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婆炎在嚴格意義上來說,算是我師叔,他跟我師父是同門師兄弟,但我從來沒見過他,隻是聽說過名字而已,跟他也沒交情。”唐躍道,一句話就將自己跟龍婆炎撇的幹幹淨淨。


    蘇銘的手頓時往下探了幾分,修長的指甲直接摁在唐躍傷口上,疼的唐躍鬼哭狼嚎的叫喚。


    “難怪你把人看丟了,那王寡婦根本就是你師姐!說吧,她去哪了?如果你不把人交出來的話,嗬嗬……”蘇銘說著,臉上已經劃過一絲猙獰,指甲直接探進唐躍肉裏,一股黑色的陰氣直接順著他的手指鑽進唐躍身體裏。


    唐躍頓時像遭雷劈了一樣全身顫抖起來,牙關不停打架,眼球都泛白了。


    “大魔頭,你快放開我老大,不然我跟你拚了!”童童見唐躍被折磨頓時大喊一聲,掙紮著朝蘇銘衝過來,隻是他也已經身受重傷,還沒衝到蘇銘麵前,就左腿絆右腿把自己絆倒了。


    我立即扶起童童,勸蘇銘道:“他們自己都受了這麽重的傷,應該不是故意把王寡婦放走的,現在這種時候,咱們就先別窩裏鬥了,還是先治療他們,把蘇疼弄醒才是正事。”


    說著我把童童牢牢抱在懷裏,生怕他再被蘇銘傷害。


    “窩裏鬥?誰跟他是一個窩裏的。”蘇銘冷哼一聲,瞥了唐躍一眼。


    不過他真的沒有再為難唐躍,而是陰沉著臉把手放在唐躍傷口處,調動身上陰氣,把唐躍傷口出徘徊的黑色陰氣吸入自己體內。


    他這一吸我才發現,唐躍身體竟然充斥著那麽多陰氣,本來我以為隻有傷口處那一點呢,誰知隨著蘇銘的吸收,陰氣源源不斷的從唐躍傷口中滲出,好像無窮無盡一樣,連蘇銘的麵色都不覺認真了幾分,皺著眉看著唐躍。


    一直吸了五分多鍾,唐躍傷口裏的陰氣才漸漸稀少,等蘇銘將他腿上所有陰氣都吸走之後,唐躍終於不哆嗦了。


    因為跟蘇銘那個過的原因,我體內也有一部分蘇銘的陰氣,所以能看見那些黑色的煙霧,而活人是不能沾染太多陰氣的,否則內髒會被凍住,導致死亡。


    而唐躍身體裏竟然會含有那麽多陰氣,看來那些陰氣都是從他腿上的傷口裏浸進去的,這樣看來,童童說的沒錯,王寡婦是被女厲鬼救走的,也隻有女厲鬼傷人的時候才會留下這麽濃鬱的陰氣。


    蘇銘將唐躍身體裏的陰氣吸收之後,沒有停留,直接朝我走過來。


    童童看見蘇銘身體就忍不住打顫,剛想掙紮著溜走,就被蘇銘一把從我手裏抱走。


    “蘇銘……”我心裏一緊,下意識喊道,生怕蘇銘對童童不利。


    “你站那別動,別過來。”蘇銘道。


    說完直接抱著童童走到船艙的另一頭,調動剛從唐躍身上吸收的陰氣,往童童身上送去。


    他竟然在給童童療傷!


    我驚訝的看著蘇銘,此時的他一臉認真,棱角分明的臉異常的帥!


    我不覺看呆了,就在我貪心的欣賞蘇銘那絕世美顏的時候,唐躍不知什麽時候湊到我身邊,推了我兩下道:“有那麽好看嗎?你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我頓時緩過神來,尷尬的瞪了唐躍一眼。


    要不要說話這麽直!


    “你沒事了?”我道。


    “嗯哼?這點小傷,對我不算什麽。”唐躍咧嘴笑道,好像剛才那個疼到翻白眼的人不是他一樣。


    我撇撇嘴,給他留了點麵子沒揭穿他。


    “是你讓他救治童童的?”唐躍笑過之後又問,目光輕佻的看著蘇銘,也得虧蘇銘現在閉著眼顧不得搭理他,不然就憑他那欠揍的眼神,蘇銘一個不爽都有可能會修理他一頓。


    “沒有,他自己要給童童救治的。”我道,他也真夠看得起我的,好像我讓蘇銘救童童,他就會聽我的一樣。


    “那咱們也別閑著了,把那哥們弄醒再說。”唐躍對著蘇疼努努嘴。


    說著他已經走到蘇疼身邊,從身上摸索了一會,拿出一根紫綠色的草來。


    “這就是毒藤草?”我問唐躍,但是王寡婦說用血屍的骨灰和毒藤草混合的時候我就在想毒藤草是什麽了,以為救蘇疼沒那麽容易,沒想到唐躍竟然會隨身攜帶這東西。


    “恩,毒藤草是泰國一種常用的解毒草藥,泰國毒蛇蚊蟲什麽的很多,凡是被它們咬了,西醫需要找解毒的血清,但傳統的泰醫,都是用毒藤草解毒,百試百靈。”唐躍解釋道,一邊說著手裏已經把曬幹的毒藤草揉碎,跟我們剛才收集的血屍骨灰混合在一起。


    “那你怎麽會隨身攜帶毒藤草呢?你又不養毒蛇,江門也沒有攜帶劇毒的昆蟲。”我又道。


    “防蚊子啊,這毒藤草不止能解毒,更是蚊蟲克星,我都是拿它當蚊香使得,所以隨身攜帶。”唐躍解釋道。


    說著他已經把二者的混合物塗抹在蘇疼的傷口處。


    骨灰的混合物原本是灰白色的,在碰到蘇疼傷口的時候,竟然快速變黑。


    等所有塗在傷口處的骨灰混合物都變黑以後,蘇疼終於悠悠轉醒。


    “二奶奶,您沒事吧?嘶……”他一看見我就激動起來,隻是一動就牽扯到傷口,疼的他直抽涼氣。


    我急忙安撫他:“我沒事,隻是你被咬的一身傷,現在不要再動了,好好養傷。”


    “那王寡婦呢?找到沒有?”他迅速在船艙裏掃視一圈,看到蘇銘的身影後頓時鬆了口氣,道:“有二爺爺在就好。”


    我點點頭,將他昏迷後發生的事都講了一遍,隻是隱瞞了咬他的血屍中有一具是我表妹的事情。


    他得知唐躍竟然跟王寡婦是同門後有些意外,不過他沒說什麽,對著唐躍友好的笑了笑,然後向唐躍道謝。


    唐躍大度的擺擺手,說蘇銘救了他的小鬼,他幫蘇銘救蘇疼是應該的。


    倆人就那麽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起來了,等到蘇銘徹底醫治好童童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王寡婦已經逃了,還是被個女厲鬼救走的,現在想找她也不太好找,況且表妹已經死了,蘇銘也沒有再繼續追王寡婦的意思,隻讓我收好表妹剩下的那些骨灰,隨後讓我們都退到碼頭上去,他自己則留在船上,一把火把夾層裏的那些血屍連人帶船全燒了。


    處理完漁船,蘇銘便帶著我們迴去了。


    隻是迴程的時候遇到了點困難,蘇疼被咬的滿身是傷,即便毒素驅除了,可傷口還在,顯然不能開車了。


    而唐躍小腿受傷,傷的還是右腿,自然也不能開車。


    剩下的隻有我和蘇銘以及童童了。


    童童自不必說,不等我問蘇銘會不會開車,他就直接往副駕駛上一坐,看著我道:“愣著幹嘛,開車啊。”


    “我……不太會……考下駕照以後一直都是本本族啊。”我尷尬到,況且車上還有這麽多人,讓我開車,不是草菅人命嘛。


    “我沒駕照。”蘇銘直接道,說完還一副看傻缺似的眼神看著我。


    也是,他一個死了一百多年的厲鬼,有駕照才真有鬼。


    我簡直要崩潰了,跟蘇銘說要不我打電話找代駕吧,直接把我們拉到醫院去,這樣咱們一車人的生命安全都有了保障。


    誰知蘇銘根本不讓我打電話,對著我伸手憑空一抓,我的身體就不受控製了,直接被蘇銘抓到駕駛席上,坐下來。


    “開車,不去醫院,先迴蘇疼家找蘇勝。”蘇銘道。


    他聲音不大,但就是有一股命令的威壓,我本來想拒絕的,但是被他那淩空一抓的架勢嚇住了,隻好乖乖地係上安全帶,按照印象裏駕校教的東西,將車子啟動,慢吞吞的往市裏開。


    等到了蘇疼家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去時也是半個小時的路程,足足被我開了四個多小時才到,蘇銘的臉都黑了,估計他也沒想到我開車技術這麽渣。


    好在最終還是到了,我直接被蘇疼家的有錢震驚到了。


    我先前以為他家住的某小區的單元樓,但到他們小區的時候,我發現這裏竟然是別墅群。


    好吧,現在經濟發展迅速,跟古代果然是不一樣了,在我印象裏算命的都是走街串巷,騙吃騙喝的,蘇疼家竟然這麽有錢,都住上大別墅了。


    等我真正把車開到蘇疼家的時候,我又一次被震驚到了。


    他家在整個別墅區的最深處,剛才路過不少別墅,也對這個小區的別墅有個大概的了解,但他家跟外麵的別墅不一樣。


    那完全可以稱之為‘莊園’。


    最外沿是鐵質的柵欄們,門上開滿了密密麻麻的薔薇,一整片花牆看過去,十分壯觀。


    這還不算,進了柵欄門裏麵則是一大片草坪,院子的四周還擺著四個動物雕像,分別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而院子的最中央,竟然蓋了一間小廟,那廟不大,但香火很旺盛,廟前的香爐裏,插著三根碩大的黃香。


    我按照蘇疼的指引把車停下後,便攙著蘇疼下車了。


    童童和唐躍看到蘇疼家裏這樣也傻掉了,不停打量蘇疼家裏的設施,跟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似的。


    蘇勝也在家裏,聽到動靜後下來迎接我們,見蘇疼身受重傷後,忙把蘇疼從我肩上摻過去,架著蘇疼上了樓。


    再見到蘇勝,我有些坐立不安,畢竟他兒子是為了救我才被傷成這樣的,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找蘇勝道歉的時候,他就出來了,對蘇銘道:“二叔放心吧,蘇疼那小子的傷口我已經處理好了,隻是怎麽會傷成這樣?那練歃血咒的人找到了麽?”


    “找到了。”蘇銘道,說著他已經走到蘇勝身邊,道:“我有事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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