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烈也怒了,這母獅子,當他大秦戰神是浪得虛名不成?


    他最拿手的就是嚴守以陣攻城略地,什麽都可以讓……


    戰場之上,絕對不行!


    戰北烈的鷹眸一絲一絲眯起,冷夏的鳳眸一點一點挑起,四個烏溜溜的眼珠子對瞪著,在空氣中擦出“劈裏啪啦”的絢爛火花……


    兩人互不相讓,一場大戰蓄勢待發!


    他迅速伸出鐵臂,禁錮住冷夏即將進行的動作,皺眉道:“媳婦,芙蓉……”


    他現在是說不出的後悔和忐忑,若是冷夏因著他的作為而發生點什麽意想不到的事,戰北烈甚至不敢想……


    這個時候顯然不是解釋的好時機,冷夏輕喘著氣,言簡意賅:“無妨。”


    戰北烈一愣,尚不明白這“無妨”二字是從何而來,鐵臂撐起健壯的身子,阻止道:“媳婦,不行!不能……”


    冷夏翻了個白眼,以實際行動表達出了她現在極度不爽的心情,玉拳猛然揮出!


    起到一半的大秦戰神,猝不及防被冷夏一拳打倒,轟的跌迴床榻上,就在他呲牙咧嘴要製止冷夏的時候,一陣極致的愉快感覺觸電般遊走周身,理智一潰千裏……


    征戰開始!


    最後的結果是……


    決心找迴場子的冷大殺手,和堅決保持戰績的大秦戰神,打了個平手。


    昏暗的廂房內,淩亂的床榻上,戰北烈抱著冷夏睡的像個孩子,滿足的咂了咂嘴,一副在睡夢中都饜足不已的舒爽模樣,渾身都透著股爽氣。


    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鷹眸迷茫的眨了眨,尚且處於迷糊狀態。


    觸手溫軟,懷裏那滿滿的細膩而順滑的觸感,仿若一個重拳砸向了他的腦子!


    戰北烈猛然低頭!


    洶湧的記憶頓時充斥了腦海!


    戰北烈懵了一瞬,反應過來的一刻,霎那間,昏暗的房間內像是照進了無數的陽光,光線璀璨落進了他的心裏,趕走了一切陰暗的小烏雲,豁然開朗。


    他的唇角“咻”的翹了起來,越翹越高,越咧越大……


    等到那嘴角已經咧到了耳朵根,鷹眸彎成了一個深深的月牙,全身的每一根汗毛都舒展著,不自覺的傻乎乎笑了半響,戰北烈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清醒了!


    一雙黝黑如墨的鷹眸,定定的鎖住眼前的美景,一眨也不敢眨,生怕這是夢境。


    他將冷夏躺著的胳膊,再緊了緊,整個兒的將她圈進懷抱,然後望著,傻笑。


    冷夏醒來的時候,一抬頭就看見了一張笑成了二百五的俊臉。


    戰北烈憨憨傻傻的望著她,張開一口潔白的牙齒,發出了一聲尾音千迴百轉,滿含了蕩漾氣息的:“媳婦……”


    冷夏的牙齒酸了半截,真心覺得這人隻差在地上打個滾兒舔舔毛了!


    唔,說不定還能搖幾下尾巴。


    她她破顏一笑,伸出雙臂纏上戰北烈的脖頸,主動迎了上去,在他的唇角啄木鳥般印下一吻,方要離開的唇被猛然摁了迴去,他火熱的掌心撫在腦後,加深了這個淺吻……


    就在這澎湃中,冷夏眨了眨眼,勾起唇角,緩緩道:“餓了。”


    戰北烈胸腔中燒著的火,“刺啦”一下,被這一盆冷水給澆了個透心涼,寬闊的雙肩頓時耷拉了下去,可憐兮兮的瞄了冷夏一眼,垂著腦袋爬了起來。


    就在冷夏那為數不多的內疚感,小小的發作了一下的時候,隻見大秦戰神後腳一蹬,仿佛一頭爆發力十足的豹子,猛然躍起撲向了目瞪口呆的她!


    唔,媳婦是老子的媳婦……


    媳婦餓了,老子當然要負責喂飽!


    冷夏被這人激起了火氣,殺手之王的尊嚴不容踐踏!


    她身子一擰,瞬間脫離的戰北烈的掌控,整個兒的壓了上去,冷冷道:“誰怕誰?”


    戰北烈好看的眉毛斜斜一挑,鷹目中隱了一絲得逞的笑意,饜足的舔了舔嘴唇。


    不管怎麽吃,重點是吃了就成!


    大秦戰神的名號,自然不是吹出來的,用兵之道,撫士貴誠,製敵貴詐,這十二字方針被他在戰場上發揮的淋漓盡致。


    不論是哪個戰場!


    等到大秦戰神吃飽喝足,將媳婦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之後,冷夏已經翻著白眼癱軟如死魚了,把一張累到泛白的俏臉埋在臂彎裏,沒一瞬就陷入了沉眠。


    在冷大殺手睡著的前一刻,腦中隻剩下了唯一的一個念頭:這種事,真的沒必要較真兒……


    戰北烈神清氣爽的下了床,此時才有時間打量這個房間。


    廂房設了窗子,卻沒有幾絲光亮透進來,房內桌椅床榻屏風衣櫃等,一應物品俱全,質料上乘,含著幾分滄桑的氣息。


    他從地上撿起了破破爛爛的衣服,穿上身走向了房門,伸手推開,入眼所見就是那座鬼斧神工的宏偉大殿。


    戰北烈依稀記得他們匍匐在滿是冰層的陰寒小道內,後來傷勢加劇,噴出一口血,就模糊了意識,此時卻出現在這樣一個地方……


    他在一瞬間已經將事實猜測清楚,遠遠的望著**熟睡的冷夏,唇角緩緩的彎了彎,一種說不出的酸澀感覺充斥著心間。


    戰北烈出了門,在外麵的每一個地方察看了一遍,才迴到房間。


    鐵臂一伸,打橫將冷夏抱起,邁著大步朝溫泉走去。


    冷夏的重量極輕,此時睡的煞是香甜,仿若一隻慵懶的貓伏在他的手臂上,從未有過的安靜乖巧。


    戰北烈將腦中那不可思議的想法給搖晃了去,錯把母獅子當貓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他的媳婦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舔舔毛茸茸的爪子,搖身一變,兇悍的撲向獵物!


    他雖然沒有經驗,卻也有常識,哪家的姑娘不是臉紅羞澀垂眉低首訥訥不能言?


    隻有他的媳婦,在恩愛的時候都要爭個上下!


    戰北烈砸著嘴搖了搖頭,一臉的自豪與感歎。


    溫泉內熱騰騰的水汽彌漫著,一片氤氳,泉眼汩汩的冒著泡,在這靜謐的空間內,發出“咕嘟咕嘟”的水聲。


    戰北烈珍寶一般的抱著冷夏,將她的周身細致的清洗幹淨,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貼心服務,絕無死角!


    自然了,在這個過程中,大秦戰神免不了又是一陣心神蕩漾,隱忍著做完這一切,將媳婦擦幹了抱迴房內,蓋好被子。


    在地道內已經幾天都沒吃過東西了,他隱隱記得昏迷的時候,媳婦給他喂過吃的,否則不可能像現在這般生龍活虎。


    方才他已經將大殿整個兒的都搜索了一遍,並未找到一丁點的食物,可憐大秦戰神練習了那麽久的廚藝,巧夫難為無米之炊。


    戰北烈又不由得感歎他媳婦的彪悍,這麽高難度的事,母獅子都能完成!


    他起身在冷夏的鼻尖印下一個淺淺的吻,拉過張椅子,就那麽坐在床前,看著她安靜的睡顏,怎麽看都看不夠。


    冷夏醒來後,聽到戰北烈的感歎,奇道:“你沒看見廚房的地上,有蛇麽?”


    戰北烈自然是看見了的,卻也怎麽都沒將那個和食物聯係在一起,地道內的時候,冷夏就曾說過,蛇肉有多好吃,他隻當那是在緊張的氣氛中調劑心情的一句玩笑,哪曾想……


    哪曾想……


    戰北烈胃裏一陣翻騰洶湧,酸水兒一陣一陣的往上冒。


    他極盡全力的保持著淡定的表情,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笑的比哭還難看,點頭道:“原來如此。”


    冷夏翻了個白眼,看這人的樣子,就是接受不了的了,這個世界還沒有什麽全蛇宴,能吃的也不過是常見的那些,雞鴨鵝豬肉。


    而且蛇一向被認為是陰冷的動物,更是沒有人會吃。


    其實不說是吃,就連她養了一條青花蟒小青,也是極怪異的一件事。


    她決心給這沒見過世麵的露上一手,長長見識,摩拳擦掌的從**爬起。


    睡足了的冷夏,周身的肌肉休息了過來,這一動,渾身就酸的要命,她將戰北烈扯爛的衣服重新穿上,擼起了袖子,大步朝外走去。


    無奈,戰北烈隻好跟上。


    冷夏走到一半,又迴身將他放在桌上的劍拿起來,當空晃了晃,對表情古怪仿似便秘一樣的戰北烈,解釋道:“烤蛇的!”


    大秦戰神這下是真的覺得便秘了!


    男人都將自己的武器看的極重,這把重劍跟著他已經多年,披荊斬棘征戰沙場,一路有它陪伴。


    甚至可以說它就是戰神的兄弟!


    現在卻被冷夏拿來當烤蛇用的叉子,戰北烈真心覺得,如果劍也有魂,這會兒隻怕哭都哭不出來了。


    到了廚房,瞧著冷夏那嫻熟的動作,就知道這種事她不是第一次幹了,戰北烈欲哭無淚,奈何冷夏烤的興致勃勃,他也隻得再為那“兄弟”掬了一把辛酸淚。


    當蛇肉被冷夏串在劍尖上,烤的焦黃酥嫩,香飄萬裏的時候,戰北烈直接把那什麽狗屁兄弟給一腳踹到了喀達什雪山,鷹目放射著灼灼光芒,吞了吞口水。


    冷夏望著他那大型流浪犬陡然遇見食物的眼神兒,笑的驕傲,將烤好的蛇遞給他。


    隨著手臂的大幅度動作,她胸前被戰北烈撕裂的衣服,再次敞開了幾分。


    戰北烈接過蛇肉,劍眉一皺,沉聲說道:“怎麽這個紋身還沒散去?”


    冷夏低頭看了看,隨口道:“以後都不會散去了。”


    戰北烈啃了一口蛇肉,果然是迷迷糊糊的印象中,那個香美的味道,直吃的眼睛都眯了起來,才不解的朝冷夏看去。


    他們幾乎每日都在一起,沒有道理母獅子知道了這件事,他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冷夏樂了,勾了勾唇角,慢悠悠的說:“慕二告訴我的。”


    這話落下,大秦戰神的臉頓時黑了下來,他開始磨牙……


    這個紋身難道是慕二給他媳婦紋上的?


    戰北烈忍住內心滔了天的瘋狂咆哮,深深的唿吸了一口,才問道:“唔……他怎麽知道?”


    冷夏忍住笑意,正色道:“慕二的原話是這樣的,師傅,轉告,芙蓉,娘親,嫁妝。”


    戰北烈以極快的速度將這十個字拚湊,得出了完整的意思:師傅讓我轉告你,芙蓉是你娘親留給你的嫁妝。


    既然是嫁妝,又是她娘親留下的,那自然是對身體無害,隻有在動情的時候才會顯現出來,圓過房後,也就不會再消失了。


    知道了這狗屁紋身對冷夏的身體沒有損害,並且和慕二無關,戰北烈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在心裏將慕二狠狠的唾棄了一番,丫的二愣子,話都說不全乎!


    不對!


    戰北烈一寸一寸的緩緩抬頭,在昏暗的空間內露出那張黑的不能再黑的臉,竟然還露出了一個笑容,笑的陰測測……


    他一字一字的從齒縫裏擠出:“媳婦,你早就知道了?”


    這危險的氣息透過話語直逼冷夏!


    冷大殺手頓覺毛骨悚然,立馬將道義丟去了一邊兒,把悲催的慕二給賣了出去,話說的格外溜:“我也是從東楚軍營走前的兩天才知道的咱們總不能在人家的軍營裏圓房吧後來就是在路上了更是不方便再到了赤疆連續發生了那麽多事怎麽有時間圓房呢我瞞著你也是為了你好要給你個驚喜的真的再說慕二如果早些告訴我咱們早些就能圓房了所以這事真不賴我!”


    冷夏一口氣將這話說完,極認真的點了點頭,增加說服力。


    戰北烈沉吟了一陣,還真是這麽個事。


    他本來也不會真的生冷夏的氣,這時候有了借口更是直接就把矛頭對準了慕二。


    好你個二愣子,故意把這件事給瞞著,不讓老子圓房!


    這麽想著,不自覺的就咬牙切齒。


    冷夏終於良心發現了一點,幫著慕二解釋了一句:“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忘了。”


    大秦戰神眼前一黑,差點一頭栽進火上……


    他就這麽被人忘了!


    隻覺得心裏那團火比起這“劈啪”燃燒的篝火,更是旺盛!


    忘了?


    忘了!


    他媽的竟然是忘了!


    戰北烈為著這個理由,幾欲暴走,一張臉頓時變成了鍋底,頭頂“唿唿”的冒著青煙,連頭發都炸了起來!


    再也忍不住心底將慕二一刀一刀剁吧了的**,仰天發出了一聲悲憤的咆哮,震的整座地宮內的灰塵齊齊飛了起來。


    “天殺的二愣子,你給老子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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