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一半的夜,十分的漫長,他的身上籠罩著一股寒氣,衣裳變得有一點濕潤,讓血有一絲的渲染鮮紅,腹部更是有一陣沒一陣的抽痛,被打的時候,他沒有護住其他的部位,隻用手護住自己的腰。


    夜深沉安靜,他一點也睡不著,感受著黑夜漸漸的變成天亮。


    天漸漸有了溫度,太陽從東方升起,樸瑾風不知道今日他又要麵對著什麽,被打了半天,他已經被打的麻木無感。


    成赫攜著溫渠而來,巧合的是,他們在半路上碰見了杜凋蕩,便結伴而來。


    杜凋蕩是來調查某些事情的,他覺得樸瑾風有很多可疑之處,不然他而不會閑的無事來找樸瑾風。


    他們來到之時,就看見樸瑾風傷痕累累,虛弱無力背靠著柱子而坐,腳縮在自己的大腿跟,紅腫染血的手垂在在自己的兩邊。


    堂堂大楚陛卿可憐落魄成這個模樣,當真是讓人發笑。


    成赫可是毫不憐憫他,眼中帶著一絲的冷意,嘴角帶笑,走上前去,朝著他喊道:“死了沒有,沒有的話起來。”


    見樸瑾風充耳不聞,他不由蹲了下來來,伸出一隻手抓著他的衣領,微微用了一點力氣,就將他提了起來,一隻手握拳,朝著他的腹部重重的打了一下,樸瑾風眨了一下眼睛,輕鎖著眉頭,嘴角細微的抽動小聲的呻吟了一下,顯得十分的吃痛。


    成赫見他有些清醒過來,不由有些嫌棄的將他扔在了柱子上,嫌棄的說了一句:“弱死了。”


    然後手朝著杜凋蕩伸去,口中喊著“借我。”杜凋蕩嘴角冷笑,將鞭子不疾不徐的遞給了他。


    樸瑾風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被撞出來了,他明明修煉的是陽功法,此時卻是覺得有一股寒氣在他的骨頭氣管中遊走,讓他十分的難受,想要將厚衣裳裹在身上。


    “我要為我的可愛的鶴們出氣,仗著你們飛羽隊能飛,不打人,專射鶴,卑鄙。”他口中念念有詞,甩了一下鞭子,狠狠的打在了樸瑾風的肩膀上。


    眼前的人沒有卑微求饒的姿態,沒有因疼痛而猙獰吼叫,所以看見他就覺得一切的懲罰手段,在他身上都起不到作用,他仿佛被打的麻木了,就是讓人莫名的惱火,懷疑自己的力度是不是小了。


    樸瑾風隻是反應有些激烈,被鞭子打的地方有些顫抖,因為這鞭子打人實在是太疼了,不過他很快就恢複了常態。


    “成赫算了吧,兩方戰鬥,不可避免。”溫渠微微上前一步,有意阻止著他再一次的揮鞭子。


    “你放屁,我可沒你那麽寬心,我不光要打他,我還要拿針戳他,你放心,我連你的那一份,一並算了。”成赫挑著眉頭,朝著他嗔罵。


    一旁又聚集了一些傲風的人,他們看著首席們,怎麽懲罰大楚陛卿。


    昨天他們盡興了,心中的恨意少了許多。


    樸瑾風微微啟唇,從牙縫裏唿氣,口中不言不語,頭發幾乎要將他整個臉都遮擋住了。


    遠方,一隻可愛的小白狗屁顛屁顛的跑來過來,跑到樸瑾風的腳下,樸瑾風的瞳孔不由放大,這熟悉的場景,那一會是不是甄英眉就跑出來了,他的腳不由將小乖朝著一旁踢了踢。


    那小乖還是不依不饒的去湊過去,成赫不由將小乖抱了起來,挑著眉頭對著樸瑾風嗬斥道:“我們傲風的小巴狗,豈是你能踢的……”話還沒有講完,小乖立即揚起爪子,扇在成赫的臉上,然後,後腳朝著他的胸下一蹬,前爪往他的胸口這麽一推,就掙脫了成赫的懷抱,跳了下來,繼續朝著樸瑾風諂媚的跑去,搖著自己的尾巴,臉上露出憨憨的笑容。


    “你個吃裏扒外的小乖,虧我還護著你。”成赫捂著自己的臉,有些好笑的罵道。


    果不其然,一個少女喊著“小乖”的名字跑了出來,隻不過她的眼睛是能看清楚東西了,五官輪廓更加的立體,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她看見樸瑾風,眼神不由一怔,連忙的跑了過去,蹲在地上,小乖則是乖巧的坐在旁邊看著樸瑾風。


    成赫不由好奇的看著甄英眉,杜凋蕩的眼神更加的深邃冷寒。


    甄英眉眼中帶著一絲的委屈還有驚訝喊道:“少宗主哥哥,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此言一出,成赫的眼睛不由瞪得更加大了,驚嚇的喊了一聲:“英眉。”腳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下。


    杜凋蕩的眼中閃過異色,隨即恢複原狀,又有一絲的恍然大悟。


    溫渠的眼中也波動了一下,聚焦在樸瑾風的身上,其他的人有些懵,互相看了看,又搖了搖頭。


    “你認錯人了”樸瑾風披散著有些淩亂的長發,低沉著眼眸,輕聲的說道。


    “英眉的眼睛不好,但是鼻子是最好的,你的味道我是不會忘的。”甄英眉看著他神色認真,語氣堅定以及肯定的說道。


    “對不起。”樸瑾風無心隱瞞曾經的身份,聲音輕柔道。


    甄英眉知道他想要表達什麽,眼中含淚道“哥哥好樣的,他保護了你,我為他驕傲。”


    “英眉,我早已經不是傲風少宗主,我現在是大楚的陛卿,傲風的階下囚,你不要在如此稱唿我了。”樸瑾風聲音非常小,小的隻有甄英眉能夠聽的清楚,但是傲風的三首席,聽力是何等的好,成赫當即將鞭子扔給了杜調蕩,一副我沒有打他的模樣,腳又向後退了退,退到溫渠的身後。


    “不,你永遠是我們的少宗主。”甄英眉摸著他的肩膀,看著滿身傷痕狼狽無比的樸瑾風,不由失控的大聲的哭喊著,成功的吸引了所有的人目光。


    眾人一時不明白狀況,說道:“英眉妹妹,你想少宗主想的瘋魔了,他是大楚的陛卿,怎麽可能會是我們那英明神武,功體蓋世,氣度不凡的傲風少宗主呀!”


    “……”


    眾人議論紛紛,大多都在表達著甄英眉是認錯了人。


    “傲風少宗主拿命來。”一道狠厲的聲音從空中傳來,一個獨臂的黑衣人,手中拿著一把像是鱷魚材質的劍,從天而降。


    樸瑾風雖然失力,但是敏銳力與感知危險的能力還是存在的。


    隻覺來人帶著殺氣,似是對他有強大的恨意,真的想要取他命,肉眼見來人氣勢洶洶,衝著自己來,所涉及的麵積也十分的大。


    他想著不能連累別人,立即將甄英眉推開了,打算獨自承受。


    黑衣人來的太過突然,周身飛著燕鏢,讓生人靠近不了,自己則是俯身朝著樸瑾風攻擊。


    樸瑾風心中一懸,自己力量盡失,恐怕必死無疑,也好,讓一切都結束吧!


    傲風廟堂中,傲風劍周身發出閃爍的光芒,一眨眼的功夫,在千鈞一發之間,擋在樸瑾風的身邊,將來人震飛了,口中吐血,退出數步。


    “這是傲風劍,傲風劍怎麽自己出來了?”


    “莫非……”


    “傲風劍護主?”甄英眉喃喃道,眾人眼中訝異了一下,朝著樸瑾風看去,無不張嘴結舌。


    傲風劍身散發著凜冽的強光,插在樸瑾風的身前,光反射在樸瑾風的臉上一閃一閃的,樸瑾風的傷臉上,若隱若現著一張熟悉的風神麵具,那麵具之下的下巴,嘴巴,跟記憶中的傲風少宗主是那麽的相像。


    “他,他不會是少宗主上身了吧……”


    “我看著像本人。”


    “那他詐屍了……”


    “不知道。”


    場上一片的嘈雜,互相說著自己意見。


    黑衣人惡狠狠的看著樸瑾風,斬金截鐵道:“你果真就是傲風少宗主,我要殺了你。”


    “你是?”樸瑾風眼中閃過一絲的疑惑。


    “我是潘闕,我就知道你沒死。”來人眉頭緊皺,兇巴巴的看著他說道。


    樸瑾風看向甄英眉,發現她與自己一起被困在潘闕的燕鏢內,那燕鏢離她很近,樸瑾風不由將她朝著自己的身邊拉。


    潘闕眼神一凜,操控著一隻飛鏢朝著甄英眉攻擊,樸瑾風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一躲,那燕鏢非常危險的擦著樸瑾風的肩膀而過,劃開口子,流出血來,樸瑾風已經不在乎身上再多一傷。


    “你要報複找我,何必傷害其他人,放她出去。”樸瑾風看著他道。


    “你當初不在乎溫渠的性命,今日又何必在乎一個女孩的性命,一起去死吧!你們誰敢過來,就是加速他們的死亡。”潘闕陰狠的說道,瞪著傲風眾人。


    “潘闕別過分了。”成赫曆聲道。


    “哼,都去死吧!”潘闕說著,樸瑾風顫了一下膝蓋,咬牙起身握著傲風劍,頓時衣裳化甲,眾人還沒有看清楚,樸瑾風就揮著傲風劍,將燕鏢打落,隨即化作光衝向潘闕,潘越驚愕,瞳孔放大,腹部被刺了一劍,掉落在地上被傲風眾人所控。


    樸瑾風立即鬆開傲風劍,恢複原狀,口中吐血,他的身份已經顯而易見,傲風眾人麵對他十分的矛盾,也就不講話,看著他。


    “大楚陛卿,傲風少宗主,不過是道貌岸然,不仁不義的人,不然怎麽聯合外人打自己家。”潘雀惡狠狠的看著他。氣急敗壞的罵道。


    此話一出,眾人不由皺眉,也想聽他的解釋。


    樸瑾風捂著自己的胸口,緩緩的站了起來,甄英眉不由上前扶住了他,被他輕輕的推開了,因為他要自己站。


    “我身為傲風少宗主的時候,未做一間對不起宗門的事情,我身為大楚陛卿的時候,未做一間對不起國家的事情,我問心無愧。”樸瑾風看著眾人,朗聲道。


    “說的好。”成赫站在溫渠的身後笑著道。


    “先將潘闕押入牢中。”杜凋蕩聲音冷冷道,四個少年便聽他的吩咐,迅速的去做了這件事情。


    成赫躲在溫渠的身後,溫渠麵無表情的盯著樸瑾風,杜凋蕩的細長飽滿的手則是放在自己的鞭子上摩擦了幾下,那鞭子鋥亮而又滲人。


    “我現在隻是傲風的階下囚,任憑你們處置。”樸瑾風向後退了退,靠著柱子,勉強的站著。


    “哪能呢!……”成赫有些心虛的道,還沒有緩過來,甄英眉的鼻子,傲風劍的使用,都印證他是少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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