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一臉希冀的看著我。


    五十萬啊!!


    我的心狠狠抽了一下,甚至有種衝動,想直接跟周老板擊掌成交。


    但現在這事顯然不是錢的問題了,蘇銘剛才說人家拚了命也要報複周老板,說明周老板肯定把人家惹毛了,才會招來這樣的報複。


    而且看周老板這遮遮掩掩的架勢,就肯定是他有錯在先。


    我沒敢答應,直接道:“這件事不是錢的問題,周老板,具體你還有什麽事瞞著我老公,盡早說了吧,不然拖得越久,你兒子的性命就越危險,孩子總是無辜的。”


    “我真不知道啊!”周老板見我也沒答應,頓時急了,先前還能維持的良好形象竟然有些慌亂,跟村裏要撒潑的大媽一樣。


    “鹿瑤,把錢還給他,咱們走吧。”蘇銘直接道,說著過來拉住我的手,真就要走。


    看來事兒鬧大了。


    我有些肉疼,但我還是按照蘇銘說的,將兩萬塊拿出來遞給周老板,跟著蘇銘往迴走。


    這裏是偏遠山區,我們來時乘車都要兩個多小時,現在跟周老板鬧掰了,我們隻能步行往迴走。


    周老板見我們離開,竟然沒有挽留我們,也不說開車送我們迴去,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沿著看不到頭的山路步行。


    我心裏暗暗叫苦,好在有蘇銘在我身邊,走起路來也沒那麽無聊。


    我跟蘇銘手拉著手往迴走,迴去的時候我問蘇銘那老頭剛才究竟跟他說了什麽,本來他答應的好好地幫忙把墳起開,怎麽突然就變卦了。


    “沒說什麽。”蘇銘直接道。


    我頓時被他噎到了,怎麽可能沒說什麽,我明明就看見那老頭跪在他麵前跟他說話了!


    這不是欺負我聽不見鬼語麽!


    不過想到這,我突然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問他:“那我為什麽能看見鬼呢?剛才周老板就沒看見他爸。”


    “因為你是我老婆,沾染了我的陰氣。”蘇銘道。


    “可是我聽說活人沾染太多陰氣不好啊,我沾了你的陰氣,會不會變成短命鬼啊?”我又問,說實話活人沾染陰氣會短命這事還是王寡婦告訴我的,我知道不該相信她,但既然話說到這了,我就順便問出來了。


    誰知蘇銘走的好好地,說到這突然停下來了,扭頭看著我,笑道:“誰跟你說的這個?”


    我的心瞬間像被什麽東西狠狠撞了一下,即便他在笑,但我還是感覺有種莫名的危險,隻好老老實實道:“額……王寡婦說的。”


    “你信麽?”蘇銘又笑。


    我頓時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當然不信了,我就是好奇,隨口問問,你要不願意說的話就算了。”


    “她說的是真的。”蘇銘道。


    這下輪到我懵逼了。


    蘇銘竟然說王寡婦說的是真的,我沾染了蘇銘的陰氣,真的會早死?


    我還不想英年早逝啊!


    我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看著蘇銘心情很複雜。


    他答應過等找到林邀月就放我走的啊,而且他保證過我能活到自然死的,結果我卻要英年早逝了?


    他這不是欺騙我的感情嘛!


    我一瞬間變得非常難過,也不是道是因為我可能活不久了,還是因為我那麽相信蘇銘,他卻騙了我。


    “如果你死後變成鬼了,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我可以在我靈位上刻上你的名字。”蘇銘見我心情不好,突然抬手揉了揉我的頭發,笑道。


    “不願意,你這個騙子,我才不要跟你在一起。”我憤恨道,說完我連手都不願意讓他拉了,直接推開他,自己往前走。


    身後的蘇銘沒了動靜,他竟然沒有過來追我,我頓時更生氣了,我以為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不是簡單的雇傭關係了,甚至我對他產生了一絲好感,希望他不那麽快找到林邀月,能多陪我一段時間。


    可他竟然這麽對我,表麵上對我很好的樣子,實際上卻危害我的性命?!


    那他跟王寡婦有什麽區別?都是要害人性命,隻不過他是讓我死的舒服點罷了。


    我越想越傷心,眼眶竟然都濕潤了,而背後的蘇銘沉默了一會,突然加速來到我身邊,重新拽住我,笑道:“笨蛋,你以為我為什麽要把六耳送給你?不止是因為它聽力超群能逃命,還因為它是上古靈猴,身具陰陽兩氣,在你的身體承受不住我的陰氣時,它就會把陽氣渡給你,平衡你體內的陰氣,保你性命,我說過,不能讓你長命百歲,但會讓你正常老死,我以為你會相信我的。”


    說完他眼底竟然劃過一絲失落,道:“你放心,我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我會盡快找到林邀月,然後就放你走。”


    說完他重新拉起我的手,也不再說話,隻是帶著我默默地往前走。


    氣氛有些尷尬,我突然有些難受。


    不知道我現在究竟在幹什麽,我大學畢業,跟著王瑋迴老家見父母,如果不是遇見蘇銘,我現在應該已經跟王瑋談婚論嫁了吧?


    保不準現在我都跟王瑋定親了。


    可是蘇銘的出現激起了我心底的一江春水,我已經不由自主的對他產生好感,但不管他有多好,他畢竟是鬼,上來隻是為了尋找林邀月,即便林邀月不是他老婆,可等他找到林邀月之後呢?


    還不是要迴到地底下,從此跟我天人永隔,再不相見。


    想到這,我的心就像針紮似的,說不出的難受。


    看來我得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了,蘇銘是鬼,現在跟我在一起也隻是利用我而已,即便他長得很帥,對我也很好,但我不能再對他產生任何非分之想。


    我終歸是王瑋的女朋友,即便認識蘇銘後我才發現,我根本不愛王瑋,可我們之間的感情從一開始不就是慢慢培養的?


    現在感情不深,隻能說培養的時間還不夠。


    我暗暗下定決心,要跟蘇銘保持距離,隨後我重新推開蘇銘拉著我的手,道:“我自己能走。”


    蘇銘有些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但看到我的神情後,瞬間明白了什麽,笑了笑,也沒說話,隻是明顯放慢了速度,跟我並肩走。


    就在我做好心理準備要一路走迴去的時候,我身後突然傳來汽車鳴笛聲,緊跟著周老板的車嘎吱一聲停在我旁邊,急道:“蘇大師,我什麽都跟你說,求你救救我們一家老小吧。”


    說著周老板已經淚如雨下。


    我頓時更奇怪了,這周老板吃錯什麽藥了,剛才我們走的時候他還無動於衷,眼瞅著我們離開,怎麽還不到一小時的功夫,他竟然轉變這麽大?


    蘇銘則看了周老板一眼,好像明白了什麽,對我道:“先上車。”


    說著已經拉開車門,示意我進去。


    我雖然現在跟蘇銘相處有些別扭,但我架不住好奇啊,還是乖乖上了車。


    周老板見我們上車,頓時調轉車頭,重新往他爸的墳頭開,一邊開車還一邊哭道:“蘇大師,我剛才接到醫院電話,我兒子快不行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都告訴你,但現在你得先把我爹的墳挖出來,再晚恐怕就來不及了!”


    說話間他已經把車開的飛快,好像恨不得馬上就飛到他爹墳前一眼。


    我不禁有些害怕,這可是山路啊,兩邊不是山壁就是懸崖,車如果失控的話,不管撞到哪都沒好下場。


    我也顧不得先前要跟蘇銘保持距離的決心了,一把拽住蘇銘的胳膊,樓的緊緊的。


    蘇銘看我抱著他胳膊,竟然瞅著我笑了,剛才的尷尬好像在這一瞬間全部煙消雲散了一樣,他也反手抱住我,同時抬手在周老板後腦勺上射入一股陰氣。


    陰氣很快起了作用,車放慢很多,等到了周老頭墳前的時候,蘇銘才對周老板道:“你先說說情況吧,這油鍋煞是有人故意擺的,不光地勢上是油鍋煞,這裏還有煞靈,不把擺煞的人找出來的話,你爹的墳就起不出來。”


    “啊?”周老板早已經哭成淚人了,聽了蘇銘的話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麵如死灰。


    緩了好一會後他才開口道:“這事是我不對,去年夏天下暴雨,這附近的山村有不少鬧泥石流的,當時我店裏有一批雞腿過期了,本來打算扔掉的,不過正好我們商會裏要舉行賑災活動,就在這附近的某個村裏,我為了博個好名聲,就把那批雞腿聯合其他快過期的食品一起捐給那個鬧災的山村了,本來我們商家為了營造良好的公眾形象,經常會舉行一些扶貧賑災的活動,大家也都是把快過期的食品物品捐贈出去的,一直也沒吃出過事來。”


    “誰知這一次那批雞腿出了事,捐出去沒多久,就有山村裏的人過來找我,說他們村裏的老人和孩子吃我捐的雞腿吃出敗血症來了,已經死了好幾個,讓我出錢給他們治病。”


    “你想想,整個村的老人和孩子啊,而且是敗血症,那病就是個燒錢的無底洞,而且他們空口無憑的,憑什麽就說是我捐的雞腿有問題?以前我也捐過快過期的食物,從來沒出過問題,我就以為他們是來訛詐我的,當時我真的這麽以為的。”


    “後來事兒鬧大了,醫院裏真的死了一批敗血症的人,我那批貨也查出質量問題,食品添加劑超標,當時那批人掌握了證據,開始上訪,我怕了,便花錢動用人脈強行把這事壓下來了,後來得敗血症的那批人死的七七八八了,活著的人都窮,也拿我沒辦法,這事就這麽過去了,我也沒把這事當迴事,直到我爹死後給我托夢,說天道輪迴,報應不爽的時候,我才想起這個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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