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寨門之上,左右各立有駐台,其內分站著兩個守寨之人,身背長槍,手握大刀,頭上裹著一層紅頭巾,在火光中格外顯眼。


    “來者何人?”


    其中一位守寨人見著下方急匆而來三人,當即便厲聲問道。


    “章三兄弟,是我!”


    那位守寨之人聞言,顯然是聽到了熟人的聲音,伸長了脖子仔細察看。


    “原來是二麻子,你們這麽晚出去做了甚?”


    “這不今天隨三當家的下了趟山,落了隊伍,迴來的晚了些。”


    說話間,二麻子三人已經走到了寨門前,寨門打開,三人入內,便與那守寨之人攀談了幾句。


    於此之際,良人與薑明義遠遠躲在黑暗角落中,這地方的確隱秘,難怪多次圍剿計劃都沒有將這一處窩點鏟除。


    “任兄,你我一人解決一個。”


    僅是兩位守寨之人,修為也才淬體三重境,舉手抬足間便可輕鬆抹殺。


    不過良人沒有立刻迴話,反倒是將目光投向了那寨子裏麵。


    四人有說有笑,幾句過後,二麻子三人揚長而去,那位守寨之人,則是站在了駐台上。


    一切如常,良人隨後點了點頭,一手指著左邊駐台上的守寨人。


    現在已是半夜,夜靜的出奇,寨內沒有任何巡邏之人,良人與薑明義相視一眼過後,便朝著那大寨門口悄悄潛去。


    “兄弟,咱倆也是命苦,大夥都在裏麵好吃好喝,獨留我們再在此看守。”


    “唉!據說三當家的此行去了較遠的一個大村莊,滿載而歸啊!”


    “不說了,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明早估計也就剩下點殘羹剩飯。”


    “你先看著,我眯一會兒!”


    那人剛剛說完,便將大刀往腰間一別,尋思著靠在柵欄上小憩一會兒,可是沒等他閉上眼睛,似乎一道黑影從麵前飄過,緊接著脖頸處傳來涼意,沒有緩過神便一頭栽倒了下去。


    同時,另一座駐台上發出“哢嚓”一聲,也到了下去,徹底死透了。


    良人與薑明義匆匆換上守寨人的衣服,將兩具屍體靠著欄杆擺放端正,便一躍而下,進入到寨子中。


    此處山寨不算太小,很多房屋內都熄著燈,也沒有看見一個人影。


    由於他們入寨在後,早已尋不到二麻子三人的蹤跡,良人與薑明義想要營救出那位姑娘,無疑於無頭的蒼蠅亂轉。


    盡管寨中無人,但他們仍然走得小心謹慎。穿過幾間房屋後,便是一道蜿蜒石階,遠遠望去,那裏燈火通明,更是傳來一陣陣的嘈雜聲音。


    突然,從身後傳來兩道人聲,良人與薑明義連忙躲在屋簷下,將身形完全隱藏在兩個大桶子後麵。


    走來的兩人,搖搖晃晃,手中拿著酒壺,說話時含含糊糊的。


    “喝……喝高興!”


    “來來來,難得……三當家的賞下酒食……我……我們……來!”


    盡是些酒後之言,二人勾肩搭背,搖晃著身體朝著遠處走了過去。


    等二人走後,良人與薑明義冒了出來,沉思片刻後,良人說道:“估計他們還在吃喝,我們等他們結束,尋上那個三當家的,跟過去便是。”


    良人的想法與薑明義一致,二人貓著身子,便順著石階潛行上去。


    來至石階上,入眼的是一座大殿,此時殿門大開,其內人影幢幢,觥籌交錯間便傳來一聲聲嘈雜的大喊聲。


    正當他們望去之時,從殿門口出來一個人,已是喝得嚀叮大醉,兩隻眼睛都眯在了一起。


    他晃著身子,朝良人他們走了過來,開口便大喊一聲:“兄弟,來!”


    隨即,他手中的酒壺便塞到良人的懷裏,本來他們是有機會轉身離開的,但此時從殿門口晃過好幾道醉醺醺的人影,他們便沒有躲避。


    良人見機,一把將薑明義攬住肩膀,裝出一副醉態,口中含糊地說道:“喝酒!”


    將酒壺高高舉起,那人也應了一聲,大喊道:“喝!”


    而良人直接將酒壺向下,朝著那人的頭頂灌了下去。


    那人猛地一個激靈,似乎雙目微睜,還沒想明白怎麽迴事,良人便拉著薑明義的身子,朝酒水灑下的位置舉頭迎去。


    然而他們兩個並沒有那個人伸頭伸得快,他大張著口,“咕嘟咕嘟”往下猛咽,卻是趔趄著身子,直接倒地。


    趴在地上,還手砸地麵,喊道:“好……好酒……”


    薑明義不明白良人的舉動,急忙湊到耳邊,小聲說道:“任兄,你這是……”


    良人搖著頭,卻是不語,將酒壺灑的幹幹淨淨,那地上的醉漢顯眼起不來了,扯著大唿嚕睡了過去。


    良人示意薑明義幫忙將醉漢攙扶住,隨後便在薑明義緊張的神色中朝著大殿內走去。


    他們搖搖晃晃,完全就像是兩個醉漢扶著一個更加酒醉的醉漢。


    門口格外擁擠,裏麵各處都是大桌子,桌上美酒佳肴,一眾人等圍在一個個大桌子前,有的還在喊拳,有的直接端起大碗,豪飲而盡。


    良人一邊與薑朋義攙扶著醉漢,一邊手中拿起酒壺,口中喊道:“酒……喝酒……”


    他們攙扶著醉漢來到一處人少的桌子前,之所以說是人少,因為這一桌子的人,絕大部分都已經喝得爛醉。


    “想跑!被我……抓了迴來,哈哈哈……繼續喝……”良人指著身旁的醉漢,衝著兩位還未喝倒的漢子說道。


    伸手便將酒壺甩開,又從桌子上拿起一小壇子酒,便給他們四人每人倒了一大碗。


    “喝!”


    那兩位山寨中的漢子完全沒把良人他們當作外人,眼下都喝了不少,誰還認識個誰啊,隻顧著有酒喝就成。


    一碗喝過,良人猛踢了薑明義一腳,從進來的時候,他就問過薑明義,已經知道這廝酒量好得驚人,這陪酒的事情當然是交給薑明義了。


    而良人則是放下酒碗,抓起桌上的肉食痛痛快快的吃了起來。不過良人他們進來也並非為了吃食,他吃著肉,目光不時穿過人群,向大殿深處望去。


    好不容易尋得空隙,卻看到在大殿的最裏麵,有著幾張大椅喝一個圓形的桌子,桌子邊圍著五個人,紛紛開懷暢飲,喜不自勝。


    良人見此,忙收迴目光,對著其中一個正與薑明義豪飲的漢子說道:“咦,兄弟,你喝醉了沒?”


    “小兄弟,這才哪兒跟哪兒,”漢子顯然是在逞強,他滿臉通紅,酒氣熏人。


    “哎呀,小弟不行了,實在喝不動了,你看人家三當家的就是威風,還能舉著酒壇喝!”良人說著,目光卻是朝那殿上的五人望了過去。


    “哈哈哈,兄弟,你果真是喝大了,那是二當家的,三當家的哪敢與二當家比酒量,他這會兒估計是牽心那個美嬌娘呢!你看他隻顧著吃肉。”那漢子大笑一聲,對著良人嘲諷一句,順著良人的目光,便對其一一指著。


    那圓桌前,一位舉著酒壇在猛灌,其中還有一位正同良人一樣,抓著肉食大塊朵碩。


    “哦哦,許是眼花了,沒看清楚!”良人端起酒碗,笑嗬嗬地說道。


    “高了,你絕對喝高了,小兄弟還不行,這酒量還需多練練!”漢子笑道,端起一碗酒,便朝著良人碰了過來。


    喝到後半夜,許多人都倒在桌子上,良人他們這一桌上,唯獨他與薑明義還保持清醒,不得不說,薑明義的酒量卻是好,幾巡過後,便將那兩人喝趴了下去。


    良人趴在桌沿,低聲問道:“薑兄,還好嗎?”


    後者輕輕一笑,衝著他擠眉弄眼,表示這點酒根本算不上什麽。


    良人低瞄著眼睛,朝殿中掃去,此時那圓桌上的五人也是醉態熏熏,顯然都喝了不少的酒,盡了興,其中兩人搖晃著站起身形。


    “小弟就不打擾三哥的好事了,哈哈哈……”


    被他喚作三哥的人,便是之前醉漢所指的三當家的,三當家的大手一拍前者的肩膀,臉上堆起猥瑣至極的笑容,大笑幾聲,便朝著殿外走了過來。


    之後,那個人也拿起一個酒壺,自顧朝著殿內的後門方向走去。


    良人他們偷看著三當家的出了大殿,隨即他衝著薑明義使了個眼色,二人順勢拿起酒壺,勾肩搭背,搖搖晃晃地也出了殿中。


    幾乎所有的山匪都聚在大殿中暢飲,故此寨中也看不到什麽走動的人影。


    出了大殿,良人與薑明義遠遠尾隨著那位三當家的,此人修為平平,隻有五重境,良人他們一路跟來,步入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庭院。


    院中僅有一間房,門口守著兩名護衛,見到三當家的來了,立刻弓起身子,說道:“三當家的!”


    “我的小娘子可是等心急了?”三當家的晃著身形,揉搓著一雙大手,當即便朝門口走去。


    “你們守在院外。”


    聞言,那兩名護衛麵露訕訕之色,不情願地朝院外走去。


    他們剛走到院門口,突然身體一軟,直接被拖入了兩側的草叢中。


    隻見良人與薑朋義從草叢中閃了出來,環視四周,便朝院內那座房屋門口而去。


    屋中


    一位掛滿淚痕的少女被五花大綁在床上,臉已哭花,但仍是能夠看出憔悴之下的那幾分姿色,她身穿布衣,卻是擋不住一身曼妙的身段。


    三當家的口中嘿嘿發笑,笑聲猥瑣,一雙貪婪的目光在女子身上上下掃視。


    少女看到眼前闖入的男人時,瞳孔中驚現絕望之色,一個勁地搖著頭,口中更是喊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小娘子,你就算喊破天也沒用,本大爺今日高興,可把我給想死了!嘿嘿嘿……”


    三下五除二,三當家的便將衣衫除去,光著惡心無比的身軀,便朝床頭直撲而去。


    然而就在此時,隻聽“砰”地一聲,房門被硬生生的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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