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是被發現了……


    我沒有馬上從垃圾桶裏出來,先是在心裏估摸著他們人好像有點多,七個?八個?貿然行動,可能最多隻能幹掉…兩個?三個?不知道能不能逃掉,這迴心裏真的沒底。


    我把匕首放迴袋口,擺開雙手,戰戰兢兢站起身。生怕他們發現了他們幾個的屍體,起身後立即從垃圾桶後麵走出來,避開那堆身後垃圾,順著側邊的草叢一路退到了一道白牆下麵。很快,我被這一群人圍住。


    “汪!!汪汪,汪!!”那藍色眼睛的狗真煩人,不知道它是不是想咬我。


    聽一個人在後麵對狗招手:“景天,景天,迴來。”


    另一個人向我走近:“還走,還走?”


    “不走了。”我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還帶著點無辜狀。


    他開始打量我。


    我也自覺自己沒穿衣服,身上有些血跡,而且手臂還被割了一刀,雖然好像已經不流血了?還沒等他問,我就主動告訴他,說:


    “剛被搶了…兩敗俱傷。”


    他聽後,側臉往地上的血跡看了看,又迴頭凝視我。從他的眼神,能看見一種清晰的執意要識破我的意誌,真是可怕。


    “被搶了,然後一直躲在垃圾桶後麵?”


    “受傷了,歇一會。”


    “其他人呢。”他問得很快。


    我一直盯著他的眼睛看,堅定不移,“受傷了,挺嚴重的,說要去醫院。”


    “醫院?”他好像半信半疑。


    聽見其他人在他身後說著閑話,隨後他向我伸手:“被搶了啊?那不怕搶第二次咯。”


    我輕歎了一口氣,非常輕,一邊把背帶拉下。


    心想幸好上一趟迴家,已經把包裏有用的東西清空了一次,現在裏麵全是不值錢的東西,應該是剛剛水會搜刮到的一些零食和煙什麽的。主要還是擔心匕首被他們發現後奪去,我絕對不能失去它。對,乖乖束手就擒吧,棄卒保車,才是上策。


    我把背包脫下,給了他。他接過,頭也不迴,就拋到後麵,有個人接住,同時又有另一個人從後麵遞給他剛從地上撿起來的手機。他手向後仰把它拿過來,對著我,問:


    “密碼多少?”


    我搖搖頭:“不知道,不是我的。”


    他用手機拍打我的臉,一下,兩下:“不是你的?”同時,其他人圍上來,我不敢輕舉亂動。他開始硬揪著我的手指,指紋逐個戳試。結果都不對。


    “哦,真不是你的。”從他語氣裏,聽得出來很掃興。


    但我以為通過這輪驗證,就能表明我所說的話可信度之高,簡直毫無破綻,大概這樣就放過我了吧,結果——沒想到他一把抓著我的頭,無理殘暴地往地上摁。


    ——“那你的呢?”


    “我沒有手機……”


    不好!他應該是要蹲下來搜我的口袋了,為了不讓他發現我匕首,我快速地從袋裏把手機交出來。


    見況,他立馬踢了我一腳:“艸你馬的,不是說沒手機嗎?騙老子?!”


    隨即一把將我手機拿走。


    “密碼!”


    “000718…”


    我悲催地仰著頭,見他試了一下,收入口袋,接著又轉過頭去,對著一個人說:“你不是尿急嗎,別去那尿了,跟條狗一樣,尿他頭上,來。”


    我腦海中《功夫》和那根七彩棒棒糖的畫麵一閃而過。


    這人到底什麽毛病,是突然想在這群人麵前用壓製性勝利的欺淩耀武揚威麽?真弱智啊!為什麽會有這麽傻逼的人啊!


    見那人原本在牆邊站著,隨後轉身向我走來,脫下褲子。我掙脫,但頭被摁得快貼到了瀝青地上,還有兩個人踩著我的背,像個被綁起來的螞蚱。


    “……嘀哩嘀哩”,流體落在皮膚上的聲音,伴著惡魔般的笑聲。隨即一股酸鹽味撲麵而來,有幾滴還濺到了唇上。


    ——好惡心!我往地上吐了一口。


    等那個人尿完,他又用力掐著我的臉:“還敢吐?信不信尿你嘴裏?”


    此時又迎麵走來一個人。


    ——痛!他居然還對著我的傷口尿,剛愈合的傷口,立即被醃得產生火辣辣的刺痛感。我幾度欲淚,心中燃起黑暗的仇焰——真想把它們給全殺了!!


    我躺倒在地,心跳急促,壓製著怒火,思量。能不能就像剛才那樣,把這些人處理得幹淨利落?我眼珠轉動——左邊有三個人,右邊兩個,後麵也有三個。同時,剜旋、挑刺、橫豁、格紮、抹脖子……眼花繚亂的招式,在我腦中試驗。


    最終得出一個結論——除非我是敏捷類型的超級英雄?不然…我好像真的做不到那樣。現實大約接近99%的概率是,在我做出第一個動作之後就會被按住群毆,最後匕首也會被奪去。哎,認了吧!


    過了會,本以為他們對我極致羞辱一番後就會離開,沒想到其中一個人盯著我的褲袋,我開始發慌。那個人是不是看到了我褲袋鼓了起來了?懷疑我還藏有東西?


    我立即扭頭看向下半身——沒想到,被尿液透濕的褲袋裏居然透出了一些紫色光源,像是手機唿吸燈一樣。


    大熱天的,我趴在地上倒吸一口涼氣!幾乎是同時,聽見那個人指著我的褲袋,扭頭跟其他人說:


    ——“什麽東西,會發光?”


    心想完了。頓時,我覺得自己墜入道了絕望之海。我猛地起身,腳踩在尿上滑了一跤,急忙一蹭一挪地往後縮。他們三四個人迅圍過來,我拚死不讓他們碰我的口袋,過程中又被他們踢了幾腳,嗷嗷作痛。


    其中一個人穿著背心,肌肉露出青筋,他握死了我的手,動彈不得。我下半身晃得褲子都快掉了,眼睜睜地看著匕首被他們搜出來了。搜出來的那個人正要轉身交付。我不甘心,又用盡全力衝上去握住刀鞘,不讓拿走。那人則靈巧地從另一頭把匕身拔了出來——不!!我隻能把空心的鞘,緊緊捂在心頭……


    “唷,還隨身帶刀啊,好像很勇啊,怎麽剛剛不掏出來?”


    旁邊還有人小聲加戲:“這把刀子做工可以啊。”


    “臥槽,還會發光?”


    這種語氣,我真是聽膩了。


    之後,那人親自走過來,硬從我手裏摳出鞘。隨即又蹲下:“謝了。”邊拿著鞘對著我的臉拍一拍後起身,他還真喜歡這個動作。


    ——“還給我!!”


    我絕望地喊。兩個人夾著我,對我臉上又是一腳,把我踢倒在地。還有一個比他們都要高出半個頭的,拉著我的腿,往垃圾堆裏去。


    黑色的布料滑過濕潤淡黃的地麵,又滑過浸透鮮紅的地麵,我頭一迴見自己穿著有三種顏色的褲子。


    快到顏色更多的垃圾堆旁了,害怕他們發現屍體,因而又多生一事,我急連著大叫,想讓他放棄對我的戲弄。


    他聽我醜陋猙獰的叫聲,不耐煩對著我太陽穴扇了兩大巴掌。


    我頭整個都麻了。


    一下子兩眼發黑,像是暈了過去。


    大概過了幾分鍾,又或許沒那麽久……我緩了過來,發現自己仰在地上。


    望去那邊,他們已經離開了。


    側過身來一看——離一塊掉落下來的內髒,隻有半步之隔……


    我起身,還是感到有些暈眩,更多的是悲傷……想起以前在學校見過有一群人在廁所裏霸淩一個我不認得的低年級學生的場麵,他們還朝他吐口水。


    當時,我隻覺得那人倒黴,根本無法同情,所以隻是走到另一個樓層的廁所,完事後,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上著下一節課,以為這是“學校的正常現象”。


    現在我知道了。不,我比那個人更慘烈啊……


    匕首跟著那股摸不著的風消失了,這讓我無能又生怒。走了幾步,右手對著白牆來了一拳,手上流出兩道血液。


    我暗下決定,一定要複仇!


    但立馬又想到,他們不值得我複活。但是等等!匕首現在也不在了,我完全可以換另一把刀把他們給殺了啊,這不就行了麽?也不對,人這麽多,我幹得過麽……就像剛剛那樣,如果幹得過,我早幹了。


    不,更不是這樣的!


    如果真能拿一把普通刀把這些人通通幹掉,那我就真成了殺人犯了!我可不能真成殺人犯啊,我不是……


    痛苦的抉擇感,連同那股該死的所謂守衛道德底線的正義感,又一並跳出來了!同時,我立即又想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如果我不殺人的話?


    ——那小姨媽的仇,可怎麽報啊?


    想到這,我陷入了無盡的絕望。


    迴家路上,真是苦悶,例如想不通,為什麽偏偏今晚是皓月當空呢?


    完美月色,對影走在花叢小徑,落魄神離的我……這樣的我,真像極一條絕育手術失敗而被主人拋棄在外,卻仍有心情被無聊的球狀發光體所吸引的……髒臭野狗!


    現在,這條野狗對自己檢查起失敗的術後成果——手臂,膝蓋,眼角幾道擦傷,還有徒增的拳頭關節上的兩道粘連的破口。


    撩起褲腳,看了看狗腿,又摸了摸狗臉,有幾個地方摁下去會很痛,應該是起淤了……現在就算不照鏡子,這條狗也知道自己臉上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跟著,狗鼻子還對著手背和手臂動了動,聞到自己身上還散發出一股尿臊味,真是無地自容……我後知後覺,原來自己眼角一直噙著淚,“劉一寧,你可真是個垃圾!——不,你就連垃圾都不如啊!!”


    到家後,忘記家裏沒水洗澡,操…我現在連髒話都說得有氣無力的,更沒有精力再出門去澡堂了。唯有去冰箱倒出了所有的牛奶和飲料。隨後來到衛生間,逐瓶打開,對著自己當頭澆下,一邊用毛巾使勁地搓掉身上那股味道。也不管這些物資放在當下是有多珍稀,還是保質到期誰先誰後,我現在隻想把自己弄幹淨。


    擦幹後,側枕在床,聞著自己全身一股奶味。


    側躺的睡姿,手頭不經意摸到衣服上有個洞,不知道什麽時候破的,想起自己迴嘴小姨媽的那句“為什麽我需要一個人給我縫衣服啊?”又陷入一陣感傷,沒過一會,眼淚就像流星般地從臉頰劃過,可是此刻的我竟然連抬手擦淚的力氣也沒有了。


    隻好忽視星的軌跡,倒頭睡去。


    ……


    ——匕首不在的當天晚上就做了噩夢。


    其中有印象的:夢見半具屍體,飛到半空中高速旋轉,濺得遍地血花;夢見匕首在湯池裏開口說話,ta向我打招唿;夢見自己飛在城市上空,街上空無一人;還夢見自己在進行著某種訓練。


    那個訓練是睡醒前的最後的一場夢,所以尤為深刻:其實匕首很強,但我好像完全沒有把它開發出來。我在夢中開始實驗,琢磨,比如運用匕首時,關於物理攻擊的極限。


    到了練習技能部分:出鞘,上刺,側刺,揮刺,捅刺,反刺,斜刺,擋刺,轉身後刺……夢境中的仙人掌被我弄得四分五裂。


    其中,還有投擲技能,這對我而言是最危險的,必須是孤注一擲才這麽做。


    這些日子裏,我似乎逐漸精煉了匕首的使用技巧。


    原本隻用來削過蘋果、開紙箱和對人捅刺,通過今天徹底知道,竟然真的削鐵如泥。似乎稍微用力,就連用來裝廚具的鋼鐵材質的置物架,也能劃拉開來。


    夢境之中,仿佛開啟了一座試煉之地。在這上麵,我想什麽,就憑空出現什麽。例如我在思考匕首的功能和作用,天空之上,便逐字顯現:


    “削鐵如泥”


    “持有者加速傷口愈合”


    “持有者盯著發光處數秒,即可獲得一定程度的鎮定,消解疲倦”


    “隨著攜行時間加長,漸進增幅持握者的體力耐力,攜行取消後失效”


    “攜行範圍內驅散昆蟲”


    “攜行範圍內安眠無夢”


    “救人越多,增幅能力越強,鎮定、解疲、體耐力、驅蟲、安眠,其他能力”


    “每救一個人,刀尖上的光源都會變得更亮”


    “???”


    “???”


    ……


    它們像是視頻彈幕一樣,停留在天空上。隨後又各自打散,字與字之間爭搶停留的位置,其中“安”和“眠”兩個字向我襲來,我來不及躲避,被它們擊中——


    突然醒來。


    我坐起身,剛剛夢境裏發生的,多少還記得一些……正想試驗匕首是不是真的這麽強,看向往常乘著它的桌麵上,空無一物……


    此刻的心情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真不知道這個“紙上談兵”的夢有什麽意義。


    客廳的鍾,淩晨5點。


    我上了樓頂。抱著昂貴吉他,坐在天台儲水池邊,喝起剛從冰箱裏取出洗澡沒用上的最後一瓶水果酒,頂著黑眼圈坐等日出。此時的我肯定雙眼無神,無比滄桑……毫不誇張地說,絕對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望向天際,天是黑壓壓的一片,不過那幾道疑似飛機飛過的橙色劃痕還在。


    往下俯瞰,城鎮停電範圍越來越大,連車站那一片也是全黑的,附近就隻有我們這幾棟公寓和小區還有亮燈,遠點的地方還有幾塊黃燈區域,不知道那裏的人在幹著什麽……


    在視野範圍內尤其矚目的,當屬遠方的那座通往栤凱城的橋,現在還是亮著的,好像在吸引著所有人前往那裏一樣。


    望著這座橋,便開始走神,眼睛失去焦點……


    自從遇到匕首後,每晚都睡得香甜,可如今我的困意像口井一樣,徹底在月光下幹涸了,真懷念那段短暫的靜謐且安眠的時光……


    心裏一頓想著,我又開始看向天空祈禱,祈禱能降臨一場就像前兩天那樣的暴風驟雨。不,還不夠,最好是能有道瀑布直接從天上掉下來一樣,落在我頭上,洗刷著我的罪惡、悲哀可憐和恥辱。縱然把這城鎮給淹沒,亦或讓站不穩的我流入洋中,最後淹死在這片去汙能力極強的天空之水裏,也是好的。


    ——忽然,感到天快要亮了。


    日出前和日沒後的一段時間內天空呈現出微弱的光亮,這種現象和這段時間都叫作“晨昏蒙影”。可我從未見過晨昏蒙影是這個模樣的……


    這哪像是太陽發出的金光?明顯角度也不對。


    這時,連同先前空中已存在著的橙色劃痕,也逐漸顯現出了一朵橙色的雲。一切好像變得越來越不對勁……這朵雲由橙轉紅,並且體積不斷增大,而且看上去正在燃燒!


    很快……非常快,它向四周不斷迸射出熔漿,雲邊上掛出幾條燒紅的鐵絲,已經生長成宛如一條火焰龍在劇烈翻滾,更像是一艘即將墜落的巨型太空戰艦……


    它持續漂浮空中,所有人都看得到。


    發展之迅猛,現在已經整座縣城,都被這雲熏成“紅城”。


    ——我發出驚歎,同時不寒而栗。


    如果說雲因為積滿了水和黑沉的外在,被稱作為烏雲。那這朵看上去像在燃燒的雲,積滿了烈焰和炙熱彤紅的外在,無疑可以稱作為赤雲,或者是紅雲。不,赤雲和紅雲,都不足以形容它壯烈的美。


    坐了這麽久,現在一定超過五點半了吧,遲遲未見真正的太陽現身……難道雲層太厚,遮擋住了太陽光?


    我趕緊背起吉他,爬下樓。


    剛要打開天台通往下去的門——門自己開了——嚇我一跳!


    沒想到一群人跑上樓頂,互相嚇完之後跟我剛才一樣,發出驚歎。有人說這是日全食,有人舉起手機拍照,有人打電話聯係親朋好友口述所見所聞。


    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冒出來的,雖然不算得人潮洶湧,但是短短兩分鍾就上來十來個人了,這番景象像是一夜迴到末日前。


    他們不斷跑上來,我也想看看報道會怎麽解釋這個現象,但意識到自己沒有手機!


    我擠進門去,直跑下樓,經過一層一層的電梯口,都站滿了人。我繼續走下樓梯,樓道全是人在討論著。


    迴家後,我第一時間打開了新聞聯播。


    “航空有關部門確認,部分地區已過晨昏線,但局部氣候光線仍不明朗,原因正在查明……”


    換了另一個大台:“多地上演新舊教派之爭,街頭一片混亂,傳教士們到各地街頭宣勸‘世界末日,近在眼前,快懺悔吧,快贖罪吧,現在還有時間……’”


    果然,全國各地都正在直播這個景象,專家團目前對此一頭霧水。——“轟隆!”遠處一聲巨響,大約離這幾公裏遠,隨後聽見四處慌亂的尖叫。看向窗外,天空升起一道濃煙,肯定哪裏發生了爆炸,汽車防盜器所發出警報聲不斷……


    此時此刻,從窗內看到外麵的世界,除開人們站在不同角落各自發出驚歎聲,還充斥著不同境遇所發出的尖叫聲,慘叫聲,哭喊聲……同時也就意味著,這裏早已成為犯罪的溫床。殺人,搶劫,綁架,強奸,毒販,放火,敲詐,勒索……欺騙和謊言,浸透城市上的大街小巷。早前警報聲先是變得如此普通,現在竟又變得如此罕見。


    對了——想起侯院士演講時遭到靜音後所說的“注意天上”——原來如此。


    這個末日來臨的征兆,就像是對邪惡勢力頒布了某種狂妄放肆的許可。即許可他們徹底放縱、許可他們枉為人類。


    本以為自己早已習慣無視周遭陌生人的遭遇,已經變得冷漠無情。但看到如此人間地獄般的情景,讓我更堅定了要救更多人的決心。


    但是……現在失去匕首的我還能做些什麽呢……?


    早上接近8點,太陽終於現身。


    它現在躲在雲背後,依稀能讓人們看見光的輪廓。


    隨著時間流逝,天空逐漸變亮,能感受到所有的人都為此鬆了一口氣。


    電視,“氣象危機已解除,有關專家解釋,或許隻是區域性質局部較廣的一種特殊的氣候和光學現象,本次現象將載入史冊……”


    心想現在征兆已經足夠明顯,下一個更大的危機一定就在路上。意識到沒有那把匕首的我,就是一個廢柴。我動身去廚房收集了一大袋食物,幾乎是全部的食物。背上書包,拎起食物出門,向著泡麵攤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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