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妍。。。”男人沒有迴答李靜妍的詢問,喃喃的念著李靜妍的名字,忽然笑道:“好名字,人若梨花名亦雅。不虛此行啊,哈哈哈。。。”


    男人笑著走了出去,徑直走進不遠處的楓林裏。


    “喂,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不是劍虹呢?”李靜妍忙追了出去,隻見男人輕輕揮了揮手,示意她不用再追,隻留下男人的笑語:“我非劍虹,你若要見他,還是快快上糊塗寺裏,也許他還在…。”


    男人隨著話聲漸漸消失在楓林中,秋陽偏西,秋風冷了起來,冷醒了正自發呆的李靜妍。


    “這個男人是什麽人呢?”李靜妍疑惑著,突然想起謝海歌正與風婉華還在那楓林裏,忙收起心神,“他說劍虹在上麵的糊塗寺裏,那我還是先上去找到劍虹,然後一起去救人!”


    想罷,李靜妍迴頭望了眼仍自在盯著金葉子細細欣賞的中年婦女,大聲喊道:“喂!”


    中年婦女“啊?”的一聲,抬起頭茫然的望去,見那個姑娘正醒了過來,正站在自己的攤前,正看著自己。


    “這位阿姨,等下我的那位同學迴來後,麻煩您轉告他一聲,說我上寺裏去找一個人,那人叫劍虹,叫他不要擔心我了。”李靜妍囑咐完,便快步向山上走去。


    “哦,哦,哦”中年婦女漫不經心的應稱著,絲毫沒有當迴事情。現在在她的眼中,似乎隻有手裏的那片金葉子。她的臉,她的眼,甚至連她肥胖的手,也都在發光著。


    謝斌啃完蘋果,抖了抖已經酸疼的小腿,暗罵一聲:“早知道今天要跑來跑去,中午就該多吃點東西。搞得現在又累又餓。”


    不知道海歌與風婉華現在怎麽樣了?


    謝斌想到這裏,再也不敢耽擱,快步跑了起來。


    冷風吹送著謝斌,使得他跑起來不再那麽費力,也不再那樣的炎熱。腳下的楓葉隨著他的腳步而起落著,兩邊的楓樹快速的倒退在身後。就像是跑進了美幻豔麗的夢境裏,然而謝斌卻沒有心思來欣賞這些。


    他的心裏在想著謝海歌、風婉華,還有肖妮妮。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雖然肖妮妮拒絕過他,可他還是在想著她。“難道我真的喜歡上了肖妮妮?”謝斌暗問著自己,顯然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心到底是怎麽想的。


    忽然謝斌頓住了腳步,硬生生的站住。在他的眼睛裏,映射出一個人的影子。隻見一個吊兒郎當的少年,一臉的隨意,玩世不恭的嘴角叼著根香煙,正瀟灑的走了過來。


    少年淡淡的望了眼謝斌,見他正詫異的望著自己。忽然咧了咧嘴,笑道:“你走這麽急,可是要進去救人?”


    謝斌更加驚訝,失聲問道:“你怎麽知道?”


    少年淡淡的一笑,“我猜的,不過你不用走這麽急,你的朋友都沒事了。”少年說完,忽然向右側望了眼,快步走了過去。


    直到少年的消失,謝斌才緩了過來。“猜的?他娘的,該不會是耍我吧?”謝斌忙又跑了起來,雖然他很想相信這少年說的是真的,也很想放慢腳步,不讓自己跑的這麽累。可是,謝海歌隻有一個,肖妮妮也隻有一個,無論有事沒事,先見到人才是最重要的。於是他還是跑了起來,甚至跑的更快了。


    謝海歌,風婉華等人正不疾不徐的向外走著,突然看見前麵的楓葉從地上刮了起來,一個人正急促的跑了過來。


    正是焦急的謝斌。


    謝斌也看見了謝海歌等眾人,忙停了下來。喘息道:“你們還真的沒事了,害我空擔心一場。”


    “你怎麽知道我們沒事了?”眾人奇怪,肖妮妮搶著問道。


    “恩,剛才有個很個性的小子,對我說你們沒事了,我還以為他是在耍我呢。”謝斌拍著起伏的胸膛,慢慢的說道。忽然,他又疑惑的望向肖妮妮,怪聲的問道:“你不是不跟我說話麽?怎麽現在又。。。?”


    肖妮妮輕哼了一聲,轉過頭去,“我想說就說,嘴巴在我身上,你管不著。”


    謝斌古怪的望了眼肖妮妮,真是個刁蠻任性的丫頭。


    謝斌轉眼看向謝海歌,見他正好端端的站在那裏,微笑的看著自己。謝斌忽然走了過去,一把抱住了謝海歌,緊緊的抱著,喃喃的說道:“你沒事就好,想不到你這臭小子還沒死!”說著,竟有些哽咽了起來。


    謝海歌的心裏流過一股暖流,帶著他濃濃的感情,對謝斌說道:“我沒死,不過也快被你抱死了。”


    風婉華,肖妮妮與任冰三個女人禁不住笑了起來,就連謝斌也失聲笑了,“沒想到你這根木頭還懂幽默。。。”謝斌放開了謝海歌,開心的笑道。


    “靜妍呢?”謝海歌臉色一正,有些焦急的問道。


    謝斌咳嗽了兩聲,說道:“你放心,我將她安置在一個賣水果的阿姨那裏。咦?那啞巴女孩呢?”這時,謝斌才發現少了一個人,少了那啞巴女孩。


    “她走了。”風婉華見謝海歌似乎不願迴答這個問題,便替他說了出來。


    謝斌看著謝海歌,忽然古怪的笑道:“你讓人家一個人走,難道不怕她再被那老妖怪跟小妖怪抓走?”


    謝海歌沒有吭聲,邁著步子開始向楓林外走去。他忽然很想見到李靜妍,簡直連一刻都不能等。而他的腦海裏卻不時的閃現出啞巴女孩---顧佳琦的身影,李靜妍是他第一次接受的女人,而顧佳琦則成了他第一次拒絕的女人。他的心在亂著,他不想傷害顧佳琦,更不能傷害李靜妍。可是現在,他的拒絕使得顧佳琦流淚而去,今天卻還是她的生日。他自己心怎能不難受、不愧疚?


    風婉華更是連看都沒有看謝斌,靜靜的走在謝海歌的身邊,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肖妮妮白了眼謝斌,也不理他。


    謝斌尷尬的望了望隻見過幾麵的任冰,以為她更不會理會自己。哪知任冰卻開口說道:“小妖怪已經死了,老妖怪逃跑了。那個啞巴女孩有名字,叫顧佳琦。她有兩個伯伯跟一個好像是她親人的少年,就是你剛才看到的那個,叫什麽顧小刀。”


    任冰的聲音柔和緩慢,使人聽著如沐春風。謝斌從沒有聽過這樣的聲音。“原來她是三大校花之一的原因在這裏,一個漂亮的女人,如果說話不好聽,那就算不上完美。而校花,則是完美的代表。”謝斌暗歎一聲,向任冰道了句謝謝。跟著眾人向楓林外走去,眾人無聲,隻有謝斌在不停的問著任冰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


    “原來是條狗妖,哎,沒想到妖精也這麽有情,如果我遇到一個對我有情的妖精,會不會愛上它呢?”謝斌忽然覺得自己想的很荒謬,暗罵自己一聲‘混蛋’,再也不敢胡亂的想下去。


    冷風低吼著,放肆的穿過秋陽昏黃的光線,穿進那片已經無人的空地。冷風在空地上打起了卷,卷起滿天的殘楓,也卷落樹枝上的新楓。


    在一片片卷落的楓葉中,突然閃現出兩個人影。人影輕如楓葉,飄在滿地的楓葉上。影子散去,現出一男一女。


    男的俊美,英氣勃勃,嘴角上揚間,竟帶著種說不出的霸氣,正是那個用一片金葉子買一個梨的男人。


    男人的身邊俏麗著一個風姿卓越的女人,成熟的風韻被掩蓋在一身淡青色的緊身長袍中。


    “帝君,鬼狗已死,鬼母逃逸。我們要不要追?”女人忽然問道。


    男人凝望著中間那楓樹圈子,緩緩的說道:“鬼母已經沒用,剛才那些人是仙霞派的?”


    “不錯,帶頭的男子複姓東方,雙名飛語,是東方雁的兒子。其他六位女子分別是蘇少英、段澤蘭、江琳、江紅、司徒儀,周盈盈。”


    男人閉目沉思著,喃喃的說道:“東方雁的兒子,有趣有趣。另外三人呢?”


    “三人?”女人疑惑的問道,見男人沒有吭聲,隻有說道:“另外兩個是人間鳴雷山玄陽觀弟子,一個叫白鬆,一個叫宋二。隻是人間


    修道已經沒落,他們不足為慮。”


    男人忽然張開了眼睛,瞥眼望向身旁的女人。銳利的目光如閃電般射進女人的雙眸,女人心中一顫,忙襝衽行禮,慌聲說道:“帝君恕罪,情奴隻看見了兩人,沒有看到第三人”。


    男人收迴目光,仰首看著滿天飛舞的楓葉,說道:“他們兩個的確不足為慮,倒是第三個,雖然他年紀輕輕,但他的道行卻是那兩人遠遠不及的。剛才我的氣息,竟被他嗅到了,也怪我有些大意。”


    “情奴該死,讓帝君受驚了。”情奴責聲說道。


    男人微微一笑,“他還不至於讓我受驚,我隻是好奇而已。走吧,照時辰,糊塗和尚也該醒了。”說罷,男人緩緩的向林中走去。


    情奴起身在身旁跟著,忽然開口問道:“帝君,你為何要用一片金葉子而買一個梨?”


    男人頓了頓身,笑道:“怎麽?你覺得很吃虧嗎?”


    “是,一片金葉子至少可以買幾筐上等的梨。”


    男人輕輕的搖了搖頭,雙眼竟似亮了起來,臉上的笑也變得溫柔了許多。“一個梨當然不值一片金葉子,可那梨花帶雨般的嫻靜美人,卻是一堆金葉子也未必能看的見的。而我用一片金葉子卻欣賞到如此美人,豈非我賺的多?”


    男人笑著,忽然便在冷風中失去了身影,身後的情奴雙眼透露著讚許的目光,也隨著消失在冷風中。隻留下冷風肆意的卷起楓葉,獨自的狂傲著。


    糊塗寺。


    這三個蒼勁的大字龍飛鳳舞的寫在山門的匾額上。山門兩側的磚牆被粉刷的一新,重陽是遊客登高遠眺,拜佛求安的喜慶節日。


    抬眼望去,隻見整個糊塗寺坐落在一片楓林中,古老的楓樹緊緊的包圍著寺牆,除了山門外。山腳下的悠長石階直通到糊塗寺的山門前,而李靜妍正站在山門前,打量著糊塗寺。


    日已偏西,秋風已冷,遊人與香客也開始逐漸的下山而去。李靜妍撫了撫耳邊的鬢發,跨過高高的門檻,邁了進去。


    迎麵看見一塊巨大的石碑立在一個很像烏龜的動物身上,她不知道這叫什麽。隻見偌大的石碑上隻刻著四個字,工整的宋體:“難得糊塗”。除了這四個字便剩下周邊的一些花紋,再也沒有別的。


    這不是鄭板橋有名的題字嗎?怎麽會在這裏?李靜妍疑問的摸了摸石碑上的刻痕,又忍不住摸了摸那狀似烏龜的動物。


    “阿彌陀佛!女施主好福氣。”


    李靜妍抬頭望向話語的方向,見一個方麵大耳的和尚,正微笑的向自己走來。手中一串佛珠不停的隨著他的手指捏動著。


    李靜妍微微一笑,“大師好,請問大師這個很像烏龜的動物叫什麽?”


    和尚望了眼石碑,又望了眼石碑下麵的動物,笑道:“此乃龜趺,又叫霸下,龍本生九子。這便是龍的六子,好負重,力大無窮。而這龜趺就是其遺像,是長壽和吉祥的象征。用手撫mo它,可以帶來福氣。”


    和尚說著,也忍不住用手撫mo了起來。


    看來世人沒有不愛福氣的,李靜妍笑了笑。忽然想起自己是來找人的,忙向四周望去,隻見空闊的庭院裏,四周間隔的栽種著小楓樹。這塊石碑的後麵不遠處有一個一人高的青銅鼎,鼎裏正燃燒著粗壯的檀香。


    “請問大師,糊塗寺裏就這麽大嗎?”李靜妍打斷和尚的摸福,焦急的問道。


    “當然不是,此處是前院,穿過大殿,後麵還有幾座院落。姑娘你是在找人?”和尚伸手指了指遠處的大殿,突然問道。


    “恩,我有急事,謝謝大師了。”說著,李靜妍便向大殿那裏跑了去。和尚望著她遠去的背影,雙手合什,喃聲念道:“阿彌陀佛,又是一個要找糊塗師兄的人,願佛祖保佑她。”


    和尚又望了眼石碑上的大字,歎道:“難得糊塗,難得糊塗,為什麽世人總愛探問天機,不知知足常樂,方乃是福也?”


    莊嚴而雄偉的大殿中央,一塊寶藍色的匾額上並沒有日常所見的“大雄寶殿”四個字,竟然跟石碑上一樣,龍飛鳳舞的寫著“難得糊塗”。


    糊塗,糊塗,如果人糊塗了,還怎麽奮進,世界還怎麽前進?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李靜妍暗暗反駁了一聲,踏進殿內,隻見神台上,正中供奉著笑口常開的彌勒佛,左邊是神情肅然法華林菩薩,右邊是麵帶慈祥的大妙相菩薩。


    三佛正在香舞縈繞中,俯視著台下的李靜妍。李靜妍認得這三位,她的母親信仰佛教,家中也供有佛像,在平時的閑聊中也從母親那裏認識了些。


    殿內隻有幾個和尚正打掃著,李靜妍穿過大殿,從殿內的內門穿了出去,便看見後麵三三兩兩的幾座院子。


    幽雅而簡約的院子橫錯著,斜斜而上。


    院子是四合院,院裏都種著小楓樹。有念誦經文聲從左邊的一間院子傳來,看來是和尚們正在功課。


    李靜妍輕輕的穿過左邊的院子,她不想打擾正做功課的和尚們,那是對知識的尊重,對正在學知識的人的尊重。


    跨進右邊的院子,隻見院子裏炊煙繚繞,還不停的傳來咳嗽聲、菜刀切菜聲、衝水聲跟炒菜聲。原來這裏是廚房,李靜妍聞著廚房裏飄出來的香味兒,感覺自己的肚子已經開始在叫喚了,不敢在呆下去。忙快步走了出去,走向最後的一座院子。


    最後的這座院子,比前麵兩處高了許多,也幽靜了許多,似乎是坐落在‘葫蘆’的開蓋處。


    這個院子裏,竟栽種著一棵銀色楓樹,參天而立。一道粗壯的石柱緊貼著銀楓,穿出密而濃的楓枝,立在蒼穹。銀楓下,石柱旁正站著四五個人,五個衣著古式的古代人。


    五人見李靜妍走了進來,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沒有問她為什麽來,也沒有問她她是誰?五人保持著距離,靜靜的站在一塊衝天而起的石柱旁。


    石柱並不工整,隻是一堆堆岩石堆砌而起,上麵越來越細而已。隻見石柱中間留有一處半米高的平坦處,上麵竟然深刻著四個字“難得糊塗!”


    又是一處糊塗,李靜妍突然想到,這就是葫蘆山的那‘蓋子’,原來竟在這個院子裏,當真是奇怪的緊,不知道先有這個‘蓋子’還是現有這個院子。


    李靜妍驚訝的望著這五個衣著古式的古代人,隻見離石柱最近的一個,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一雙白眉直直的彎了下來,一直到下巴那裏。白色的胡須也垂到胸前,一張臉上竟似沒有皺紋,紅光滿麵間,不怒自威。一身白色的長袍也長長的拖在地方,卻滴塵不染。


    老者左邊的一個,也同樣是一個老者,同樣的白須及胸,隻是穿著一身灰青色的長袍,臉上卻透露著一種無法釋懷的憂鬱。


    憂鬱的老者邊上,則是一個很瘦的老者,一頭黑發長長的飄在肩後,短短的胡須間,露處他薄削的嘴唇,雙目如鷹,一看就知不是好惹的主。一身黑色的長袍上,竟斜配著一把長劍,正瞪著眼睛望著對麵的一個中年人。


    李靜妍看到這個中年人,突然覺得眼前一亮。這個中年人瀟灑的站在那裏,雖然一臉的風塵,但卻掩蓋不了他那迷人的麵貌。黑色的長發飄在一身淡青色的長袍上,雖然有幾道破痕,但更顯現出他的滄桑。


    中年人的身旁不遠處則站立著一個年輕的女孩。休閑的淡藍色混白牛仔褲,緊身的白色個性t恤,一件靛青色的針織罩衫套在外麵。一頭烏黑的秀發,整個人悠閑灑落,冷傲豔麗。


    這不正是那日攔住巴士搭車的女孩嗎?她怎麽也會在這裏?


    李靜妍吃驚的望著她,見她隻是淡淡的掃了自己一眼,忽然對自己說道:“這地方,不是你該來的,快走吧。”


    “為什麽?”李靜妍慢慢走了過去,她已經發覺這裏每一個人都不同,那三個老者飄飄出塵,那個中年人一身風塵,卻仍掩不住他的瀟灑風姿。而這個


    冷傲豔麗的女孩竟然跟他們站在一起,看來也不是尋常人。


    中年人迴頭望向李靜妍,微微笑道:“此處兇險,姑娘還是迴去。”他的聲音溫和沉穩,緩慢有力。


    李靜妍看著他,忽然開口問道:“你是劍虹嗎?”


    不遠處的三個老者與那個冷傲豔麗的女孩也都突然間抬起了頭,一起盯向那中年人。


    中年人怔了怔,見李靜妍竟似有些期盼的望著自己,問道:“你從哪裏聽到這個名字?”


    “風姐姐,風婉華,你認識嗎?”李靜妍有些激動的說道。


    中年人身軀微微一震,瀟灑的笑容快速的消失,“她在哪裏?還好麽?快告訴我。”


    “可以,但你要先告訴我,你是不是劍虹?”李靜妍隱約覺得自己猜對了,但還是想聽他說出來。


    中年人抬首望著天上那已被映的微紅的流雲,緩緩的吟道:“昆侖玉虛飛渡,劍氣縱貫長虹。我,便是劍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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