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酒吧外,一個陰暗的角落中。


    依稀聽到酒吧剛剛傳來的那聲尖叫的吳元,對著吳永剛挑了挑眉,“好戲開場了?”


    吳永剛微微頷首,語氣中帶著笑意,“開場了。”


    “上場的,有幾具活屍?”


    “隻有一具。你以為還能混進幾具活屍啊?夜色酒吧,雖說是一個養屍人聚集的地方,但它可不是一個活屍可以聚集的地方。”


    頓了頓,吳永剛嘴角的笑意越發濃鬱,看著吳元,他繼續道:“但是,這具活屍可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它的速度,可是很快的,會為這場好戲增色不少。”


    “而且,在進入夜色酒吧之前,它可是‘餓’了很久的。殺戮欲望久不滿足的活屍會做出什麽,我們這些養屍人可是最清楚的。”


    聽到這裏,吳元直勾勾地看著吳永剛,“剛哥,這場好戲聽起來好像不是你安排的,是嫂子出手了吧?”你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怎麽會想出這樣的好戲呢?


    經過精心挑選才選出來的速度很快、“餓”了很久的活屍,你要是能想到安排這樣的活屍,那就見了鬼了。


    吳永剛輕咳了一聲,開口道:“別這麽講,雖然我家那口子是出了大力,但是,這場好戲我好歹也出了份力啊。”出了份說服人家出手的力。


    吳元不置可否。


    夜色酒吧中,殺完離它最近的中年男子後,活屍將插入男子胸口的手拔出來,將屍體甩在一邊。


    然後,在“饑餓感”的驅使之下,它向著離它最近的人衝過去,準備殺死他們。


    對此,看到它那麵無血色的麵孔,聞到它身上散發的屍氣的酒吧顧客,認出它的真正身份後,尖叫得一聲比一聲慘烈。


    “活……活屍……”看著飛快出現在他身前的活屍,一個逃跑不及的顧客瞬間被嚇破了膽子,隻是對著活屍傻傻地說出這幾個字。


    然後,他便成了今晚酒吧中死在活屍手上的第二個人。


    將手上的血甩掉,聞到空氣中傳來的血腥味,看到眼前還有這麽多“食物”,活屍扭了扭脖子,朝著離它最近的人攻擊而去。


    在第一聲尖叫響起的時候,胡了正端著雞尾酒,緩緩把它放到顧客身前的桌子上。


    聽到這尖叫聲,她的手頓時不穩了,讓酒杯中的酒瞬間蕩出不小的漣漪。


    “那邊怎麽了?又有人喝醉鬧事了嗎?”顧客看了一眼傳來尖叫聲的角落,詢問著一旁的服務員。


    這尖叫聲,聽起來也未免太滲人了吧。不著痕跡地摸了摸手臂上被嚇起來的雞皮疙瘩,問話的顧客沒由來的,心中產生了一種濃重的危機感。


    聽到他的問題,和胡了同樣來為這位客人送酒的服務員掛起微笑,柔聲道:“客人不必擔心,酒吧的安保人員很快就能解決這件事的。”


    才怪,那些安保人員這次可不會像解決那些發酒瘋的客人一樣輕鬆解決這件事,因為,他們要對付的,可不是人啊。胡了心想。


    憑借靈敏的感官,聞到那股活屍身上特有的腐臭味的胡了,想到她身為降屍人的職責,柔聲勸說道:“客人要是不喜歡這般環境,可以先離開酒吧。”再不離開,可就危險了。


    還沒等顧客開口表示同意胡了的話,一道與之前相比更顯尖銳的叫聲響起:“有……有活屍啊!”


    隨後,一連串尖叫聲響徹整個酒吧。


    “這裏有一具活屍啊!”


    “大家快跑!”


    夜色酒吧的一樓,完全陷入了混亂之中,人們尖叫、推搡,誰都不想再待在這個地方,直麵危險的活屍。


    人們奮力衝向酒吧大門,隻想離那具隻知殺戮的活屍遠一些,都不想成為那個離活屍最近的人。


    為此,有人不擇手段,將周圍的人絆倒、推倒,以給他爭取更多的逃命時間;有人以感情為重,在慌亂的人群中找尋著他的親朋好友。


    而胡了,她在奮力逆著人流往活屍所在的方向而去。


    因為她知道,不盡快解決這具活屍的話,到時候,酒吧一樓的所有人,恐怕都逃不了。


    畢竟,活屍這一物種,會隨著殺戮的人越多而實力越強。


    可是,在逃生的人群中,她的逆流而行可以說是舉步維艱。


    因為,在強烈的求生欲之下,每個逃命的人都像爆發了小宇宙一般,奮力地向著門口而去。


    要不是胡了獲得異能後她的身體素質獲得了極大的增強,她早就因為逆著人流麵對的阻力過大而受傷了。


    但就算是沒受傷,她的步伐也被嚴重地拖慢了。


    “降屍處辦事,勿要慌亂。”也就是這時,潛藏在酒吧附近的降屍人衝了進來,踩著不少人的肩膀朝著那具正在殺戮的活屍而去。


    但是,有人比他們更快地到達了現場,並製止了活屍。


    這個人,正是酒吧老板的得力助手——精神係養屍人張姨。


    看著那位飛快地擊倒活屍,救出顧客的中年女子,衝進酒吧救人的降屍人眯了眯眼睛,緩緩吐出了她的名字:“張秋水。”


    聽到她的名字被人叫了出來,中年女子轉頭看向那個降屍人,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是誰認出我來了,原來是降屍處的人啊。這次,你們又來遲了呢。”


    “真不曉得岩城為什麽每年都要花那麽多錢到你們身上,總是來遲了的降屍人,有什麽臉麵心安理得地接受上麵的撥款呢?”


    將手上的活屍猛地甩向那個叫出她名字的降屍人,張秋水笑得溫柔。她可是最討厭,有人念出她的全名了呢。


    “大嬸,你這一行為,算襲警哦。”一道聲音響起,朝那個降屍人丟過去的活屍被人中途截下。


    手一轉,將封屍釘釘在活屍眉心後,陳可隨手將不能動彈的活屍丟到地上。


    看到陳可出現,張秋水誇讚道:“不愧是燕處長的高徒,陳可小姐就是身手敏捷。”


    剛剛還沒出現在這裏,現在就來了,還輕鬆接住了她暗自施加了力量朝人丟過去的活屍。


    陳可眼中帶著嘲諷,“張大嬸,就算你誇獎我,我也不會忘記,你剛剛襲警了的。”


    降屍處,雖說是天地異變以後才成立的官方部門,但降屍處的人,可是被歸屬於一類警察的。


    聽到這話,張秋水表情不變,淡淡道:“陳可小姐說笑了,我剛才怎麽算襲警呢?我隻是難以承擔活屍的重量,隨便找了個方向丟下去而已。”


    “哪成想,那方向居然站了個降屍處的人。陳可小姐,你要相信我啊。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艱難地站了出來,趕在你們之前製服了活屍的呢。”


    “也正是由於製服這具活屍,我精神恍惚之下,沒注意到那裏還站著一個降屍人,才將活屍朝他丟過去的。”


    “是嗎?我還以為張秋水嬸嬸是因為要給酒吧收拾爛攤子才站出來的。”


    說完,陳可看著正在接受降屍處的人治療的受傷顧客,聲音嚴厲道:“這具活屍,可是突然出現在酒吧,並造成嚴重傷亡的啊。”


    “所以,還請夜色酒吧的所有人都隨我們走一趟,去降屍處講訴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當然,這些人中也包括一樓的客人,以及二樓包廂的客人。”


    說到這裏,陳可特意頓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看著張秋水。


    “三樓要是有人的話,那也要去降屍處。要是酒吧老板不在的話,你可以告訴我他的電話號碼,酒吧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我怎麽著也要把他叫去降屍處吧。”


    從聽到“張秋水嬸嬸”這一稱唿的時候,中年女子便臉色一沉,眼神不善地看著陳可。


    聽完陳可所有的話後,她看向陳可的眼神中,更是帶著殺意。


    她的心中,更是有了一個猜測:酒吧的活屍殺人事件,就是眼前這群降屍人幹的。


    但很快,她就推翻了這個猜測。


    因為這麽做與降屍處一直以來的處事方式不符,降屍處雖然很不喜歡夜色酒吧這樣的存在,但他們不會拿別人的生命開玩笑。


    這邊,降屍處的陳可與夜色酒吧的張秋水進行著言語上的交鋒。


    那邊,胡了看著在降屍處工作人員的安撫下,不再慌亂、恢複冷靜的人鬆了口氣。


    於是,她摸著她因為被撞到桌角上而隱隱作痛的腰,緩緩走到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小角落,在那倚靠著牆壁,將異能量注入耳朵,默默聽著不遠處降屍處的人與酒吧的人的對話。


    見張秋水久不說話,而是用看死人般的眼神看著自己,陳可挑了挑眉,出聲詢問道:“不知道張大嬸同不同意酒吧所有人隨我們去降屍處走一遭啊?”


    不同意也沒關係,他們隻不過是要費點勁才能把所有人帶迴去。


    反正她之前打了個緊急求助電話,待會降屍處會有更多人來到酒吧,協助她把這些人打包打迴去。


    聽到陳可的話,張秋水仍舊不語,隻是滿臉漠然地看著她。


    “協助降屍處辦案是我們夜色應盡的義務,我們當然同意去降屍處。”就在氣氛逐漸凝重起來的時候,一道聲音從樓上穿了下來。


    伴隨著這道聲音的,是酒吧明麵上的老板——林一凡。


    沒錯,雖然那個麵具人才是夜色酒吧的真正老板,但是明麵上是做正經生意的夜色酒吧,推出了另一個人作為酒吧明麵上的老板。


    麵具男的身份,也因為而越發神秘。他麵具下的相貌,也引得不少人越發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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