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劍虹三人轉身看去,隻見藍天旭臉色蒼白,嘴角掛著一絲血跡,懷中抱著身前衣襟已被染成鮮紅一片的藍小菁,顯然已經昏迷了過去。藍天旭微微喘息著,“在你們上來不久,宋道友與那姓李的女孩相繼醒了過來。宋道友問及顧小兄弟的傷勢,我便將救治的結果告知了他。不料,一個黑衣老者破窗而進,我卻是抵擋不了其一招。不待我祭出法寶,黑衣老者便已重傷了舍妹,將姓李的女孩給擄了去。”


    “藍兄,你傷的怎樣?”劍虹上前一步,關切的看著藍天旭。


    藍天旭微微搖頭,“我並無大礙,隻是舍妹受傷甚重,恐怕我得先迴景藍城,讓家父治療了。劍兄,我擔心這是調虎離山計,你等還是趕快下去吧。在下先告辭了,後會有期!”


    “也好,藍兄保重!他朝有緣相會,你我共飲一杯!”劍虹抱拳行禮,朗聲作別。兩人相見雖然不到一日,但卻意氣相投,劍虹雖然心中不舍,但見藍天旭滿臉焦急之色,隻好相互道別。


    “一定!眾位告辭!”藍天旭雙腳一挫,人已拔地而起,在空中閃了幾閃,便已消失不見。


    “我們還是先下去吧!”劍虹三人快速的向不怎麽熟悉的樓道走去。


    三人推門而入,隻見謝海歌依舊昏迷的躺在病床上。而顧小刀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正斜倚著枕頭,緩緩向眾人看了一眼,便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似乎不願麵對眾人。一臉憔悴的宋二坐在顧小刀的身旁,看著眾人走近,宋二站起身來,暖聲說道:“你們迴來了,宋二在此多謝眾位的搭救之恩,宋二沒齒難忘!”說罷,竟是跪了下去。


    劍虹大驚,連忙上前扶起宋二,連聲說道:“這可使不得!宋道友,大家都是修道之人,不必太見外了。再者,救人的是莫金莫老前輩,並不是我們。”


    “若非諸位寬宏大量,不與在下的師弟一般見識。否則,他又怎麽遇到莫老前輩…?”


    看著一臉肅然的宋二,劍虹無奈的笑道:“宋道友太過客氣了,對了,這位顧小兄弟可感覺全身如何?”劍虹轉眼望向顧小刀,見他依舊閉目不語,宋二尷尬的笑了一聲,替顧小刀迴答道:“他已經好多了,除了有些疲憊虛弱,再無其他問題。”


    “那就好,敢問宋道友,可曾看清那突然襲擊的黑衣老者,是何模樣?那位叫謝斌的小兄弟呢?”


    “那人雙目如鷹,薄嘴削唇,臉上有道長長的疤痕,最顯眼的地方便是他的袖口繡著一隻白鴿。那位小兄弟則追了出去,他讓我轉告諸位,那黑衣老者向東南而去,你們若是追去,一路上有他留下的標記,因為那黑衣老者走的並不快。”宋二微一沉思,便將那人的樣貌大致說了出來。


    “看來與搶奪泫裳幻雪劍是同一老者,他究竟想幹什麽?”劍虹看了眼同樣疑惑的雨泫裳,對身邊的風婉華說道:“婉華,你與宋道友留守在這裏,我與泫裳去追尋那黑衣老者。”當下向宋二抱拳行了一禮,隨即轉身正欲離去。


    “劍虹,泫裳,你倆小心!”


    在風婉華叮囑聲中,倆人微微一笑,便消失在門口。


    風婉華轉身緩緩走至謝海歌的床前,在床沿上坐了下來。轉首向謝海歌看去。隻見他身上原被燒焦的肌膚此時竟神奇的恢複成原來的古銅色。風婉華抬手仔細的查看起他體內的情況。隻覺筋骨氣血全都恢複正常,胸膛起伏有力,鼻息沉穩。


    這,一切恢複的都很好。可是,為何他依舊昏迷不醒呢?


    看著謝海歌臉上隱隱浮現著的那絲痛苦的表情,風婉華長歎一聲,緩緩從口袋裏掏出一朵微微有些發蔫的紅菊,輕輕的放在謝海歌的枕邊,低聲吟道:“


    一滴紅顏相思淚,


    半生愁盡繞指柔。


    天若有情天亦老,


    自古情道幾人癡?”


    顧小刀緩緩睜開了雙眼,向風婉華望去,明亮的雙目中閃過幾許哀傷,“你能告訴我,他與佳琦是怎麽認識的麽?”。


    顧小刀的語聲依然冷漠,但在這冷漠中,似乎夾雜著些許哀傷。宋二驚奇的看著顧小刀,不知他為何這樣問。


    風婉華迴首看著顧小刀那眼中的些許哀傷,心中不禁惻然。一個女人,如果一生能有一個男子能為自己而不顧一切!那便是莫大的福氣了。


    顧佳琦,能有這兩個少年為你不顧一切的瘋狂,你真的很幸運。可是,不幸的是你消香玉隕,過早的離去。那,眼前的這兩個少年又會怎樣活著呢?


    至少,眼下有一個至今為你沉睡不醒吧!


    風婉華歎息了一聲,緩緩的將謝海歌是怎麽遇到顧佳琦的,講述給顧小刀與宋二聽。


    風婉華淒婉的語聲,仿佛讓房間內彌漫了濃濃的哀傷。顧小刀靜靜的聽著,靜靜的看著謝海歌,直到宋二以眼示意,風婉華與宋二默默離開房間,靜靜的守候在門口,不再言語…


    霎時,房內寂靜無聲。


    顧小刀就這樣一直注視著謝海歌那微帶痛苦的清瘦的臉龐上,緊閉的雙目。


    “佳琦,這就是你喜歡的人嗎?為了他,你將家裏祖傳的玉笛送給了他。為了他,你更是施展了‘千妙’,甘願付出了自己剛滿十八歲的生命。你怎麽這麽傻?這麽傻啊!…”顧小刀無聲的說著,任憑悄然滑落的眼淚流進了嘴裏,滴淌在潔白的被子上,綻開出一朵朵淚花。


    西斜的月光從破碎的窗戶中灑了進來,照在顧小刀蒼白的臉上,也照在謝海歌的臉上,如銀的月光,如顧佳琦的玉手,悄悄撫mo著兩人的臉頰。閃閃的星星,仿如顧佳琦那美麗溫柔的眼睛,微笑的看著這兩個神傷的少年…


    一個漆黑的雪夜裏,一個全身裹著一件破舊不堪的大軍衣的老頭。滿是皺紋的雙手正緩緩的翻弄著幾幢高樓豪宅外的垃圾箱。


    “咦?”


    老頭大開一個看去鼓鼓的黑色大塑料袋,卻發現裏麵竟然裝著一個用上等皮毛包裹著的一個嬰兒!


    “天呐!這是造的什麽孽啊?…”老頭忙丟下胳肢窩緊夾的編織袋,將這個嬰兒抱了起來。隻見被凍得紅彤彤的小臉上沒喲一絲溫度,老頭伸手向嬰兒的鼻子探去,感覺還有微弱的唿吸。當下扯開自己胸前破舊的軍衣,將嬰兒緊貼著自己溫熱的胸膛。看著四周遍地的高樓豪宅,仰天長歎道:“這是什麽世道?這又是誰造的孽啊?多好的孩子,哎!…”老頭無奈的收迴有些渾濁的目光,一手抱著嬰兒,一手拖著沉重的編織袋,緩緩向遠處的街道走去。


    老頭在一個廢棄的火車廂前停了下來,伸手開門,走了進去。還算幹淨整齊的車廂內,被分成三個區。左邊是一張木板大床,中間是一個不大的火爐,上麵正蹲著一個掉漆很嚴重的大茶壺。茶壺的蓋子正不停的被已沸騰的開水頂起。右麵則是一扇緊閉的門板,老頭輕輕將懷中的嬰兒放在火爐附近的桌子上。轉身緩慢的將沉重的編織袋提了進來,打開那扇破門,將編織袋放了進去,原來那扇破門裏是個臨時的‘倉庫’。


    老頭做完這些事情,在桌子旁坐了下來。緩緩將桌子上的嬰兒抱在自己的懷中,伸手再次探去,發現嬰兒的唿吸已經沉穩了下來。心中總算一塊大石落地,“想不到你的命真大。”老頭笑了一聲,輕輕打開那厚厚的皮毛,想看看嬰兒是男是女。


    不料,在解開皮毛後,一個厚厚的信封赫然出現在老頭的眼前。老頭輕輕將嬰兒放在桌子上,驚訝的打開信封,那一個瞬間,老頭滿是皺紋的手顫抖了起來,一遝厚厚的人民幣連帶著一封信呈現在老頭的渾濁的眼前。


    許久之後,老頭激動的心情方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老頭依舊有些顫抖的手先打開了折成四方的信紙,隻見上麵娟秀的寫著幾行字。


    老頭苦笑一聲,“可惜我不識字,這信還是等這孩子長大了,讓他自己看吧!”老頭將信原樣折迴,輕輕放在那疊厚


    厚的人民幣上,將兩樣東西塞迴那信封,放在桌子上。再次抱起了嬰兒,“看來是個男孩啊!嗬嗬!”老頭高興的笑道:“恩,以後我田老漢就收養你吧!那些錢給你留著,等你長大了,送你去上學,然後再給你娶個好媳婦…嗬嗬!”


    田老漢好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就這樣,抱著這個撿來的嬰兒漸漸睡去,直到半夜裏,被一陣嬰兒哭聲驚醒。想來是嬰兒餓醒了,田老漢下床熬了些粗糙的小米,慢慢哄著嬰兒,一點點喂著…


    就這樣,嬰兒漸漸長大,被田老漢喚為‘田子’,六歲以前,田子每天都很開心,跟漸漸衰老的田老漢一起在這廢棄的火車廂裏過著溫馨的日子。


    直到六歲以後,田老漢四處開始聯係著學校,希望田子能夠讀書識字,將來長大了便有出息了。可是,任憑田老漢跑斷腿,每個小學的校長都是一句話:“你沒有戶籍證明,我們也沒有辦法。這裏不是鄉村…”。


    田老漢失望之餘,搬到農村,那裏的教育怎樣?那裏會有破爛可撿嗎?更重要的是,那裏會讓田子上學嗎?如果貿然搬走,那這個火車廂必定就要被其他人搶占了去。田老漢一時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


    看著天真可愛的田子,田老漢終於決定搬遷到農村,“隻要有一絲希望,我就要讓田子上學。”


    正當田老漢收拾行李,準備搬遷的時候,一群逃亡的犯罪份子闖進了這個溫馨的火車廂,打劫了田老漢苦攢多年的養命錢跟田子娘親所留的那一萬元。


    自己的養命錢可以被搶去,但是田子娘親所留下的那遝錢,卻是萬萬不能!田老漢拚死搶奪,卻生生被一名犯罪分子用菜刀砍倒在嘶喊不停的田子的麵前,犯罪份子猙獰而笑,猖狂離去。隻留下嘶喊哭泣的田子,抱著滿身是血的田老漢,在田子的抽泣聲中,田老漢緩緩將一張沾滿鮮血的信紙放進田子的小手裏,用盡最後的力氣,顫聲說道:“田子。。。,這,這是。。。你娘親。。。的信。幹爹無能,沒給。。。你。。。搶迴你娘親。。。留。。。給你的錢。”


    田子看了眼手中那已被鮮血染紅的信紙,嘶聲喊道:“我不要什麽書信,我不要上學識字,我不要錢,我要你!我要你啊!幹爹!。。。”。


    看著悲痛欲絕的田子,田老漢忍著疼痛,勉強咧嘴笑了一聲,深深喘息了幾聲,“傻。。。傻孩子,幹爹。。。不行了。你。。。你答應。。。幹爹。。。一。。。一件事。”


    “幹爹你不會死的,不會的,我這就去找大夫,你等著…”田子擦了擦滿臉的淚水,想起了大夫,便要起身出去找大夫。不料,手上突然傳來一股大力,生生讓他迴過頭來,不解的看著田老漢。


    “沒。。。沒用的!聽。。。幹爹。。。說。。。”


    “你說吧,幹爹,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田子緊握著田老漢那滿是皺紋的枯瘦的手,哀聲抽泣著。


    田老漢看著田子那黑亮的眼睛,清秀的小臉,仿佛要將這張臉深深的印在自己的心上,“不管。。。發生。。。什麽,你。。。你都要。。。好好。。。好好活著!”


    “我答應你,幹爹。”田子抽泣著,那黑亮的雙眸卻無比堅定的看著田老漢,做出了承諾。


    田老漢枯瘦的手忽然滑落,蒼老的臉上掛著絲笑意,撒手而去…


    “幹爹!…”


    謝海歌忽然全身顫抖了一下,緊閉的雙目中悄悄滑落出兩行淚水,無聲的滴下…


    不管發生什麽,都要好好活著麽?


    哪怕再痛苦,再不願,也要活著吧!畢竟,這是自己對撫養自己長大的幹爹的,第一個承諾啊!


    謝海歌漸漸握握緊了雙拳,終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顧小刀淡淡的問道,但他的心裏對謝海歌不再有那種仇恨,反是多了些同情,也許這就是同病相憐吧。


    謝海歌緩緩的,緩緩的轉首看去,看見了斜倚著枕頭的顧小刀,也看見了枕邊那一朵有些發蔫了的紅菊。


    謝海歌一怔,腦海中再度浮現出顧佳琦的容顏,而所有的事情則不停的在腦海中閃現了出來,像似無情的枷鎖,一層層將他銬了起來,準備再次深深的折磨他。


    可惜,此時的謝海歌已非當日可比了。也許坦然麵對所有的痛苦,方才能從中解脫出來,變得更加堅強!如果再像以前那樣,一味的逃避、埋藏,那隻能讓自己更加的痛苦、脆弱,甚至畏懼所有!


    謝海歌淡然的看著顧小刀,同樣淡淡的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如果我說,我來這裏是為了殺你呢?”


    “你若是殺我,早就動手了,還用得著跟我廢話麽?”


    兩人相互對峙著,一個淡然,一個冷漠,你一言我一語的相互述說著。顧小刀將兩人是怎麽得救的大致講述給了謝海歌。


    “看來佳琦沒看錯人,你很有膽量,也很重情。”顧小刀已將自己先前欲殺謝海歌的事情述說給了謝海歌,卻見他隻是淡淡的‘呃’了一聲,再無其他反映,不由得對他有些佩服。


    “你也不錯,不惜用生命施展出那震天撼地的一刀,比我強很多了。”


    “可惜,我有一點比不上你。”顧小刀忽然歎了一口氣。


    “哪一點?”謝海歌有些疑惑的看著顧小刀。


    “佳琦雖然是我幹妹妹,我也為她不惜付出生命。可是,我卻無法在昏迷中為她流淚而醒”。


    謝海歌苦笑一聲,知道顧小刀是誤會了。“實不相瞞,我是因為想起了淒慘的童年,這才醒了過來。”


    顧小刀一怔,驚訝的看著謝海歌,良久之後,忽然笑了起來,“縱然如此,我還是比不上你!”


    “為什麽?”


    “因為我沒有你這麽老實…”。


    謝海歌被顧小刀所染,亦自微微笑道:“老實不好麽?”


    “好,當然好。但願你不要太老實了,否則會被人欺辱的。”顧小刀像似觸痛了心傷,感慨的勸道。


    “你也有傷心事麽?”謝海歌心中一動,緩緩問道。


    “我的童年也很淒慘呢,想不想聽?”顧小刀無奈的笑了一聲。


    “你說吧,我在聽。”謝海歌緩緩坐起,斜倚著枕頭,靜靜的看向顧小刀。


    “你倒真不客氣”,顧小刀苦澀的笑著,緩緩講述出自己的童年。


    “我自幼便是個孤兒,被人販子收養,被他賣來賣去,進進出出數十個家庭。直到七歲那年,我被販賣至一個老婆婆家裏。人販子故技重施,準備在兩個月後再度將我帶走。雖然短短的兩個月,可是這個婆婆對我卻是特別的好,將我當做她唯一的親人。那時雖然我隻有七歲,可是多年的販賣生活已經讓我心冷如冰,並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恨意。”


    “可是,老婆婆讓我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麵,一個溫暖,充滿愛心的世界。我深深的喜歡上了這種溫暖的感覺,再也不想離去。等那人販子到來時,我表明自己的想法。誰想,人販子非但不允,反而將我一頓重打。老婆婆見狀,忙上前勸阻。不料人販子兇性大發,竟動手打起老婆婆來。”


    “知道麽?那是我人生第一次的反抗,仿佛每打一下婆婆便是打在了我的心裏。我瘋狂的抓咬著,直至將人販子給活活的咬死。”顧小刀淒涼的一下,轉首看向沉默不語的謝海歌,顧小刀強忍著眼中的淚水,有些顫抖的聲音繼續說道:“我把人販子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了驚呆的老婆婆。再怎麽樣,人販子畢竟將我養大,可我不想進監獄,大不了我一命償一命。於是我離開了慈愛的老婆婆,背著人販子進了鳴雷山,將他安葬了。最後自己在一旁的一棵鬆樹上,上吊自盡。”


    “誰曾想,天不遂人願,我竟被一個小女孩給救了,她便是---顧佳琦了。”顧小刀苦笑一聲,“之後,我被她無聲的說服,跟著她進了玄陽觀,拜玄陽觀


    觀主---顧明棠為師,從此開始了修道生活。”


    顧小刀無比感慨的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半晌,方才緩緩轉首看向謝海歌,“如果沒有她,恐怕我現在早就是個死人了。從那時起,我便發誓,一定要好生保護她,哪怕為她付出生命。為此,我勤苦修道,師傅更是收我為義子,傳我驚神刀跟‘驚神真訣’。可是,我還是沒能保護好她啊!。。。你說,我是不是該死?”


    謝海歌緩緩抬首,看著顧小刀濕潤的雙眼,沉聲說道:“該死的不是你,是我!如果我不上葫蘆山,那便不會遇到她,如果不遇到她,那便不會。。。”


    “哪有那麽多如果?都已經發生了,誰又能挽迴呢?剛開始,我也是覺得該死的是你,可是,直到我醒來後,細細想去,才發覺自己錯怪了你。她是真心的喜歡你,甘願為你付出生命,至死不悔!該死的不是你,而是那萬象山的殺手!”顧小刀緩緩的說著,語聲漸冷。


    “你身體好些了麽?”謝海歌默然了片刻,忽然開口問道。


    “差不多了,你呢?”顧小刀漸漸恢複了冷漠,冷漠中帶著些許的關心,淡淡的問道。


    “還好,我想出去走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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