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曾向創有所命令,數名倦神宗的弟子見狀,慌忙鑽到擂台之下,將嶽中磊抬了出來。


    雨泫裳散去真力,瀟灑的落下,向台下的皇甫文雙行了一禮,便徑自走了下來,看著滿麵驚喜之色的謝海歌與藍天旭,她淡淡的說道:“走吧!”。


    兩人正待跟上,突然眼前出現一人,擋住了三人的去路,三人看去,正是倦神宗的宗主曾向創。


    雨泫裳秀眉微凝,“宗主為何攔阻?”。


    曾向創微微一笑,向雨泫裳拱手道:“不知姑娘剛才所施展的神技是哪門哪派的?”。


    “在下無可奉告,還請宗主讓路。”,雨泫裳美目如電,冷冰冰的看著曾向創。


    曾向創尷尬的一笑,竟毫不生氣,側身向一旁讓了開去。


    待得三人離開,皇甫文雙已走到曾向創的跟前,“曾宗主,沒事吧?”。


    曾向創佯做毫不在意的笑道:“沒事,勝敗乃兵家常事,隻怪中磊他學藝不精,迴去繼續苦修便是。”


    “曾宗主大人大量,老夫佩服。老夫還要上呈比試結果,這就別過,迴頭見。”


    曾向創笑著送他離去,看著漸漸散去的其他幫派弟子。他忽然招了招手,眾弟子立刻走至他的身前。


    曾向創麵色立沉,低聲說道:“蔡虎,你速去調查這個雨泫裳的來曆,務必查個仔細!”。


    一名精幹瘦小的弟子行禮道:“弟子遵命!”。說完便快步向雨泫裳三人消失的方向走去。


    “你們將中磊抬迴客棧,留下三人好生看護。其餘人各自調整心神,專心參加比試,若再有失敗者,我定不輕饒!”。


    “是!”,眾弟子聞言,戰戰兢兢中不敢不領命。


    雨泫裳快步走向木屋,謝海歌與藍天旭不由感到奇怪。藍天旭在她的身旁問道:“雨姑娘,為何走的這般匆忙。我們不去看看顧小刀幾位的比試麽?”。


    雨泫裳不答,推開房門自己閃身進去,“砰!”的一聲,又將房門關上了,還好謝海歌與藍天旭走的稍慢,不然可真要碰鼻子。


    謝海歌頓覺不妙,敲門問道:“泫裳,你怎麽了?是不是受傷了?”。


    謝海歌敲了片刻,見屋內毫無應答之聲,便停了下來。一旁的藍天旭心急如焚的看著謝海歌,焦聲問道:“怎麽不開門的?她會不會有事?”。


    謝海歌搖了搖頭,示意不知。


    “我們撞門進去!“,藍天旭拉起衣襟,抬腿便要踢門,卻被謝海歌一手拉住,“不要這樣,她可能在療傷,你貿貿然進去,會影響她的。”


    藍天旭放下腳來,頗為擔心的看著謝海歌,“那怎麽辦?”。


    “等,我看那倦神宗的宗主不是什麽好人,我們守在這裏,以防不測。”謝海歌摸了摸鼻子,深吸一口氣,在門口的木階上坐了下來。


    藍天旭看了看緊閉的木門,雖然心中焦急萬分,但也隻能幹等。無奈之下,他緩身在謝海歌的身旁坐了下來,輕歎道:“但願雨姑娘能平安無事…”。


    謝海歌看了看他,沒有說什麽,遠遠的望向遠處,隻見遠處的擂台之上,有的飛在空中,手中光芒閃爍耀眼,與處於下方的人激烈爭鬥。有的運用法訣,施展出各種威力強大的奇術,相互攻擊著對方。唿嘯的勁氣之聲,擂台的摧毀之聲,聲聲震耳欲聾,響徹著整個文悅海場。


    若不是為了那把鑰匙,想必泫裳定不會參加這樣喧鬧的比試吧?


    若非自己修為薄弱,要借此曆練自己,想必自己也不會參加這種煩人的比試吧?


    哎,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不知謝斌他們過得怎麽樣了?


    正當謝海歌胡思亂想間,木屋的門突然打了開來。兩人幾乎是已最快的速度起身,轉身,看向雨泫裳。


    隻見她明豔的玉臉上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藍天旭關心的問道:“雨姑娘,你沒事吧?”。


    雨泫裳搖首道:“我沒事,有勞藍公子掛懷,我有事要對謝海歌說,不知藍公子能否迴避下?”。


    “好,隻要雨姑娘沒事就好”,藍天旭見她無恙,焦急之色頓時減去不少。但聽她示意自己迴避,心中雖然有些不舍,但也隻有拱手作別。


    謝海歌隨著雨泫裳進得屋內,問道:“你怎麽了?”。


    雨泫裳在木椅上緩緩坐下,忽然咳嗽了一聲,溫潤的語聲似乎帶著幾分痛苦,“我剛才在擂台之上所施展的‘清蘭神訣’,雖然化去了嶽中磊的真元雙蛇。但這神訣耗費真元甚巨,遠遠出乎我的意料。”


    謝海歌拿起木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清水,遞給雨泫裳,“所以你快步走了迴來,運功緩迴真元。現在好些了麽?”。


    雨泫裳接過杯子,將裏麵的清水一飲而盡,“恩”。


    謝海歌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水,淺啜了一口,“這‘清蘭神訣’威力雖然強大,但我覺得不到萬不得已之時,還是不要使用的好。對了,這是你在‘惡龍洞’裏修習出來的?”。


    雨泫裳點首道:“不錯,惡龍洞裏有一殘片,上麵記載著零散的幾項法訣,其中一項便是‘清蘭神訣’”。


    兩人正說話間,屋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一聲爽朗的笑聲從屋外傳了進來,“泫裳,海歌,你們在嗎?”。


    “是劍虹他們”,謝海歌起身,快步上前打開了房門,將劍虹幾人迎了進來。雨泫裳起身向劍虹與風婉華問好。


    劍虹笑道:“聽那些幫派弟子說,泫裳一招奇術便將倦神宗的怪才嶽中磊打敗,我們聽後甚是高興。”


    “劍叔叔,謬讚了。雪歌跟小刀比試的都怎麽樣?”,雨泫裳帶起一絲笑意,看向劍虹身後倒床大唿痛快的劍雪歌。


    劍虹笑嗬嗬的看著身旁吊兒郎當的顧小刀,與床上那像八爪魚一樣的劍雪歌,笑道:“小刀的修為自是沒話說的,不到十招便打敗一名廣嚴寺的弟子。雪歌則與少陽門的一名弟子苦鬥數百招,方才僥幸得勝。”


    床上的劍雪歌見父親這樣說自己,心裏很是不高興,當下反駁道:“爹爹,我哪裏是僥幸了?我可是用‘追雲七式’努力搏勝的。”


    風婉華笑著拍了拍劍雪歌的肩膀,柔聲道:“雪歌是靠著真本事贏的,你爹爹他在說胡話呢。”


    劍虹微笑著搖頭,“你呀,遲早要將他寵壞了。”


    風婉華含笑道:“不說這個了,對了,泫裳,今天我們在‘真’字擂台處,看到一個麵蒙黑色絲巾的女子,她的丫鬟曾提到你與海歌的名字。你們認識她嗎?”。


    “認識,那是錦官城柳府的千金---柳熙華。”雨泫裳心中微感驚訝,柳老爺不是不讓她參加麽?


    謝海歌拿起桌子上的空杯子,給每人倒了一杯水,相繼遞了過去。劍虹笑著接過,“今日,你們幾人都已勝了比試,在此,我以水代酒,敬大家一杯。”


    風婉華笑道:“難得有這樣的好成績,來,我們幹了。”


    雨泫裳四人麵帶笑意,紛紛舉杯,碰撞中,一口飲盡杯中的清水。


    “大家都休息會,這第一場很快就要結束了。緊接著便是第二場,這一場可要比第一場艱難了。”


    劍雪歌放下杯子,躺在床上,撇了撇嘴,有些不以為然,“爹爹,你就放心吧,看孩兒怎麽給你贏迴第二場。”


    “那你就休息好,給我贏了這場比試。”,劍虹摸了摸他的頭,帶著幾分父愛,慈和的說道。


    躺在一旁床上的雨泫裳看在眼裏,心裏忽然又想起了父親,心裏頓感酸楚,當下別過頭去,不再看向劍虹父子二人,緩緩閉上雙目,休息起來。


    兩個時辰悄悄過去,震耳的鍾鳴之聲再次響起。眾人用過午餐,走出木屋,向觀武台前所張貼的紅榜處走去。


    第一場結束後,便有一半被淘汰。謝海歌四人找到自己的名字


    與對手,記住了比賽的批數,便走了開去。


    第二場比試中,雨泫裳率先出場,她不再使用‘清蘭神訣’,而是用劍道的修為,在數招間將對手打敗。劍雪歌其次,同樣的,奮力苦戰數百招以上,方才得勝。謝海歌其三,他使出了‘霹靂十三式’裏的另外兩式,勝的頗有些勉強。因為他的‘霹靂十三式’前後不連貫,在他變換之際,對手乘隙猛攻,若非他的應變能力變的越來越快,恐怕早已敗了。最後是顧小刀,他並未使出驚神刀,而是用著一把普通的彎刀,便在數十招之內將對手打落至台下,輕鬆的贏的比試。


    這第二場的戰績,直樂的劍虹夫婦合不攏嘴,開懷不已。


    驕陽西移,紅霞漸漸升起,‘渡月武會’的前兩場比試終於結束。


    劍虹幾人踏著梯路,緩緩向山下走去。看著這夕陽之下無數芳香撲鼻的奇花異草,眾人都覺的心曠神怡,憂愁皆去。


    劍虹麵帶笑容,不禁想起了一千多年前,自己跟雨泫裳的父親李還(huan)真在江南縱馬踏春時的情景。想到此處,劍虹臉上的微笑忽然散了開去,黯然片刻,他忽然揚首長歎道:“如果李大哥與嫂子也能在這錦官城的花海梯路上領略如此美景,那該多好啊!”。


    身旁的風婉華伸出玉手,輕輕抓住了劍虹的大手,柔聲道:“會的,大哥大嫂都是最善良的人,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況且現在我們已經有了線索,救出大哥隻是遲早的問題。你說是不是,泫裳?”。風婉華不想劍虹的心太累,她愛惜自己的丈夫,更愛惜自己的孩子。


    身後一側的雨泫裳看著迴首望來的劍虹夫婦,以及身旁的謝海歌與顧小刀,她縮在長袖裏纖長的玉手突然緊緊的握了起來,“隻要拿到那把鑰匙,我就立刻前往南陽山,‘渡月洞’,找出那份香草山的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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