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再次被俘


    不出半個小時,村莊裏麵就變成了不堪的地方。


    森林裏麵燃起了表示危機的黑煙,許多從森林裏麵奔出的騎兵帶來的更大的這些騎兵將森林裏麵遇襲的情況告訴了村莊裏麵的士兵。現在人們都知道了,當主力部隊全力進攻村莊守軍的時候,一部分精銳的蠻族士兵對維基亞的首腦部隊發起了猛攻突襲。


    這讓人們不禁的喪氣的想到:蠻族人的領袖並不是隻會一味的蠻幹,相反,他們是一群狡猾甚至智慧透頂的家夥。


    下級軍官們接到了命令,要求他們迅速的集合部隊返迴森林。這些軍官對於命令還比較認真的執行,但是士兵們就沒有這麽配合了。


    那些士兵正在劫掠,他們參戰的主要理由就是眼前的這些牛羊以及貨物。這些士兵是農夫,他們荒廢了莊稼;這些士兵是工匠,他們熄滅了作坊的爐膛;這些士兵是市民,他們放棄了城市的活計---他們都需要得到補償。他們已經被召集起來超過四十天了,如果讓他們繼續服役的話,就需要支付大量的金錢了,而誰都知道,伯爵不可能像支付雇傭軍一樣的對這些征召士兵給予傭金,所以,伯爵要維持這支部隊,就必須在劫掠的時候放任他們。


    當然,劫掠的的東西包括大量的財產,也包括數不清的俘虜。攜帶俘虜大多數時候會虧錢,但是有的時候卻能大賺一筆,比如說,那些偽裝成普通士兵的高級貴族,一旦被俘虜,就有可能給俘虜他們的士兵帶來巨大的收益。那些舉止優雅、英俊高貴的俘虜是最搶手的,誰也不能保證他們就是某個富裕城堡的男爵,或者某處銀礦的領主。


    維基亞士兵和瓦蘭士兵聽說了放棄戰利品的命令後,痛苦的喊叫起來。幾乎每一個士兵都在往身上扛東西,他們丟棄了武器和厚重的盾牌,在自己的身上纏上了大量的絲綢和細布,把披風換成了女人的袍子,在自己的胳膊上麵拴著精美的繩索,給自己的脖子上麵掛著鎦金的掛飾,此外,更不用說他們的包裹裏麵的精美器皿、琺琅器還有金線卷了。


    隻要有一個士兵開始反對,周圍的士兵就會被他鼓舞,開始與自己的首領作對起來。他們不願意放棄自己的東西,也不相信軍官們的許諾---常常有軍官i自吞沒士兵們的戰利品---軍官絕對不會放棄這種機會的。對於士兵來說,這種劫掠的機會是極其少有的,簡單的戰爭、巨大的勝利、豐厚的利潤---相當多的士兵準備在戰爭結束之後就會返迴家鄉,這個時候讓他們放棄手中的財務,就好像讓一隻饑餓的獵犬吐出嘴裏的


    士兵們開始圍成圈,與他們的軍官大聲的爭吵。


    這個時候,反倒是一些雇傭軍把他們的戰利品丟在一邊,開始組成陣型。對於雇傭軍來說,長期的穩定傭金比偶爾才有的戰利品重要的多。他們不願意得罪自己雇主,在接到了命令之後,他們就做好了準備。這些雇傭兵招致了周圍的征招兵和民兵的怨恨,因為這些雇傭軍做出了一個壞榜樣,讓那些軍官有話可說了。


    在有些地方,軍官開始用強硬的手段懲罰他們的手下,讓他們站到隊列裏麵去。一些騎兵扈從和軍官隨從則幹脆開始破壞戰利品起來,他們把金銀器用大錘砸碎,把項鏈扯爛,把琺琅器砸成粉末。這種措施招致了更大的怨恨,但是卻讓軍隊開始恢複隊列。


    維基亞自由騎兵率先恢複了陣型,他們開始列成楔形隊列,朝著森林裏麵奔馳而去。而隨後,雇傭軍士兵則在一陣陣的號角聲中采用急行軍朝著森林裏麵行進。隊伍稀稀疏疏的瓦蘭征召兵和維基亞農兵們跟在後麵,他們埋怨的迴頭張望,生怕他們的戰利品被人搶走了,這和他們早上氣勢如虹的進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個時候,又過去了半個小時了,而森林裏麵的伯爵衛隊們還在苦苦的支撐,隨時可能崩潰。如果伯爵陷入了危險之中,那麽整支軍隊都有可能被單獨擊潰。,


    士兵們滿不情願的走入了森林,隻剩下了不足一百民役夫和少量的士兵在村莊周圍清點戰利品。這些人要在戰爭結束之前把所有的東西清理幹淨,他們要分清各個部隊的戰利品,並且將之歸類,以備在戰利品主人們迴來視察的時候不會被苛責。


    我和喬伊被一群態度蠻橫的役夫聚攏到了一起,我們衝這些人喊叫,說我們是維基亞人,但是這些人根本就不聽,他們甚至比野蠻人的奴隸看守都野蠻,他們直接使用銳器刺戳我們,在我們的身上留下傷口,用來標記我們屬於誰:在胳膊上劃上十字,就是維基亞士兵的俘虜;切掉小拇指指甲的,則是瓦蘭人的戰利品;在小臂上麵劃上兩條平行的傷口,則是自由騎兵們的奴隸。


    我被在胳膊上麵劃了一個十字,我又成了某個維基亞人的奴隸血淋淋的傷口鑽心的疼,我扭過頭去un吸了一下傷口,血腥的氣味充滿了口腔,我憎恨的看著那個役夫,在心裏發誓要報複他。


    突然,在某種喊叫聲裏,役夫們朝著村莊的另一邊看了過去,滿臉的恐懼。


    我順著他們的眼光看過去,早上的一幕重現了,樹林裏麵衝出了士兵,但是這一次是蠻族士兵。


    森林之中。


    此時整個森林裏麵的士兵都在戰鬥。蠻族士兵達到了他們的目的,他們把維基亞士兵的部隊切割成了幾個部分,讓他們各自為戰,這樣,蠻族士兵就能用他們熟悉的戰術去對付維基亞人了。蠻族士兵很喜歡這種數十人、上百人一股的部隊作戰,他們靈活多變的戰鬥方式讓維基亞人摸不清頭腦。


    維基亞人在森林裏麵想要前進,就不得不遭受來自側翼的弓箭與梭鏢的打擊;如果維基亞士兵停下來,那麽四麵八方都會遭到蠻族士兵的靈活進攻;當維基亞士兵開始朝著某一股敵軍衝擊的時候,那些人就會毫無廉恥的迅速逃跑,其餘的蠻族人則會在後背或者側翼衝擊維基亞士兵。


    要掃整個森林根本不可能,蠻族人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並且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來了這麽多的士兵。我和喬伊的估計都錯了,蠻族士兵的人數很可能超過了一千。他們出發的時候人數可能隻有六百多人,但是在經過河間地的時候,有許多的部落加入了他們。這有可能是伯克人威bi的,也有可能是因為上一次的河間地戰役讓蠻族人嚐到了劫掠的甜頭,他們準備再來一次---要知道,小東湖城可比河間地的任何一個城市都富裕得多,而這些蠻族士兵是向來不在乎是誰雇傭他們的,就算是小東湖城的人雇傭了他們,隻要放他們進城,他們就會挑起爭端,然後伺機劫掠。


    維基亞士兵在相當長的時間裏麵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麵。


    好在維基亞自由騎兵挽救了這支軍隊。


    很久以來,維基亞的自由騎兵被人們認為是一群走i販、小偷和人渣,他們為了躲避賦稅而逃到了原野裏麵。雖然他們之中有赫赫有名的鐵盾河騎兵,但是大部分人都是一群烏合之眾。這些士兵給人的印象是嗜酒、愛打鬥、野蠻成毫無原則。


    但是這是和平時期的法則,這些特征在戰爭時期就變成了豪放、敢於作戰、作戰迅猛以及戰術靈活了。當維基亞人和瓦蘭人被分割包圍的時候,維基亞自由騎兵在森林裏麵自由穿ā。


    這些士兵閃亮的馬刀和迅猛的衝鋒讓他們在衝擊野蠻人的時候極其迅猛,野蠻人很難抵抗住這些自由騎兵水一樣的衝擊:自由騎兵咒罵著,把馬刀劈進了一個個蠻族人的肩膀裏麵,或者直接把他們的胳膊砍掉。一些舉起了長矛的蠻族士兵更是被騎兵端平的馬刀齊刷刷的削斷了雙手。


    自由騎兵戴著高高的圓桶形的獸皮帽子,他們的護甲並不是很好,大部分人隻有厚厚的棉甲和寬闊厚實的皮帶。這些人的馬刀都是用一層層的鐵片反複打製的,堅韌而鋒利,削開骨頭,甚至劈開盾牌也毫無困難。他們的馬匹都是精心挑選過的草原馬,身上有薩蘭德馬和庫吉特馬的血統,而這些自由騎兵也和他們的坐騎一樣,擁有各個民族騎兵的優勢:他們像庫吉特騎兵一樣的艱苦耐勞,又像薩蘭德騎兵一樣忠於自己的種族。,


    一百多名自由騎兵在他們的一個頭領的帶領下,不斷的衝擊著維基亞士兵們之間的蠻族士兵。當蠻族士兵被迫後退的時候,這些自由騎兵則會指揮步兵們快速的會和。越聚越多的步兵變得更難被擊潰了,他們組成了厚實的隊形,開始朝著伯爵的方向前進。


    這個時候,自由騎兵開始改變策略,他們在步兵的周圍巡邏,引領步兵們進攻蠻族士兵的薄弱地點,並且清理前進路上的抵抗者。


    當士兵們終於衝出了樹林,來到伐木營地的時候,伯爵已經陷入了最危險的境地。


    剩下的士兵們渾身是血,麵對數倍於己的敵軍拚死力戰,他們用盾牌組成了盾牆,他們知道,隻要盾牆被撕裂,活命的機會就會喪失。


    前來援救的維基亞士兵當即發起了進攻。


    蠻族人立刻撤退了,即使他們的目標機會幾乎已經達成---擊殺敵方將領---可是蠻族人是不會拿自己的命冒險的。


    當所有的士兵聚集在空地周圍,開始著手清理殘餘的蠻族士兵,並且警戒周圍的時候,人們看見了堪稱神跡的事情:在戰場中央的死屍堆裏,一個渾身是血的牧師戰立著,他的膝蓋ā著一枝箭,用右臂牢牢地擎著一個十字架,十字架上麵紮著幾枝箭和一杆標槍,但是卻絲毫不減它的壯美。


    那個牧師伸出了他帶血的手,士兵們紛紛過去親ěn,祈求庇護。


    每一個士兵都把他們看見的景象刻在了心底,他們彼此傳誦著,這個平時貌不驚人的牧師,叫做湯姆.布朗。而那個叫做赫克的牧師,則蜷縮在伯爵的ui邊瑟瑟發抖,在士兵們完全控製了這裏之後,他才恢複了勇氣,勉強地站了起來。


    村莊裏麵。


    一群戴著熊皮帽子的蠻族士兵緊張的觀望著森林裏麵的動靜,然後用鞭子ou打著我們,把我們帶到了另外一邊。


    就差那麽一點,我就要被救了。


    現在,我再次被俘虜。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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