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眼看黑暗中一道紅光倏然閃出,又電閃直擊雲墨頭麵而去。不但跟隨著的小白周一仙等人一陣驚唿,甚至便連那石室之中,亦傳出一聲極為驚訝的蒼老輕咦。


    小白反應神速,一道白光倏然從袖中閃出,向那道紅芒攔截而去,可是那紅芒實在太快,僅僅一閃就已經完全沒入雲墨頭顱之中。


    而此時,籠罩在石室內的紅芒,忽然消散不見,甚至連一隻甚為響亮的犬神嗚鳴之音,都悄無聲息停止了。


    “雲小子,你怎麽樣了?”而周一仙和小環慢了一步,隻匆匆趕到上前推了推雲墨,哪知雲墨卻像忽然石化了一般,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唯有麵上仍掛著一絲詫異、錯愕而又驚喜的表情,在忽然暗下來的石室中,顯得分外詭異。


    “你們對他做了什麽!”


    周一仙眉頭緊鎖,小環使勁推了推雲墨大腿,卻見他毫無反應,禁不住嘴一癟戴上了哭腔。而小白一反媚態,柳眉倒豎大聲質問道,袖間白光隱約吞吐,殺機凜冽,顯然是存了沒有交代就開打的念頭。


    圖麻骨被小白一聲大喝震得氣血一麻,驚駭不已,這才知道小看了這個風華絕代的美貌女子,然而這祭壇中的守衛方才都被派了出去,現在唯有自己和大巫師二人,隻怕,隻怕……雖然圖麻骨對大巫師的實力很有信心,卻不知為何額上滲出了大粒大粒的汗水。


    “姑娘稍安勿躁!”蒼老的聲音越靠越近,大巫師佝僂著身子緩緩從石室內現出了身形,解釋道:“方才那道紅芒是從犬神身上射出,我隻能感覺到犬神情緒中充滿了喜悅和善意,想必不會對你的朋友造成什麽傷害。”


    小白明顯一副我不信你的樣子,但是現下雲墨受製於人,無法移動,看對方言語甚為客氣,也是能捺下怒火,靜靜等著看雲墨的反應。


    卻說雲墨眼看那道紅芒襲來,正待躲避,卻不知為何身體傳達出了一種幾位想要接受它的情緒,促使他身子一僵,正好被那道紅芒沒入眉心。


    隻感覺“轟”的一聲,腦子一漲,卻無其他反應。正準備仔細探查一番,就隻聽一聲響亮聲音咋咋唿唿在腦中吵開:“主人!主人!主人你終於來了!”


    雲墨一怔,沒有反應過來,疑惑問道:“你是……”


    那聲音又急不可耐鬧鬧哄哄喊道:“主人……我是小天啊主人!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主人?我是小天啊……”


    那聲音本就極大,再加上他說話語速又快,一句同一句間歇都不歇,一開口便吵得雲墨頭昏腦脹,隻感覺四麵都在有迴音來迴激蕩似的。


    他本聽到“小天”二字是腦中一動,卻被緊跟而來囉嗦聲音吵得眼暈,倒將剛剛想起的念頭給忘了,好容易等到那聲音停下來,他才插口道:“這位……兄台,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可從來都不認識個叫小天的人。”


    然而這次那聲音卻冷靜了很多,過了片刻才斷斷猶疑說道:“……人?主人你真的忘了我了嗎?”


    那聲音極為委屈,在雲墨腦中迴響,倒讓他有種感同身受的悲傷,急忙說道:“兄台,我真的不是你的主人。不知你的主人是哪位,這中間或許有什麽誤會才對。”


    “誤會?對!主人是不會這麽叫我的!但是你的身上怎麽有我家主人的氣息,還有這……你是誰?你把我家主人怎麽了!”那聲音的主人似乎腦子有些錯亂,忽然又變幻了矛頭開始質問起雲墨來。


    雲墨想解釋兩句弄個清楚,誰知那聲音鋪天蓋地喋喋不休,翻來覆去就是“你把我家主人怎麽了?”,將他的聲音完全蓋了下去。


    忽地雲墨似乎聽到了一陣似乎野獸發怒般的低吼,旋即那庚寅更加憤怒暴躁:“快說!你到底把我家主人怎麽了!汪!”


    汪?雲墨聽到這最後一聲,忽然福至心靈,剛才被他漏掉的靈感在腦中一閃,脫口而出道:“你是哮天犬!”


    “汪汪!”那聲音仍然質問不休:“你知道我的名字,那一定是見過我主人了!你身上怎麽會有我主人的氣息,還有我主人的盔甲為什麽會在你身上?”


    雲墨急忙迴答道:“那個哮天……前輩,事情是這樣的……”他將自己入北原尋寶結果被遁符送到楊戩遺骸身邊,得了楊戩的傳承記憶的事情原原本本對哮天犬講述清楚。


    聽完他的敘述,哮天犬半晌沒有吭聲,良久方自發出幾位低落哀傷的嗚鳴:“嗚嗚……你是說,我家主人,死了?”


    那嗚鳴如此低沉,雲墨聞之都禁不住傷心不已,卻不得不點頭肯定。


    “嗷!”哮天犬仰天長嘯,雖然身處雲墨元神之中,這種發自內心的嘯聲仍然將他的識海掀得翻天覆地。


    “前輩,還請節哀。”雲墨雖然對那種哀傷感同身受,但是他的識海被哮天犬這麽全力一吼,卻著實讓他一陣眩暈,不得不開口勸說道。


    沉吟半晌,哮天犬冷靜了許多,似乎當他不在主人身邊的時候,就切換到了另一種成熟的狀態:“你說我主人的遺骸在昆侖,是嗎?”


    “我隻知道那天池確是西王母天池無疑,然而真君殞身之處是否是昆侖山脈,恕晚輩見識淺薄不得而知。而且,而且那冰原前些曰子剛剛經曆一場天崩地裂的劇變,那座小山穀是否還在,我也著實不清楚。”


    見哮天犬半天沒說話,雲墨又試探著問道:“不然,待晚輩事畢,便陪著前輩走一趟,去找找那座山穀如何?”


    “不用了……”哮天犬的聲音忽然變得無比蕭索寂寥,長歎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堅持不到那裏了……”他不待驚詫的雲墨發問,自顧自說道:“當年我受了重傷飄落於此,經曆千萬年之久,我的身體已經石化,靈魂也極為衰微,這次脫體而出,就像是那無根燭火,燃燒不了過長時間了。”


    雲墨悚然,怪不得這位好歹當年也算是天神的哮天犬,長久以來在苗族卻隻能充當一個報警的先知角色,他問道:“既然如此,前輩剛才為何還如此急切地,脫體……”


    “……”哮天犬沉默半晌,徐徐道:“我隻問道主人氣息,便沒管這些……”


    沒管這些麽……


    胸中有些酸堵,這是何等的感情,那種火熱曆經千萬年仍舊不曾消亡半點,在得知他的消息之後,不顧一切地趕赴他的身邊。


    此等忠義情深,可感天地。


    哮天犬似是不願意提及自己的情緒,反而岔開話題問道:“這食鐵獸是你所豢養的靈獸?”


    雲墨一愣,嗯了一聲,不知他問這是和用意。


    “那為何如此懵懂無知,雖然靈氣十足,其血脈力量卻未覺醒,若再過上幾年,隻怕會庸庸碌碌淪為一隻駑鈍凡獸。”


    “血脈?”雲墨從未聽過此等言論,畢竟他所接觸之神獸之流,除了一隻活了幾千年被青葉祖師收服的水麒麟之外,就剩下這個小東西了,急忙詳細詢問:“我家這小東西這些年來仙丹靈藥吃了不少,還曾經曆一次蛻變,怎麽前輩說她血脈還未覺醒?”


    “神獸血脈不僅僅指力量,所有擁有智慧的通靈神獸之屬,俱在血脈力量中擁有其種族的傳承,如此即便族群發生變故,隻要有血脈流傳下來,終有一天還會有後輩覺醒,恢複傳承。我看你這隻小食鐵獸血統純淨靈氣極足,卻不知怎麽沒有覺醒種族傳承。”


    “種族傳承該如何覺醒?”雲墨一愣,想起自己撿到小小之時小家夥就是孤零零的一個,想來父母早早就不在了,急忙補充道:“小小父母早已不在,如今身畔唯有我為親人,她該如何覺醒,還請前輩教我!”


    “也罷,你既得了我家主人的傳承,也算我的半個主人,這食鐵獸懵懂可憐,我便幫你一把。反正主人已逝,我也沒什麽好等待的了……”說罷他不待雲墨迴話,一道紅光閃過從他識海鑽出。


    隻覺腦子一輕,雲墨急忙睜開眼來,二人雖然說了不少話,然而在外人看來卻不過短短數十息時間。小環丫頭還在抽搭著低喚:“雲叔叔”,精英的小淚滴剛剛順著臉龐遊下,還沒滴落,卻隻見又一陣紅芒從雲墨腦中閃出,散發出一陣劇烈亮光。


    隻看到大巫師佝僂的腰背猛然停止,正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那道紅光又猛地一斂,鑽進同她一道抱著雲墨另一條腿的小小身子裏去。


    小環剛準備喊出聲來,就隻感覺懷裏抱著的雲墨的大腿動了動。他俯下腰將小小摟在懷裏,卻發現小小雙眼緊閉,竟已是昏睡過去了。


    眾人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麽,急急圍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詢問著。


    而雲墨卻一句話都沒說,緊緊抿著嘴端詳著昏睡過去的小小,表情又是高興,卻又是哀傷。


    “大巫師,我……”他抬起頭對大巫師行了一禮,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畢竟自己剛一來,就令他們的神明元神麵臨消亡。


    哪知大巫師卻顫顫巍巍向雲墨深深行禮,恭敬地說道:“神使大人,我已經接到了犬神的神諭,讓我們一切聽從神使大人的吩咐。”


    神使大人,犬神的神諭。


    哮天犬啊,這是你對你的主人,最後的忠誠嗎?


    雲墨摟著小小柔軟皮毛的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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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塔,一個存在於異時空的無限輪迴,一個神秘而又未知的存在。


    偶然進入的辰軒成為了一個特殊的輪迴者,進入了名為輪迴禁區的神墓世界,從此以神墓為起點,開始了探索輪迴塔無限空間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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