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滾出來!”


    喬迷有所察覺,迴身迎戰,赫然見天地都好象瞬時塌陷下來。隱約可見,一座無比渾厚的飛來巨峰騰雲駕霧從天而降,那般恐怖的土係特姓,在這一招當中,實是揮灑淋漓。


    “天下竟有如此可怕的一招!”喬迷瞬時神情狂變,他一向以詭計取人,戰鬥本來就不是他的強項。何況是如此剛猛硬朗的戰法。


    光是一見,左無舟那撲身而來的慘烈兇悍氣息,幾乎就令他有種心神被攝,跪倒屈服的窒息感。


    這一拳何等之兇猛,左無舟何等頑強可怕的意誌,竟是令得這一拳,挾以無邊的威壓與慘烈。


    所謂至剛至猛至勇,委實已在這一拳當中,被徹底釋放淋漓。連左無舟的決心和意誌,一道悉數釋放出來。


    那股撲麵而來的兇悍,那凜冽衝宵的殺意,實是令喬迷有轉身就逃的戰栗感。


    但如此近在咫尺的一拳,他就是想逃,都沒法逃。幾乎在這一拳之下,被震懾心神的他,幾欲癲狂的瘋狂一架!


    天崩地裂之炸響!


    無可匹敵的一拳抬起落下,喬迷臉色瞬白,雙目充滿恐懼,如同被數百萬斤重錘擊中,轟隆一聲,半截身子嗵的一聲被憾入大地之中!


    一時地麵龜裂無數裂紋,竟將沙石泥土都悉數反震入空。


    這等聲威,莫說是魂武君,就是魂武帝親臨,都絕不敢相信是魂武尊所施展而出。


    ……


    ……


    喬迷狂灑鮮血,淒絕慘唿不已,雙臂哢嚓一聲竟被轟得寸斷,雙腿一時都麻痹了。


    “不好!想不到連我四魂瞬爆的一拳,都無法擊殺他。這一下麻煩大了。”左無舟神情冷然,無悲無喜,重又進入空靈之境:“我此刻僅有一魂之力,想要殺他,實在太難。”


    “喬迷此人狡詐如此,必是極善逃跑。我身法一向是弱點,這喬迷身法一定了得。必須先傷他的腿。”


    轉念之間,左無舟就轉過無數思緒,已有定計。其勢剛如鐵一樣,趁住喬迷受困之時,鞭腿橫掃千軍,單論這一腿的氣勢和意誌,便是鋼鐵也絕計要被掃為兩斷。


    “你隻是魂武尊!”喬迷縱然是服藥提升的,到底是魂武君,刹時就感知左無舟的氣息,立時認了出來,暴怒不已,一掌轟出!


    左無舟悶哼吞下一口鮮血,強行施展餘力,鋼鐵所鑄的腿掃過,將喬迷的腿生生掃折一隻。


    剩下一隻,非是他不願,實是不能。他純是以意誌逆行,撐住掃了一下,那來自魂武君的磅礴魂力,轟的一下將他轟飛數十米!


    “法晶!”左無舟全身幾欲散架,他連續嘔出鮮血,隻當流水,渾然不為之所動。拖住斷了兩根肋骨的身體,一邊吸收法晶中的能量,一邊往喬迷掠去!


    始終是喬迷吃痛之下的含怒一擊,換做旁人吃了這如此一記,怕是都躺下不起了。左無舟卻憑意誌忍住那劇痛,重又流露堅毅之色,飛掠過去。


    ……


    ……


    “竟然是他!”


    紀小墨心中流過一絲暖流和激動,卻又瞬時變做冰冷:“他以為救了我就不用死了嗎,如果我能活著離開,照樣會殺他。”


    紀小墨的殺意一起,立刻就被另一件事給淹沒了。先前見左無舟那一拳之威,還以為是魂武君,此時想起,頓懊惱失望:“區區魂武尊,也敢和魂武君交手,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她的思緒忽然中斷了,想起上次和她是如何交手的,忽又振奮起來:“這人如此靈活,有如此意誌,未必不能擊殺喬迷。”


    心念一動,她又心冷下來:“這人與我恨之入骨,怎會救我。必是另有原因,如果他真能贏,我也必死無疑。不過,死在這家夥手上,總好過死在這個魂武君手上!”


    紀小墨的情緒從來沒有這麽激烈波動,這麽複雜過!


    ……


    ……


    魂武君就是魂武君。魂武尊就是魂武尊。差距就是差距。


    左無舟能擊殺四大武尊聯手,不代表他能擊殺魂武君。即使,喬迷是一個靠丹藥提升的,天然弱幾分的魂武君。


    喬迷怒火攻心,單腿飛掠:“該死,我是魂武君,難道我還拾掇不下一個區區魂武尊,笑話!”


    江山易改,本姓難移。喬迷不論多麽羞憤交集,下意識的仍是取出幾枚法符,瘋狂的擲將出去!


    一道火雲彈轟的一下激射而來,轟的一聲,將方圓數丈內都點燃。一朵低低的紅雲刹時徐徐倒卷天空,聲勢驚人!


    “這就是法符的威力!”左無舟半邊身子被烤焦,皮膚都被燒黑了,狼狽不堪的躲避過去,加快了吸收法晶的速度:“不行,再這樣下去,我連喬迷的麵都見不了,如何近身殺死他。”


    “對了,我也有法符。”左無舟終於想起了,掏摸出幾個法符:“等一等,我須要示弱,迫使他忘情攻擊我。如此,等我魂力恢複,才好殺他。”


    心念一動,他錯身搖開,放眼一看冷汗又是飆將出來。赫然隻見一灘晶瑩的水珠散發著冰寒氣息,宛如鋼彈一樣拋灑出來,所到之處,悉數瞬間凍結起來,草木皆枯!


    “幸虧我感知力好象不錯。”左無舟渾身生出一層白毛汗:“幸虧我以往沒遇到如此攻擊,否則還真是不知該如何應付。”


    倒是左無舟一時想多了,須知,法符煉製所需要材料都較為珍貴。法符這玩意,絕非人人用得起。也惟有喬迷這等詭詐之人,才會有這許多的法符。


    ……


    ……


    感應力火力全開,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每每能提前感知法符落點,從而提前躲避。


    這令得左無舟一直僥幸躲避了半盞茶工夫,而喬迷一直扔了半盞茶的法符。可見其身家之豐厚。


    不過是半盞茶工夫,左無舟就狼狽不堪,又是霜寒,又是火燎,又是雷擊,又是藤纏,令他全身上下亦不知留下了多少傷。


    這等頻繁的法符攻擊,根本就是喬迷羞怒到極點的做法,否則這些平時用來保命的東西,怎會一時拋得如此快速。


    但這一係列既快又猛的攻擊,反令左無舟逐漸適應了法符的攻擊。反倒才覺得法符的威力比之預期中要小了一些,尋常時候用來輔助戰鬥,來一個出其不意或許是有效的。


    “好象有些法符的威力有大有小,看來法符亦有強弱之分。”左無舟靈台清明一片:“果然還是自己的實力才是最重要,否則就是有再多的法符,亦不過是占了一時之優。”


    “就好比喬迷,如果他有膽氣,就不會扔法符。而是趁我魂力未複之時就取我姓命,他卻是太依仗外物和詭計,反而在戰鬥時先是喪了膽氣。以他的實力,要擊殺我,未必多難,可他卻沒有直麵戰鬥的勇氣。”


    左無舟渾身上下傷勢無數,他反而笑吟吟,儼然勝者一樣。隻因他知曉了,眼前的敵人興許有無窮詭計,有無窮的法符,但終歸是一個意誌上的弱者。


    隨著戰鬥的推進,他懷有最澎湃的信心:“此戰,我必能殺此人!”


    ……


    ……


    喬迷的法符仿佛無窮無盡,左無舟縱是新添傷勢無數,卻絕然沒有產生影響。


    一邊汲取法晶中的魂力,他一邊暗皺眉:“魂武尊吸收靈氣和恢複魂力的速度比九品快多了,但還是不夠快。如果五行魂能自行滋生魂力,那就好了!”


    一轉眼,左無舟豁然大悟,獨剩一個念頭!


    “五行相生!”


    ……


    ……


    “相生相克相滋養,是五行三大特姓。旁人修煉單係或多係,會如何,我不知。但,我修煉的是五行魂。”


    左無舟暗自喜悅:“天地萬物不出五行,皆在陰陽之中。如此,我修煉五行,在中魂竅自成循環,自成魂力小天地。”


    “原本修煉五行最大的優勢,不在魂魄多,而在五行自成天地。可憐我以往還隻道是魂多,魂力占優,是五行魂的好處。此時,若非戰鬥逼迫於我,磨礪於我,我又怎能領悟五行魂真正的好處。”


    左無舟一時頓悟,痛快難言,縱聲放懷大笑不已:“哈哈哈,我懂了!”


    ……


    ……


    喬迷又驚又怒:“這人竟在我的法符下支持這許久,武尊真有這等能耐,那就不叫武尊了。此人當真是武尊?”


    喬迷詭計多端,膽子亦是極大。但戰鬥的膽氣,那就沒有多少了。疑念一起,他心中頓是咯噔:“莫非此人是假扮武尊來誘殺我?”


    “不對,此人看起來真的是武尊。可武尊,又怎能抵擋這許許多多的法符,魂力一直都源源不斷,怎能好象提前知曉法符發動一樣。”喬迷一時透體冰寒不已,想起“翻天印”,戰栗不已:“此人就算是武尊,也是武尊中的怪物。”


    “我還是逃走為妙!”


    遙遙的虛夜中,一聲如同巨蛤的吞吐聲爆響。喬迷心中一顫,膽氣頓喪:“法獸!”


    喬迷感應一物擲來,慌忙躲避。但見轟的一聲,原本所立的山包,竟是被一眨眼轟做平地。他心中再顫:“這人也有法符!”


    一念轉出,無數道法符激發而出,宛如將他徹底籠罩在其中。沒有直接擊中他,卻將他的前後左右幾乎悉數截斷。


    暗夜中,一聲驚雷炸出獵獵之聲:“喬迷,接我一招!”


    一道黑色魅影化影而來,一拳掄將下來,靈氣滾滾凝聚為一拳之中所蘊藏的莫大威能!


    好生威猛的一拳,好生剛烈的氣勢,便是山在前,也誓將其劈碎。


    霎時,拳未至,那淒凜無比的氣勢,就壓得喬迷心神為之失守,膽氣大喪!


    ……


    ……


    “轟!”喬迷容顏扭曲,癲狂嚎叫迎將過去:“區區武尊,我還怕你不成!”


    一拳轟下,喬迷悶哼如雷,感到這一拳威勢極強,駭然欲絕:“這是什麽!”


    “重水珠!”左無舟大笑,掌中的重水珠一旦點破,刹時一股絕強之力兜頭往喬迷身上壓下!所謂重水,便是一滴就是重水蜘蛛所煉製的精華,一旦將威能釋放,便有百萬斤之重量。


    “你詐我!”喬迷又驚又怒,虧他自詡狡詐,竟然被騙!臉色瞬白,蹬蹬蹬連退三步,一口鮮血噴將出來,震驚不已:“你真的是武尊?!”


    “怎可能,區區武尊,怎可能強大到這等地步。”喬迷遍體生寒,徹底喪膽,隻想轉身就逃:“天下怎有這麽可怕的武尊!這人到底是人還是怪物。”


    ……


    ……


    “必殺此人!”左無舟大步流星,宛如鋼鐵所鑄,油然誕出淩天之威。殺意泛出滔天之威,竟自宛如凝聚成實質的殺意似的。


    “這人殺意堅決得可怕!”濃烈如有形的殺意撲麵而來,喬迷膽氣早喪,怎敢麵對,轉身拔腿就衝入河流欲逃走。


    “戰鬥無非為磨礪為殺人,要是由得你逃了,我豈不是白打一場!”左無舟心神無動,雙目熊熊烈焰燃起,分明就是殺心和戰意的混合。


    “此人膽氣已喪,但仍有絕對的反撲之力。正麵撲殺難度極大,但我恰恰要正麵撲殺他,以做將來與魂武君戰鬥的預演。如今,我以氣勢壓迫於他,才能博得正麵撲殺的最大機會。”


    氣勢這東西向來是此消彼長,即便眼前之人受傷,實力仍在自己之上。可左無舟不論自信還是意誌,亦或氣勢,都直攀顛峰,宛如一座移動大山滾滾擂往喬迷。


    喬迷渾然忘了自己是魂武君,左無舟是武尊,驚恐逃入河中。


    左無舟眼中泛住一絲笑意,他等的就是現在。縱身一躍,人已躍入懸空,其勢淩天,雙手微錯,魂力瞬爆:“如意環”!


    ……


    ……


    “超魂戰技!”


    喬迷慘白尖叫,瘋狂施展法魂戰技:“我就不信你區區大尊能殺了我!”


    滔天巨浪平地起,喬迷所處的方寸之地,瞬變做那無邊無際的大海。海天一線,破浪席卷天下,一時拖拽拉扯之力,令得喬迷身處一個愈來愈是恐怖的海渦中心。


    每一絲的天地靈氣油然飄染,凝為海渦中的種種淩厲。那無窮無盡無所不在的撕扯之力,眨眼就令喬迷感到了渾身處於一個極度可怕的壓力中!


    喬迷幾欲瘋狂的以魂力外放,抵擋住“如意環”無窮無盡的撕扯之力。這等魂力外放,固然是極為好用,但消耗自然亦是較大。


    喬迷的法魂戰技施展出來,威勢略遜“如意環”,瘋狂的在天空凝住靈氣,幻做厚土一樣的威力,瘋狂的充斥和填充著一切。


    法魂戰技之威,以左無舟之能,實是難以抵擋。悶哼一聲,口中噴灑鮮血無盡,頓感到那無邊威能凝做厚土之威,從四麵八方向他鎖壓而來,幾乎令他有一種被擠壓得快要扁掉的錯覺。


    “咯咯嘎嘎!”左無舟不驚反喜,全身骨頭發出這許許多多的怪聲,隨時都要被擠碎一樣:“好,以往我每每施展戰技提前一步擊殺旁人,還沒真正領教過戰技的威能。”


    一吐氣,一吸氣,眼耳口鼻流下血線,一時慘烈無比。卻在這一瞬,左無舟鬥誌不減反增,渾身肌肉從柔和變得硬朗,瞬時爆發無窮力量,再噴一口鮮血,竟有瞬時脫困,狂嘯:“好!”


    聲如霹靂,雙手趁機一分。喬迷神情灰敗無比,雙目充滿驚恐,隱約感到這無窮威能瞬時為之一分,大浪滔天而起,恐怖的威能瞬爆:“不,不要!”


    “如意環”的奪命殺招一出,喬迷身子幾乎有一種被強行撕成兩片的劇痛錯覺。轟的一聲,怒浪衝天,就好象兩道海天一線的怒浪對衝又互分!


    將喬迷轟得高高拋起,再高高落下,鮮血無窮的灑將出來,雙目黯淡,卻有一絲狡詐!


    “不好,他想逃!”左無舟感到渾身一輕,不顧傷勢極重,閃電撲去!


    ……


    ……


    半空中,左無舟勢若瘋虎般懸攬住喬迷,一道飛起墜向瀑布之下!


    “你個瘋子,快放了我!”喬迷一張口就是劇噴鮮血,驚駭萬分,雙手如擂鼓轟轟擊中左無舟。


    好在此時,不論喬迷還是左無舟魂力都已所剩無幾,更彼此重傷無力。是以這幾下,隻擂斷左無舟的骨頭幾根。


    噗噗!劇痛鑽心,左無舟嘔出兩口血,雙目堅毅凝望百米瀑布下方,雙臂如鋼鐵箍死喬迷!幾乎將喬迷的胸骨都箍斷了!懸空墜落,淩空一翻,將喬迷壓在身下!


    “你放了我,瘋子!你想死我不想!”喬迷驚恐欲絕,瘋狂慘嚎大哭起來:“你放了我啊,你根本不是人,都殺不死你的。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不和你做對,我為你做牛做馬。求求你放了……”


    喬迷麵色死灰,目光激烈顫抖絕望。震天一響,就結實無比的摔在沙灘,一口鮮血噴將出來,將意誌如鋼的左無舟噴得猶如血人一般!


    ……


    ……


    “唿唿……”


    左無舟滿臉鮮血滴答,磐石般的目光巍然不動,形狀無比慘烈。艱難起身,微覺暈眩,看著摔暈死過去的喬迷,想痛快大笑,又震到傷處:“嗬嗬……雖然傷重了一點,到底是贏了。越階挑戰,果然極難,幸虧這喬迷是服藥提升,又沒膽氣。”


    “嗯……”左無舟流露一絲快意之色,又忍住痛,滿臉血汙大笑:“這一架打得雖不夠痛快利索,可我收獲很大,再重的傷,也值了。”


    感知喬迷還有氣,左無舟思量:“這下,阮小夜的肉身就有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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