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王山,地處西南,偏安一隅。相傳秦漢之時,先民為避戰亂而遷徙到此,開山僻壤,代代相傳。褚雲曾聽鎮上的老人講過牛王山的來曆,相傳遠古時,山中猛虎為患,肆虐村莊,一時間人畜不寧,家家難安。村中有一位長者名叫牛成,世代醫牛為生,忽一日,牛成獨坐家中,為猛虎咬死牛羊之事犯愁,不想家中的青牛竟然通靈,見牛成犯愁,突然仰天長嘶,掙斷韁繩跑了出去。牛成緊隨其後,一路上敲著瓦盆招來村民。大家見此紛紛舉著鋤頭棍棒跟著牛成追去。等大家來到山前,卻看到青牛與猛虎惡鬥數十會和,都已是遍體鱗傷。最後青牛用盡全身氣力撲向猛虎,用它鋒利的犄角頂著猛虎撞向山壁,刹那間昏天暗地,山崩地陷。再看時,一聲轟隆巨響,山體倒塌,青牛與猛虎雙雙絕命與山石之中。猛獸既除,村民們終於過上了安定的生活。大家迴到家中,過後三日,又聽到山中一聲巨響,大家跑出來竟然看到青牛複活,白日飛升而去。大家既悲且喜,為感念青牛的恩德,大家從此將此山命為牛王山,青牛戰死的地方被稱為斷山崖,崖上有一天然石洞,大家叫他為老虎洞。


    再有一日,妖兵入侵,有一巨人自天而降,身長兩丈,胸寬數尺。其自稱為通天靈將,手能接天,腳能撼地,聲能叱吒妖魔,氣能翻江倒海。寓居於三山之中,神遊於四海之內,以風月為鄰,娶仙鶴為妻。隻見巨足一頓,地動山搖,厲聲一喝,鬼神生驚。手中長矛一揮,妖兵潰散而逃。妖兵敗退,靈將化作巨石,未過幾日,大家聽到山中弦音嫋嫋,宛如天籟。再去看時,隻見一隻仙鶴憑空起舞,一曲彈罷,竟然化而為峰。從此人們便將此兩處命為將軍嶺、白鶴峰。自古來也是琅嬛福地,居家祥和。但人們不知道從何時起,村裏來來了一夥天外來客,他們行動詭秘,神龍見首不見尾。村裏不少男子被他們蠱惑,一走就是好幾年,後來有人逃迴家來,竟然被無端的殺害,後來聽人說起,才知道他們在外跟人走邪門,行話叫做保貨人,實際上就是幫人走私,有的是為躲避關稅夾帶商品過關,有些就是販賣文物、軍火、毒品。有的人是想一夜暴富,有的人是受人誆騙,一旦上了賊船,再想迴頭就會有性命之憂。褚雲聽田生的爺爺說過,田生的父親就是因為攜帶毒品入境,才被抓走,為了不給老人和孩子帶來上身之禍,田生父親在抓走的路上偷偷服用了毒藥,到現在田生還不知道他的父親在被抓的當晚就已服毒自盡。


    褚雲一路取道斷山崖,從白鶴峰攀爬而上,行至在將軍嶺下,此時天色已經黑透。觀望兩處山勢,仙鶴峰坐落於將軍嶺左側,端的是鍾靈毓秀,物華天寶。再看將軍嶺,其實巍峨,在群山之中可謂是擎天一柱,獨樹一幟。褚雲笑道:“看來我今日也得學一學通靈大將,隻恨不得將這些妖魔葬身於這山腹之中。”


    正當褚雲天馬行空,神遊太虛。忽然聽到有人從山下走來。褚雲趕緊隱蔽藏身,待那人走上來才發現正是鐵彪從山下歸來,三英緊隨其後。褚雲暗道:“果然不出所料,三英也來了這裏。”再看山上平窪裏突然出來一人,褚雲認出來那人正是王氏集團的大公子王子聰。王子聰見了鐵彪就像哈巴狗一樣搖尾走上前去,堆笑著臉討好道:“彪哥你迴來了?”鐵彪端著身價,愛理不理的應了一下,便對他問道:“那丫頭還安靜吧?”王子聰笑道:“安靜極了,落在您彪哥的手上,也是他的造化了。”鐵彪聽慣了別人奉承,迴頭對他戲虐道:“哦,這丫頭生的倒算標致,如果我找你要,你會讓給我嗎?”王子聰不假思索道:“女人如衣服,既然彪哥看上了,我哪裏敢壞了兄弟的義氣。”褚雲聽罷,心裏暗罵一聲無恥,跟著就要衝上前去。正待動身,卻被身後一身拉住。褚雲迴頭看,不知何時李元龍出現在自己身後。褚雲止不住興奮,欣喜的剛喊了聲師哥,卻被李元龍製止。李元龍說道:“你上山的時候我就看到你了,怕你貿然上前,所以一直跟在你後麵。”褚雲又看看周圍,卻沒有發現宮大龍的身影,便向李元龍問道:“大龍怎麽沒跟你來。”李元龍說道:“剛才還跟我在一起。”李元龍指著前麵的山窪說道:“你看到房子背後的斜坡沒有,他們在那裏設有暗哨,大龍熟悉這裏的地形,他先摸過去幹掉暗哨,然後我再和你衝進去。”


    稍過片刻,隻隱隱聽到一聲悶哼之聲,褚雲將臨行來帶的羊肉布袋放到一塊石頭下麵,對李元龍說道:“師哥,等下讓大龍對付鐵彪,你幫我纏住許老二,我要將熊雄和金大壯引開。”李元龍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何?”褚雲來不及解釋,隻對他說道:“我迴頭跟你解釋,你先照做就是。”李元龍點頭道:“你這樣做自然有原因,我答應你就是了。”兩人說完,便悄聲朝著小木屋摸了過去。


    來到屋前,隻聽屋裏傳來一陣猥褻的笑聲,褚雲聽出是王子聰的奸笑,透過氣窗,屋子裏光線比較昏暗,隻見花傾城被黑色膠帶捆綁在一張椅子上,嘴巴也上了封條。王子聰麵目猥瑣的在她身邊取笑道:“好妹妹,你就別指望人來救你吧,你的小雲哥這會兒正和那個杜小倩滾床單呢。”花傾城氣急敗壞的在椅子上掙紮了兩下,嘴裏發出嗡嗡的聲音。王子聰奸笑道:“你好像很想說話,好吧,我就給你打開,但是你不許亂叫,惹毛了彪哥,我可不管你。”王子聰把封條撕開,隻聽花傾城憤怒的吼道:“你胡說,我小雲哥不是那樣的人。”隨後便是王子聰不堪入耳的奸笑之聲,“我可是親眼看到他們進了同一個房間。”王子聰沒有說謊,當日他與鐵彪離開不久,又跟著鐵彪來到段芝貴的住所打探,到現在他和鐵彪都沒弄清張順一行為何離開,直到深夜看到褚雲帶著杜小倩從段芝貴家裏出來進了旅館,趙春雷當時氣急敗壞的大罵杜小倩賤人,鐵彪不想讓他接觸到機密又擔心留他在鎮上會壞了大事,便派人將他押送著迴了省城。


    正當王子聰還要說出更加難堪的話來,忽然木門被人一腳踹開。此時宮大龍滿腔怒火再也按奈不住,褚雲和李元龍來不及攔住,隻見宮大龍已經衝進屋內,褚雲無奈隻好與李元龍緊隨其後衝了進去。宮大龍進到屋內,怒發衝冠的瞪著王子聰與鐵彪二人,王子聰見狀趕緊躲到鐵彪身後,鐵彪冷眼瞥他一眼,鄙夷道:“孬種。”


    剛要叫人,卻發現屋外的眼線已經被宮大龍清除幹淨,僅剩下屋內三英和三四個個隨從。迴頭再看向褚雲說道:“褚雲,你們來得好快。”褚雲冷言答道:“沒錯,冤有頭債有主,你既然是為我來得,先放了人質,有事就衝我來。”鐵彪看了看被綁的花傾城,陰冷的笑道:“放了她?你以為我傻嗎,放了她,你還會聽我擺布嗎?”褚雲剛問了句你想怎樣,宮大龍已經是怒不可揭的說道:“兄弟,跟這種人沒什麽好說的,隻能是照著拳腳說話了。”鐵彪這邊連同三英在內,七八個人已經緊隨身後拉開架勢。褚雲看了看三英,目光落在熊雄身上,厲聲問道:“熊大哥,你我同是練武之人,為什麽不顧武德,一再的助紂為虐?”熊雄答道:“褚雲,你我各為其主,不過忠人之事罷了。”褚雲冷笑道:“好一個忠人之事,鐵千父子禍國殃民,他父子二人並非善類,你哪裏來的忠義?”褚雲話剛說完,鐵彪早已按奈不住喝斷褚雲:“褚雲,你難道是來策反的嗎?想要救人,先拳腳論輸贏吧。”


    褚雲與李元龍和宮大龍互相交換眼神,心領神會。宮大龍率先衝入陣中,三拳五腳解決掉幾名隨從,隨後宮大龍直奔鐵彪而去,李元龍遊走於三英之間,獨獨纏住許金剛不放,褚雲對著熊雄與金大壯且戰且退,三人從屋內一直打到屋外,熊雄不知是計,跟著金大壯對褚雲窮追不放,最後一直打到樹林之內,褚雲突然罷戰,大聲喊道:“熊大哥且慢動身,先聽小弟一言。”此時熊雄發覺已經與鐵彪相去甚遠,心知上當,金大壯走上前來對熊雄說道:“大哥,這小子是故意引開我們的。”熊雄點了點頭,對褚雲說道:“褚雲,剛才我就看出你有話要說,現在你可以講了。”


    褚雲對著熊雄抱拳言道:“熊大哥,小弟未入師門便已知道,習武者不謀利而秉大義,不畏強而舍己身。鐵千父子,走私販毒,殺人掠貨無惡不作,你們為何甘做鷹犬,為其驅使?”熊大壯理直氣壯的說道:“你說的,我們兄弟從未聽說,我的師父從小將我養大,教會我武功,有道是師命難違?”褚雲聞言笑道:“從小將你養大?據我所知,從小養大你的應該不是許天風,而是西三老鬼金無雙吧?”金大壯聞言色變,驚唿道:“你如何知道我父親的?”


    褚雲笑了笑,才對二人細細道來,隻說道:“幾年前,你們在緬甸劫持了齊家和杜家的二位小姐,我前往緬甸救人的前夜,你的父親受我師父所托來到省城助我,也就是那夜,三伯對我講起了你們不為人知的往事,據他所講,熊大伯當年正是被許天風所害,後來又潛迴國內,花言巧語將你二人從他身邊騙走。”熊雄聞言大怒:“你胡說,我的父親是被你師公害死的,當年他一麵當好人,一麵引來軍隊圍剿,以至於我父喪生,多虧了師父和三叔將我養大。”褚雲笑道:“這些恐怕是許天風從小給你灌輸的吧,你有沒有聽三伯給你這樣講過?”熊雄仔細迴想,好像這些話金無雙從未對他說起,關於父親生前的事情都是許天風給他講的。金大壯見他難以拿捏,便對褚雲問道:“褚雲,你今天講的有何憑證,我們憑什麽相信你。”褚雲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隨後丟了過去,對他言道:“這是五年前,金三伯離開省城時托我帶給你的,我擔心你們的身份暴露,一直不敢言明,這次三伯臨來之時又對我關照,所以我故意用計引你們出來。”金大壯仔細看完書信,又遞給熊雄並對他確認道:“這是我父親的筆跡。”熊雄連看了兩三遍,難以置信的說道:“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一連說了兩三遍。金大壯向褚雲問道:“褚雲,既然我父親也來到牛王鎮,那他現在人在何處?”褚雲對他說道:“我讓他去省城了。”金大壯不解的問道:“我父親去省城做什麽?”褚雲說道:“鐵千派你們來到牛王鎮監視我,但他的目的並不在此,他是想在省城為自己建立一個窩點,少不得將許天風派上用場,我讓你父親去省城,不過是想跟他打一把對對胡。”金大壯吃驚的問道:“這些都是我門派機密,你是如何知道的?”褚雲得意的笑道:“這個自然是我推理分析來的,鐵千可是無利不起早的買賣人,讓他出動,必定要有利可圖。”


    正當褚雲與二人交涉,突然聽到山上一陣騷亂,隻聽有人喊道:“有官兵,大家快跑。”褚雲大驚,心想張順怎麽帶人來了。此時熊雄頓時大怒:“褚雲,沒想到你也和你師公一樣,暗中引來官兵害我。”說完不等褚雲反應,便帶著金大壯衝迴山上。等到褚雲緊跟著上山,兩人早已被部隊製住,張順大喝一聲:“把他們銬起來。”褚雲慌忙大喊一聲:“且慢。”等他走過去,張順高興的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兄弟,你沒事就好。”褚雲對張順解釋道:“張大哥,鐵彪父子所犯罪行他們並不知情,還請你放了他們。”張順笑道:“兄弟,有沒有罪我說了不算,我們是法治社會,一切都有法可依,我先帶他們迴去,交代清楚,確定他們沒有罪行才能放人。”正說著,李元龍與宮大龍已經救下花傾城,帶著她從木屋裏出來。剛一見麵,花傾城就像孩子一樣撲向褚雲,邊哭邊喊著小雲哥。褚雲安撫一陣,將她放開,和眾人互相打過招唿,宮大龍憤憤不平的罵道:“媽的。讓著倆小子給跑了。”張順笑道:“我就是故意放他跑的。”接著張順將自己迴到軍營的情況介紹一遍。


    原來張順與褚雲分開後便火速迴到軍中,恰巧分軍區領導下來聽取作戰匯報,團長將張順的作戰方案報了上去,軍區領導聽了非常讚同,但是他們給出的建議不是紮緊口子,而是放開口子,放鐵彪潛逃迴去。隻有放出香餌,大魚才會上鉤。這叫驅狼打虎之計。張順得意的笑道:“這個可是我們司令員的主意,想當年在抗越戰場上,我們司令員也是一員悍將。正兒八經的老革命。”宮大龍聽完讚成道:“沒想到司令員還是寶刀未老,他是想讓鐵彪帶我們找到他們的巢穴所在。”張順得意的對他說道:“這是當然,司令員還沒忘記你呢,臨來之時還說讓我帶你迴去看看。”宮大龍高興說道:“真的嗎,這真是太好了,剛好我也想他老人家了。”張順笑道:“那還等什麽,車就停在山下。”說完正要招唿褚雲,卻見褚雲搖頭說道:“我還不能跟你們去。”接著褚雲便將與鐵懷義的約定跟他們說了一遍。李元龍驚唿道:“師弟你可真是福將,這鐵懷義失蹤多年,鐵手門幾十年來一直打探他的消息,卻沒想到被你撞上了。”褚雲笑道:“來不及解釋了,晚了恐怕三伯他們會有危險。”說完褚雲又向張順為熊雄二人求情:“張大哥,這位金三哥乃是我三伯的親生兒子,也是熊大哥的養父,能不能讓他們隨我們一起救人。”張順雖然為難,但還是慷慨做出決定:“也就是你了,犯錯我也認了,但是事情結束後,他們要迴去配合我們調查。”褚雲最終答應了他的要求。


    褚雲跟著眾人剛剛下山,卻看到前邊小路上兩個人影朝這邊火速走來,由於夜間大家都無法看清來人的樣貌。宮大龍首先看到,指著那邊說道:“快看,有人朝我們過來了。”張順也跟著看去,確認道:“是有人過來,但是看不清對方是誰。”說完對身後士兵命令道:“注意警戒。”這時那邊的人看到這邊車燈閃爍也扯著聲音喊道:“小雲,是你嗎?”褚雲聽出是鐵懷義的聲音,對大家說道:“是鐵前輩和金三伯,大家不用緊張。”


    等那人離的進了,褚雲借著車燈的亮光看到鐵懷義正攙扶著金無雙一瘸一拐的走過來。褚雲趕緊上前攙扶金無雙,關切的喊道:“三伯,你怎麽受傷了。”金無雙歎息道:“我一路跟蹤許天風,沒想到他的警覺性太高,在跟他返迴的路上,我被他用毒鏢打傷。”大家趕緊找了塊空地扶著他坐下。金大壯和熊雄趕緊上前相認,父子三人抱頭痛哭。金無雙看到他們止不住激動的心情說道:“熊雄,大壯,看到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我可以放心去見我大哥了。”金無雙接著又對他們問道:“小雲已經把真相告訴你們了?”金大壯喊著淚點了點頭,熊雄難以置信的問道:“三叔,這些都是真的嗎?你怎麽一直沒跟我說過。”金無雙言道:“怎麽說我們也是一個頭磕在地上的生死兄弟,再說我一直沒弄清楚二哥他這樣做的目的,所以一直都沒有告訴你們,隻想自己弄個明白。上天有眼,讓我遇到了小雲,若不是他,哪裏還有我父子相見之日。”說完又感激的對褚雲說道:“小雲啊,三伯謝謝你,是你救出了我的兩個孩子。”說完父子三人已經泣不成聲。熊雄悔恨交加,狠狠的往臉上打了一巴掌,罵道:“這些年,我都幹了些什麽啊?”褚雲取出隨身的銀針,封住金大壯的幾個穴位。對熊雄二人勸道:“三伯的傷需要趕緊醫治,你們先讓到一旁,讓我檢查傷口。”


    金大壯拉著熊雄退到一旁,上去在金無雙的傷口上嗅了嗅。皺著眉頭道:“好厲害的毒啊。”金大壯急切的問道:“這是什麽毒?”褚雲答道:“蛇毒,如果我沒看錯,許天風是從眼鏡蛇身上提取毒液,然後淬煉在毒鏢之上。”金大壯難以想象的說道:“用蛇毒練鏢,這事兒我怎麽沒有聽過啊?”熊雄瞳孔失神,自語道:“我知道,我知道。”金大壯趕緊問道:“大哥,你都知道什麽啊?”熊雄迴憶道:“我一次誤打誤撞進了師父的練功房,正好看他將一條蛇的苦膽提取出來。我還不來及問就被他打罵出來,這件事一直像陰影一樣纏著我。”金大壯聽完急切的對褚雲問道:“那我爸還有救嗎?”褚雲歎息道:“我也沒把握,隻好試一試了。如果我失手了,三伯你不要怪我。”金無雙早已看破生死,慷慨道:“孩子你就放心的治,治好了也合著我命不該絕,治不好也不要緊,就當是你送了我一程,讓我去地下與大哥相見了。”金大壯擔心的問道:“褚雲,我爸不會有事吧。”褚雲說道:“如果我失手了,三伯就得立即截肢,否則毒曼全身,不出三日必死。”金大壯又問道:“沒有別的辦法嗎?”褚雲搖頭道:“這種蛇毒非常罕見,平常人中毒不出七步,早已斃命。但好在鐵前輩處理得當,阻止了毒性蔓延,這才讓三伯安然返迴。”


    金大壯還想多問,鐵懷義早已按捺不住,對他說道:“你就先讓小雲治傷吧,再拖延下去,你爸就是沒事也有事了。”褚雲再次檢查傷口,對金無雙說道:“這種毒恐怕隻有許天風本人才能有解,但是時間倉促,我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替您刮毒療傷了。”褚雲說完又對張順問道:“你的軍中有沒有醫療隊隨行?”張順點頭,對身後士兵傳令道:“叫醫療隊過來。”不多時,傳令兵將救護人員帶來,褚雲讓他先替金無雙注射麻藥,又向他借了手術刀在酒精燈上烤了,剛準備施刀,又發現燈光昏暗,張順趕緊叫人將探照燈全部打開為他照明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場的人無不聚精會神的觀看著褚雲刮毒。熊雄和金大壯更是將心提到了胸口之上,隻見褚雲一刀下去,仿佛剜在了自己胸口一般的疼痛。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了,褚雲站起身來,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對張順等人歎息道:“三伯傷口的毒素已經處理幹淨,讓醫療隊用白藥給他包紮一下吧。”說完一個士兵將隨身的水壺打開,為褚雲清洗了雙手。褚雲洗了手,對士兵問道:“大哥帶煙沒?”士兵點點頭,拿出煙替他點上。褚雲點上煙找了塊空地放鬆下來,等待醫療隊包紮。熊雄和金大壯也跟著過去,金大壯對他萬分感恩的說道:“兄弟,謝謝你救了我的父親。”褚雲強忍著疲憊,對他笑道:“三哥,你也看到了,我本想放你們離去,但是那位張校官一定要你們配合調查,這件事我……”褚雲話沒說完,金大壯打斷道:“兄弟,我都明白,剛才我跟大哥商量好了,我們不會讓你為難的。”熊雄聽他說完,點頭道:“沒想到我們以前那麽對你,你非但不記仇,還以德報怨,我真的很慚愧。”褚雲笑道:“熊大哥見外了,你我的師門早有淵源,我們原本就是一家人。”褚雲說完,大家也跟著過來了,金無雙的傷口已經包紮完,高興的對他們說道:“褚雲說的對,我們本就是一家人,我們是世代的交情,你們也要親如兄弟才行。”李元龍笑道:“我們相鬥數年,這也是不打不相識了。以前元龍多有得罪,還請兩位兄長不要怪罪。”說完跟熊雄握手言和,熊雄慚愧的說道:“元龍兄太客氣了,是我兄弟不分黑白,多次冒犯,還請元龍兄向騰龍館主代為致歉。”


    大家一笑泯恩仇,自然皆大歡喜。此時張順接到命令,讓他趕緊率部返迴。張順接完電話,對褚雲等人說道:“總部命我立即率部返迴,另外總部首長很想見見你,讓你帶他們一起去。”說完褚雲跟鐵懷義等人商量道:“既然是部隊首長的邀請,我們還是去一趟吧,我估計會與鐵千團夥有關。”鐵懷義和金無雙都讚成。


    不到一個小時,褚雲跟隨張順已經來到解放軍駐地。迎接他的是一位團長。團長見了褚雲高興的和他打了招唿:“褚雲,你還記得我嗎,你忘了我和張政委去學校找過你的?”褚雲聽他這麽一說,也人認出他來,笑道:“讓你團長大人親自迎候,我太過意不去了。” 團長緊接著與眾人打了招唿,又對張順說道:“司令員已經等候多時了,你先帶褚雲、大龍和李先生去見他,剩餘的人讓負責後勤的同誌安排休息。”  張順向他敬禮答是,便領著褚雲向指揮部走去。


    在指揮部裏,褚雲見到了分軍區的副司令員,司令員對人很隨和,一見褚雲,便親切的和他握手道:“你就是他們說的小英雄,褚雲褚大俠了。”褚雲見他年過五旬,卻依然精神矍鑠,不禁肅然起敬道:“司令員過獎了,我不過是初出茅廬,說到身經百戰,斬將殺敵,將軍才是我們後輩的楷模。”司令員見他應答得體,謙恭有禮。心裏喜歡,又對他笑道:“好小子,我跟你可不是外人,當年還是我父親負責接收整編你師公李浩然的隊伍。早年間我還和你的師父有過書信往來呢。”司令員說完,那位團長笑道:“司令員,你是不知道,當年我還和張順去學校找過他,想讓他來部隊發展,結果倒好,畢業我去省裏招兵,這小子早跑的沒影了。”說完眾人大笑,褚雲不好意思的說道:“您們不是不知道,我剛畢業就去山裏支教了,通訊不便,三年來我跟外界的聯係幾乎斷絕,隻是我這位兄長經常前來看我。”褚雲說完剛指了指宮大龍,沒想到李元龍卻跳了起來,對褚雲笑罵道:“你個小沒良心的,你就光記著大龍的好是吧,你師哥也在暗中保護了你三年,你就不知道了。”李元龍沒有說錯,隻是褚雲一直都不知道,當年李傳承返迴m國,但是又擔心褚雲會遇到危險,於是安排李元龍暗中保護。褚雲後來得知,師父一直都掛念自己,師哥從小也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富家少爺,不僅如此,師父雖然關閉了武館,但是唯獨褚雲至今還能每月領到武館的薪水,這也是他的卡上無故多出許多錢的原因。當褚雲明白這一切的時候,心裏對師父除了感恩更是多了幾分愧疚。


    李元龍說完,張順趕緊起身向司令員介紹,司令員和李元龍握手過後,張順對他笑道:“司令員,這位我就不介紹吧,他可是你的老兵了。”司令員笑著喊出宮大龍的名字,宮大龍趕緊立正,向他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司令員欣慰的拍著他的肩膀,笑道:“好小子,十幾年沒見,你出息了。”


    寒暄完畢,張順將這次作戰情況作了個詳細匯報。順帶將金無雙等人的情況作了匯報。司令員聽罷,凝神說道:“這些情況我早已了解了,熊雄等人,不過是年少無知被人蒙騙,但是他們並未接觸到鐵千的核心,可以作為我們爭取的對象。我所擔心的,卻是另外的事情。”張順不解的問道:“司令員,按照我們原定計劃,鐵彪等人應該逃迴緬甸,你還有什麽煩心的呢?”張順話剛說完,卻見司令員連連歎息。褚雲卻看出端倪,大膽說道:“如果我沒猜錯,司令員拋出了香餌,卻讓大魚脫了鉤。”司令員聽完震驚,連忙對褚雲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褚雲分析道:“司令員的本意是想讓鐵彪我們找到獵物,但是鐵千本來性格多疑,如果邊境之上如有重兵防範,這反而不會讓他起疑。”


    原來,當鐵彪等人出發後,鐵千放心不下,便暗中派人跟蹤打探。當張順帶人進入牛王鎮之時,鐵千就收到線報。於是帶人到邊境接應,到了卻發現邊境上並無防範,當心便起了疑心。思量一遍,便帶人迴到基地。眾人不解的問他,他笑道:“不用擔心,解放軍會放他們迴來的。”大家都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卻見鐵千笑道:“解放軍想用鐵彪引我上鉤,我們誰釣誰還不知道呢。”說完又吩咐人於半路截住返迴的鐵彪等人。鐵彪當時也無法理解,直到許天風返迴,問了經過才明白過來。許天風笑道:“我明白門主的用意了,他不讓我們返迴,肯定是擔心解放軍跟蹤到基地將我們一網打盡,這一招丟車保帥當真高明。”緊接著許天風便帶人甩開解放軍的偵探,隱蔽潛伏起來。司令員接到偵查連將目標跟丟的報告,當心大為光火,怒罵道:“都是廢物,跟個人都跟丟了


    。”此時再聽了褚雲的分析,司令員麵上更加惱怒。褚雲對她安慰道:“司令員不必自動怒,這個不能怪您,”司令員懊惱的歎氣道:“我打了一輩子鷹,到老了還被鷹啄了眼睛,你說可恨不可恨。”褚雲笑道:“當日我向張哥獻計,是想著鐵彪一夥在國內成擒,而司令員大開國門,則是從全局考慮的,我們的出發點不一樣,收到的效果當然不能等同。”司令員聽他說完,褚雲本意是想安慰自己,但是此刻看來,句句都像是極大的諷刺,司令員麵色難堪起來,看著褚雲笑罵道:“你小子這是在挖苦我老頭子是吧。”褚雲笑道:“豈敢,司令員老成謀國,我是真心的佩服的。兵書講,不謀全局者不足以謀一域,不謀一時者不足以謀萬世。從戰略眼光上看,司令員確實是大將之材。”司令員聽完笑道:“聽你小子說的頭頭是道,那你來說說,我們接下來應該作何打算?”


    褚雲冷靜的思考一遍,對眾人說道:“鐵千其人心思狡詐,又兼性格多疑。我料想,他這次鐵了心的丟車保帥,即使鐵彪被抓,也不一定采取營救,所以不管我們采用哪套方案,都會讓他逃脫,所以司令員在行動部署上是沒有錯的。”司令員笑問道:“那你說我們該怎麽辦呢?”褚雲笑道:“所謂打蛇打七寸,我們打要打在他的痛處。”褚雲話剛說完,其中一名軍官早已不耐煩粗暴打斷他道:“別說這些沒用的,說點實際管用的。”褚雲接著說道:“這次鐵彪分了兩路人馬出動,一路人馬是以鐵彪為首來牛王鎮打探虛實,二路人馬則是派遣許天風前往省城活動,目的是想與王氏地產達成合作,在省城建立他的銷售窩點。”司令員聽了,微微皺起眉頭對張順問道:“這個王氏地產,我好像在哪裏聽過。”張順介紹道:“王氏地產的總裁王茂國就是鐵千集團前總管王猛的侄子,原名王斌,當年鐵千之所以逃過我們的搜捕,正是被其窩藏,鐵千逃脫後,通過不法渠道轉給他大筆的啟動資金。近年來,王茂國更是與鐵千頻繁聯絡,上次的作戦會議,我們還專門討論過此人。”張順這麽一說,司令員也想起來,點頭說道:“我想起來了,他還有個弟弟叫做王海,為他坐了幾年的冤獄。”張順答道:“沒錯,就是他們。但是王海雖然掛名副總,但是並未參與公司的經營。公司的經營都掌握在王茂國及其長子王子聰手上。”司令員聽完笑道:“我明白了,所謂打蛇打七寸,這王氏地產就是他鐵千的痛處。”


    司令員說完,宮大龍站起身來說道:“司令員說的沒錯,王茂國父子在省裏窮兇霸道,欺壓同行,其子王子聰更是臭名昭著。幾次謀奪我們董事長的資產,王子聰多次帶人到我老板的會所鬧事。”緊接著宮大龍便將王茂國與花家的恩怨,極其所作所為一五一十的說了個明白。司令員聽完,眉頭緊鎖,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見一名參謀站起身來說道:“司令員,讓我們軍隊插手地方,似乎欠妥。更何況,以花家破敗為由,多少有點官報私仇的味道了。”宮大龍聽了正要發怒,卻看褚雲對著軍官質問道:“請教這位長官,軍隊懲兇除惡怎麽就是官報私仇了?”那名軍官麵對褚雲的質問,對褚雲強硬的說道:“我們軍隊有軍隊有軍隊的職責,本就不能插手地方的事物,王氏地產的事情,你應該找警察找法院找你們地方去管。”褚雲問道:“那保境安民是不是軍隊的職責,王氏地產與鐵千勾結,你們該不該管?”那軍官無言辯駁,理屈詞窮道:“花平安是你的義父,你當然想替他報仇了。”那軍官說完,立即惹來眾怒,李元龍和宮大龍上前正想辯駁,卻見褚雲說道:“花平安是我義父不假,但是他還是這個國家合法的納銳人,他首先是屬於國家,其次才屬於我褚雲個人,對於我,花平安確實是私仇,但是對於國家而言,這是對國家法律尊嚴的考驗,我隻知道正義必須聲張,律法必須公正。”張順聽出褚雲強壓怒火,趕緊上前勸阻。司令員此時站起身來,對那名軍官指責道:“你該慶幸你生在和平年代,要是在戰場上,我直接斃了你。”那名軍官嘟囔著再不敢出聲,司令員轉身對團長和張順說道:“今天的事情,我們要在黨組會上專項討論,王氏地產的事情,我來處理,你們要立即組織對鐵千團夥展開偵查,要是再把人跟丟,我撤了你們的職。”


    司令員笑著跟褚雲等人打過招唿後,說要趕迴軍區開會,臨走時交代張順一定要招待好他們。司令員走後,團長和張順帶著褚雲來到團部和鐵懷義等人相見。花傾城見褚雲迴來,又像孩子一樣撲過來,褚雲製止住她,溺愛道:“這麽大了還像個孩子,你也不怕人笑話。”褚雲又迴頭看了眼宮大龍,看得出他心裏難過,但還是可以去迴避褚雲的眼神。


    晚上張順吩咐炊事班殺了頭豬,滿滿的燉上一鍋,用兩三隻臉盆盛了端上來,就著高度的高粱酒大家暢飲一番。酒宴結束,褚雲與花傾城認真的談了一次。麵對花傾城的無理攪鬧,褚雲鄭重的對她說道:“傾城,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但是你知道我一直都拿你當妹妹看待,所以我無法接受你的愛。”花傾城聽完倔強的說道:“我不管,爸爸臨走時讓你照顧我,你就得管我。”褚雲說道:“我當然會管你,我一輩子都會管你,但我隻能以哥哥的名義去照顧你。”花傾城剛聽完後半句,剛剛揚起的笑臉頓時消失。失望難過的問道:“我隻想問你一件事情?”見到褚雲點頭後,花傾城問道:“你是不是和杜小倩開房了?”褚雲聽完楞了一下,雖然當晚他是和杜小倩同處一室,但是卻止於周公之禮,兩人秋毫無犯。花傾城不知從何處聽來,但是轉念一想,幹脆快刀斬亂麻,讓她斷了對自己的念想。褚雲憋的滿臉通紅,最終點頭默認。卻不想花傾城竟然失去理智的喊道:“杜小倩,你個賤人,我要殺了你。”突然褚雲一聲暴喝:“好了,你能不能理智一點,為什麽你老是這麽任性,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你再胡鬧,就馬上滾迴m國,我再也不想見你。”褚雲態度決絕,花傾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天才得以緩過神,雙眼通紅看著褚雲說道:“我任性,我幼稚,你不用趕我,我這就走,我給你和杜小倩騰地方。”


    宮大龍聽到兩人爭吵的聲音,趕緊跟了出來,正好看到花傾城傷心轉身。剛要問個明白,隻聽花傾城命令似的對他喊道:“送我去m國,馬上就走。”說完就氣衝衝的走進屋內,宮大龍看看褚雲,兩人相對無言,過了好久宮大龍才說道:“你這又是何必呢?”褚雲對他笑了笑:“好好照顧她,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傾城。”兩人說著話,隻見花傾城收拾完行李,氣衝衝的從屋裏出來,張順和李元龍緊跟著出來阻攔。花傾城經過褚雲和宮大龍又向前走了二三十步,迴頭對宮大龍喊道:“你還等什麽,等著招人煩嗎?”宮大龍無奈的看看褚雲,褚雲寬慰的笑道:“走吧,一定照顧好她。”張順見天色已晚,趕緊派車送他們。


    李元龍帶著褚雲迴到屋內,好半天才對褚雲說道:“你啊,有時間真不是我說你。”褚雲無奈的笑道:“我有什麽辦法,我一直都不會處理自己的情感,每次都是弄得亂七八糟。”李元龍歎息良久對他說道:“師弟,先別想了。這也不能怪你。”頓了片刻,見褚雲微微點頭,李元龍又說道:“我明天一早也要迴去了,你有什麽話帶給你師父嗎?”褚雲迴想到與李傳承相處的點點滴滴,雖然老頭子有時間對自己很嚴厲,但是卻苦心孤詣的造就了自己。自己支教的三年,師父也是時時刻刻關懷自己,再想到幾年前讓他傷心離開,褚雲心情變得不安起來。想了片刻,對李元龍說道:“我對師父有愧,你讓師父不要怪我,我很想他。”李元龍見他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低下頭,不覺笑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跟我一起去m國看他,也好親口對他老人家講呢?”褚雲搖頭道:“師哥,我還不能離開。但不說鐵千和王茂國父子還不會不會興風作浪,單說我已經出來三年了,我也該迴去看看我二叔他們了。”褚雲停頓片刻,接著說道:“最重要的是,我想迴去跟孩子們告別,他們就要畢業了,我想陪他們走完最後一段路。”李元龍聽後點頭道:“好吧,師哥尊重你的決定,有事記得及時來找我。”


    與李元龍談完話,團長把大家聚到一起進行了一次談話。團長首先發言,對褚雲等人在追捕行動中的表現給與肯定。經查明,熊雄等人並未直接參與鐵千集團的犯罪活動,經師黨委開會研究,希望他們能繼續迴到鐵千集團臥底,爭取立功寬大處理。熊雄和金大壯當即同意,褚雲卻擔心道:“熊大哥、金三哥此去一定兇險異常。萬事還得多加小心。”熊雄笑道:“兄弟,你放心吧,我還想迴來找你喝酒呢。”褚雲高興的答應了,卻對他說道:“隻是鐵千性格多疑,你們就這樣好麽樣的迴去,難免會讓他起疑。”熊雄想了片刻,最後一狠心,說道:“這有何難?”說完出手迅捷的從張順身上搶過配槍,沒等大家反映過來,早已經朝自己的腹部開了一槍,殷紅的血液瞬間噴湧出來。褚雲趕緊替他止住,驚訝的喊道:“大哥,你這是做什麽呀?”熊雄臉色蒼白,咬著嘴唇說道:“兄弟,等我迴來,我讓你做我們的四弟。”大家這才明白,熊雄是想用苦肉計博取鐵千的信任,褚雲且感既佩,動容的對他說道:“一言為定,我等著你們迴來。”


    褚雲說完,又對張順說道:“讓他們從我上次逃走的地方離開,派幾個戰士隨後放幾聲空槍,給他們造下聲勢。”團長聽罷笑道:“怎麽,你還從我的團部逃走過?”張順笑著將上次褚雲救人的經過講了一遍,褚雲也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當時正睡得迷糊,結果就被你們那個偵查排長捉住了。”張順笑道:“你還好意思說,你也沒少訛我啊,光是麵條就吃了我兩大盆。”褚雲笑著迴憶道:“我記得當時我還踹了那個排長一腳,一直想跟他道歉也沒逮著機會。”張順笑道:“虧你還想著他,他今晚也參與了追捕,你就沒認出他嗎?”張順向後揮了揮手,卻見一名軍官走過來,褚雲認出他就是當年捉住自己的那名排長,幾年不見他的肩膀上又多了一顆星星。褚雲認出他笑道:“幾年不見還升官了,現在都當上連長了。”那名連長笑道:“你小子當年下手可真黑啊,差點沒把我肋骨踢折。”褚雲笑道:“我當年也是事出有因,少不更事,還請上尉海涵。”


    隨後,張順帶著士兵將熊雄二人送至山口。二人與金無雙等人揮淚灑別。等到兩人進山,張順命令一個排的戰士帶著軍犬在後追趕,又朝著天空放了一陣空槍。


    就這樣,金大壯攙扶著受傷的熊雄迴到鐵千身邊。褚雲與大家分別後繼續迴到鎮上。段巧琳見他安然返迴,心裏說不出的欣喜。卻說鐵懷義和金無雙主仆相認後,鐵懷義見他一口一個少主喊著,便對他說道:“無雙,我離開鐵家幾十年了,哪裏還來的少主,以後你我就以兄弟相稱,你比我年長,我該叫你一聲三哥。”金無雙見他說的情真意切,便對他問道:“懷義,接下來你將如何打算?”鐵懷義苦笑道:“這幾十年我一直在躲避家族對我的巡查,不想還是牽連進來了,我得感謝褚雲,是他讓我選擇了重新的生活。”金無雙吃驚的問道:“你是要返迴總部嗎?”鐵懷義搖頭歎息道:“我還沒想好怎樣去麵對家族,牛王鎮我也待不住了,我打算四處遊曆一番,等我想好了再作打算。”金無雙點頭說道:“這樣也好,隻是你不與小雲告別了嗎?”鐵懷義笑道:“有緣我們自會再見,又何必徒增傷感。就讓小雲安心陪伴這些孩子畢業吧。”


    隻道是,天公究竟意如何,無端平地起風波。佳期既許待何日,未成姻緣已蹉跎。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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