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統統都是廢物,我再給你們三天時間,若是在找不到小姐,你們統統滾蛋,宋府不養吃閑飯的,快給我滾!”


    顧盼兒看著一眾家丁離去,這才對著宋雲祥說到:“夫君,不要氣壞身體,你要是垮了,宋家該怎麽辦啊。”


    “啊,啊,跨,你就知道跨,這都什麽時候了,還不找到瑤兒,咱們宋家真的完了,看看你養的好女兒,好大的膽子,找到之後,看我不打斷她的腿。


    還有你這個婦道人家,少給我拋頭露麵,再敢出大門一步,我打折你的腿。”


    顧盼兒兩行清淚滑落,嗚咽著向著裏屋跑去。


    “沒有的東西,哭,就知道哭!”


    宋雲祥真的被逼瘋了,唐家的顏麵受損,已經成了上元縣的笑話,原本還對宋家有所期望,可是一天天的過去,唐家終於不耐煩了,一樁婚事,竟然鬧到如此地步,這個唐家的臉都丟光了,為了早迴點顏麵,故此開始對宋家下手。


    唐家實力頗大,而且有其他兩大家族支持,對付起宋家還是輕鬆無比,商業被狙擊,宋家族人人心惶惶,這讓宋雲祥突然惶恐起來。


    “唐家,真是欺人太甚,還有吳家,竟然隔岸觀火,著實可恨。


    對了,隔岸觀火,我這個豬腦子,怎麽把吳家給忘記了。”


    宋雲祥一拍腦袋,這些天被女兒離家出走的事情搞的手忙腳亂,而且又遇到唐家狙擊宋家,所以已經亂了陣腳。


    可是宋雲祥在這一刻突然想到了吳家,似乎吳家有意看唐家笑話,那麽自己可以反其道而行,幾乎已經和唐家撕破臉皮,大可以和吳家聯手,隻要操作得到,未必不能化被動為主動。


    想到此處宋雲祥也坐不住了,既然你唐豪天不給我機會,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唐豪天雖然惱怒宋家,可是也知道逼急了兔子也會咬人的道理,可是他唐豪天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宋雲祥如此沉不住氣,隻是敲打敲打,就將這宋雲祥嚇到對方的陣營,否則他唐豪天絕對不會輕易動手。


    唐豪天想法很簡單,在這麽說唐家也是上元縣數一數二的世家,這口氣是肯定要出的,其次,隻是給宋雲祥的忠告,然後再給個甜棗,讓其淪落為家族的工具,隻是巴掌出去了,卻把對方給打飛了,這是唐豪天想不到的。


    且不說上元縣暗中如何洶湧,此刻的杜奕卻有些被煩的夠嗆,自從收下了這個小家夥,這宋瑤兒竟然天天黏在自己身邊,雖然倒是沒有什麽大礙,可是著實令人心煩。


    “佟老頭,到你這裏混酒了,最好的拿出來,否則我不走了。”


    杜奕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到,反倒是讓佟老頭有些忐忑,這小子今天不對勁啊,指不定沒憋什麽好屁,今天要防著點這家夥。


    當然,主要的是還是因為杜奕隱去了所有修為,如同普通人一般,對於佟老頭,也沒有感受到以往的壓力,否則在巨大的威勢麵前,他還真不敢這麽放肆。


    就在杜奕推杯換盞之際,遠在千裏之外,杜奕的身外化身已經潛入小島。


    望著島上一片寧靜,化身杜奕嘴角微微翹起,其實正常來說,他就是杜奕影子,完全歸杜奕支配,不過和其他身外化身不同的是,他又獨立的思想,魔眼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此刻小島之上共有八人,修為三人化神期,五人元嬰期。


    “哎,隻要在熬上個八年,咱們的苦日子就倒頭了。”


    “也是,十年之後,無論成敗,都與我們這些嘍囉無任何關係了,一百多年,都浪費到了這上麵,真是不值啊。”


    “噓,不要胡說八道了,讓閣主知道了,小心你的腦袋。”


    杜奕微微一笑,至於說這個閣主是誰杜奕當然知道,自然是金鱗閣。


    “再有八年便是一甲子,希望本體能夠感悟自己的道,領悟天地法則。”


    ————————


    對於外界發生的事情,杜奕本體自然是一無所知,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在懷中取出一件小雕飾,對著佟老頭大舌頭啷嘰的說道:“送,送你的,像不像你,嘿嘿!”


    咣當一聲,杜奕說罷咣當一頭仰倒,佟老頭苦笑一聲,握著手中的小木雕,心中有了一絲溫暖。


    午夜,杜奕悠悠的睜開眼睛,看想窗外的月空,一股發雜難明的情緒府上心頭,他有點想念兒時的時光。


    雖然過得悲慘痛苦。


    雖然老杜沒有表現出任何父愛。


    可是他真的就沒有得到過麽?杜奕知道,老杜一定是心疼自己的,那種複雜的情緒直到如今才有所體會。


    “師傅!”


    杜奕微微一愣,扭頭看向睡眼惺忪的徒弟,嘴角勾勒起淡淡的笑容。


    見到師父笑了,少年不可思議,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這才確定這個酒鬼師傅真的笑了。


    “師傅,你竟然笑了,你竟然笑了。”


    杜奕走到少年身前,寵溺的揉了揉少年的頭,隻是在他撫摸之際,精純的真源灌入少年體內,少年隻覺得身上熱乎乎的,隨即失去了意識。


    這算是杜奕真正的徒弟,也許是兩人的經曆相似,也許是想感悟一下父親當時的心情。


    清晨一抹陽光透過窗口,少年微微睜開眼睛,可是隨即發現了不同,似乎有一股氣流在全身流動,少年吃驚的一聲大叫。


    杜奕提著酒壺暈暈乎乎的走了進來,少年見到杜奕急忙說道:“師傅,師傅,我身體竟然有氣流,我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了,我還不想死啊。”


    杜奕嘿嘿一笑道:“什麽病,你不會病的,不用管什麽氣流不氣流的,去收拾一下店鋪,一會有人來取走木雕,到時候咱爺倆就有飯吃了。”


    少年聽罷有些顯得無精打采,這讓杜奕不自覺的感到好笑。


    “姐姐來了,我身體裏有氣流,我是不是生病了姐姐?”


    “氣流,什麽氣流,你師傅知道麽?”


    “就是感覺在身體裏流淌的氣流啊,師傅他說沒事,不過我感覺到身體似乎,咦,似乎身體力氣大了。”


    宋瑤兒疑惑的看著杜奕,此刻杜奕好似沒事人一般,喝著酒,吃著花生米。


    “你師傅說沒事就沒事,快收拾屋子吧,我找你師傅有事情說。”


    少年畢竟是孩子心性,發現力氣大了,反而倒歡實起來。


    “杜大哥,我想拜你為師,求你叫我雕刻之法?”


    “不行不行,你一個女孩子家家,學什麽雕刻,細皮嫩肉的,要是弄的滿手老繭,看誰還娶你。”


    “你,嫁不嫁人我說了算,我就是要學!”


    杜奕歎了一口氣道:“隨便吧,隻要不煩我就好,我最怕麻煩了。”


    對於杜奕的神秘,宋瑤兒發現了異常,可是對於杜奕的話,她真的忍無可忍,怎麽說自己也是個大家閨秀,溫聲細語的跟你說話,你看都不看一眼,而且那個語氣,著實令人可恨。


    轉眼間三個月過去了,三個月中,上元縣表麵平靜,試則暗中交戰數次,有了宋家加盟吳家,吳家勢大,穩穩的蓋過唐家,不過唐家為此也恨上了宋家。


    在這種持續打壓之下,吳家並沒有趕盡殺絕,畢竟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要給百年的家族,隻要保持持續的壓迫,慢慢整個家族露出疲態,才是一網打盡的好時機。


    而在這三個月中,宋瑤兒仿佛被遺忘了一般,已經沒有人在尋覓宋瑤兒,在大多數人眼中,宋瑤兒不是被歹人擄走,就是已經死了。


    不過杜奕的日子可就難過了,兩個徒弟隻有小徒弟還算規矩,雕刻也好,練馬步也罷,都是中規中矩,沒有給他照成什麽麻煩,而這個大徒弟宋瑤兒可就難搞定了。


    整體嘰嘰喳喳如同個麻雀,在杜奕想來,如此大富大貴的人家,培養出的子女定然也是溫柔賢惠才是,怎麽會到了此地就性情大變,而且更主要的是,若是說這丫頭本性如此,為何一開始的幾天那般文靜,和現在簡直判若兩人。


    在宋府的大廳中,宋雲祥眯著眼,喝著杯中的茶水,那樣子如同老太爺一般。


    這兩個月宋雲祥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和吳家聯盟宋雲祥可是打心底裏滿意。


    吳家幫助宋雲祥可是實打實的,你唐家不是欺負我宋家麽,嗬嗬,吳家就開始狙擊你唐家的商鋪,一來二去,五個家族共同對付唐家以及其他兩大家族,可以想象唐家能受得了麽。


    “老爺,這段時間一直盯著木雕坊,那人天天醉死夢生的,不過倒是收了兩個徒弟。”


    “噢,這兩個月忙壞了,竟然忘記了雕刻坊,那個店鋪是誰的,是那個姓杜的租的,還是買的。”


    “老爺,是買的,原本是城東賣豆腐老謝的房子,不過因為家裏出了點事情,就給賣了。”


    “嗯,讓我想一想,有了,今天給我備上一些厚禮,明天去拜訪知縣大人。”


    大管家宋富貴腦袋也是靈光,細細一尋思,便明白了其中的關鍵,至於老爺問了店鋪,定然和房產有關係,恐怕是打著買通縣衙,霸占產業,然後一步步將那個雕刻大師蠶食。


    杜奕不知道,他的大徒弟的老子,已經將爪牙伸向了他,若是知曉不知道是該氣呢,還是該怒呢。


    時間如同涓涓細流一般流逝,無聲無息,在三天之後,杜奕突然收到了縣衙的傳票,白色的紙張有著縣衙的大印,上麵朱砂紅筆寫著兩個大字,‘被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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