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鑫,你的手腕好點嗎?”島上臨時空出來的宿舍裏,一個穿著白襯衫,綠色軍褲,臉蛋圓圓的姑娘看向自己旁邊床鋪上的女孩,有些擔心的問道。


    叫文鑫的姑娘有著一張精致的鵝蛋臉,偏甜美的臉上,此刻卻滿臉的苦悶。


    聽到好友的問話,也沒心情迴答,隻是搖了搖頭,握著越來越紅腫的手腕,眼神晦暗不明。


    圓臉小姑娘叫王芳草,沒得到好友的迴答,不放心的往這邊湊了湊,然後就看到了好友腫了一圈的手腕。


    她倒吸一口氣,圓圓的臉上滿是心疼,她蹲下身子,小心的打量著文鑫的手腕,焦急道:“這可怎麽辦?怎麽這麽快就腫成這樣了?明天晚上就要表演了,你這次的獨舞有一小節需要手腕靈活度的,怎麽這麽倒黴?摔倒也就算了,還剛好傷了手。”


    文鑫也很煩,她是農村兵,沒有堅實的後盾,隻能拚命往前奔。


    她能憑借出色的自身條件考進文工團,又能從一個毫無根基的底層,爬到如今能獨舞的領頭羊,除了自己本身足夠優秀外,更多的還是她付出了旁人幾倍的汗水。


    每日起的最早,睡的最晚,終於在上個月得到了團長的肯定,成為團裏的首席舞者。


    嫉妒從來醜陋,她從不小看它們,也一直小心提防,沒想到還是中招了。


    聽著好友在耳邊的絮叨,文鑫眼神暗了暗,語氣淡漠:“不是倒黴...”


    王芳草沒聽清,扭頭看她:“你說什麽?”


    文鑫深吸一口氣,努力將胸腔處的煩躁壓了又壓,才開口道:“不是倒黴,是有人故意推我。”


    “什麽?”王芳草氣的站起身。


    “是哪個不要臉的,功夫不如你,就用這種肮髒的手段,走,文鑫,我們去找團長反應。”


    說著,王芳草起身就要往外衝。


    文鑫一把將人拉住,嘴角抿成直線,冷沉道:“沒用的,我們沒有證據。”


    這話一出,王芳草盯著她好幾秒,然後整個人都蔫了,她又蹲迴文鑫旁邊,不甘道:“難道就這麽算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打雷劈的,氣死我了。”


    文鑫沒吱聲,好友性子衝動,所以即使猜到是誰,她也不打算說出來。


    其實這人很好猜,她受傷不能登台,最能得利、頂替她的那個人,就是推她的黑手。


    哪怕不是她親自動的手,也跟她脫不了關係。


    文鑫眼神冷冷的看著紅腫的手腕,突然嗤笑了一聲。


    隻是一點扭傷,就想逼她放棄登台,沒可能的,這幾年來,她大大小小的傷受的還少嗎?


    即使帶傷跳舞,她也能碾壓幕後黑手!


    思及此,文鑫反而冷靜了下來,開始思考對策。


    片刻後,她從包裹裏拿上錢,拉著王芳草起身就往宿舍外走去。


    金玲玲!


    目前她最不想看到的人,那個有機會頂替她的人。


    金玲玲看到文鑫出來後,眼神微閃,她毫不遮掩的將她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


    然後眉頭越皺越緊,心裏不免嘀咕,剛剛文鑫摔的那麽厲害,居然什麽事情都沒有?


    想到不能從文鑫手上搶到獨舞的機會,金玲玲驕縱的臉上染上不忿。


    心中暗罵,不愧是鄉下來的泥腿子,摔成那樣都沒事。


    金玲玲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眼神,這讓文鑫心裏堵得慌!


    真的是她!就為了獨舞的機會,就下這樣肮髒的黑手。


    文鑫心中怒火翻湧,牽動的她覺得,腫脹的手腕處更疼了。


    隻是,現在的她還鬧不起。


    文鑫將牙齒咬得死緊,緊到她嚐到了血腥味,才忍下了這口惡氣。


    等著,她會有實力證明,金玲玲這些不入流的手段,是多麽的上不得台麵。


    當務之急,還是先去島上醫院看一看受傷的情況。


    至於報複,她不急於一時。


    文鑫帶著王芳草走後,金玲玲立馬撂下臉子看向一旁的跟班,不爽道:“你確定她受傷了?我怎麽看著她挺正常的?”


    小跟班指望著金玲玲托家裏關係讓她提幹,當然不敢糊弄她,她趕忙表忠心:“肯定傷著了,我當時是下了大力氣的,而且她跌倒後,我聽見她喊疼的聲音了,我看她肯定是裝的。”


    金玲玲懷疑的俯視小跟班,一臉不信。


    小跟班眼珠子亂轉,提議道:“要不我們去告訴團長,她想瞞著我們,但是團長要是問她,她肯定不敢瞞著,到時候...”


    金玲玲一臉你是不是蠢的表情鄙視道:“你是豬嗎?這麽蠢,萬一文鑫那賤人真沒受傷,到時候倒黴的不是我?還是你打算自己一個人去找團長?”


    小跟班臉色黑了又紅,紅了又黑,埋頭不說話,心中卻腹誹,她又不傻,幹嘛去當那個出頭鳥,吃力不討好。


    再說,要不是指望金玲玲幫她提幹,她用得著熱臉貼她的冷屁股嗎?


    呸!什麽玩意!


    金玲玲不知道小跟班對她很不滿,隻遠遠的看向文鑫離去的方向,眼神逐漸陰鷙下來,就如同那躲在暗處吐著信子,隨時準備偷襲的毒蛇。


    不對勁!


    文鑫這麽平靜,她反而更加懷疑了,看著她們越來越遠的背影,她眯了眯眼睛。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麽般,走到不遠處站崗的士兵跟前,指了指文鑫去的方向,嗲著嗓音溫柔道:“同誌,我想問下,那個方向是去哪裏的啊?”


    小戰士被金玲玲這麽漂亮的姑娘問話,臉刷的就紅了,他順著方向看去,發現沒什麽不能說的,便直接道:“那裏是我們島上的醫院。”


    醫院!


    金玲玲眼神瞬間亮了,這下妥了,文鑫這賤人可真能裝啊。


    一想到自己取代文鑫成為萬眾矚目的獨舞者,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她都不太能管理好臉上的表情了。


    不行,她要親眼去看看才放心,於是她匆匆拉著小跟班風風火火的尾隨了上去。


    小戰士....方才那姑娘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還齜牙咧嘴的,原來這就是連長說的,文工團都是漂亮的姑娘嗎?


    有...有點恐怖...嗚嗚...連長騙人...他咋沒告訴自己,漂亮姑娘腦子不大好呢?


    文鑫的手腕並沒有傷到骨頭,主任便直接將人分到蘇西這邊,由蘇西這個實習醫生出馬,讓她有更多的實踐機會。


    這廂蘇西正打算去吃中飯,沒想到飯點了,還來了個病患。


    天大地大,病患最大,蘇西隻能將吃飯事宜往後挪了挪。


    蘇西讓文鑫坐下後,撫上她紅腫的手腕,仔細摸骨間,還問了一些相關的問題。


    一兩分鍾後,蘇西放下手:“文鑫是吧?沒什麽大問題,就是肌肉扭傷,72小時之內盡量減少手腕處的活動,過了一個星期,差不多就好了。”


    說完,蘇西沒有注意到氣氛的安靜。


    起身去洗了手,才來到辦公桌旁,開始寫單子:“我給你開些活血化瘀的藥,48小時後再揉比較好,另外最近飲食也要注意,忌煙忌酒,辛辣,發物這些也要少碰...”


    寫完藥單後,蘇西從本子上撕了下來,剛準備遞給病人,就發現文鑫臉色慘白,就連陪同的那姑娘也是一副死了娘的表情。


    蘇西一懵,她...剛剛是看了一個扭傷手腕的病人吧?這表情怎麽跟得了絕症似的。


    文鑫此時的心情,的確跟得了絕症差不多了。


    72小時不能活動,簡直是晴天霹靂,要知道明天下午,晚會就要開始了。


    再想起前幾天團長跟她說,這次的表演很重要,如果她表現好了,下一次提幹就肯定有她的名字。


    提幹後,她就不用被打迴原形,迴老家種地了。


    種地她不怕,她隻是不想被父母用高額彩禮賣掉,如果最終結果還是隨便被賣了換錢,她這幾年孤注一擲的努力豈不是都成了笑話?


    她這幾年拚了多少血汗,才能走到這一天,眼看就能在文工團徹底站住腳跟,讓她放棄,根本不可能。


    想到這裏,文鑫咬咬牙,剛要開口買止痛藥,便聽到熟悉的陰魂不散的聲音。


    金玲玲也不知來了多久,她表情誇張的驚叫道:“哎喲,這不是咱們文工團頭一枝花文鑫嗎?怎麽這麽不小心啊,手腕腫成這樣,不會是還想跳舞吧?”


    雖然遺憾沒有讓文鑫斷腿斷手的,但是不急,金玲玲笑的惡劣,這一次夠用就行,後麵有的是機會收拾她。


    幸災樂禍的嘲笑,直白的毫不掩飾,哪怕是慣來能忍的文鑫,此刻也氣的哆嗦。


    她死死咬著嘴唇,眼神冷冷的注視著金玲玲,仿似在看著什麽垃圾般。


    在她眼裏,內裏腐爛惡臭的金玲玲的確是垃圾,或許連垃圾都不如。


    金玲玲被文鑫的眼神激怒,又是這種看不起人的眼神,想她金玲玲家裏有權有勢的,天之驕女,用的著她一個泥腿子看不起。


    許是被氣著了,跋扈慣了的金玲玲更加口不擇言道:“看什麽看?下賤的鄉下泥腿子也敢跟我搶東西,我告訴你,文鑫,以後躲著點本小姐,獨舞的位置我要定了,下次再敢跟我爭,傷的可就不是一隻胳膊了,像你這樣的,隻配迴到你的窮山僻壤去嫁泥腿子。”


    蘇西上下打量了下突然冒出來的姑娘,心中咂舌,夠囂張的啊,一口一個鄉下人、泥腿子的,這是有多牛的背景,才敢這麽肆無忌憚啊?


    這麽敏感的時候,就不怕被人舉報嗎?


    王芳草氣的眼都紅了,她雖不聰明,但也不是傻子,金玲玲這麽一說,她哪來還不懂,她氣憤道:“金玲玲你太過分了,自己能力不如我們文鑫,就使那下作的手段,你以為弄傷文鑫的手,獨舞就輪到你了嗎?你做夢,我們團裏跳舞比你好的人多了去了。”


    金玲玲像看傻子似的看向被文鑫拉著,還不斷掙紮的王芳草,不屑道:“蠢,除了文鑫被團長偏心外,其他人?你看看團長會不會為了那些人得罪我們金家。”


    “你...唔唔...”王芳草還要再說,文鑫已經卻死死的將她的嘴捂住。


    金玲玲說的對,因為她格外出眾,團長惜才,才會頂著金家的壓力,讓她獨挑大梁。


    但是,在大家功底都差不多的時候,團長也不會刻意壓製金玲玲。


    團長雖不怕金家,卻也沒有必要給自己樹立一個仇家。


    所以,她更不能讓王芳草因為她去得罪金玲玲。


    文鑫憋悶的胸腔生疼,麵上卻努力保持平靜道:“你想多了,我的手沒事,醫生說隻是輕微的扭傷,不影響跳舞。”


    金玲玲可不信,她之前躲在一旁已經聽完醫生的診斷了。


    想到這裏,她下意識的看向醫生的方向,然後瞳孔劇縮。


    金玲玲從小長的好看,正因為她嘴甜又好看,哪怕家裏重男輕女,她也憑著一張好看的臉,和極會看人臉色的本領,過的比大部分人要滋潤的多。


    更別說,從小到大,因為出眾的長相,受到了無數的異性追求。


    沒想到眾星捧月20年,一朝進了文工團,遇到了樣樣比她厲害,長得也不比自己差的文鑫。


    往日喜歡圍著她轉悠的男人也被這個泥腿子勾走了一大半。


    這叫她如何不氣憤,更何況文鑫還是個她最瞧不起的鄉下人。


    她一直為自己的容貌而沾沾自喜,即使對上文工團最美的文鑫,也不落分毫。


    卻沒想到,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島上,居然會遇到這麽漂亮的醫生。


    如果她之前覺得自己是好看的,那麽眼前這醫生就是天外飛仙了。


    居然有人能長的這麽好看,金玲玲死死的盯著蘇西絕美的小臉,眼中劃過濃烈的嫉妒。


    好看到,她快要壓製不住內心的黑暗。


    她想毀了她!


    她討厭所有比她好看的人!


    比討厭文鑫還要討厭!


    但是她不蠢,從小到大,什麽人能得罪,什麽人不能得罪,金玲玲比誰都清楚。


    就算是泥腿子文鑫,她也在有把握全身而退的情況下才會出手。


    而眼前這女醫生可不止是漂亮,她那一身矜貴的氣質不是一般人能養出來的。


    所以,哪怕嫉妒的黑霧快要侵蝕了她,金玲玲也死死忍了下來。


    她眼神陰鷙森冷,心中發誓,待她打聽清楚這醫生的背景,再想辦法對付她。


    而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去做,那就是跟團長匯報文鑫這個賤人手受傷的事實。


    思及此,金玲玲衝著蘇西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扭頭走人。


    蘇西...什麽鬼?


    金玲玲剛走出幾步,便頓住了腳步,。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迎麵而來的男人,一步也挪動不了,眼神逐漸癡迷。


    她看見了什麽?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俊美的男人?


    就在她前麵不遠處,這個俊逸不凡、溫潤如玉的男人,正朝著她徐徐走來。


    金玲玲臉龐駝紅,眼神迷離,心髒更是砰砰砰的,快要從胸腔處跳了出來。


    男人二十幾歲的樣子,皮膚冷白,一雙狹長的鳳眸,看過來時,讓金玲玲覺得她就是這個男人的全世界。


    男人很高,身材修長挺拔,一身白大褂襯的他本就溫潤的長相更顯君子風範。


    金玲玲癡迷的眼神漸漸轉為誌在必得。


    這樣優秀的男人,生來就是為了匹配她的,金玲玲無比自信的想。


    因為美男子的到來,空氣中劍拔弩張的氣氛,都變成了大片的粉紅色。


    蘇西探出腦袋,一點也不意外的對上哥哥謫仙般的容顏。


    嘖...男色惑人呐!顏狗果然不分時代啊!


    蘇東從小到大早就習慣了走到哪裏都被圍觀的場景,這點小場麵,他眼皮子都沒撩一下。


    他將手裏拎著的飯盒放在蘇西的辦公桌上,然後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溫聲笑道:“中飯給你拿過來了,忙完了就趕緊吃,不然涼了。”


    美男就是美男,連聲音都清冽悅耳,如玉石相撞一般。


    說完,也不管幾個眼珠子快要黏在他身上的女人,從容淡定的走了。


    蘇西...突然覺得方才被哥哥摸過的頭頂,快要被炙熱的視線給灼燒了。


    她抬頭一看,好嘛,幾個女人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她看。


    總之,不怎麽友善!


    其中一道更是充滿了惡意,蘇西扭頭,對上了金玲玲扭曲的臉。


    蘇西歎氣...有個長得帥的哥哥有時候也挺糟心。


    就比如現在,簡直是無妄之災。


    因為蘇東同誌,她真的承受了太多女性的敵意。


    蘇西又歎一口氣,熟練的走出辦公室,在幾個女人虎視眈眈的視線中,對著還沒走遠的蘇東背影喊道:“哥,晚上我們一起下班。“


    蘇東迴身,淺笑如春風拂來,配合的迴道:“好,哥哥晚上來接你,你在辦公室等我就好,快吃飯去吧。”


    果然,這一聲哥叫出去後,盯著她身上的火熱視線瞬間溫柔了很多。


    王芳草圓圓的臉上粉紅一片,她星星眼的看向蘇西:“醫生,剛剛那男同誌是你哥哥啊?”


    蘇西笑著點頭:“是啊,我們是親兄妹,怎麽?不像嗎?”


    王芳草激動的搖頭又點頭,半晌才吭哧道:“你哥哥跟你都好看,我從來沒見過比你們兄妹更好看的人了,但是你們臉長的其實不大像的。”


    蘇西開玩笑道:“我們一個像爸一個像媽。”


    王芳草猛點頭,一臉你長的好看,說什麽都對的:“醫生,你爸媽肯定也好看。”


    蘇西彎了彎眉眼,蘇父蘇母是蠻好看的,但是沒有他們兄妹這麽突出,蘇東估計是汲取了父母的優點,而她,大約是占了半妖的好處。


    不過,這些都沒有必要跟旁人解釋,於是她看向傻站著的幾人道:“你們還有什麽事嗎?”


    沒事她可要吃飯了,忙碌了半天,餓的很。


    金玲玲咬了咬唇,驕縱跋扈的臉上難得帶上點討好的笑容:“你哥哥叫什麽名字啊...他有對象嗎?”


    蘇西看向金玲玲,雖然她不喜歡這姑娘做事的風格,但是這個問題也無所謂,就算她不說,哥哥的名字也很容易打聽出來:“我哥叫蘇東,我叫蘇西,我哥有對象了。”


    正常人,知道有好感的男人有對象,基本都會歇了心思,就比如另外三個姑娘。


    但是金玲玲不是正常人,她自詡優秀,心中暗敷,有對象又如何,她金玲玲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包括男人。


    思及此,她眼風掃過文鑫,更加決定要拿下獨舞的資格,等明天那優秀的男人看到她曼妙的舞姿,肯定會為她的美麗而癡迷。


    金玲玲無比自信的想著。


    至於這個女醫生,哼,等得到了蘇東醫生的心,找機會讓人刮花她的臉。


    到底是即將成為她小姑子的女人,便宜她了。


    做好決定後,金玲玲輕哼一聲,昂著腦袋,帶著小跟班就走了。


    蘇西搖了搖頭,準備打開食盒的時候,便發現,另外兩個姑娘還沒有離開。


    她動作一頓:“拿著單子去繳費拿藥就行,是不是還有什麽不清楚的?”


    文鑫卻沒動,她眼神懇切,眼眶發紅,語氣中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蘇醫生,能不能給我開幾片止疼的藥?我知道這個藥很珍貴,但是我真的不能錯過這次表演。”


    蘇西擰眉:“先不說止疼藥的確很珍貴,你這樣的傷勢也不符合開藥的規定,就是吃了止疼藥,帶傷跳舞,後果你想過嗎?可能本來隻需要休息幾天就好的傷勢,有可能會嚴重到休養一兩個月的。”


    文鑫掙紮一瞬,須臾,眼神堅毅的看向蘇西:“醫生,我必須跳。”


    王芳草也幫著哀求:“是啊,醫生,你不知道,這次的表演對文鑫很重要的,如果跳好了,她就可以提幹了,到時候就不用向我一樣,不能提幹,隻能退伍了。”


    說道退伍的事情,王芳草臉色有些黯然,不過她很快又振作起來,接著道:“醫生,文鑫這個傷不是自己弄的,是剛剛那個金玲玲,她壞的很,找人推倒了文鑫,害的文鑫受傷,這樣她就可以頂上去了,平時也就罷了,那個金玲玲家裏有背景,我們這些小蝦米都躲著她,但是這一次關乎到文鑫提幹,所以,能不能請您幫幫我們?”


    蘇西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麽多曲折,果然哪裏都有江湖嗎?


    想起剛才那姑娘跋扈的模樣,蘇西也皺起了眉頭:“止痛藥是不能給你們開的,這些都是留給重大傷病的患者用的。”


    文鑫聽完這話,眼神一暗,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萎靡了下來。


    王芳草更是急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蘇西將兩人的神情看在眼中,心中滿意,還好,人品還不錯,沒有怨懟自己的鐵麵無私,至少能看出,心性不歪。


    於是她接著道:“不過,我這裏有見效特別快的藥酒,你要是相信我,我就給你揉上試試?”


    這話一出,剛剛還暮氣沉沉的兩個人立馬抬起頭,眼神期盼的看向蘇西,特別是文鑫,更是直接將紅腫的手腕露了出來對著蘇西道:“麻煩您了,蘇醫生。”


    蘇西倒是挺喜歡這姑娘的性子的,她從桌子下麵拿出之前備著的一小瓶桃子酒。又將飯盒往一旁推了推。


    文鑫看到這個動作,連忙擺手:“蘇醫生,您先吃飯,我不急的。”


    蘇西:“沒事,你這個就幾分鍾的事情,病患優先!”


    文鑫呐呐...這...這麽快嗎?


    她低頭咬了咬唇,果然...還是她妄想了嗎...


    這廂蘇西已經將酒塞拔掉,立馬就有一股濃鬱綿長的酒香蔓延出來。


    王芳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喃喃道:“好香!”


    蘇西輕笑出聲,將酒水倒在手掌心,然後按在文鑫手腕處的紅腫,仔細揉捏起來。


    必須將桃子酒滲透進皮膚裏。


    坦白說,文鑫其實已經不抱希望了,完全是一種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


    反正已經這樣了,何不再做一次最後的掙紮,她的脾氣慣來如此,不到最後一刻覺不放棄。


    她甚至想好了,哪怕沒有效果,就是帶傷也要上場。


    唯一要防的就是金玲玲,那個女人肯定會去團長那邊告狀。


    到時候,追求完美的團長真不一定會同意她上台。


    看來,她要另外想想怎麽才能說服團長了。


    隻是她怎麽也沒想到,這酒水才揉了一兩分鍾,就開始見效了,若不是紅腫還在,她都懷疑手腕處到底有沒有受傷了。


    許是她表情太過震驚,王芳草急道:“怎麽樣?怎麽樣?有感覺嗎?”


    文鑫驚喜的點頭:“已經不疼了,蘇醫生,這...這酒太神奇了。”


    蘇西又從藥箱裏拿出繃帶,在已經有些消腫的手腕裹上幾圈,又打了個結後,最後往繃帶上倒了些桃子酒,確定已經將桃子酒浸透進繃帶後。


    才叮囑道:“等一個小時後,你再拆開,應該就沒事了,不過,除了必要的跳舞,最近還是要注意些。”


    其實不用注意也沒事,她對自己的桃子酒很有信心,尤其這一瓶還是濃縮的,比賣出去的桃子酒效果更佳。


    她隻是覺得,不到關鍵時刻,沒有必要將桃子酒的功效暴露出去。


    她不想去考驗人性,尤其是不熟的人。


    本以為注定是死局,誰能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文鑫不知道如何感謝蘇西,她激動的站起身,甜美的小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歡喜到眼淚都流了出來。


    剛剛被金玲玲逼成那樣,她都沒有哭,這一刻,卻控製不住的哭了出來。


    “蘇醫生,謝謝您,謝謝您,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您才好。”文鑫不斷鞠躬,更咽道。


    蘇西趕緊起身,抬手攔住文鑫,擺手道:“沒事,也是你運氣好,這酒還是我再g省的時候,一個機緣意外得到的,再說,作為醫生,治病救人是我們的本職,你不用這樣。”


    文鑫心想這麽好的東西肯定很值錢,她連忙從口袋裏掏出三十塊錢遞給蘇西:“蘇醫生,醫藥費這些...夠嗎?不夠我迴去拿!”


    蘇西擺手:“不用,不用,等下你們去把繃帶錢付了就行。”


    倒不是她大方,而是不敢拿,作為醫生,還私下收費,萬一被人舉報,她就完了。


    文鑫也反應過來,她私下給錢的舉動不合適,她臉漲的通紅,立馬縮迴手,羞愧道謝:“那謝謝您了,蘇醫生,您明天有空一定來看我們表演啊。”


    等迴去,找團裏其她姐妹問問,換些好東西送來,不是給錢應該沒事的,文鑫暗暗想著。


    蘇西笑著點頭,她還真沒見過文工團表演,到時候隻要沒有病人,應該會去長長見識。


    文鑫跟王芳芳欣喜的往外走,剛走出幾步,文鑫迴頭看向蘇西,小臉有些糾結。


    蘇西不解:“還有什麽事嗎?”


    文鑫躊躇:“我...我覺得,金玲玲應該是看上您哥哥了。”


    蘇西點頭,這很正常,就蘇東那長相,不知道迷倒多少姑娘了:“沒事,我哥有對象了。”


    文鑫咬了咬唇:“我真不是挑撥離間,隻是...隻是金玲玲那人自私慣了,她既然看上您哥哥了,就肯定會行動的,不要說您哥哥有對象,就算是您哥哥結婚了,她想要的,她也會不擇手段去搶,您還是讓您哥哥注意著點吧...”


    一旁的王芳草挽著文鑫的手腕,讚同的猛點頭。


    蘇西神色斂了斂,鄭重的道謝:“謝謝你的提醒,我記下了,我會跟我哥哥轉達的。”


    文鑫不好意思的笑笑:“您不嫌我多事就好,您最好再提醒下您的嫂子,金玲玲應該不會傷害您哥哥,但是您嫂子那邊,等她查出是誰後,肯定會出手的...她家好像有點權勢...”


    蘇西...嫂子什麽的...


    該怎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呢?


    反正蘇西覺得,以小哥那睚眥必報的狗脾氣,倒黴絕對不是他。


    送走文鑫她們後,蘇西眼珠子轉了轉,唔...晚上就告訴小哥吧。


    誰讓他最近春風得意到有些礙她的眼了,哼!


    還是讓他嫉妒起來吧!這樣小哥就沒時間看著她跟謝臻了。


    她可真是棒棒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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