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多月的時間,樸瑾風白天幾乎都在書房裏抄書,手都快要抄廢了。


    那個叫莫攸琦的青年,年紀輕輕老態橫生,做事情規規矩矩板板正正,態度認認真真勤勤懇懇,不僅監督他抄書,還給他畫重點,還一本正經的說,最好能背下來,然後第二天就抽查他,不說不勉強嗎,怎麽還布置抄書以外的作業,樸瑾風還是不背,他就不厭其煩滔滔不絕喋喋不休,這是把他當小朋友嗎,每一次樸瑾風都強忍著想要痛扁他的心情


    晚上他還要去城東小樹林練功,然後白天就有一點麽小困,怎麽可能專心枯燥的抄書呢,聽著莫攸琦的聲音就想要睡覺,每一次打瞌睡,莫攸琦就用不同的方法,阻止他睡覺,甚至是在他耳邊唱歌,那歌聲是他聽過最難聽最刺耳的噪音,不厭其煩的人是多麽恐怖,那莫攸琦雖然是個書生,但是那精氣神搞事情比樸瑾風都還要好。


    見樸瑾風總是犯困,府中那自稱上智的人,竟然出主意,讓莫攸琦跟他一起住,監視樸瑾風晚上在做什麽,為什麽白天老是瞌睡。莫攸琦是樂此不疲,甚至盤算挑燈夜讀,頭懸梁錐刺股提神醒腦的家夥都準備好了,日落之後太陽未東出的時候應該是樸瑾風的自由時間,怎麽可能讓莫攸琦攪局。


    樸瑾風說以後書房抄書不會打瞌睡了,他才罷休。因為樸瑾風不能服用不困的藥物,隻能問常生瑜借來精神香,在屋子裏點燃,他不困了,莫攸琦更加活躍,經常指著一段內容,問樸瑾風的理解是什麽,若是說不出說的不滿意,他就要解釋一番然後引經據典滔天大論。


    樸瑾風跟樸長英反應情況,樸長英說正好可以磨練他的忍耐力自製力專注力。


    最後樸瑾風放棄燃香,用常生府古醫書上的針穴法,用細小不易見著的針插在手中一處穴道,然後就可以保持不困,但是後果有一點大,就是事後要補上三倍的覺,若是長期使用,則會造成失眠,想要恢複的方法就是停止紮針,順其自然。


    後來,樸瑾風覺得莫攸琦是越來越不要臉,越來越厚臉皮,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樸瑾風明明是十分的不待見他,他卻表現的跟樸瑾風很熟關係很好的樣子,他不在規定的時間離開,而是等著樸瑾風完成一天的學業才離開,為了讓莫攸琦滿意離去,樸瑾風隻好認真聽話盡快完成一天的抄寫。


    三個月多後的一天,莫攸琦認為二人已經建立深厚的師生友情,與樸瑾風提出建立師徒關係。就算是知道樸瑾風有了師尊,他還要做樸瑾風的師傅,樸瑾風想起最近天楚與北佗金大戰即將開始,景戎讓他前來觀戰的事情,再看眼前之人,想到這三個月是怎麽度過的,樸瑾風揚掌毫不猶豫把莫攸琦給打暈了,臨走之前還在他的臉上添了點筆墨。


    太陽掛在湛藍的空中,正院中,樸長英在廊上正在與諸葛上智交談著,突然一名黑衣人一躍而起,手中持棍,攻擊樸長英,諸葛上智見狀,連忙踏步上前,擋在樸長英身前,喊叫著:“有刺客。”


    黑衣蒙麵人看見諸葛上智,下手更加的狠了,“啊呀!諸葛上智硬生生的挨了一擊,痛的大跳大喊,蒙麵人還想再打他,又一名未蒙麵的穿著一身黑衣的青年,不知從那個方向出現,攜帶刀光劍影,砍向蒙麵人。


    蒙麵人迴旋棍子,朝著青年的脖子打去,青年立劍指天,棍子擊在他的劍身發出轟隆一聲,震的青年耳膜一陣麻痛,為保護主人安全,青年不顧耳鳴,劍一轉,劍鋒劃向蒙麵人的臉,蒙麵人手中畢竟是棍子,用力一擋,就被削去了大半。


    “抓活的,嚴刑拷打。”諸葛上智捂著痛楚,喊道。


    “是。”青年迴了一聲,眼神鋒利,手劍起勢,欲再次攻擊。


    蒙麵人隻扔了棍子,手中滑出一把泛青色的利劍,身形穩健,青年蹬步飛躍朝著蒙麵人攻擊,蒙麵人手中劍四平八穩的旋轉,運劍中似是帶著一絲的猶豫。


    青年冷笑,看著如此拙劣劍術起勢,認為自己一定能勝,便以一劍定乾坤之勢,踏步快衝,劍走直路,心中已經醞釀好招式。


    “咣當”一聲,青年人手中劍被蒙麵人手中劍砍成兩半,不由有一絲訝異後悔輕敵,握住手中斷劍,戳向蒙麵人,招式變的更加靈活多變,蒙麵人速度看起來很慢,但是每一招都能鉗製他。


    青年越戰越累,一累就急躁促進,蒙麵人步伐不亂,劍法平穩,手中劍鋒傾斜,青年隻覺手背一痛,血已經噴湧而出,險險握不住劍。


    “退下。”樸長英喊道,諸葛上智立即衝了上去,拿出棉布捂在他的傷口上,帶他去找醫師。


    蒙麵人看著樸長英冷著一張臉向自己走來,不由將劍刃對著他,向後退了退,眼神警惕的盯著他。


    樸長英二話不說,運內功橫衝直撞,速度之快,讓人望塵莫及,蒙麵人腹部結實的挨了一拳,連退六步,眼中訝異,握劍的手不由緊了緊。


    “無論你是誰派來的,傷了我的人,就要付出代價。”樸長英寬鬆的長袖中滑落出一根棍棒,造型古樸,暗金色紋路,看起來重量千鈞,跟小臂差不多粗。


    棍棒一掃,塵土激昂,蒙麵人見逃跑不得,便持劍率先攻擊,樸長英棍影如山,有一種莫名的吸附能力,蒙麵人隻覺運劍困難,奮力收劍打算蓄勢。


    劍離棍棒瞬間,樸長英手中棍棒猛擊蒙麵人胸口,蒙麵人連退數步,胸口隱隱作痛,手捂著嘴,微微咳嗽吐血,讓麵罩變的黑紅,步伐踉蹌有一絲的不穩。


    他捂著胸口盯著樸長英,眼中多驚,似乎是不相信他會這麽厲害,覺得在戰鬥下去對自己不利,蒙麵人眼神專注,踏著快步,將全身力量用在劍身,撞向樸長英。


    “想逃?”樸長英迅速閃身,棍尖相向,蒙麵人劍直接砍在棍的一頭,將棍子推開,樸長英順手扯下他的麵巾,蒙麵人加快速度離開,一眨眼的功夫,蒙麵人已消失不見。


    “小王爺,小王爺,你沒事吧,我帶人來了……”諸葛上智將那名受傷的青年交給別人安置後,就帶著一群人前來支援小王爺,對於小王爺的實力他們也是模棱兩可的。


    是命令,所以諸葛上智不得不帶著剛才受傷的青年去治傷。


    “我無事。”樸長英收起武器說道。


    “殺手刺客呢?”諸葛上智左看右看問道。


    “你見過有殺手刺客是用棍的嗎?該是某人惡作劇。”樸長英收起手中麵巾說道。


    “一定是梁鴻夫派來的,一般人不敢來壽王府找事。”諸葛上智憤憤道。


    “上智言之有理。”樸長英道。


    “上智一句話,我等端了梁鴻夫的府邸。”前來支援的眾人起哄道。


    “這件事情就讓他過去,不許再提,眾人下去吧。”樸長英說道,然後離開。


    眾人麵麵相覷,憤憤不平,似乎是咽不下這一口氣,但是小王爺讓他們不要計較,他們隻能遵命。


    樸瑾風推開門,隻見介笙也在他的書房中,正在試圖喚醒莫攸琦,聽見推門聲,不由一嚇:“小少爺,大白天你為什麽穿夜行衣?”


    “誰告訴你這是夜行衣?我不能穿黑色衣服嗎?”樸瑾風捂著胸口說道,他不能明著打樸長英,他可以蒙麵打呀,順便教訓一下那個老是出餿主意的諸葛上智,誰成想樸長英表麵衣著矜貴,一副養尊處優華衣貴王爺的形象,以為武力隻是興致用來強身健體,誰成想武力竟然會這麽高強,可以說是是深不可測,


    元力屏蔽的情況下,根本就不是對手,上一次幸好沒有跟他打起來,剛才麵巾被他扯下來了,不知道有沒有看見他的容貌。


    “呃……能。”介笙想了想說道。


    “他累了,讓他睡一會,不要打攪他。”樸瑾風說道。


    “那介笙先行告辭了,不打擾小王爺學習了。”


    “嗯。”樸瑾風看著他離去,將門關上,想著剛才用棍太不明智了,哪一個殺手刺客是用棍的,樸長英究竟看見他的長相了嗎,最近事務多,暫時應該不會來詢問他吧。


    “兄友弟恭……學海無涯……”莫攸琦有蘇醒的跡象,樸瑾風走上前一掌拍在他的睡穴,莫攸琦還沒有徹底蘇醒又暈了過去。


    “我怕過誰,我誰也不怕,絕對不能被樸長英壓住,一旦壓住想要翻身就難了,今晚去城東小樹林練功,然後迴來睡上一覺,明天一早去顯霸之地。”樸瑾風這樣想著,出門看了看門外,喊著院中領事,領事一聽連忙跑來過來,樸瑾風將一袋子錢交到他的手中說道:“最近學業所學,應當體桖身邊之人,民之生活貧弱困苦,辛勞無比,我身為王府少爺錦衣玉食,任性妄為,每每讓您們為我受責苦,我心中有愧,決定給您們加俸祿,放三天的假,讓你們自由安排時間。”


    領事聽了樸瑾風肺腑之言,拿著錢袋的手不由顫抖,感動的老淚縱橫,哽咽道:“少爺呀,真是長大了,小人真是……”


    “好了,快去吧陸叔叔。”樸瑾風阻止他要跪下感謝的舉動,聲音溫和,然後將他扶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陸…叔……小人……”領事聞言,聽他喊自己陸叔,不由惶恐不安渾身一顫,淚眼婆娑,帶著哭腔道:“小人承受不起,願永為小少爺院中領事,兢兢業業,肝腦塗地。”


    “好了,時間難能可貴,快去吧!”樸瑾風現在一聽成語,就感覺腦中嗡嗡,領事擦了擦眼淚,深情的看著樸瑾風,十分滿足的笑了笑,然後搖晃著身形離去。


    樸瑾風見打發了他們,一陣輕鬆,他迴到自己院中的書房,把門關上,然後把書鋪在地上,解穴定點美美的睡上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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