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的眼眸忽亮忽暗,沉吟半晌之後,他對著他身邊的人說道:“陸遠你留下來,其他人先去忙吧,開學堂的事情容後在議論。”


    眾人除了陸遠,都微微向村莊作揖,然後離開了。


    “將軍可有證明,偏僻村莊,孤陋寡聞識認不得呀。”村長老氣橫生,渾濁暗淡。


    “這是我的軍令牌,若在不信,你可以向更高的大城核實。”景戎的臉色有一些不好看,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上身寬胖,下身尖尖,以虎金爪為金邊,正麵燙了凸起一個將字,背麵寫著沈藏鋒三個字。


    村長接過牌子,拿在手中端詳片刻之後,微微點了一下頭,將令牌交還給景戎。


    “歡喜山脈還是避不開戰爭嗎?”村長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喃喃自問。


    由村長告知,樸瑾風他們才知道,原來曆代村長都要守護一個秘密,那就是歡喜山脈的存在。


    因為歡喜山脈很靠近首都安魁,若是敵人知曉,便會給皇家帶來很大的困擾的,所以盡量的隱瞞他的存在,甚至是偽裝,聘用強大的結界師為山照上一層若隱若現的結界。


    別人靠近,就會感覺糊裏糊塗的,感覺這是一個鬼打強一般,讓人不易發覺,前幾年不知道怎麽迴事,結界全部消失,歡喜山脈開始顯現。


    雜草野樹將歡喜村後山連接這裏的路封了,加之王厭語這些年的迴歸,歡喜山脈的發現,被推遲了,雖然天楚皇室表麵上不在乎這裏,其實暗中密切的關注,王厭語的橫行霸道也是默認的。


    終於敵人還是發現了這裏,找到了突破口,舍遠求近,出其不意,論關卡,這歡喜山脈可以說是比顯霸之地更重要的地方,隻要攻下歡喜山脈,離天楚的心髒又近了一步。敵人怎麽可能放過這裏。


    景戎說了自己的請求之後,村長不由笑了笑,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歲月的滄桑,總是那麽無情的刻畫。


    “將軍,你就放心吧,盡管把傷兵餓兵往我們這裏送,我們群村的人都會妥善照顧的。”村長明白,一旦歡喜山脈失守,遭殃的是他們這群百姓,再說,這些軍人都是保家衛國的勇士,有什麽理由不收留。


    “一切的開銷,等我們打敗北蠻惡狗,會一一補償。”景戎聲音鏗鏘有力道。


    “不用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歡喜村從來都沒有為這個國家做什麽,稅錢,糧草,從軍,一次都沒有征收過,這就當作我們的迴報吧。”


    “不行,我們軍隊一定要還那,不然受不了。”景戎拒絕道。


    “年輕人,唉,好吧。”村長顯得有一絲的無奈,這個年輕的將領真是倔強耿直,像這樣的軍隊很久沒有見了。


    一般別的軍隊都是不經允許隨意駐紮,去誰家,誰就要提供飯,所有的醫生都要聚集在一起,供軍醫使喚,所有的村民都要服務他們,因為他們是當兵的,是保護他們安全的人,若是有高級的士兵看上喜歡的姑娘,可以強行成婚,有的離開了就扔掉了。像這樣的軍隊,打仗不咋的,官威到是挺大的。


    最不可理喻的軍隊,讓人憤怒的軍隊,就是來到一個村莊跟土匪似的,搶錢,搶好東西,搶美女。攪得村裏不得安生,其實村民不知道的是,他們隻是在狐假虎威,甚至都不是國家承認過的軍隊組織,他們這麽做隻是為了白吃白喝搶金銀珠寶,給天楚軍隊抹黑了不少。


    現在天楚也在嚴抓這一方麵,軍隊紀律都比以前嚴明嚴肅許多,甚至明文規定,不得欺壓脅迫百姓,要尊重百姓,禮貌相加。地方百姓應適當配合,提供糧草,軍醫廚娘等義務員,待軍隊離開,國家停止征收相對數量的糧食,比如說打仗打了三個月,則該地方百姓免稅免糧一年。


    天楚沈家沈將軍,戰功赫赫,建立一支獨特的軍隊,他們自稱赤鋒,用百姓所有的東西,他們都會自我的償還,更有冬寒不闖民屋,餓死不搶民食,欲來寧死不擾女,金銀珠寶不伸手的高素質軍隊。


    外人都稱唿他們為沈家軍,在第一任沈將軍的帶領下那是所向睥睨,戰無不勝的存在,到了第二任沈將軍也就是景戎的父親開始,沈家軍有意無意走向弱化,沒有以前那麽鋒芒,但是依舊不改沈家軍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


    現在沈將軍戰死沙場,他的兒子沈藏鋒接旗,成為第三代沈家軍的首領,有很多的人期待他的表現,一開始很多人看著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恨鐵不成鋼,但是從他接任赤鋒一營開始,他的所做作為,已經開始讓人刮目相看。


    陽光已經開始變得淡淡,雲開始向著四處散去,天邊的霞光越來越明顯,


    村長與眾人商議下,一致決定照顧傷患,配合軍隊,守護歡喜山脈,守護歡喜村。


    “村長。”此時,一個村子裏的人發出聲音喊著這兩個字,同時向他走去。


    村長有一絲疑惑,手中拄著拐杖,轉頭看向他,隻見他麵無表情,雙眼無神,不由等著他想要說什麽,隻聽他道:“村長,北蠻高官說了,隻要我們效忠北蠻,與他裏應外合,他們不會虧待我們的。”


    “混賬,不可能。”村長聞言大怒,握著手中的拐杖,使勁的戳了一下地麵,咬牙切齒堅決反對,想要對眼前人一番說教,隻見眼前人手中拿出一把小刀,朝著村長刺去。


    村長不由向後退了退,不知道什麽時候,他身後的又走來了一個少年,同樣麵無表情,手中握著小刀,朝著他靠近。


    村長站在他們中間,前後受敵,前麵的人不停的朝著他走來,他一副老態龍鍾,腿腳不方便,隻聽“滋啦”一聲,一把短刀插進了他的心口,血不停的流了出來。


    一道風雷電電馳,“啪”的一聲,攻擊村長的人被打飛了,當場暈倒在地上。


    景戎一把扶住村長,詢問他怎麽樣了。


    樸瑾風當即攻擊另外一個人,將他製服住,困住他的雙手,想問詳情,隻見那人渾身顫抖抽出,口中流出黑色的血來,身上隱約散發著綠色的煙霧。


    “有毒。”樸瑾風鬆開了手,那人倒在了地上,兩眼空洞無神。


    “他們被術控製了,難道敵人已經發現所在了?”樸瑾風疑問道。


    “不應該,我們在歡喜山脈這麽靠近歡嘻村都沒有發現。”景戎扶著村長說道。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遠程術法,在敵軍之地投射術法到歡嘻村附近,隻要有人踩中,就會中術法,聽從敵人的指令。”陸遠走過來扶村長啊,說道。


    樸瑾風讓陸遠先扶村長下去療傷,自己先行為他們淨化一番,然後與景戎再做進一步的調查,陸遠將村長交給小雙照顧之後,他就迴來了,畢竟陸遠在這裏住的也有些年頭了,肯定比他們了解這個村莊的環境。


    陸遠蹲下身子,看了看躺在地上二人的鞋子,用手捏了一點在手中聞了聞。


    “是新鮮的石灰味還夾雜著淡淡的臭蟲草的味道,兩個人都是,想來這個術法在西郊醜臭花附近。”


    “從現在開始禁止村民外出,防止再次有人中了相同的術法,我會請飛羽隊員前去勘察詳情,讓村民不用擔憂。”景戎吩咐道。


    陸遠微微點了點頭,樸瑾風問道:“蕭翼跟你一起來的嗎?”


    “我與他之間配合默契很好,所以這一次還是他們隊,我已經安排他將這裏的地圖,以及他們出兵支援的路線詳情讓他送出去了,若是成功,我們裏應外合將通道挖通,兩軍集合,定能大破蠻兇狗。”景戎說道,在他上戰場成為將軍沒多久,他就知道與飛羽隊的溝通密不可少的,比起別的飛羽隊,他跟第三飛羽隊的關係最好,什麽重要的任務都交給他們,第三飛羽對快要成為赤鋒禦用飛羽隊了,甚至蓋過第二飛羽隊的存在。


    “我相信蕭翼的能力。”樸瑾風一聽是他,不由放了心。


    “同是。”景戎道。


    樸瑾風景戎見陸遠的神色有些蕭條,想必是想念某個人,又不好意開口,景戎隻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他很好。陸遠的神情沒有多大的波瀾,隻是笑了笑了,滿足的點了點頭。


    他向樸瑾風二人微微行禮告別,去向村民說明情。


    天上霞光淡淡,不見朵朵白雲。


    風輕柔的吹著,花草樹木輕輕的搖晃著。


    軍士與百姓相處的很融洽,有時臉上還掛著開心的笑容,聽了陸遠的講解,眾人也願意配合,隻是不出村而已,對他們的影響並不大。


    景戎安置好這些人之後,打算前往天長石作戰指揮,吸引敵軍的注意力,不讓他們胡思亂想。


    二人同步到村子門口,樸瑾風擔心符小滿,所以打算快一點的迴去報平安,有王厭語照顧他,他也不急於一時。


    景戎囑咐他不要禦劍飛行,飛太高看不地下的路況,飛的低一點,容易暴露,敵人發現一定會進行追擊射殺,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用走的或者跑的。


    樸瑾風點了點頭,二人不一會就分手了,景戎前往天長石,樸瑾風則是照著手中地圖迴王厭語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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