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紅姐流著淚塞給我一份大紅包,我一捏足足有五千塊,便推辭的不要。


    咱不說姐夫幹裝修掙錢辛不辛苦,換個角度講,浩然這事兒也是幫到了我自己。


    曉紅姐說什麽都不答應,還讓浩然下跪給我磕了頭。


    最後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嗚咽的哭泣,抱著我,手臂緊了又緊。


    我隻得收下紅包,安慰著她也流出眼淚,隻能說人有善念,天必佑之,人若忠厚,福必隨之。


    曉紅姐這些年做了很多好事,光對魏奶奶一家她就幫助了很多。


    同她婆婆解開心結後,曉紅姐也是孝順有加。


    浩然能找迴來,明著看是我和浩然有連接從而伸出援手。


    另一層卻是曉紅姐一家自己累積出來的福德。


    更不要說曉紅姐還有個小天使的兒子陽陽。


    誰知我剛剛上車,又有個中年男警|察在車窗外叫住了我,“沈先生,你好,我姓孫,請問是你幫助劉曉紅一家算出馮浩然被藏在西石山的嗎?”


    我嗯了聲,“孫警|官,您有事兒嗎?”


    不會是他們看到了壇案之類的,想朝我打聽袁窮偷走這些孩子要做什麽吧。


    我說抽走命格幹支……他們能信不?


    “沈先生,我聽劉曉紅一家稱唿你栩栩,想必你就全名就是沈栩栩。”


    孫警|官和藹的笑笑,“不知你聽沒聽說過薛葆四這個名字?”


    我點頭,“知道,薛先生在業內很有名氣。”


    “不瞞你說,我曾和葆四一起處理過一個案子,鬥一個僵屍……”


    孫警|官提起來還有幾分唏噓,“那時候我還有點以貌取人,她長得像個女學生似的,直到我親眼……嗨,不說了,總之啊,我剛剛正好和葆四通了電話,受她所托,將這個交給你,她說知道你的事情,如果你需要,可以一同聯係她們,她們會鼎力相助。”


    音落,他給我一張便簽紙,我接過一看,上麵寫著三個手機號。


    聯係人分別是:馬嬌龍,薛葆四,祝精衛。


    眼底不禁一熱,我對著孫警|官感激的笑笑,“謝謝您。”


    “不用客氣。”


    孫警|官笑著揮揮手,“說起來我們還要謝謝你呢,你這屬於做好事不留名字,再見。”


    我點頭驅車離開,到了高速休息站停下來休息。


    純良已經在副駕駛睡熟了,唿嚕聲陣陣傳出。


    我將三個號碼依次存入手機,不愧是四靈入命,心明眼亮。


    既不會過分幹預,也不會袖手旁觀,完全將選擇權交給我自己。


    抽迴神,我聽著純良的唿嚕還有點發笑,拿過後車座的毛毯給他蓋好。


    抬眼,風擋外竟然飄起了雪花,如夢似幻。


    降了降車窗,我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看著,嘀嗒~紅潤忽的融合了冰晶。


    我趕忙仰起頭,扯過紙巾塞住鼻子。


    猛然想到,十二月了,真正的倒計時。


    末期的內損將會消耗到穀底,與此同時,外在的馬力卻是會衝到最足!


    最虛之時,亦然是我最旺之際!


    恰恰是對付袁窮的最好時期。


    想必袁窮那邊對我也要按捺不住了。


    女兒沒了,老窩的總壇毀了,左膀右臂哥被我拍了,要換新命格的法壇也再次被我攪合了。


    他還剩下啥了?


    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家然姐?


    完全不願意摻和他這些破事的張君赫?


    扒拉扒拉。


    袁窮的刺兒拔的差不多了。


    來吧!


    磕就完了!


    嗡嗡~


    短信聲響,我點開一看,雯姐發來的信息,“沈小姐,五號的下午三點,我們太太想約您在京中城西的禦麟私人會所見麵,請問您是否有時間。”


    我直接迴複,“沒問題。”


    五號。


    我默默地看了眼酣睡的純良,又望向窗外的飄雪,點點揚花,片片鵝毛。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迴到京中,我待在家中就修整起來,全天打坐。


    攝取了那個男大靈的邪氣後,我總是會聽到哭嚎聲。


    那些聲音似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出來,嗷嗷亂叫。


    我清楚這是邪氣作祟,必須要壓製住。


    否則我就會看到另一個我,她現在可愈發猖狂了,有時候我打打坐她就坐在我身邊玩指甲,不疾不徐的對著我道,“梁栩栩,你何必壓製它們呢,你要想越來越強,就要和它們融為一體啊。”


    我懶得理她,甚至不承認那是另一個我。


    瞅瞅,瞅瞅她那死德行,造的跟個鬼似的!


    臉皮越來越白,嘴唇子越來越紅!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偷摸吃死孩子了呢。


    嗯,我生氣的時候連自己都能磕磣!


    純良和我溜了一圈迴來也累夠嗆,吵吵著腰疼腿疼屁股疼,迴到臥室倒頭就睡了一天一宿。


    相較之下,齊菲倒是興奮異常。


    她雖然沒有和我們一道去哈市,架不住人家有純良這大內線啊,孫警|官那邊一解救完孩子,純良立馬就將信息給齊菲發去了,齊菲第一時間就聯係上了孫警|官。


    哈市當地媒體沒等反應過來,齊菲就拔得了頭籌,在台裏又記了一大功,實習生直接轉正了。


    眼見我和純良從哈市迴來有點疲憊,齊菲就搬過來承擔起照顧我們的重任。


    有她在,家裏一下就熱鬧很多,這對歡喜冤家每天都鬧騰的很。


    不用擔心會吵擾到我,我入定後什麽都聽不著。


    反而感謝有齊菲在,我不需要再掐點去給純良洗衣做飯,能安心的打坐了。


    間隙時,我接到了張君赫的電話,他在警|方那邊已經洗脫嫌疑了,八具屍體同他無關。


    我也沒問他是不是一早就清楚袁窮的老巢在君赫樓地底下。


    和張君赫認識了這麽多年,他的矛盾心理展現的是淋漓盡致,大多時他都是知道也說不知道。


    不過我倒是想起來他最初要請我去君赫樓的前身火鍋城吃飯,試圖要我找找兒時的迴憶,被那時的鍾思彤阻攔了,認為張君赫是在朝我心口插刀子,這事兒便不了了之。


    琢磨琢磨,可能張君赫真的不清楚那棟樓的地下室有屍體,否則他不能敢約我去火鍋城。


    一旦我嗅出什麽異常了呢?


    由此可見,袁窮對親兒子也是防著的,他信任的,都是和他一起下水洗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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