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煥問碎花:“你幾時化為人形的?”


    碎花躲在齊一鼎身後支支吾吾不敢露麵,後者勸慰她說:“別怕,這是我的師長,他不會加害於你的,你但說無妨。”


    碎花這才安心走上前一步仰頭望著血煥說:“有兩年了。”


    血煥又問:“那你為何還保持著微形花株的大小,不敢以正常人形體態示人?”


    碎花委屈地說:“師長有所不知,我們精靈一族在東地郡城位階低下,連戰俘和奴隸的地位都不如。我若冒天下之不韙以正常人形示人,被發現了,會有殺身之禍。”


    血煥聽了恍然大悟,說:“這種生靈歧視並不合血木皇族的法度,你隻為精靈,而不是魔獸或是魔株,應該享有和平民一樣的地位。”


    “是啊,是啊。師長所言即是。”齊一鼎應和說,他對這種在前世地球就知曉的種族歧視本就不滿,聽血煥如是說,覺得他是大地方來的開明人士,頓生幾分好感。


    “可是,小女子出身卑賤……”


    “不要擔心。我有個權宜之計,不如讓碎花正式加入族塾,做為我的一個編外學生,這身份的問題也就解決了。一鼎,你看這樣如何?”


    “太好了,太好了!碎花,還不現出正常人形,拜謝師長!”齊一鼎大喜過往地拽了下碎花的衣襟說。


    碎花當然欣喜不已,揮了下衣袖,身形一幻,亭亭玉立。讓齊一鼎納了一罕,本以為她應該是嬌小的體態,萬沒想到竟身材頎長,黑雲一樣的垂發垂落在齊一鼎肩上,發出淡淡的幽香。


    “多謝師長庇佑提攜。”碎花彎下婀娜的身姿向血煥深深一拜。


    血煥伸雙手扶起碎花,端詳了下,讚歎不已:“果然是麗嬈精靈中的花魁,真是妖嬈絕世哦!”


    “師長過獎。”碎花邊說著邊起身,退到齊一鼎身旁邊,側眼望著他。


    齊一鼎仰起小臉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呆滯,不斷地驚歎:“碎花,你竟然會生得這樣。”


    “怎樣了?”碎花自顧了下,含羞帶笑地說,“我還怕少主嫌我醜陋呢。”


    大鼎在齊一鼎的識海中嗡聲嗡氣地傳音說:“小家夥,你真是豔福不淺哦。這碎花姑娘比之白小素不知美了多少個層階,過會兒,你可要請客慶祝。”


    “往事休提!”齊一鼎被大鼎勾起了傷心事,雖然隔世的事,但在齊一鼎的時間線上,也隻過去了三年,曆曆在目,恍若昨日。


    血煥喚醒了齊一鼎的望風懷想,說:“一鼎,你把黑白雙劍取出來,把白劍給碎花姑娘,黑劍你自持。”


    齊一鼎照樣做了。望著血煥,不知他此意為何。


    “現在我傳你們一套牝牡合光劍,這本是血木皇庭的宮廷花劍,更有房中術助樂之嫌,用於君臣賞樂。此劍法由男女對練,可把施劍者的精神凝聚於劍身之上,一招一式百般纏綿、萬般繾綣,且不可在眾人麵前施展,以免留下話柄。”


    說著,血煥便把合光劍完整地演練了一遍。齊一鼎看他高雄壯的身形竟然柔花扶柳起來,連神態也極盡旖旎婉約,雖看著特別怪異可笑,但知道血煥的一片苦心,不敢輕慢,認真揣摩銘記起來。


    收了劍式後,血煥用詭秘的神情囑托齊一鼎說:“今天為師演練牝牡合光劍的事兒,可千萬不要傳出去。”


    齊一鼎連連點頭應諾。言罷,血煥有事離開。


    等血煥走遠,碎花抑製不住興奮之情,手舞足蹈地笑著說:“少主,以後,我們就是同窗學友了。”


    齊一鼎口中說著“是啊”,咧嘴笑了笑,突然變成尤物少女的碎花讓他著實倒不過情差來,心裏又喜歡又害羞。


    碎花見院裏幽靜如常,就上前一步靠近齊一鼎,撫了一下他的臉頰提議說:“少主,我們試練一下牝牡合光劍吧,現在正好趁熱打鐵,時間久了怕忘記了。”


    齊一鼎摸了摸被碎花撫過的臉,他感覺有些發燙,本來,她是一個寵物一樣的小精靈,可現在要高過自己一頭,自己反而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小孩兒。


    碎花右手倒持了寶劍,雙掌在胸前一抱施了一禮,兩人便迴憶著血煥的劍法你一招我一式地揣摩起來。這合光劍雙劍交合纏繞的動作頗多,兩人如果時時相望、心意相通,大多的動作都不能完成。而且每到一招的收拾,都有身體緊緊依偎,四目秋波互視的動作,弄得碎花時時笑場,齊一鼎也跟著傻笑一番。


    大約用了一個時辰的功夫,兩人才把這合光劍悉數演練了一遍。碎花這時已經是香汗淋漓,提議稍事休息一下。


    齊一鼎則意猶未盡,他感覺自己的心思一半在劍上,另一半則是和碎花劍意心意的交流,讓人留連不已,迴味無窮。


    碎花坐在院內的一個長條石凳上,空了另一半空間,用纖手撫了下上麵的輕塵,招了下手說:“少主,過來休息下吧。”


    齊一鼎走過來坐下,說:“碎花,以後,你別叫我少主了,就叫一鼎好了。”


    剛剛光明正大成為人形的她,得以從人類的角度來感受這個世界,心裏生出一種陌生、新奇而又美好的感覺。而齊一鼎對自己態度的轉變,更讓她心裏一陣欣慰和感動。


    她羞紅著臉低聲問:“少主,哦不,一鼎,這合光劍修習起來管用嗎?”


    “這……”齊一鼎有些難為情地說,“我感覺氣海處突突直跳,想必是管用吧。”


    “真的嗎?”碎花漾起一臉的驚喜和好奇,說,“讓我看看!”說著伸手往齊一鼎小腹摸去,摁在那兒仔細感覺了下,說好像並沒有什麽動靜。


    齊一鼎壞笑了下說:“是這兒。”他指了指自己左心房的位置。


    碎花把手挪到他心房處,頓覺撲撲直跳,她紅暈著臉頰笑望著齊一鼎說:“你可真是人小鬼大,這哪兒是丹田感應,分明就是心跳嘛。”


    齊一鼎說:“聽說,精氣血都是由心而出,看來,我們多練習一下,不久就能大功告成了。”


    “那太好了。一鼎,你若能成高階勇者,可不要忘了我哦,我對你可是有天命使女的約定的。”碎花說著,臉上現出一抹憂色。


    齊一鼎點頭說:“不會忘的。”


    “好,這樣我就放心了。今天剛現出正常體態時,我還怕自己的樣子難看,你會嫌棄我呢,心裏擔憂得很。”碎花說著,仰臉看了下天邊的斜陽,眯著眼默默祈願著什麽。


    齊一鼎借機凝望著碎花,見她一身粉白紗衣,上麵有天然而成的麗嬈花的暗紋。精致的瓜子臉上,一雙眼睛細長嫵媚,鼻梁秀挺優美,櫻唇如兩片花瓣,紅潤靈動。黑長發在長長的玉頸間垂落下來,與粉白的花瓣一樣的肌膚相互映襯,美不可言。


    這時,院門發出了一聲吱呀的響聲,齊一鼎迴首一望,驚見是母親,忙把身體移了移,與碎花拉開段距離。然後站起身來說:“母親,你怎麽來了。”


    常留氏端詳了一下匆忙站起身來向她施禮的碎花,微笑問道:“這位就是血煥師長所說的碎花姑娘吧。”


    “是的伯母。”碎花躬身應道。


    齊一鼎懸著的心落了下去,幸虧血煥已向母親打了招唿,要不,平白無故地出現這樣的一個女孩兒,還真不好交待。


    “既然遠道而來,就從郡城府住下吧。過會兒,我吩咐管家給你找一個幽靜清雅的小院兒。”


    “多謝伯母。”碎花謝道,心裏欣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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