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非但是雲墨大驚,連有段時間沒說話了的絕仙劍魂也驚唿了出來。雲墨上上下下看了一番自己身體,隻覺得氣血旺盛力量充盈,簡直是他人生的巔峰狀態,甚至有信心連跟完全狀態的獸神幹上一仗,可怎麽到了後土嘴裏,卻變成了不堪一擊的弱受?這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你修煉的,是八九玄功吧!”後土淡淡解釋道:“八九玄功本是準提借鑒我們巫族的功法而創的護教神功,原意是通過不斷開掘身體潛力,走那以力證道的路子。”


    “但我們巫族的力量本源,來自於血液,是不斷挖掘血脈的力量實現進步,你懂了嗎?”雲墨心裏一驚,心裏如霹靂閃過,好像漸漸明白過來,又隻聽後土截然定論:“無論是楊戩、袁洪還是後來那隻猴子,他們要麽是天神血裔,要麽是洪荒靈種,要麽是神石生靈,血脈之內自有無窮潛力。而你雖然修為不俗,又不知服用了什麽仙丹靈藥,但是從本質上來講,不過是一普通人類罷了,雖不知你如何突破第四轉的門檻,但是如今看來,這已經是你的極限了。現在你的體內充滿了一種滋潤靈力可以護持著你肉身不損,但若你全力同敵人相持,隻怕馬上就會身體崩潰。”


    雲墨一陣無力,身子止不住顫抖起來,搖搖欲墜,忽地身側一暖,卻是小白不知何時來到身邊及時扶住了他,問道:“你怎麽了?”


    雲墨衝小白苦笑著咧了咧嘴。忽地想起一事,帶著希望急切問道:“可是我將將突破之時,同一隻鯤魚以力相搏,當時也是全力以赴,不也還是安然無恙。”


    卻隻聽到後土帶著點無奈的語調說道:“那是不知你用什麽方式,竟將天地五行元氣煉入肉身之內,你們修道之人納煉真氣本身無可厚非,隻是將元氣融入血肉要知道即使當年我的那幾位兄長,也都是各自隻掌握一係能量的。你的情況太過複雜,我也說不清楚。不過依我看。要麽你舍棄肉身重修,或者以靈物精血不斷融入己身,再或者,若能見到女媧的話。她一定有辦法解決你的問題。”


    看到雲墨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後土略有些不忍。想安慰卻不知怎麽開口,神識一掃開口道:“咦,這不是哮天犬嗎?怎麽委頓如此?”


    有氣無力地將哮天犬的事情向後土訴說一遍。隻聽她道:“難為了這頭忠犬了,它替我鎮守了巫族多年,我便幫他一把吧!”說罷隻覺一道淡淡紅芒從小小身體裏逸散而出,沒入石像之中去:“我先將他靈魂穩固住,慢慢恢複之後再設法將他投入輪迴中去吧。”她話語一轉,勸慰道:“你也不用太過失落,你若不全力透支體力,也許並不那麽糟糕。而且我觀你自身道法修為不俗,或可在這方麵尋求突破,日後或有轉機也說不定。”


    聽著連後土自己都不甚確定的安慰言語,雲墨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剛準備招唿小白一聲就轉身迴頭,卻隻聽後土一聲輕咦:“你這食鐵獸,也是洪荒靈種,血脈純淨,倒是可以用她的精血甫以修煉。”


    雲墨心頭一動,忽又想起另一事來,詢問道:“提取精血,對她的傷害不小吧?”


    “那是自然,精血之於靈獸,便如魂魄之於人類,當然是極為重要的。”後土的聲音平淡無波,聽不出悲喜。


    “那還是算了,我還是好好練氣吧。”雲墨和小家夥烏丟丟的雙眼對視一下,很是斬釘截鐵地說道。


    “楊二郎和哮天犬果然沒有看錯人呢。”後土雖然沒有明說,但語調卻是充滿著讚賞:“我雖然不精於計算命運氣數,但也能看出來你將來當有大氣運,眼下雖身處低穀,卻不必自憐自傷,將來定有轉機。”說到這裏她忽然低歎一聲,打著說不出的諷刺哀傷意味:“隻可惜我雖然身為祖巫,卻偏偏研究了一被子鬼魄靈魂,如若不然我也可助你一臂之力,奈何,奈何”


    雖然不知後土是不是安慰自己,但聽了她的話之後,雲墨心裏倒是好受了許多,展顏強笑道:“那就借娘娘吉言了”


    “吼!”就在此時,荒山一陣地動山搖,一聲狂霸至極龍吟之聲從洞內震蕩傳出,震得幾人麵上變色向洞內望去。


    一針狂猛迅捷的風,從洞內鼓蕩而出撲麵而來。


    “他出手了!這是怎麽迴事?”後土這話卻問的是仍然侍立在一旁的黑虎兇靈。


    “嗯?”黑虎還未搭話,卻是一邊一頭霧水的小白忽地聽見後土的聲音,不禁有些驚訝,扯了扯雲墨的袖子。


    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後土的存在,雲墨裝傻指了指黑虎,示意小白仔細聽。


    黑虎恭敬迴答道:“迴娘娘,是剛才有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追著黒木進洞去了,我想攔住他們,卻被他們當成黒木同夥險些將身體打散。”


    “一男一女!”雲墨驚唿出聲,如果沒猜錯的話


    果然,就在他們說話間,從洞中嗚嗚刮出的風愈加狂猛,幾乎連黑虎的兇靈之身都要被吹散,隻見秦煜撫著胸口當先飛出,而在他身後衝出的,竟是一條上下閃爍著銀光,長達十餘丈的纖細銀龍!


    然而那銀龍方出得洞中,卻又被緊跟在身後一陣黑氣掃中,哀鳴一聲抽搐著落下。


    “小月!”秦煜哀吼一聲,破空衝天向那條銀龍接去,然而龍身如此長大,他也僅僅能夠抱住龍頭,卻令銀龍的身子砸在地上,掀起一陣煙塵灰土。


    這是小月?雲墨心中一陣明悟,難怪這女子總是給他之中沉甸甸的壓力,原來她竟是龍族。


    不過由不得他多想,思緒僅僅一轉之間,那邊小月已被擊落塵埃,而洞內狂風更濃,一陣肉眼看的見的黑氣從洞內噴薄而出,難以言喻的強大威壓從內襲來。


    心裏咯噔一聲,雲墨當先而立,太極玄清道已經出手在幽深的黑洞之中清光大做,兩條陰陽魚首尾相銜圓轉不停。


    他猶自不甚放心,周身真氣灌湧,聚成一把炫麗氣刀卷舞縱橫,向石洞內電閃而去!


    下一刻,他身子晃了晃,額頭滲出汗來。那層太極圖在一瞬間被生生撕開,竟有人頂著他的氣刀,緩緩向前行走。


    自知僅以真氣無法抵禦獸神,雲墨咬了咬牙,從懷裏摸出了玄火鑒。


    “且慢動手!”後土急切的聲音迴蕩於識海:“你不是他對手,若讓他知道玄火鑒在你身上,比不肯善罷甘休,你們先走,我設法擋住她。”


    雲墨迴頭看一眼已經化為人形的小月,咬著牙點點頭:“娘娘,您請保重!”


    他疾奔過去猛一拉秦煜,縱身而起朝天飛去。


    小月怏怏伏在秦煜背上,一頭烏黑長發不知何時化為銀色,在空中飄散開來。


    一口一口鮮血從她嘴角湧出,眼尖的雲墨竟見到了絲絲絮狀物體混於其中那是內髒的碎片。


    然而她卻奇異地精神起來,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片瑰色暈紅,似是自言自語般地喃喃道:“我這就是要死了嗎?”


    “不會的!”秦煜極力斂住麵上悲戚之色,強笑道:“怎麽會呢,睡一覺就好了,咱麽還要去吃遍天下美食呢!”


    “吃遍天下美食咳咳咳”小月又猛地嗆出一口血,微微笑了笑:“可惜我快死了”


    秦煜終是流下淚來,腮幫子鼓得高起,哽咽半天,斬釘截鐵道:“生,我背著你;死,我背著你!”


    “生、死?”她望著遠方的天際,怔怔不知想著什麽,直到美眸漸漸閉合,才緩緩吐出幾不可聞的三個字:“迴東海”


    在他們的後方,那座荒山之前,一團濃黑煙霧積鬱在洞口,像是已經蓄滿的洪水,搖搖於泄。


    然而,那黑霧終是沒有爆發出來,反而漸漸散去。良久,石洞內極幽深處,一道極為柔和的聲音徐徐傳來:“你終究願意見我一麵了嗎?”


    七裏峒,祭壇身處,小環一隻手撐著小腮幫子,另一隻手在空中比劃出一個玄奧的圖案,石室內的火把,似乎同時閃了一閃。


    焚香穀,一個中年男子獨自立於幽穀之中,披蕩在肩頭紅白相間的長發無風自動。腳下,是一片殘垣斷壁。而更深處,炙熱的熔岩翻滾湧動著,時不時冒一個巨大的氣泡,破碎帶起陣陣熱流。那人雙拳緊緊攥住,喘著粗氣,眼睛望著南方影影悼悼的重重大山,眼中精光一閃,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青雲山,小竹峰,望月台。湛藍劍光搖如星鬥,璀璨劃過一個圓弧,那劍光竟凝而不散,像是夜空中無聲盛開的蓮。稍遠處,水月大師悄然而立,心中一陣感慨:“雪琪劍術進境如此之快,單論劍術,隻怕青雲上下除了道玄師兄和那個人之外,再無人能勝過她。”她眼睛一花,似乎那望月台上白衣勝雪的,是另一道瀟灑狂放的身影,一時間竟然癡了。


    正竭力向東海飛去的雲墨並沒有意識到,因為他的出現,已經將世事的變化,推動到了一個無法預料的軌跡上去。


    然而這種變化是好是壞?


    卻無人得知。(未完待續。。)


    ps:  唿,終於上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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