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薇兒來到村裏,就一直在褚雲家裏住下。二人整日形影不分,出雙入對。村裏人都誇讚褚雲有本事,從省裏帶迴這麽好看的媳婦兒。加上薇兒性格親和,溫婉大方,很快就贏得大家的好感。褚強夫婦對此也十分滿意。時間久了,薇兒也就不拿自己當外人,跟著褚雲二叔二嬸的叫起來。看著薇兒漸漸融入這個家庭,褚雲的心裏卻是越發的苦惱。一方麵心裏惦念著杜小倩,一方麵又不能辜負薇兒的深情。自從有了那一次靈肉的交融,褚雲就深深的陷入了內心的矛盾與糾纏。看著褚雲有意的迴避自己,薇兒雖然心知肚明,但也不說破。一個陷入愛情的苦海苦苦掙紮,一個是飛蛾撲火義無反顧。


    又是一個寧靜的夜晚。褚雲等到大家都已熟睡,又悄悄的起身。摸著黑找到書桌前坐下來,擰開台燈,靜靜地思考一陣,這才拿起紙筆寫道:


    愛情苦海


    我以為,我的愛情,


    會是腳下蜿蜒的路,


    卻不想她,


    是我身後遺忘的樹。


    我以為,我離她越近,


    卻不想,她已遠在身後。


    前路在前,愛情在後。


    我該繼續前行,還是停下腳步?


    今夜,她已參天。


    而我,卻在心頭,


    結下相思的苦。


    我以為,我的愛情。


    會是百花釀成了蜜。


    卻不想她,是黃蓮植下了苦。


    我以為,讓我沉醉的是愛情的酒。


    卻不想,她在歲月裏投下了蠱。


    我是繼續前行,還是不問殊途?


    今夜,她在前路,


    而我,人在歸途。


    我以為,我的愛情。


    隻是默默無語的河流,


    卻不想她,趁著月色流向了海。


    我以為,她在身旁。


    卻不想,她在陌路。


    我於漩渦中遠離了岸,


    她於歲月裏癡癡的看。


    我在夜裏,帶血歸來。


    她與歲月,人海茫茫兩不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裏隻有筆尖劃過記事本的莎莎聲。當褚雲擱下紙筆,看著窗外陷入沉思。卻不想薇兒早已站在他的身後,認真的看他一字一句寫完。看完又忍不住拿到手上看了一遍,讚歎道:“寫的真好。”當褚雲迴過頭看著她迷霧般的眼睛,溫柔的問道:“薇兒,你怎麽還沒睡?”薇兒微微一笑,說了句:“睡不著,看你房間裏亮著燈,就來看看。”兩人對望一眼,薇兒忍不住動情道:“我想你了。”迎著她深情的眼睛,褚雲默默的低下頭去。薇兒將手溫柔的搭在他的肩膀上,深情的看著他淒婉的說道:“假如你不是長空大俠該多好。”褚雲沒有領會其中深意,不解的看著她。薇兒向前靠近,坐到他的腿上,雙手溫柔的摟住他的脖子,深情款款的說道:“如果你不是長空大俠,你就會專屬我一個人,我陪你談詩論文,共度一生。”褚雲聽完,心裏再次觸動,再次低下頭去。薇兒扶起他的腦袋,說道:“看著我,不許逃避我的眼睛。”此時的褚雲,就像一個被嗬護的孩子一樣,抬起頭看著薇兒愛意充盈的眼睛,心裏的罪惡感油然而生。


    薇兒看他眼神閃爍。認真的說道:“如果我的出現讓你感到痛苦,我會選擇放手,你不用覺得對我有所虧欠,這是我心甘情願的。”麵對美人傾情,任憑鐵漢也難自矜。經過內心一番掙紮,褚雲終於妥協的說道:“我們結婚吧。”薇兒含著兩行熱淚點了點頭,將褚雲摟的更緊。褚雲感受著從她身體傳來的熱度,兩顆心髒貼在一起劇烈的跳動,忍不住雙手溫柔的環抱住她的後腰。


    清風拂玉露,雄雞唱天曉。春宵紅羅帳,嬌羞勝紅妝。次日清晨,薇兒在甜蜜的睡夢中醒來,看到褚雲趴在床沿上還沒睡醒,不禁粉麵嬌羞,笑罵了句:“小呆瓜。”替他將被單蓋上,輕輕走出門去。


    起床梳洗完畢,看到李秀花剛送玲瓏上學迴來。薇兒親熱的上去摟著她胳膊喊道:“二嬸,妞妞上學去了?”李秀花高興的點頭說道:“閨女,你咋不多睡會兒?”薇兒點點頭問道:“二叔這麽早就去地裏了?”李秀花說道:“前段時間小雲說要種藥材,跟你二叔說把山上的幾塊荒地開出來,你二叔也是個急性子,說幹就幹上了。”說完又給薇兒說道:“我去院子裏摘點黃瓜,等下醃了下飯。”薇兒對鄉下事物感到十分新奇,也要跟著李秀花一起去。


    兩人忙活一陣,等飯做好,薇兒才去叫褚雲起床,見褚雲磨蹭半天才慵懶的起身,調皮的笑道:“我不管你了,我跟二嬸給二叔送飯去,你就慢慢磨蹭吧。”說完歡快的像隻小鳥一樣,蹦跳著走出去。褚雲看著她快樂的樣子,不覺的嘴角上揚。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薇兒跟李秀花親昵的像母女一樣,薇兒有心事總喜歡跟二嬸述說。剛才在廚房裏,李秀花看著薇兒一直低著頭癡癡的傻笑,忍不住笑著試探道:“傻丫頭,啥事啊這麽高興,是不是小雲……”薇兒麵點點頭,害羞的說道:“他跟我求婚了。”話未說完,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李秀花看著她嬌羞的低下頭,笑道:“沒出息的丫頭,他跟你求婚,你就答應他了?”薇兒不解的問道:“那還要怎樣?”李秀花笑道:“小雲的脾性就隨他二叔,爺倆都是死倔死倔的,你不磨他兩迴,他就不知道珍惜。”薇兒噗嗤笑道:“怪不得二叔被你政治的服服帖帖,原來是二嬸有秘密武器呀?”說完薇兒咯咯咯咯的笑個不停,李秀花笑罵道:“你個死丫頭,我這兒說你呢,你還扯上我了。”娘倆一路打笑,村裏有路過的人看到都打趣道:“喲,秀花,跟你家閨女親熱著呢?雲子啥時候結婚呀?”李秀花更是喜上眉頭,跟薇兒笑的合不攏嘴。


    再說褚雲起床,剛洗完臉,準備刷牙。就聽陳二狗在院子裏喊,褚雲將牙刷含在口裏跑出來問道:“狗叔,找我有事啊?”二狗說道:“這不沒事做嗎?找你釣魚去。”眼下村裏外出打工的人越來越多,二狗的飯店也開不下去了,家裏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拮據,俗話說得好,久病床前無孝子,久貧家中無賢妻。為了此時,二狗和廖小英經常吵鬧,甚至還差點離婚。


    褚雲看了看他脖子上的抓痕,笑道:“狗叔,你又跟小英嬸子吵架了吧?”二狗苦笑道:“別瞎說,我跟你嬸子好著呢!”褚雲淡淡一笑,對他說道:“你還沒吃飯吧,二嬸剛做的有多的,你跟我先湊合吃一口吧。”二狗吞了吞口水,說道:“好吧,我也別跟你客氣了。”說完直接坐到飯桌上,端起一碗飯狼吞虎咽的吃起來。褚雲笑道:“你昨晚上就沒吃吧?”二狗嘴上直顧著吃,不留神的迴答道:“那可不。”說完才發現自己說漏嘴,抬頭看到褚雲看著自己發笑。擱下碗筷,神色窘迫的自嘲道:“嗨,我也就不瞞你了。昨晚英子跟我吵了一晚上,我也是沒辦法,家裏賺不了錢,孩子又小,我還有個年邁的老爹,我也為這事發愁呢,英子一點都不體諒我的難處。”褚雲見他碗裏的飯已經吃完,又拿過來替他盛上,說道:“你先別著急,吃完飯再說。”二狗看他將鍋裏的飯全給了自己,忍不住說道:“雲子,你還沒吃呢。”褚雲笑道:“你吃吧,我不餓。”陳二狗因為太餓,也就沒有推辭,拿過碗筷唿啦唿啦的扒拉起來。一邊吃著飯,一邊跟褚雲聊著。。


    “雲子,你二叔這兩天做嘛呢,我看他很早就扛著鋤頭出門了。”褚雲隨口答道:“我讓他在家種點藥材,先把山上的幾塊荒地給收拾出來。”二狗聽了頓時來了興致,問道:“種藥材?哪玩意兒有用嗎?”褚雲笑道:“怎麽沒用,我之前支教的那個鎮上也是我教他們種藥材,一年下來可不少賺錢!”二狗又擔心的問道:“那我們種了賣給誰去呀?”褚雲迴道:“我在省裏有點關係,他們種好了我負責幫他們銷售出去。”二狗對褚雲深信不疑,連忙說道:“小雲,你給二哥說說,讓我也跟他開地去,算我一個行不?”褚雲笑問道:“你真想入股?”二狗點頭堅信的說道:“真入股,隻是我拿不出錢來,我隻能出力。”褚雲笑道:“不用你出錢,等中午二叔迴來,我們開個會商量一下。”


    等到中午,陳孝培和褚興旺也跟著來到褚強家裏。褚雲把種植藥材的計劃給大家說了一遍,陳孝培擔心的說道:“雲子,咱放著好好的莊稼不種了,全去種藥材,那玩意兒能頂吃喝?”褚雲笑著說道:“培爺爺,糧食還是照樣要種,我們隻是將荒廢的山地開墾出來種植藥材。”褚興旺認真的聽完,點頭道:“我行過醫,知道藥材肯定有用,可我們沒有銷路啊?”褚興旺剛說完,薇兒笑著接過話來:“褚爺爺,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褚雲的義父就是咱們省裏的製藥大王齊夢堂老先生,褚雲在牛王鎮支教的時候,就是教大家種藥材致富的。”薇兒說完,見陳孝培還在猶豫,二狗率先站出來說道:“我跟雲子從小玩到大的,他說的話我信,先算我一個。”陳孝培點頭道:“也算我一個,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活動幾年。”大家熱情高漲,褚強對褚興旺征求意見道:“那我們幾個先幹起來,老叔,你身體不好,就和秀花她們負責下後勤吧。”褚興旺聽完拍板道:“那就先幹起來,等你們幹出成績了,我也好在村裏做宣傳。”


    接下來幾天,褚雲每日裏跟著褚強、二狗和陳孝培早出晚歸的上山開地,做飯照看孩子的事情就落在了薇兒和李秀花頭上,廖小英開始有點懷疑,再看到大家幹的熱火朝天,也就加入進來了。在褚興旺的帶動下,接著又有幾戶人家參與進來。幾天的時間就來出兩三畝山地,褚雲按照藥材的生長環境指導大家按土質情況下種,並且不厭其煩的給大家講解,半夏、牛蒡喜陽,生長於腐土之中,白芨、金線蓮喜陰,生長於陰濕環境,其餘如金錢草、車前子等等隨地可取,金銀花,金桔等可於庭院種植,半夏等植物又喜腐土生長,可於山地四周栽種洋槐等等。直到山裏的土地都種上藥材,褚雲又拿出自己所有的積蓄給褚強,並對他說道:“現在藥材剛剛種下,需要一年後才能見到效益,先給每戶預付兩萬塊錢補貼家用,等到明年藥材收獲後,再按每家的人頭入股,分配利潤。”李秀花聽了反對道:“咋,我們帶他們賺錢,為啥還要我們給他們拿錢?”褚雲解釋道:“這錢隻是預付給他們,等賣完藥材,我們再從他們的收益中扣出來,不然他們沒錢,這一年怎麽熬的過?”李秀花有些不舍的說道:“兩萬也太多了吧,我看給五千行不?鄉下都花不了什麽錢,一年夠用了。”褚雲笑道:“二嬸,你還怕這批藥材賺不迴這個錢嗎?”褚強考慮一陣,對褚雲說道:“這錢我來出,你還得留著錢跟薇兒結婚用呢。”褚雲看了看薇兒,正嬌羞的低頭淺笑,笑道:“都是一家人,還分什麽你我,這錢就當我存在你這兒的行不?”最後褚雲又叮囑褚強,財散則人聚,隻有大家嚐到甜頭,才會投入更高的熱情,目前入股的先實行平均分配,等到大家都投入進來,他們種植,我們負責收購。但是要按計劃生產,避免因為盲目生產出現供過於求的弊端,如此種種。


    諸事完備,這天,褚雲難得清閑,一早將熬製的膏藥給陳孝培送去,便約上二狗去河邊釣魚。薇兒則領著一幫玲瓏等孩子在河邊教他們畫畫,認字。 一直玩到下午才意猶未盡的迴家。剛進家門就看到楊玉珍和江玉成坐在堂屋裏與褚強夫婦說話。一進屋就聽到褚強一拳砸到桌子上,憤怒的說道:“真是欺人太甚!”楊玉珍正要說話,抬頭看到褚雲和薇兒走進屋來,頓時愣住。褚雲問道:“媽,江叔你們怎麽來了?”看到大家還半天沒有反應,都怪異的看著自己,褚雲莫名其妙的問道:“你們這都是怎麽了,幹嘛這麽看著我?”


    大家半天緩過神,尷尬的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如何開口。楊玉珍幹咳了一聲,叫道:“兒子,你過來坐下。”說完又笑著跟薇兒打招唿:“你就是薇兒吧,你二叔二嬸剛才都跟我說了。”薇兒笑著跟她和江玉成打過招唿,也跟著褚雲一同坐下。楊玉珍為難的看了看褚強夫婦,又將目光求助似的看了看江玉成,看到江玉成對自己點頭,這才開口道:“兒子,小倩要結婚了。”說完將一張請柬推到褚雲跟前。


    褚雲拿起請柬,看了好幾遍,忍不住氣的兩手發抖,薇兒將請柬從他手上拿過來,看了一遍。請柬是以杜思遠夫婦的名義發的,上麵寫著玆定於某年某月某日在天鴻酒店為小女杜小倩,女婿趙春雷舉辦結婚典禮,請柬上還特意注明邀請楊玉珍女士攜子褚雲參加。請柬是通過快遞郵寄的,楊玉珍收到請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跟江玉成商量一下,這才決定找來問個明白。等見到褚強夫婦,細問之下,才弄清事情始末,在褚雲到家之前,楊玉珍還犯難的說道:“這個祖宗,什麽事都不給家裏說。”江玉成不解的問道:“既然如此,他嫁他的閨女跟我們何幹?”李秀花生氣的說道:“這還不明顯,人家這就是衝著小雲來的。”褚強聽到這裏,頓時怒不可揭。


    薇兒擔心的看著褚雲,見他氣的臉色發白,半天說不出話來,擔心的問道:“小雲,你沒事吧?”褚雲忍氣半天,出乎意料的大笑起來,李秀花和楊玉珍互相看了一眼,擔心的說道:“這孩子不會失心瘋吧?”薇兒聽完頓時嚇得哭了起來:“小雲,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們啊。”褚雲看到大家一臉緊張的神態,故作鎮定的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我能有什麽事?她不是要結婚嗎,那就結婚好了,她十八結婚,我們十六就結婚。”褚雲說完,楊玉珍擔心的說道:“兒子,你這是氣迷了心,別胡鬧啊。”褚雲強作笑容說道:“我是認真的。”說完又看著薇兒問道:“薇兒,我十六就娶你,你願意嗎?”薇兒低頭沉吟不語,咬著下嘴唇,抬頭說道:“我聽你的。”


    薇兒說完,大家麵麵相覷,互相對望著,又擔心的看著她們。過了一會兒,楊玉珍擔心的對褚雲說道:“兒子,婚姻大事不同兒戲,你真的不再考慮嗎?”褚雲來不及迴答,褚強拍著桌子說道:“不用想了,這些天我也看清楚了,薇兒是個好姑娘,這個兒媳婦我認下了。”江玉成也跟著說道:“我也讚成,難得這姑娘有情有義,不比姓杜的丫頭差,我同意,辦婚禮的錢我來出。”看著大家都望著自己,江玉成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不管怎麽說,我也算小雲的繼父,孩子結婚,這麽大的事情,應該有我的份吧?”江玉成說完,褚強豎著拇指讚歎道:“江老弟真爺們兒,這話硬氣。不過小雲是我從小養大,他結婚也該有我的份,我看我們就一人一半吧。”楊玉珍和李秀花相互對視一眼,各自露出欣慰的笑容。褚雲卻對褚強說道:“二叔,家裏現在花錢的地方也不少,何況妞妞上學還要花錢,你們就別為我擔心了,錢的事情我自己想辦法。”不等說完,褚強打斷他說道:“你說的什麽混賬話,兒女大事做老人的豈能不管。”江玉成也點頭道:“褚大哥說的對,小雲你還是別管了,不過褚大哥你們也不容易,我跟玉珍沒啥負擔,這個錢就由我們出好了。”江玉成說完,褚強不樂意了,板著臉說道:“江老弟你是看不起我咋地,雖然我在農村,可是這些年也做些買賣,不比城裏人過得差。”兩人說著就要爭吵起來,還是薇兒出來化解了矛盾,“二叔,江叔叔你們就別爭了,我看中的是小雲的人,不用講什麽排場,婚禮簡單操辦就好了。”薇兒說完,李秀花笑罵道:“也是個沒出息的丫頭。”


    大家正高興,卻又看到褚雲滿臉愁雲的深思起來,褚強推了他一把:“高興的事,你耷拉著臉做什麽?”褚雲憂慮的說道:“婚姻大事都是由父母做主,可是我跟薇兒的父親有點過節。”褚強不解的問道:“過節,什麽過節,發生了什麽事情?”褚雲便將方天鴻與方天豪的關係詳述一遍。李秀花皺著眉頭說道:“怎麽會這樣?”褚雲苦笑道:“無巧不成書,天下事無不例外。可是這些竟然都能讓我遇上。”江玉成安慰道:“這事兒也不能怪你,換做是我,也會跟你一樣的做法。”楊玉珍卻擔心道:“這也不是事啊,這麽大的事總不能跳過他父親吧?”褚強沉吟片刻,輕拍桌子說道:“這事好辦,我去找天豪,跟他一起去找方天鴻說理去。”褚雲詫異的問道:“你知道天豪叔在什麽地方?”


    自古文人皆清高,方天鴻外出兩年,進過工廠,當過門衛,賣過保險等等,受盡人情冷暖,嚐盡冷熱酸甜。最終難為五鬥米折腰,以一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結束了自己漂泊生涯,迴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山村繼續執教,柳安生為他在小學找了個辦公室主任的職務。


    褚強深知方天豪清高的性格,原本暫時不告訴褚雲,隻是自己無意中說漏嘴,又見褚雲問起,索性就對他講了:“哎,你天豪叔落魄了,你也知道他的秉性,他迴來的事,也隻有我和你興旺爺爺知道,跟誰都遮遮掩掩的,生怕別人看他笑話。”李秀花聽了埋怨道:“這個天豪也真是的,誰還沒個落難的時候,跟我們還見外。”


    經過商量,褚雲決定先跟薇兒麵見方天鴻,向他當麵提親,也不至於失了禮數。褚強思量半天,點頭道:“這樣也好,你們先迴去,我跟你天豪叔隨後就到。”楊玉珍為難的問道:“那杜家的事情怎麽辦?我們去嗎?”江玉成拍板道:“去,做什麽不去?他敢死,我們就敢埋。我們不僅去,還要風風光光的去。”江玉成說完,大家都樂了,褚強再次豎著大拇指讚歎道:“江老弟這脾氣真對我的胃口,那就這麽定了,我們分頭準備,你們跟秀花先去省裏幫孩子們張羅婚事,我帶著天豪晚個一兩天就到。”褚雲也讚成道:“我師父把他在西郊的別墅留給我了,原本我想把房子給師父留著,現在也不管那麽多了,等我結完婚再搬出來就是。”李秀花不解的問道:“既然你師父給你了,那有什麽不能住的?”褚雲迴道:“師父傳授我武藝,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再接受這麽豐厚的饋贈,我心裏總覺得不踏實。”江玉成點頭讚道:“無功不受祿,難得你有這樣的想法,我看先這樣吧,事急從權,我們先辦完婚事再說。”


    事情商定,又過兩日,褚雲原本去向褚興旺等長者辭行,褚興旺和陳孝培卻對褚強說這事必須要在家裏辦,褚興旺說道:“生於斯長於斯,祖宗留下的家法不能荒廢。”陳孝培和幾名老人也說道:“我們都是看著雲子長大的,他結婚我們不能不看著。”大家商議一下,由褚興旺主婚,按照禮法在家先操辦婚禮。


    又延續三五日,由褚興旺主持操辦,方天豪作為婚禮司儀,全村張紅掛綠,大排露天宴席,全村老少熱鬧整天。次日清晨褚興旺、陳孝培、陳二狗帶著眾人為褚雲一家送行。方天豪一路與褚雲暢敘離情,臨走時又叮囑他:“雲兒,你隻管大膽麵見方天鴻,我跟你二叔隨後就去幫你。記住老師曾經教過你的話。”褚雲全部記下,同著楊玉珍、江玉成、李秀花與眾人揮手告別。


    再說省城這邊也是亂成一團。自打褚雲上次在警局被訓誡,次日趙安便帶上杜思遠來到王氏集團表功。王茂國聽後大笑道:“好啊,總算將這個瘟神給打發了,有他就不能消停。”趙安諂媚的笑道:“褚雲這小子這下老實了,王總再也不用擔心他來搗亂了。”再看杜思遠卻是一臉愁容。王茂國試探道:“我也該給您二位道喜啊,杜趙兩家結為秦晉之好,令公子也少了一個勁敵。”趙安諂笑道:“是是,這還得多虧王總關照。”杜思遠心中不悅,對趙安搖尾乞憐的醜態心生厭惡,卻不敢表露於色。從進得屋來,見到趙王二人言談默契,像是交往已久。心中暗自尋思:“這趙安一直在我手下做事,為何會跟王氏父子打的火熱?”再想到外界傳聞,杜思遠突然脊背發涼,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此時王茂國仿佛看出端倪,冷笑道:“杜總,你很熱嗎?”杜思遠尷尬的笑道:“不熱,不熱。”王茂國笑道:“既然不熱,杜總為何流汗?”杜思遠神情窘迫,囁嚅半天借口說道:“兄弟這幾日身體不適,夜間失眠所致。”王茂國笑道:“哦,杜總可是為那三千萬的資金發愁呢?”杜思遠點頭道:“正是,實不相瞞,我現在已經是舉步維艱,急需資金周轉。”王茂國故作歎息戲謔道:“杜總您風雲一時的領軍人物啊,為何會落到這步境地?”俗話說,此一時彼一時。杜思遠此時尷尬至極,隻恨不得鑽進地縫。麵對王茂國的奚落,也隻好陪笑道:“讓您老哥見笑了,小弟才疏學淺,比不得老哥您這般氣魄。您看我那個……”杜思遠笑容僵持,頭似千斤之重,張唇結舌看向王茂國。王茂國淡然一笑,說道:“不急,我王某人說話算話,令千金出閣之日,就是我款到之時。”杜思遠艱難的說道:“不瞞老哥,我現在實在是難以為繼,還盼老哥能早施援手。”王茂國思考一陣,故作為難的說道:“這恐怕不好辦,你們兩家早有契約,我也不好亂了規矩啊?”王茂國說完,暗中和趙安交換眼神,笑道:“其實這事說難也不難,你兩家已然定親,何不趁早完婚,早日了卻一樁心願呢?”杜思遠心知是計,卻不得不進入彀中。忍不住神情沮喪道:“小女生性倔強,整日在家哭鬧,我擔心……”杜思遠話說到一半,王茂國粗暴打斷道:“這可怪不得我,你老弟做不了自己閨女的主,我也不是做慈善機構的。”思來想去,杜思遠把心一橫,說道:“也罷,就依王總的意思,我這就迴去安排小女的婚事。”


    趙安和杜思遠離開後,王子聰對王茂國問道:“父親,你為何要幫這個廢物?”王茂國誌得意滿的問道:“廢物?你指的是誰?”王子聰說道:“當然是趙安了,他不過是條走狗而已,用得著這麽幫他嗎?”王茂國笑道:“他當然隻是一條走狗,那要看誰給他的骨頭上肉多。”見王子聰疑惑的看著自己,王茂國忍不住搖頭道:“你呀,這麽多年還是沒有長進,我不止一次的對你說過,不要小看一個末等角色,就是一隻蚊子也能叮出一管血來,走狗要是養得好,他就能幫你咬人,要是養不好,他就會咬你。”王子聰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接著說道:“父親,緬甸那邊派人來催了,那批貨……”王茂國伸出手來,製止道:“這事得趕快辦,我立即安排老鷹和宋天北去接應。”王子聰擔心道:“老鷹早有案底,宋天北居心叵測,您就不怕?”王茂國笑道:“怕,怕什麽?要是怕這怕那,我們趁早別幹了。”王子聰還是有些擔憂,卻又不好說出口。王茂國笑著對他說道:“聰兒,你要記住,人生就是一場豪賭,押對了你就是贏家,押錯了大不了洗牌重來。當年你父親起家也是靠押寶押對了,不然這會兒還在山溝溝裏吃棒子麵兒呢。”


    想當年,鐵千帶人到國內接貨,不料被邊防部隊偵破,當時王茂國的舅舅王猛將走私的幾件文物偷藏在老宅的地窖,當時王猛拿槍頂著他的頭說道:“小子,今天這事兒隻有你我叔侄知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向部隊告發領取賞金,二是將此事爛在肚子裏,事成之後,我會給你一筆錢,讓你過上富足的生活。”當時王茂國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幫王猛隱匿文物。後來又協助鐵千外逃,這才有了今日的富貴。每當說起此事,王茂國總是眉飛色舞。


    王子聰早就聽的膩了,看到王茂國舊事重提,不以為然的說道:“快別說了,這事您都說了八百遍了,我早就聽膩了。”說完,見王茂國不再言語,王子聰接著說道:“父親,我總覺得此事不妥,更何況褚雲見過老鷹,如果事情敗露,後果不堪設想。 ”王茂國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更得讓他們去。”王子聰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何?”王茂國笑道:“自古富貴險中求,商人本來就該如此。但是如何獨善其身卻是另外一門學問。我們就假設老鷹被警方盯上,如果做成了,當然是潑天的富貴,如果做不成,他本來就是在逃的江洋大盜,出了事也可以跟我們撇清關係,對我們無害,至於宋天北,這小子慣於見風使舵,如果不讓他跳進染缸,他又怎能對你唯命是從呢?這些人就好比手裏的炸彈,長時間撰在手裏,難免不會傷了自己。如果你把他扔出去,弄不好他還能給你帶來驚喜。”


    王子聰聽完,仔細品味一番,忍不住讚歎道:“高,實在是高。”王茂國得意的笑道:“想當初李元龍曾對我說過宋天北防主,我隻笑他有識人之能,卻無馭下之術。短短幾年時間我們便受夠了花氏集團所有的產業,就連昔日恢宏一時的騰龍武館也將成為我王氏資產。”說道這裏,王茂國不禁誌得意滿的大笑起來。笑罷又對王子聰問道:“不說李元龍,我還忘了。最近可有他們的消息嗎?”王子聰搖頭道:“沒有,自從他們出國後,很難再聽到他們的消息,隻是前不久李元龍打發他的徒弟張天南迴國了,現在正和褚雲一起。”王茂國思索一陣,說道:“說到褚雲,這小子還真是心頭大患,對他萬萬不能放鬆。”王子聰問道:“父親打算如何處理?”王茂國想了想,笑道:“如今之計,我們不妨再給趙安加把火,索性將這潭水攪渾。”說完對王子聰問道:“褚雲在省城除了杜小倩,還有別的相好嗎?”王子聰點頭迴道:“有,聽宋天北說起過,天鴻酒店董事長的女兒方小微對他倒是一往情深。之前曾經因為褚雲離家出走,跟隨褚雲在牛王鎮支教。”王茂國笑道:“沒想到這渾小子還真是屬賈寶玉的,女人緣倒是不錯。”王子聰點頭道:“方天鴻為人貪財好色,唯利是圖,當年為了爭奪家產,逼走胞弟,後來因為和女下屬曖昧,竟然生生氣死了結發妻子。他們父女關係也很冷漠。”王茂國點頭道:“這些我知道,我還知道這老小子這兩年生意做的還不錯,現在居然還涉及房地產業,妄圖跟我分一杯羹。”王子聰笑道:“他那也不過是沾我們的光而已。”王茂國笑道:“我們索性好人做到底,告訴趙安,他兒子的婚禮就定在天鴻酒店。一定要聲勢浩大,由我們擬定賓客名單,邀請社會各界名流參加。”王子聰不解的問道:“父親這是為何?”王茂國笑道:“過兩天你就明白了。”


    過了兩天,王茂國將杜趙二人一起找來,定下婚禮時間,並將婚禮策劃安排說給二人,趙安自然是滿心歡喜,杜思遠卻突然不安起來,在商界打拚多年,深知商人無利不起早的秉性,王茂國對這樁婚事如此傷心,必定有所企圖,自己卻難以窺測他的用心。見他猶豫不定,王茂國笑問道:“不知杜兄意下如何?”杜思遠強作歡顏道:“有勞王總費心,安排的非常周詳,我沒有意見。”王茂國笑了笑,試探問道:“我這次想借令千金的婚宴,辦一件事情,不知杜兄可否應允?”杜思遠點頭道:“王總請講,隻要我能做到,一定萬死不辭。”王茂國笑道:“沒那麽嚴重,我隻是想借令千金的喜宴,邀請一個人,借此來化解我們之間的矛盾。”王茂國說完,杜思遠立馬意識到話中之意,問道:“王總是想邀請褚雲參加?”王茂國點頭道:“是的,不過我們不能直接邀請褚雲,我曾聽聞褚雲的母親楊玉珍女士曾是令千金中學的班主任,所以我替你擬定好了請柬,還請杜總代發。”杜思遠拿過請柬看了兩遍,止不住雙手顫抖起來,驚恐的說道:“王總,你這是在玩火,我擔心你這樣會激怒一隻猛虎。”王茂國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況是隻拔了牙的老虎,他現在沒有了騰龍武館做靠山,正是鏟除他的好時候。”杜思遠整個人緊繃起來,顫抖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裏盤算道:“原來,王茂國是想借我的手除掉褚雲,好讓禍水東流。可是我與褚雲並無冤仇,如果日後騰龍館主和我舅兄問起,我該如何解釋?再者,我並不中意趙春雷這個女婿,如果不是生意虧空,我斷不會犧牲女兒的幸福。”正是猶豫不決,又見王茂國步步緊逼:“怎麽杜總,這事很難嗎?”杜思遠想到公司倒閉已迫在眉睫,咬牙跺腳道:“也罷,這事我應下了,就依王總的安排。”


    杜趙兩家聯姻很快塵埃落定,趙安迴去後立即大張旗鼓的張羅起來,很快省城各界知名人士都收到了請柬。但是趙安的名望總歸有限,很多名帖都是以杜思遠和王茂國的名義邀請的。


    緊接著,王茂國又接連吃掉方天鴻的幾個項目,方天鴻懼怕王家的勢力,又不敢公開與王叫板,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王茂國派遣宋天北來到他的酒店,一番危言恫嚇,方天鴻大驚失色道:“我可沒有得罪他王茂國啊,為何對我苦苦相逼?”宋天北冷笑道:“商場如戰場,臥榻之側又豈容他人酣睡呢?”方天鴻點頭道:“是這個理,但是有辦法可以化解嗎?”宋天北笑道:“有,這事還要著落在令千金身上。”方天鴻不解的問道:“小女年輕識淺,如何能夠化解眼下危機?”宋天北道:“令千金與騰龍館主的高足褚雲情投意合,如果能與褚公子結成伉儷,你還怕沒有靠山與王茂國抗衡嗎?”這一提醒,方天鴻如同醍醐灌頂,大夢初醒。笑道:“我怎麽忘了這事兒呢,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方天鴻聽了宋天北的挑撥,立即迴家將杜趙聯姻的事情告訴了薇兒,薇兒聽後不以為然的說道:“她聯姻與我何幹?”方天鴻說道:“你不是一直惦記褚雲那小子嗎?我和他過去是有點過節,我也早不放在心上了,你去找他吧?”薇兒乍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好?不再逼我去見什麽張公子李公子了?”方天鴻虛假的笑道:“你這孩子,哪有做父親不希望兒女好的,既然你喜歡褚雲,我也懶得枉作小人,隻要你過得好就行了。”薇兒聽後,雖然半信半疑,但是經過一番思慮,還是決定去找褚雲,來到褚雲所在的雙柳鎮。


    再說齊夢堂收到請柬,臉色大變,正在家痛罵杜思遠做事糊塗,又聽林誌國匯報,酒宴定在了天鴻酒店,杜思遠還向褚雲母子派發了請柬。齊夢堂勃然大怒道:“他這是找死。”說完怒火稍稍平息,接著擔憂的說道:“以小雲的性格,又豈能跟他善罷甘休,到時候恐怕很難收場,這該怎麽是好?”林誌國思考片刻說道:“褚兄弟性格剛烈,恐怕隻有騰龍館主才能製住他。”齊夢堂細思一遍,點頭道:“不錯,事到如今,我得趕緊將此事告知大哥。”說完又向小張問道:“天南走了嗎?”小張迴答道:“還沒有,褚少本來讓他迴到m國,但是天南決定留下來幫他照顧小鈴鐺。”齊夢堂點頭道:“你叫他過來一趟,我有事要交代給他。”當下齊夢堂連夜召來張天南,吩咐他趕緊飛往m國將國內的情形告知李傳承,另一方麵又親自與李傳承通了電話,隻等著李傳承迴國主持大局。


    轉眼間,婚期將至。褚雲先與薇兒去見了方天鴻,本以為方天鴻會刁難自己,卻沒想到方天鴻沒等褚雲說完便一口答應,這讓褚雲感到非常意外,迴去跟楊玉珍說了,大家都感到難以置信,心裏不免有些擔憂。隻有李秀花笑道:“答應下來是好事啊,這倒省事兒了,想那麽多做什麽?”褚雲卻擔心道:“以我對方天鴻的了解,這事不會這麽簡單。”楊玉珍安慰道:“你二嬸說的對,管他陰謀陽謀的,我們先辦了事再說。等你二叔到了,我們就去下聘禮,準備迎娶。”大家正說著話,卻見褚玲瓏滿頭大汗的跑進來,興衝衝的說道:“哥哥,這裏真大,我喜歡這裏。”褚雲笑道:“那你就在哥哥這裏住下好不好?”褚玲瓏高興的點頭道:“真的嗎?我以後就跟哥哥住在大房子裏了。”看著她可愛的樣子,褚雲忍不住捏了下她的小臉蛋,說道:“隻要你聽話,哥哥就讓你住在這裏。”李秀花見她纏著褚雲,把她從褚雲身上抱下來說道:“快讓你哥歇會兒,看你跑的滿頭大汗,哪裏像個女孩兒家。”看到李秀花責罵玲瓏,褚雲這才想起將小鈴鐺接迴來,連忙打電話給天南,卻不在服務區。又將電話打給小張,這才得知天南早在半月前就迴m國了。褚雲便委托小張去接小鈴鐺。


    等迴家後一推開門小鈴鐺高興的撲到褚雲懷裏,褚雲笑問道:“小鈴鐺,想爸爸沒有。”小鈴鐺乖巧的點頭道:“想爸爸,我每天都會夢到爸爸。”褚雲又教她管江玉成和楊玉珍叫爺爺奶奶,將李秀花叫二奶奶,輪到玲瓏時,褚雲告訴她要叫小姨。小鈴鐺卻搖頭說道:“她那麽小,不能叫小姨。”看著她可愛認真的樣子,一屋人全都樂了,李秀花歡喜的說道道:“這丫頭真是討人喜歡。”楊玉珍將她抱過來:“玲瓏比你輩分大,她是你爸爸的妹妹所以你就該叫小姨。”小鈴鐺這才改口叫玲瓏小姨,很快兩人便玩到了一起。到了晚上褚雲哄她倆睡覺時,小鈴鐺問道:“爸爸,你是不是要結婚了?”褚雲詫異的問道:“是誰告訴你的。”小鈴鐺說道:“剛才奶奶跟秀花奶奶在廚房做飯時說的。”褚雲哄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多嘴,趕快睡覺。”小鈴鐺躺下後,又問道:“爸爸,你是和小倩阿姨結婚嗎?”褚雲聽了,心裏仿佛蟄了一下,佯裝生氣道:“你小孩子家的,哪裏來的這麽多問題,還不趕快睡覺。”說完,褚雲便端起洗腳盆走出門去,又聽小鈴鐺擔心的對玲瓏問道:“小姨,爸爸結婚了,是不是就不愛我了。”玲瓏小大人樣的安慰她道:“放心吧,哥哥最好了,我們趕快睡吧,不然哥哥真的生氣了。”


    褚雲走出房間,又在門口站了會兒,直到房間裏沒了聲音,這才轉身暗中偷拭眼淚。正準備走,卻見楊玉珍站在身後,俗話說知兒莫若母,剛才褚雲偷偷拭淚,正好被楊玉珍看到。知道


    他秉性剛直,楊玉珍也不好說破,隻能裝作毫不知情的問道:“雲兒,你有心事?”褚雲強作笑容道:“媽,你怎麽還沒睡啊?”楊玉珍歎息道:“我不放心你,想過來看看你。”褚雲笑道:“我有啥不放心的,這不是挺好的嗎?”楊玉珍看他手裏還端著盆子,說道:“去把水倒了,陪媽說會兒話。”褚雲答應了一聲,來到衛生間,整理下情緒,這才來到客廳,楊玉珍已經坐在沙發上等他。母子倆對坐一會兒,楊玉珍問道:“雲兒,你給媽說實話,這樁婚姻你真的滿意嗎?”褚雲沒有迴答,沉默片刻才說道:“薇兒是個好姑娘。”楊玉珍搖頭道:“我沒說她不好,我隻想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你真的放得下小倩嗎?”褚雲苦笑道:“放不下又怎樣,已經這樣了。”楊玉珍歎息半天始終說不出話,隻是連連歎息道作孽,真是作孽。褚雲見她嘮叨個沒完,趕緊岔開話題道:“媽,你們以後當著小孩子說話留點神,別以為她們什麽都不懂。你們今天在廚房說的話,全讓她們聽到到了,剛才還問我呢。”楊玉珍聽褚雲把小鈴鐺的話重複一遍,搖頭笑道:“現在的孩子懂事的真早。”褚雲看看時間,說道:“時間不早了,我累一天先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楊玉珍愣了半天才緩過神來說道:“這孩子,我話還沒說完呢。”這時褚雲早已逃也似的迴到房間,剩下楊玉珍獨坐在沙發上自言自語,迴到房間又跟江玉成嘮叨沒完,江玉成打趣道:“你也就是沒事瞎操心,他都這麽大了,有自己獨立判斷的能力,你操心也沒用。”


    轉眼婚期將至,天鴻酒店董事長嫁女的消息很快傳遍省城大街小巷。其聲勢浩大,遠超杜趙聯姻之上。當得知天鴻酒店的姑爺就是騰龍館主的得意弟子褚雲,省城更是炸了鍋。要知道有了騰龍武館做靠山,從此在省城還不是橫行無忌。


    王氏集團內部,王茂國半躺在老板椅上享受似的聽著秘書的匯報,樂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忍不住對站立一旁的宋天北讚揚道:“不錯,會辦事。”說完又對宋天北問道:“天北,你跟我也有些年頭了,說實話,我對你怎麽樣?”宋天北唯唯諾諾的說道:“王總對我恩比天高,勝過再造。”王茂國大笑著從椅子上坐起身來,笑道:“不錯,算你懂事。算起來你跟我有些年頭了,也算是我心腹之人,我有心想提拔你,派你去做件大事,事成之後你將得到豐厚的報酬,不知你有沒有這個膽量。”宋天北說道:“王總請盡管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王茂國說道:“我有批貨在邊境遇到點麻煩,需要個精明能幹之人去幫我取迴,事成之後,我願意按照三成利潤付給報酬。”宋天北思考片刻,笑道:“難得王總看得起我,這趟差事我接了。”王茂國笑問道:“你就不問問我讓你去做什麽?”宋天北笑道:“王總要願意說肯定會講,不願意說我也不能多問,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王茂國大笑道:“算你懂事,事成之後必有重賞,你先迴去準備一下,三天之後到邊境與老鷹匯合,他會告訴你做什麽。”


    宋天北走後,王茂國臉上再次露出詭異的笑容,對一直隱藏在身後的老鷹吩咐道:“老鷹,看緊他。”老鷹點頭道:“知道了。”


    兩人走後不久,王子聰帶著杜思遠和趙安走進來,不等兩人說話,王茂國看著兩人,笑道:“您二位也接到方天鴻的帖子了?”杜思遠點頭道:“接到了,不知王總打算怎麽辦?”王茂國笑道:“方天鴻大小也算個人物,天鴻酒店董事長嫁女,我們怎麽也得去捧個場。”


    很快就到了九月十六這一天,方天鴻一早便帶著一對新人堆著滿臉的笑容,站在門口迎候賓客。見到褚強和方天豪走過來,立馬收起了笑容,對著方天豪冷臉說道:“你怎麽來了?”方天豪迴道:“小雲是我從小教出來的,我們名為師生,情同父子。”褚強看到方天鴻臉色難堪的站著,打趣的說道:“若是小玉還在,天豪早就成了小雲的嶽父了。”褚強說完,方天鴻臉色更加掛不住了,勉強的擠出笑容,說道:“來者是客,裏麵請吧。”褚強見外麵有楊玉珍和江玉成應付,對方天豪說道:“天豪,我們也別在這裏添堵了,外麵有他們照應就行了。我們先進去坐著享清福吧。”看到褚強帶著方天豪走進廳內,方天鴻在背後呸了一聲,又趕緊堆起笑臉,招唿客人。


    待到賓客滿座,放眼看去卻多是女方親友,再看男方的席位卻空無一人,方天鴻臉色瞬間變得難堪起來。當著褚雲家人抱怨起來,場麵已經尷尬。王茂國加油添醋道:“聽聞方總的愛婿頗有來頭,為何男方親友席上卻如此冷清啊?”王茂國話剛出口,趙安便帶頭起哄道:“怕是也浪得虛名,徒有其表吧。”說完大堂內嘩然一片,盡皆嘲笑起來,方天鴻聽了眾人的嘲笑,臉色更加難堪起來,忍不住抱怨道:“什麽m國財團,什麽騰龍館主。狗屁!”薇兒為難的看了眼褚雲。褚強見狀也跟著方天豪走了過來,正要開口,卻聽人群之中有人喊道:“雲兒,結婚這麽大的事,也不給我說一聲,你心裏還有我這個義父嗎?”大家循聲看去,隻見齊夢堂帶著一大幫人走了進來,林誌國和小張緊隨其後,身後的跟著的都是齊氏集團的一些職員。齊夢堂走進大堂,眾人啞然,紛紛恭敬的向他打招唿。剛才跟著嘲笑的幾個人,也都換上恭維的笑容:“褚大俠原來是齊老的義子,失敬失敬。”又有人跟著說道:“你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褚大俠不僅是騰龍館主的得意弟子,還是m國宏達集團李夢玲女士的義子。人家這是謙遜低調。”褚雲冷眼瞟了那幾人一眼,心裏鄙夷道:“前倨後恭,真乃小人也!”懶得理會,趕緊上去招唿道:“齊伯伯,你怎麽來了?”齊夢堂瞪眼道:“怎麽我來不得嗎?”褚雲結結巴巴的低下頭,說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楊玉珍打著圓場說道:“這孩子就是不會說話。”說完又笑著跟齊夢堂賠禮:“齊大哥,小雲不會說話,你別怪他。多虧你來了,我們正下不來台呢。”齊夢堂大笑道:“我才懶得跟他一般見識。”說完又瞪著褚雲責怪道:“你現在做事越來沒有分寸了,婚姻大事竟然如此草率。”齊夢堂正在責怪褚雲,方天鴻趕緊重新堆起笑臉,向齊夢堂討好道:“這事不怪孩子,是我們做大人的思慮不周,還請齊老不要怪罪。”齊夢堂冷言迴道:“方總言重了,算起來小雲也算我半個義子,我們也算是親家了。”方天鴻正要搭話,齊夢堂已經轉身,向褚強等人見禮。方天鴻吃了癟,內心雖然不悅,卻也不敢表露出來,依然強作笑臉,如同小醜一般。


    齊夢堂一一向褚強等人見完禮,看到王茂國父子,王茂國客套言道:“齊總好久不見啊。”齊夢堂迴道:“王董事長有心了,沒想到我義子大婚居然勞動了您的大駕,真是蓬蓽生輝了。”齊夢堂再一迴頭,看到趙安猥瑣著別過臉去,有意向王茂國問道:“這位怎麽稱唿?”王茂國迴道:“這位是安定建築公司的趙總,特意前來道賀的。”齊夢堂笑道:“久聞趙總大名,不知趙總與小兒是何關係?”趙安諂媚笑道:“犬子趙春雷與褚雲本是同窗,我又沾了王總的光,這也是緣分。”說完伸出手想和齊夢堂握手,齊夢堂卻不伸手,冷笑道:“哦,如此說來,趙總不受邀名單,還真是有心之人了。”


    聽完齊夢堂的奚落,人群裏不少人向趙安偷來嘲笑的眼光。趙安憋紅臉不敢多說一語,王茂國指責道:“齊總,俗話說出手不打笑臉人,你這未免少了點風度吧。”齊夢堂笑道:“請王總見諒,老朽久不在外走動,這風度二字,我怕是再也裝不出來了。”齊夢堂說完,大廳內有有不少人低聲笑起來,王茂國惱羞成怒道:“齊夢堂,我念你是商界前輩,給足你麵子,你含槍夾棒的是什麽意思?”齊夢堂大笑道:“看來王總已經忘了風度二字,我原本還想跟你討教的。”話剛說完,王茂國已經氣到說不出話,卻見王子聰跳出來怒罵道:“齊老狗,老子看你活膩了?”齊夢堂冷眼看他一眼,麵不改色道:“看來這幾年王總不光是生意確實做大了,就連教出的後代也是如此的有風度啊。”王子聰聞言臉色大變,指著齊夢堂的鼻子罵道:“老東西,你找死。”褚雲冷言道:“王子聰,你先掂量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王子聰氣的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正要拿出電話叫人,卻被王茂國攔住,雙方正要劍拔弩張,卻聽人群裏又有人喊道:“雲兒,師父來了。”褚雲朝著聲音看去,隻見李傳承領著李元龍和張天南等人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褚雲趕緊上前行禮,剛要跪下,卻被李傳承扶起來,笑道:“今天你是新郎官,不必行禮。”說完又與眾人見禮,齊夢堂笑道:“大哥,你總算到了。”李傳承笑道:“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說完又笑著巡視一周,笑道:“看起來今天很熱鬧嘛!”王茂國見狀趕緊轉過頭對王子聰和趙安說道:“這老雜毛怎麽來了?”王子聰懵圈的搖著頭說道:“我也不知道。”王茂國說道:“情況不好,我們先撤。”說完正要離開,卻被李傳承喊道:“我這剛來,王老弟這就要走嗎?”王茂國笑道:“李大哥見諒,小弟有些緊急事務處理,請恕我失禮了。”說完也不等李傳承迴話,帶著王子聰等人匆匆離去。


    李傳承也不阻撓,任隨他離開。等王茂國等人走的遠了,褚強鄙夷地罵道:“什麽東西。”李傳承笑著看著他,拱手問道:“師弟,一向可好。”褚強迴禮道:“有勞師哥掛懷,一切都好。”說完又叫來玲瓏和李秀花向他行禮。褚雲也講小鈴鐺叫過來對她說道:“快給師爺問好。”李傳承和藹的問道:“你就是小鈴鐺?”小鈴鐺乖巧的點頭說道:“師爺好。”李傳承對褚雲問道:“可有你金三伯的消息?”褚雲搖頭迴道:“三伯與我分開半年,一直都杳無音信。”李傳承憂慮的點點頭,又笑著說道:“好了,先不說這些,你先看看師父給你帶誰來了?”褚雲正在納悶,卻看花滿樓帶著唐婉和李念滿麵春風的走過來,褚雲驚奇的喊道:“滿樓,怎麽是你。”說完兩兄弟擁抱一起,滿樓拍了拍他的後背,介紹道:“這是你的嫂子,唐婉。”褚雲笑道:“你終於把嫂子找迴來了。”褚雲禮貌的跟唐婉擁抱一下,笑道:“我哥以前經常念叨你,看到你們在一起,真的替你們開心。”說完又朝他身後看了看,問道:“怎麽傾城和大龍沒跟你迴來。”花滿樓說道:“傾城說不想迴來見你,所以大龍也就留在m國照顧她了。”褚雲心裏有些失落,又問道:“他們結婚了嗎?”滿樓笑道:“傾城都快當媽了。”褚雲這才高興的說道:“是嗎,這真是太好了。沒想到竟然讓他們搶先了。”兩人隻顧寒暄,卻冷落了站在一旁的李念,看到他跟滿樓夫婦說起來沒完,李念嘟著嘴說道:“師哥,你隻顧他們了,我都站了半天了。”褚雲迴頭笑道:“看看我都糊塗了,差點冷落了我可愛的小師妹了,師哥給你賠禮了。”李念做了個可愛的模樣,歡快的跳到薇兒跟前,從頭打量一遍,羨慕道:“嫂子,你真漂亮。”薇兒笑道:“你也很好看啊。”褚雲又向褚強等人介紹道:“這是師父的女兒李念。”李念性格活潑,又好人來瘋,看到大家都紛紛誇讚自己就更加得意了,齊夢堂溺愛的叫過她來,責怪道:“隻顧著胡鬧,還不給你師叔行禮!”李念這才衝著褚強拱手道:“念兒見過師叔。”褚強笑道:“小侄女兒不必多禮。”李秀花喜歡道:“這丫頭真是招人喜歡。”李傳承笑道:“你可別誇她,一誇就來勁,在家沒少給我惹禍。”李秀花笑道:“哪有年輕人不愛熱鬧的。”說完又捅了下木楞的褚強,示意他給李念紅包,李念本想推辭,齊夢堂笑道:“這個要拿,也好沾下你師哥的喜氣。”李念這才接過紅包,笑道:“那好吧,這個紅包我得手下。”花滿樓打趣道:“該收該收,等過兩年也該輪到你了。”說完眾人大笑,李念嗔怒的瞪了下花滿樓,紅著臉跑開了。


    方天鴻見李傳承與褚雲一家相談甚歡,幾次想要搭訕,卻插不上話,隻得傻傻的站在一旁,這時婚禮司儀走過來低聲問道:“董事長,吉時已到,你看……”方天鴻揮揮手讓司儀下去準備,這才鼓足勇氣對李傳承低聲問道:“館主,是不是先讓新人就位,再晚就誤了吉時了。”李傳承點點頭,卻轉頭去對楊玉珍說道:“那就開始吧。”楊玉珍說道:“您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又是小雲的師父,理應由您主婚。”李傳承笑道:“那我也就不推辭了,就由我來主婚。”褚強笑道:“理應如此,師哥先請。”


    一幫人正要轉身走向禮堂,卻聽身後有人喊道:“慢著!”大家轉頭看去,來得卻是杜小倩,隻見她娥眉淡掃,薄施脂粉來到人群之中,杜思遠趕緊擠出人群驚詫的對朱虹問道:“她怎麽來了,我走之前還特地交代芳容看好她。”朱虹傲慢的說道:“那我怎麽知道,你迴去問她去呀!”杜思遠走過去抓住杜小倩的手臂,卻被杜小倩甩開。對杜思遠怒喝道:“你別碰我!”齊夢堂見狀正想上前製止,卻被李傳承示意阻止。說道:“稍安勿躁,年輕人的事情,先由他們自己處理。”說完看了眼褚雲,褚雲正要上前,卻被薇兒搶了先,情敵見麵,分外眼紅。華堂之上二女對峙不下。


    薇兒怒道:“杜小倩,今天是我新婚大禮,你想做什麽!”杜小倩冷笑道:“我跟你說不著,叫褚雲出來!”薇兒強忍怒火,說道:“褚雲現在是我的丈夫,他的事我說了算!”杜小倩依舊冷笑:“是嗎?你真的能替他做主嗎?”薇兒正要發作,褚雲卻走了上來,拉住了她,眼神示意道:“相信我。”薇兒點頭站到一旁。褚雲看著杜小倩微微泛紅的眼睛,對視良久說道:“小倩,你不該來的。”杜小倩忍住眼淚問道:“我為什麽不能來,我的男朋友跟別人結婚,我難道不該來嗎?”杜小倩話剛說完,薇兒忍不住怒道:“杜小倩,你還要不要臉!”杜小倩也不理她,對褚雲問道:“褚雲,今天你一定要娶她嗎?”褚雲迴道:“事已至此,我還有別的選擇嗎?”話剛出口,杜小倩忍不住哭泣道:“我等你三年,這要是從中學算起,我等了你將近十年,你連這幾天的時間都等不住是嗎?”褚雲心裏越發的糊塗,驚問道:“我迴來可是去找過你的,是你自己不跟我走,這怪我嗎?”杜小倩含淚喊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當時的處境,我能怎麽做!”褚雲反問道:“就算如此,那為何我後來三番兩次去找你,你都不出來見我,我反被你家的人給趕出來?”杜小倩聞言大驚,問道:“你說你去找過我?為什麽我都不知道?”張天南這時站出來說道:“杜小姐,我可以作證,我師叔不止一次來找過你,都被你爸趕出來來了,最後一次你爸還報了警,是齊老幫忙將師叔保出來的。”天南說完小張也跟著說道:“我也可以作證,天南說的句句屬實。”


    杜小倩當下什麽都明白了,悲痛欲絕的瞪著杜思遠問道:“他們說的是真的嗎?”杜思遠低下頭,沒有迴答。這時齊夢堂出來,對杜小倩勸道:“好孩子,事已至此,你還是看開點吧。”杜小倩怒道:“不,我為什麽要看開,憑什麽讓我看開。”說完又瞪著褚雲問道:“小雲,你就告訴我,今天你能不能不結這婚?”褚雲看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這時薇兒對褚雲施壓道:“老公,杜小姐在等你迴話呢,你怎麽想的?”褚雲依舊沒有迴答。杜小倩絕望的笑了笑,說道:“好了,我不為難你了,快去做你的新郎官吧。”說完轉身,杜思遠趕緊去拉她,卻被她推開。楊玉珍看著杜小倩傷心離開,難過的擦了下眼睛,說道:“你們別管了,我去看看她。”


    楊玉珍一直追著杜小倩出了酒店,杜小倩再也無法控製情緒,悲痛的撲在楊玉珍懷裏,痛哭道:“我好想叫你一聲媽媽,可惜有別人替我叫了,我這輩子大概再也不能見到小雲,我真的好愛他。”說完楊玉珍也跟著哭道:“好孩子,不哭了。隻當是我們沒有這個緣分。”兩人抱頭痛哭半天,杜小倩反過來安慰道:“好了,您快進去吧,婚禮就要開始了,您不能不在場。”楊玉珍擔心的看著她,隻見杜小倩已經收起了眼淚,故作堅強道:“別擔心我,後天我也要結婚了,您和小雲一定要來,一定。”說著杜小倩的眼淚又控製不住的流了出來。


    等到楊玉珍迴來,大家看到她發紅的眼睛,不等開口,就聽楊玉珍說道:“時間不早了,開始吧。”方天鴻抱怨了一句:“這都些什麽事兒!”說完又對司儀喊道:“還等什麽,還不開始婚禮。”司儀這才走上舞台,開始主持婚禮。但是經過剛才一場鬧騰,現場也跟著騷亂起來。任憑司儀喊破嗓子,台下始終無法安靜,婚禮還沒進行到一半,賓客已經走了過半。司儀隻好簡單走完流程,草草結束了整場婚禮。


    次日,省城的各家報刊雜誌紛紛爭相報道,天鴻酒店董事長嫁女,二女爭夫,杜小倩淚灑華堂等等刊登在各大頭條。更有好事者,更盼著在杜小倩的婚禮再爆猛料,如此種種。


    隻說是,乾坤既定分陰陽,棒打鴛鴦怎成雙。自古多情空餘恨 ,無情還被無情傷。預知後事如何,且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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