道:“可是城主,悠小姐她看我非常不順眼,她肯和我一起去月城嗎?”


    誰料到林驚心哈哈一笑,道:“怎麽不肯?聽說可以和葉小兄弟你上路,悠兒她興奮得將她的寒玉弓抹了又抹呢!看她的樣子,恨不得馬上就出發。”


    葉雲差點口吐白沫,他當然知道林悠‘興奮’的原因,不用問,她想等去到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將自己一箭射了,以報上她之仇,想到這,他有氣無力的道:“城主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


    從城主府出來後,一個矮小的身影正在街角徘徊,看到葉雲,他馬上奔了過來,將葉雲拖到一處偏僻地。


    葉雲皺了皺眉頭,望著這個已經是北城所有鐵匠之首的公輸耘,問道:“公輸匠師有什麽指教?”


    公輸耘一雙小眼睛往左右看了看,見沒人,小聲道:“聽說你要離開北城,到其他地方遊曆對不對?”


    葉雲點了點頭,道:“是啊,莫非公輸匠師想在下幫忙帶點各地特產迴來?在下生性懶散,又不願意多帶行李,恐怕不是很方便,況且這一去不知道有多少年才會迴來,恐怕會令公輸匠師你失望了。”


    公輸耘搖了搖頭,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瓶,塞到葉雲手上,低聲道:“葉雲大哥,這是我師傅的骨灰。”


    葉雲吃了一驚,道:“天冶子匠師的骨灰?怎麽會,我親眼看著天冶子前輩的骨灰由城主親手放置到臨時改建的匠師廟中,又怎會在這的?”


    公輸耘低聲道:“那瓶是假的,我將一頭豬用煉鐵的火爐燒成灰,將豬骨灰換了師傅的骨灰放到廟裏。”


    葉雲瞪大了眼睛:“這麽說,大家拜祭的不是一頭豬?”


    公輸耘吃了一驚,連忙道:“噓,別那麽大聲,讓別人聽到就麻煩了,葉雲大哥,憂子姐姐說北城那麽多人,數你最厲害,而且不是跟林城主他們一起的,我想來想去,就隻好托你幫我忙了。”


    葉雲一窒,“憂子姐姐?你說的是忘憂仙子?”


    公輸耘點了點頭,道:“是啊,憂子姐姐說他從六方玄鐵出土就一直跟蹤你們了,我師傅和林驚心都沒發現她,隻有葉雲大哥你察覺到了不對勁,並且還問過魯師傅為何我可以出入師傅西側鑄造間的事。”


    葉雲倒吸了一口冷氣,按這公輸耘說來,那個忘憂仙子真不簡單,不是一般的妖女啊。


    “葉雲大哥,你到底肯不肯幫我?如果你幫了我這個忙,以後我可以低價幫你打造兵器,無論多少都可以,雖然我還沒有師傅的火候,但至少也有七成以上相似的。”公輸耘自信的道。


    葉雲低頭看了看骨灰,從林驚心他們那裏得知,靈山可以說是冷月帝國的象征,而天冶子所鍾情的女子還是當今國君的丈母娘,假若自己將天冶子的骨灰葬在冷月帝國國君丈母娘的墓邊,無疑是對冷月帝國當頭一棒,想到可以間接褻du冷月帝國,葉雲忍不住偷偷笑起來。


    公輸耘有些怒意:“葉雲大哥你是什麽意思?若你不肯幫忙,就給迴骨灰我,我自己去放!”


    葉雲連忙道:“公輸兄弟你誤會了,天冶子匠師一生鑄劍無數,還如此癡情,我葉雲欽佩無比,這個忙我一定幫。我答應你,隻要我有機會到靈山,一定會將匠師的骨灰埋在慕容依依的墳邊。”


    公輸耘這才轉怒為喜,將一大把金票塞在葉雲手裏,歡天喜地跑了。


    葉雲現在已經略微看得懂錢票了,至少懂得了那些數字,當看到每一張都是林驚心當日給他那種一千兩的,數數有十七張,不禁嚇了一大跳,這小家夥竟然給了自己一萬七千金幣!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葉雲突然感覺手中的骨灰瓶變得沉重起來。這錢財不好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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