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哈哈一笑道:“今天天色舒爽,我想登高飲酒也不成麽?”


    月若盈冷笑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有什麽圖謀不妨大大方方說出來!”


    “嘿嘿。”阿酒揉了揉鼻子笑道:“月大小姐果然痛快。”說著,他從腰間取下葫蘆,剛拔出瓶塞,一股濃濃酒香便溢了出來。


    韓馥不由得眼睛一亮,喜道:“果然好酒!”


    阿酒饒有深意的打量了他一眼,這才“咕咚咚”將葫蘆中的美酒飲盡大半,他一抹嘴將葫蘆拋給韓馥笑道:“既然是好酒,自當是要與人共飲!”


    韓馥想也不想伸手接過,月若盈麵色大變驚叫道:“不可……”


    可她話還沒有說完,韓馥已將葫蘆放到嘴邊,大口痛飲起來。阿酒瞧見,登時拍手歡唿道:“韓兄弟果然是性情中人!”


    韓馥將酒飲盡,這才一抹嘴喜道:“如此美酒,就是當年在粟海城中,我也沒有喝過。”


    阿酒拍手笑道:“這是自然,這酒是我取七七四十九種異果獨家釀製,可說是天下獨一份哩!”


    月若盈見韓馥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忍不住哼了一聲啐道:“酒瘋子,有什麽了不起麽?”


    阿酒嘻嘻一笑道:“月大小姐這就不懂了,這叫酒中自有顏如玉,酒中自有黃金屋,咱們好喝酒之人啊,有口美酒喝,可是比天下間什麽事都要來的快活了!”


    韓馥一聽,登時叫道:“說得好!”


    月若盈白他一眼怒道:“你不許跟著起哄!”說著,又衝著阿酒冷笑道:“你這廝不學無術,竟將兩句名言胡亂篡改,那分明是‘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阿酒哈哈一笑道:“讀書人喜歡讀書,喝酒人喜歡喝酒,兩者本就沒有太大差別,借來用用又有什麽幹係?”


    月若盈呸了一聲,冷笑道:“你若再不說明來意,我可要走了。”


    阿酒笑了笑,指著韓馥道:“月大小姐莫非忘了咱們的約定?”


    “自然沒忘。”月若盈冷笑道:“不過韓馥大病初愈,不宜走動,你莫非要他現在就去麽?”


    阿酒嘻嘻一笑道:“瞧不出月大小姐平日來不假辭色,今日竟會對一個區區魂奴噓寒問暖,莫非是……”他說到這,有意無意的瞟了兩眼韓馥,又衝月若盈擠了擠眼睛。


    月若盈見了可是又羞又怒,她登時叫道:“你若再胡說,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阿酒嘻嘻一笑,擠眉弄眼道:“不說就是,不說就是。那月大小姐到底讓不讓他跟我走?”


    月若盈冷哼一聲道:“去就去,不過是區區魂奴罷了。”


    韓馥一愣,阿酒已哈哈大笑道:“月大小姐果然痛快!那咱們這就走啦!”說著,他一把抓住韓馥就要離開。


    “慢著!”月若盈叫道。


    阿酒一愣,迴頭奇道:“怎麽?月大小姐還有吩咐麽?”


    月若盈皺眉道:“阿酒,你到底為何要帶走他?”


    阿酒嘿嘿一笑,搖了搖酒葫蘆道:“我不是說過麽,一個人喝酒忒也寂寞,這才邀請韓兄弟去我那坐上幾天……”


    月若盈登時不語,過了好久她才微微一歎道:“你若不想說也就算了,但你可別忘記咱們當日說過的話!”


    阿酒哈哈一笑道:“月大小姐請放一百個心!七天一過,我就將他和酒濃衣一起送來!”


    “不是這件事。”月若盈搖了搖頭。


    阿酒嘿了一聲,冷笑道:“那又是什麽事?”


    月若盈指著韓馥冷冷道:“你要保證他的安全!”


    山風吹過,刮起幾塊孤伶伶的碎石。


    阿酒與韓馥並肩而行,朝著山下走去。阿酒一路上興致頗高,眉飛色舞的朝韓馥訴說所釀美酒。可韓馥似乎並無太大興致,一直垂頭不語悶悶不樂。二人走了一陣,臨近山腳韓馥忽然問道:“阿酒……兄。”


    阿酒哈哈一笑道:“你叫我阿酒就是。”


    韓馥點了點頭,一咬牙道:“實不相瞞,我對煉魂教有太多疑問,不知能否請教你一二?”


    阿酒笑道:“隻要我能說的,我自然都告訴你。”


    韓馥一聽登時大喜道:“這可太好了!”


    阿酒哈哈一笑,拍著韓馥肩頭道:“韓兄弟何必急於這一時?不妨咱們快些趕路,到了我所住的行宮,你我兄弟二人喝上幾杯,我再為你解答如何?”


    韓馥聽了,這才嘿嘿笑道:“那就聽阿酒兄的了。”


    當下,二人便加緊趕路,從山上下來走到煉魂教所處盆地之中。煉魂教幅員遼闊,占地麵積極大,二人走了約莫一個時辰,這才來到阿酒所說地點。韓馥放眼一瞧,隻見一座巨大宮殿映入眼簾,宮殿上書曰:饕餮。牌匾之下,供奉了兩隻怪獸,怪獸即無頭也沒有肢體,整個身子上唯有一張大嘴分外顯眼。


    韓馥忍不住奇道:“這時什麽玩意?”


    阿酒笑笑答曰:“此物名為饕餮,是我門中供奉古神。”


    韓馥點點頭,又指著宮殿道:“咱們要進去麽?”


    阿酒搖頭道:“我不住這裏。”


    韓馥一愣奇道:“那住哪?”


    阿酒哈哈一笑,拉著韓馥行了幾步,隻見道路一轉,竟繞到了宮殿後方,此處道路極難行走,泥濘髒亂,散發出叫人厭惡的惡臭氣息。韓馥不由得皺起眉頭,捂緊鼻子連連抱怨。可阿酒卻沒有半點異樣,他坦蕩而行,鞋子踩在泥上,濺了一身肮髒也毫不為意。


    走了不久,一間破爛茅屋映入眼簾,阿酒神色平靜推門進入笑道:“韓兄弟,我就住這裏。”


    韓馥難以置信的瞧著眼前情況,他萬料不到能和月若盈談條件之人竟會住在這麽一個醃臢地方。阿酒察言觀色,瞧韓馥表情有異,這才微微一笑道:“韓兄弟,你若是住不慣我這醃臢小屋,我這就命人給你去尋一處住所。”


    時過境遷,韓馥哪裏還是當年那個奢華少年?這近一年來,他吃苦無算,就是睡荒山野嶺,討要剩菜剩飯也是常有之事,更何況住在間環境破落的茅草屋?


    當下,韓馥微微一笑道:“不必了,住在這正合我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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