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冤家路窄?


    我和袁窮便是。


    曉紅姐立馬就聯係了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官。


    老實講她情緒有點按捺不住,我都沒等和她對對說辭電話就撥過去了。


    那位警|官聽罷下意識的就反問她,“你怎麽知道孩子被藏在西石山?”


    “我找的陰陽先生看的呀!”


    曉紅姐順嘴就禿嚕出來了,隨即她就意識到這話有點不妥,趕緊找補,“孫警|官,我找的這位不是騙人的陰陽先生,我們都認識好些年了,很熟悉,她看出來浩然是在西石山,和其他的孩子一起被關在一間木屋裏……”


    正說著,手機那端又傳出電話鈴聲,孫警|官直接道,“您稍微等一下,我這邊接下電話……喂,老廖啊,什麽?西石山有邪祟作惡?你怎麽在知道?祝精衛是誰?山頭散仙兒給她報的信?她是散仙的領堂大神?哦,葆四和她熟是吧,行,我知道了,我們很重視,我這邊和家屬還通著話呢……”


    我這耳朵啊!


    即使孫警|官那邊壓著聲音,也讓我聽得是一清二楚!


    稍稍一捋就順暢了!


    祝精衛既然和我是半個老鄉,她就在北江省這一片混啊。


    聽孫警|官那意思,她還是給散仙領堂子的,什麽叫散仙,就是除了胡黃白柳灰外的仙家。


    山裏的野兔野雞蛤蟆啊等等,得道後都是散仙兒。


    袁窮的邪氣很重,法壇一起,必然會驚動到山頭裏修煉的靈物。


    散仙兒自然會給所屬的大神通風報信兒。


    同連山村的常大仙兒給舅姥爺托夢如出一轍。


    袁窮挪著窩的作惡,鬧了一溜十三遭,混跡到人家祝精衛的地界來了!


    孫警|官還提到了葆四,應該就是白虎薛葆四,看來他們都很熟!


    也對。


    陰陽師難免會和各地的警|察打些交道。


    尤其是出道幾年名頭又盛的陰陽師,朋友自然會多。


    乖乖!


    袁窮這不等於又撞到四靈手裏了嗎?!


    他從京中折騰到了大北邊,依然逃不過這張天網!


    事情一下就簡單了!


    孫警|官表示會聯係同事馬上出|警,他還和曉紅姐多聊了幾句,說他有陰陽師的朋友,曾經還一起合作過,開過眼界,接受程度比較高,讓曉紅姐不用擔心,是虛是實,他們去了一探便知。


    曉紅姐想帶著我跟著一同前往,孫警|官沒有同意,叮囑劉曉紅等信兒就行。


    電話一撂,曉紅姐是徹底坐立難安了。


    先前是怕找不到孩子,這又怕找過去孩子再被轉移了。


    我認為不可能,因為袁窮要做這個事兒不是哪座山頭都行的,得先符合他的需求。


    再者這都後半夜了,警|察突然襲擊,任袁窮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瞬間將好幾個孩子轉移。


    除非袁窮還有幫手,那警|察也會在山底堵著,隻要困住了,孩子就能找到。


    我也沒特意摸過去,即使祝精衛那邊嗅到了味兒,但北江省的地界遼闊,仙家報信可以入夢,大活人要想趕過來就需要時間,真要等她一同去捉袁窮,他早就跑沒影兒了。


    那貨虐了我十多年,路子我實在是太了解了!


    啥事兒都不能影響到他“自保”,正經的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主兒。


    我雖然分分鍾都想按住袁窮,但在警|察麵前和單打獨鬥也不太現實。


    眼下咱就安心的等待孩子被解救出來就成。


    起碼給袁窮的美夢破的稀巴碎。


    沒多會兒,曉紅姐的丈夫和婆婆也進門了。


    得知了消息三口人在有限的空間裏打轉轉,坐不住。


    純良瞧著他們也跟著上火,湊我耳邊小聲道,“姑,袁窮能不能吃了一溜煙被斃了?”


    我搖頭表示不知道,心裏是不希望他被“斃”了的。


    那就意味著袁窮要玩金蟬脫殼了。


    豈不是又得換“衣服”?


    老天爺保佑,就讓老張成為袁窮的最後一件壽衣吧。


    清晨五點。


    曉紅姐終於等到了孫警|官的電話,她愣是不敢接,還是她丈夫搶過去接起,“喂,孫警|官!”


    “孩子們找到了!”


    孫警|官還喘著粗氣,“一共找到了八名孩子,其中有名五歲的男孩兒說他叫馮浩然,你們兩個小時後來趟局|裏給孩子接迴去,孩子精神頭看著還行,問什麽都知道……”


    八名……


    我心頭一震。


    果然!


    得。


    放鞭炮。


    呱唧呱唧。


    曉紅姐和她的婆婆瞬間就抱在一起大哭起來了。


    “孫警|官,太謝謝您啦!”


    曉紅姐的丈夫連連道謝,“那犯|罪分子逮著沒啊!”


    我耳朵跟著豎起來,孫警|官在那頭應道,“作案人沒在現場,我們來了後就看到了屋裏的孩子,你們放心,我們的同事還在山裏大規模搜捕……”


    跑了?


    我說不清什麽心理。


    真真晦澀複雜。


    想要袁窮被抓住,我又清楚他能搞出什麽把戲。


    沒抓住吧,仍是扼腕。


    這貨他咋就那麽能蹦躂呢!


    大爺的。


    我都想說髒話了。


    房間裏的氣氛倒是輕鬆下來,曉紅姐一家又哭又笑。


    老人家對我感激不盡,我跟著紅了幾波眼。


    熬到天光大亮,大家一起去了警|察局。


    接到了浩然,孩子有點嚇著了,一直哭,但是腦子沒事兒,問什麽都知道。


    別看才五歲,很聰明,連曉紅姐的手機號碼都能背出來。


    曉紅姐喜極而泣,檢查了孩子身體沒有外傷,能吃能喝的才算是徹底安心。


    現場還有其他孩子的家長正朝這邊趕來,接到孩子的家長都是哭聲一片。


    袁窮偷得是啥?


    心尖尖!


    缺大德的玩意兒!


    我心裏將他罵了一百八十遍。


    不過一想到他處心積慮的“法壇”又又被破了。


    到手的“命格”長了翅膀又又飛了!


    背地裏不定嘔出多少升血。


    嗯。


    我得勁兒點了。


    現今我的宗旨是啥膩?


    隻要袁窮不痛快,哎~我就痛快!


    電影裏的那句台詞怎麽說的?


    複仇這盤菜,涼了最好吃。


    鈍刀割肉,慢慢喇,你才更疼。


    趁著那些家長簽字感謝警|察,我悄咪咪的逐一摸了摸孩子們的手。


    確定完孩子們都沒事兒,袁窮沒來得及碰他們的命脈根基,心就徹底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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