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散去,天空一片黑藍,一輪冷月出現在夜空,為天地增加了一點光亮。


    樸瑾風心中輕輕的歎息了一聲,他不喜歡一個人走夜路,白天的方向都不好辨別,更何況晚上呢。


    “兇魔”樸瑾風意識到自己的稱唿有點那個,連忙改了口,舉起手中的劍穗,小聲喊道:“來梧兄。”


    暗紅色的劍穗發出流紅流黑交錯的黑紅色光芒,一道人形漸漸顯現,是另外一張麵孔的來梧。


    也就是在無情鬼洞第一次轉化的形態,漆黑的夜空中月亮皎潔無暇。


    人身材瘦高,麵白如擦粉,唇色微紅帶青,眼神深幽神兮,漆黑如夜的衣裳,繡著藍紅色的邊,帶著一頂黑帽,手中拿著一個圓圓的水晶球,用一根線綁在自己的食指上。


    隻見他身形恍惚,身上的衣裳開始分解,化作一點一點,消散在茫茫的夜色中,黑衣散去,是一身淺藍色的衣裳。


    “你第一次主動找我。”兇魔眼神中遮掩不住的歡喜。


    “你方向感強嗎,這張地圖你看的懂嗎?”樸瑾風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微微的點了點頭,他將地圖微微前伸,兇魔湊過來看了看,隨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他的神情處在過度的自責中,樸瑾風也不好再說什麽,他讓他先迴去休息吧,兇魔當樸瑾風討厭他,當即神色黯然,周身籠罩著濃鬱的憂鬱悲傷氣息。


    樸瑾風隻叫他暫時陪著自己走吧,想著那無淨菩清能夠快一點的解決怨靈的問題。


    看著手中的地圖,樸瑾風是走了百步就要看幾分鍾的地圖,生怕自己走錯了,這麽晚來,再不迴去,符小滿會怎樣胡思亂想呀,越是焦急,越是感覺路很長。


    兇魔看著樸瑾風看地圖很困難的模樣,手中當即幻化出水晶燈,照亮前路,樸瑾風嘴角上揚,朝著兇魔露出了感謝的眼神,兇魔隻淡淡的笑了笑,將燈光盡數照在他的路上。


    樸瑾風就著燈光走路,腳上的步伐加快了許多,突然入眼一抹觸目驚心的紅,樸瑾風剛要踩下的腳,立馬收了迴來,在看前路都是一灘一灘的鮮血,顏色鮮明,水水的,看起來很是新鮮,看起來是不久前留下來的,這代表有人受傷。


    “是迴去,還是找到血消失的盡頭。”兇魔問道。


    “血的盡頭。”樸瑾風心中有一點害怕,但是他做不到不聞不問,可能是景戎的部下,也有可能是敵人,無論怎麽樣都要一探究竟,這是沒有壞處的。


    他們沿著血一路走出,終於血在一堆隱秘的雜草層旁邊消失了,隻聽草叢中隱約有所騷動,和斷斷續續的粗重的喘息聲。


    感受到樸瑾風他們的靠近,雜草層中寒光陣陣。


    “你是誰,你受傷了。”樸瑾風語氣溫和道。


    “休想,死都不會說……”雜草層中猛然站起一個人,身上帶著數隻斷箭,血流不止,他垮了一大步,從草叢裏走來處理,手中拿著三根泛著銀光的針,對誰樸瑾風。


    他的身上穿著一身清爽的衣裳,衣上繡著三根羽毛,手中拿著一團綠色的衣裳,裹在自己的腰間,正是第三飛羽隊的隊員。


    “你是蕭翼……”話還沒有說完,那人手中的羽針朝著樸瑾風射去,兇魔一馬當先,提著水晶燈一甩,將三根飛羽針都打散了。


    那人眼神一凝,視死如歸,衝向樸瑾風,兇魔衣袖一揮,那人受到一股衝勁,被撞飛然後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殺了他?”樸瑾風帶著一絲的質問與怒氣。


    “沒有,他隻是失血過多暈倒了。”


    樸瑾風一聽,頓時鬆了一口氣,跑到那人身前,運內力調節他的傷勢,他身上的外傷太過嚴重,還需要專業的處理。


    樸瑾風想要背著他前行,兇魔將誰將燈遞給樸瑾風,道:“還是讓我來吧,你專心帶路。”


    “不會有影響吧?”樸瑾風問道。


    “我的存在與他們不同,我沒有陰氣。”


    樸瑾風微微的點了點頭,將人交給了他,照看著地圖,然後繼續前進。


    他們走了很久,天色漸漸變冷,樹葉蒼白無力的晃著,東方隱隱有日出的跡象,他們竟然走了一夜的路。


    終是到了王厭語的居所,他將地圖收在了口袋了,然後讓兇魔將人放在大樹下,迴到劍穗裏。


    樸瑾風取了一塊白布,將看著樹上昏迷不醒的人雙眼蒙上。


    他將人放在樹下,麵容朝著樹林裏,自己則是朝著房子走去。


    他一踏進院子裏,門咣當一聲打開了,隻見符小滿與王厭語一坐一站著,感受到樸瑾風迴來的氣息,符小滿不由十分的驚喜,激動朝著門口靠近了一步。


    “不好意思,我在林中散步迷路了,饒了很久才走出來。”樸瑾風微微向前頷首道。


    “我還以為你要丟下他,不告而別了呢,知道符小滿有多擔心你,你迷路多久,他就在這裏站了多久,真是這麽大人了,都不讓人省心,路癡。”


    樸瑾風不反駁路癡這個用詞,這麽直白的說出來,讓樸瑾風的臉色有一點不好看,他隻勉強的溫笑,朝著符小滿走去,拍著符小滿的肩膀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符小滿同樣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無事,迴來就好,還問他身上的血腥味怎麽迴事,樸瑾風就簡略的說了一番詳情,告訴他自己迴來的路上發現血跡,一路依著血跡尋之,發現了一個身受多箭傷的飛羽隊員。


    “你怎麽樣答應我的。”王厭語挑眉問道。


    “我已經將他打暈,並且眼睛上蒙著白布,他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隻請厭語先生處理他的外傷,我就將他送走。”


    “路癡。”王厭語微微的白了他一眼,嘀咕一聲道。


    “摸迴原路印象深刻,這一次不會迷路了。”樸瑾風忙道。


    “哼,帶路。”王厭語冷哼一聲,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樸瑾風將她帶到那顆樹下,王厭語將工具都擺放在地上,扒了他的衣裳,然後拿出小刀來取箭。


    那人感覺到疼痛,身上不由一顫,咬著牙齒,險險的醒了過來,三隻斷箭取出來之後,王厭語含著一口藥酒,朝著他的傷口噴去。


    隻聽他疼得嗯啊了一聲,猛然睜開雙眼,突然發現眼前漆黑一片,口中不由喃喃道:“我看不見了,我瞎了。”


    “亂嚷嚷什麽。”王厭語煩道,一把扯下他眼上的布,讓他看見一切,王厭語將白布扔給樸瑾風,道:“走的時候再帶上。”


    “你,你們是誰,這裏是什麽地方,啊,隊長……”那名飛羽隊員看了就看四周的情況,發現是如此的陌生,再想著自己是與隊長執行任務,被獵王發現了,然後他們在一波又一波的衝擊下走散了。


    他驚慌失措的看著四周,不顧著自己身上的傷想要飛走,一運用飛行力,就氣血翻湧,口中吐出了一大口的鮮紅。


    “你的隊長是蕭翼?他怎麽了?”樸瑾風急聲問道。


    “你,麵熟。”他警惕的看著樸瑾風,捂著自己的傷口向後退了退。


    “他是陛卿官比你大。”王厭語隨意的說了一句,那飛羽隊員仿佛恍然大誤,眼前這個人就是經常跟隊長一起的人。


    他拖著身軀,跪在樸瑾風的身旁,急促道:“你快去救隊長呀。”


    “他在那裏?”樸瑾風問道。


    “啊,說不清楚,我來帶路吧,我的傷不要緊。”那名飛羽隊員想要解釋,腦子一片混亂,不知道該怎麽說,欲言又止。


    樸瑾風一咬牙,心中想著發現就發現吧,轉過身問王厭語:“我的劍修好了嗎。”


    王厭語手中光芒一閃,完美的青春劍,赫然上手,扔給了樸瑾風。


    樸瑾風接過劍,封劍就是不拔劍了,他捏著劍訣,讓劍連帶著劍鞘騰空,劍在空中的寬度開始擴展。王厭語手一揮,一隻紙鳶騰空飛來。


    “這不安全,用飛鳶吧,與禦劍飛行的原理一樣。”


    “多謝。”樸瑾風道謝完之後,用禦劍飛行的心決與起勢用在紙鳶上,紙鳶的麵積比劍大,比他的活動空間更廣。


    樸瑾風將那名飛羽隊員扶上紙鳶,然後架著紙鳶離開。飛羽隊員一邊自我包紮傷口,一邊時刻注意的腳下的情況,為樸瑾風指路。


    他們飛得較高,不專心看一般看不到。飛羽隊員的視力都是經過專門的訓練和強化,所以視力是普通人的百倍,他們有著很強的遠視能力。


    突然他的神情開始變得激動,指著一個地方說道:“那是我的同伴,快去找他。”


    樸瑾風聞言,架著飛鳶俯衝而落,原本要攻擊那名飛羽隊員的人,看到天際飛來不明生物,不由橫刀相向。


    飛鳶降落的強大衝擊力,將眾人壓倒震飛,那名飛羽隊員看起來很小,下巴上全部都是血,身體一直在搖晃,見到飛鳶上的人,少年渾身顫抖,眼中落淚,喊著:“恬象兄。”


    “小缺,你怎麽傷成這樣,隊長人呢。”恬象一激動身上的傷口又開始犯疼,他踉蹌這從飛鳶的身上下來,走向那個小少年。


    “他讓我帶著秘旨先走,交給沈將軍,他來斷後。”樸瑾風這才發現他一直護著自己的胸口,他小小的胸口鼓鼓囊囊的,像是裝著什麽東西。


    “你們分開的地方在哪裏?”樸瑾風問道。


    小少年留著淚指著一個方向,樸瑾風欲跑去幫助蕭翼,小少年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胸口,帶著哭腔道:“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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