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的…“,劍虹拍了拍雨泫裳的秀肩,滿臉的堅定。


    幾人迴到各自的住處,好生休息,一夜無話。


    第二日清晨,雨泫裳叫醒一向愛睡懶覺的謝海歌,兩人步行走出柳府,緩步行至文悅海場,遠遠便看見劍虹他們正與藍天旭、步曉飛,還有三年不見的東方飛語等師兄妹七人站在那裏聊天著。


    謝海歌看到這些人,頓時有些頭疼,“為什麽劍叔叔總愛跟這些人攪和在一起呢?介紹來介紹去,真讓人無奈。”


    雨泫裳緩緩說道:“劍叔叔飽經世事,熟知在地界中行走,人際關係斷不可少。俗話說,多一條朋友,多一條路。雖然你我都不願多與人接觸,但大事在前,多一個朋友總會有所幫助。你明白麽?”。


    謝海歌摸了摸鼻子,苦笑一聲,道:“正是因為明白才頭疼呢。”


    “走吧!”,雨泫裳看了他一眼,不再說什麽,緩步向劍虹幾人走去。


    謝海歌無奈跟上,兩人來至眾人跟前,劍虹打了哈哈,笑道:“幾位都是熟人,就不用浪費唇舌介紹了。泫裳,海歌,剛才我已看過紅榜,還好你們幾位都不是對手,要不然我劍虹可是大大的難為情了。”


    藍天旭、東方飛語幾人嗬嗬一笑,相互客氣了幾句,便聽得鍾鳴之聲響起。當下幾人紛紛行禮作別,各自走向自己的擂台,準備參加比試。


    由於第三場、第四場謝海歌都是輪空,所以他最是清閑。這一點,直令參賽的大部分弟子羨慕不已。有的弟子笑著與他搭話,他客氣了幾句,便轉身離開。謝海歌走至‘修’字擂台處,看著雨泫裳使用法訣劍術,在數十招內戰勝對手,他心裏不禁對雨泫裳的修為感到佩服,直希望她能一舉奪冠,獲得那把鑰匙。看完雨泫裳的比試,他隨即又來至其他的擂台,在幾批比試中相繼看完自己所認識的人的比試。結果第三場比試結束後,參賽的幾人都是大獲全勝,隻是劍雪歌勝的十分艱難,下得擂台,便搖搖晃晃的站立不穩,幸好她的娘親風婉華及時扶住了他,將他送迴木屋內休息。


    劍虹看著躺在床上沉睡過去的劍雪歌,欣慰之中帶著幾分輕歎,“雪歌能勝得前三場比試,足見他往日修習甚為用功,他現在隻有十五歲,能有這般的成績,的確很了不起了。”


    風婉華遞給他一杯清水,鳳目之中帶著十足的欣慰,她歡喜的說道:“雪歌能有這樣的成績不是很好嗎?你幹嘛還要歎氣?”。


    劍虹喝了一口杯中的清水,緩緩道:“比試一場比一場艱難,這第三場比試他已經很吃力了,如果再參加第四場比試,恐怕…”,說著,他將清水一飲而盡,看著手中的空杯,沉吟不語。


    風婉華輕輕握住了他的手,“盈則溢,空則無的道理你我都懂,但雪歌他不懂,在修行之路上,這點是需要他自己領會的。雖然你平日對他管教甚嚴,但我知道你比我還要疼愛他。可是我們不能因為疼愛他,而不讓他成熟長大。沒有失敗,他永遠都不會覺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所以,第四場,隻要雪歌想參加,我們就不該阻攔他。”


    劍虹反握住風婉華的玉手,柔聲道:“婉華,還是你比我想的周全。”


    風婉華笑著拍了拍他的手,“我們都是為了孩子好,等下泫裳他們就迴來了,你還不放手?”。


    劍虹嗬嗬一笑,“待救出李大哥,我們一家就歸隱玉紫峰,安享天倫之樂。”


    風婉華含笑答應,這時,門外忽然想起了敲門聲。風婉華打開屋門,見是雨泫裳、謝海歌與顧小刀三人迴來了。風婉華將三人迎進屋內,幾人寒暄了幾句,便相繼休息。


    兩個時辰後,第四場比試按實開始。無所事事的謝海歌,本想去看雨泫裳的比試,結果剛到那裏,便覺得圍觀的人群摩肩接踵,自己連一隻腳都插不進去。謝海歌看著這圍的水泄不通,正大唿小叫的扯著嗓子為雨泫裳拚命加油的各派弟子,他感歎一聲,無奈的走向別處。


    不遠處便是‘萬’字擂台,謝海歌遠遠望去,隻見台上是一名麵係黑絲長巾的動人女子,她一手斜抱著一尾流光溢彩的三尺玉琴,一手則不時的彈動七根色彩不一的琴弦。謝海歌心裏一動,“這不是柳熙華嗎?他的天魔琴不是被龐力毀去了麽,怎麽此刻又在她的手上?”。


    謝海歌好奇心起,當下快步走了過去。卻發現圍著這個擂台的人群殊不下於雨泫裳那邊,謝海歌根本擠不進去。


    “怎麽女子比試的地方,圍看的人都出奇的多?”,謝海歌很是鬱悶,發了一個誰也無暇注意的牢騷,悻悻然的離開。他朝著‘法’字擂台,想看看顧小刀的比試。正當他抬首四顧時,忽然,一個身穿灰色長衫的瘦子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與他擦肩而過。謝海歌瞧了他幾眼,隻覺的他甚為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謝海歌心念急轉,細想了片刻,突然想起一人。正是此人將自己親手送進了魂金銀獄裏,謝海歌記得他的名字---同文。“他怎麽會在這裏?”,謝海歌心中疑雲頓生,心想既然今日自己不用參賽,幹脆追上去,看看他要搞什麽鬼。心中想定,謝海歌連忙快步朝著那將要消失的人影跟去。


    謝海歌撥開眼前擋住去路的人群,終於在同文的身影在文悅海場上消失前追上。


    謝海歌遠遠的跟著他,隻見他徑直下山,走到梯路的一半,四下張望了幾眼,見沒人注意,便走進梯路一旁的奇花異草中,再次迴首張望了片刻,突然彎腰俯身,謝海歌躲在遠處足足望了片刻,卻仍不見同文站立起來。


    謝海歌心覺不妙,當下步步為營,十分謹慎的向那片花叢走去。待走至跟前,卻發現這裏早已空無一人,甚至連踩踏的痕跡都到此中斷。


    謝海歌奇怪的看著眼前紅黃朵朵的花卉,仔細的觀察了片刻,突然伸出雙手,開始向眼前的這一片花叢摸索。不一會,他便在隱蔽的花叢下摸到一個鐵環。


    “這種雕蟲小技,人間的小孩都會玩。”,謝海歌輕笑一聲,緩緩用力向上一拉,便將這塊上麵栽種著花草的鐵板拉了開來。明亮的光線順勢灑了下去,謝海歌低頭看去,隻見這是一個直井般的深洞,陽光照不到盡頭。陡峭的階梯向下延伸,直至深處的黑暗裏。


    “我要不要進去呢?”,謝海歌摸了摸鼻子,微微抬首,從花叢的間隙裏向梯路看去,隻見梯路上毫無半個人影。


    “恩,以我現在的修為,不知能否打得過同文,萬一他有同夥在,那更是危險。自己的這條命在沒找迴李靜妍時,絕對不能死!我還是迴去找個人來幫忙。”


    謝海歌緩緩將鐵板放迴去,將機關恢複原樣。便轉身快步離開,走迴文悅海場,正要尋找劍虹等人。遠處的顧小刀卻看見了他,隨即緩步向謝海歌走了過來,“剛才我在台上看見你了,見你匆匆下山,怎麽了?”。


    “你的眼睛真尖”,謝海歌笑了笑,突然低聲對顧小刀說道:“我剛才看到一個人,那人曾親手將我押進魂金銀獄裏,叫同文。按理說,他本該隨著祁生秀那廝逃離錦官城,怎麽會在此出現?我悄悄跟去,卻發現他鑽進一個深洞裏。你知道,我的修為不夠,所以我迴來找你們幫忙。”


    “你想下去查看個究竟?”,顧小刀望著他,微笑道。


    “恩,他們人呢?”。


    顧小刀聳了聳肩膀,“雨泫裳在跟劍虹夫婦正在遠處的‘渡’字擂台觀看劍雪歌的比試。我本打算下山尋你的,既然你想下去,我陪你去吧!”。


    “好!”,謝海歌拍了下顧小刀臂膀,兩人相視一笑,旋即向通往山下的梯路走去。


    很快,兩人來至那處暗藏機關的花叢。謝海歌摸到鐵環,拉開鐵板,指了指向下延伸的陡峭階梯,率先走了進去。顧小刀隨後跟上,反手將鐵板蓋迴。同時,他的手上亮起淡黃色的真元,如燈籠的火光一般,照亮著兩人身前不足三尺寬的階


    梯。兩人小心的往下走去,約有一盞茶的十分,便走至階梯的盡頭,兩人雙腳著地,這一路總算有驚無險。


    謝海歌四處張望著,發現這裏隻有一扇灰色的扇形石門,除此再無他物。“小刀,你看!”,顧小刀將手上的淡黃色的真元緩緩舉至兩人的身前,順著謝海歌的目光看去。隻見這扇石門上刻畫著一隻背生雙翅、栩栩如生的猛虎。猛虎獠牙粗長尖利,虎口大張,狀似咆哮。銳利的兩隻前爪下,竟各自抓著半具屍體。鮮血淋漓之狀極為逼真,刺人雙目。


    謝海歌暗罵一聲,兩人開始在門上尋找機關。找來找去,卻始終找不到。顧小刀輕聲說道:“這門四周都是泥土,機關不可能在那裏。這裏惟有門上的這幅刻畫分外顯眼,我想機關有可能在這門上。”


    “恩,我們細細找找!”,兩人隨即一左一右的開始觀察,直到兩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屍體的麵部時,這才發現異常。原來虎爪之下的這人麵孔上,兩隻狹長的眼簾裏,圓圓的眼珠竟是凸起的。


    謝海歌心中一喜,伸出兩根手指,向那兩顆凸起的眼珠緩緩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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