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那章發重了,晚上再補一章給大家!是我錯,但是我立即補上!大家可以原諒我了吧!)


    官軍吃了一虧之後,立即開始朝前再次推進,試圖搶在刑天軍火銃手再次發射之前,衝入刑天軍陣中,使刑天軍的火銃手成為聾子耳朵擺設。


    官軍一開始行進,劣勢便頓時顯露了出來,他們缺乏操列訓練,一動起來,便開始顯得有些混亂了起來,幾百人亂哄哄的擠在一起,邁動雙腿朝前推進,根本沒有刑天軍整體行進時候的那種整齊。


    兩軍相距越來越近,突然間在側麵又響起了幾聲轟響,原本被肖天健放置在道路一側的那幾杆九頭鳥也打響了起來,一叢叢鉛子疾飛入官軍陣中,當即又放倒了幾個官兵,不待官兵分神去對付他們,操作這幾杆九頭鳥的兵卒便立即收起了抬槍和支架,快速的迴撤到了兵陣後方,根本沒再做第二次裝填,使得官軍氣的破口大罵,卻也奈何不了他們。


    雖然幾杆九頭鳥所造成的殺傷有限,但是打翻的卻是官軍最前麵的刀牌手,而官軍的刀牌手皆為軍中的精銳,屬於敢於近身肉搏之士,一下被打倒一片,阻得官軍陣型又是一頓,顯得更加混亂了起來。


    也就是這一頓的時間,便讓刑天軍的火銃手又獲得了一點寶貴的時間,他們在官軍距離他們二十步的距離上,又完成了一次裝填,隨著馮狗子的一聲令下,他們便急速的放平了鳥銃,這麽近距離下,根本不需要進行什麽瞄準,一方平銃口,他們便集體再次開火。


    這一次齊射更是犀利,這麽近距離下的射擊,即便是對麵官兵舉著盾牌,也擋不住疾飛的彈丸,一顆顆彈丸直接擊穿了官兵手中的盾牌,打在了官兵的身上。


    仿佛如同被一把巨鐮掃中了一般官軍前列頓時便又被打翻了一排人,這一次至少有三十人以上,身上中彈,倒在了官軍陣列前麵,使得後麵的官兵一個個更是驚慌了起來,相互推搡著,邁過他們麵前的這些倒下的官兵,嗷嗷叫著朝著刑天軍陣列衝殺了過來,這時候什麽陣型都早已沒有了,整個官軍的隊陣都成了一窩蜂。


    “火銃手槍上肩,撤入陣後!”馮狗子在這一輪齊射之後,沒讓火銃手再次進行裝填,立即大聲下令道。


    這一排火銃手一側身,便從刀牌手之間擠入到了後列,然後從長槍手之間迅速的穿過他們,跑到了陣後,而劉寶看到火銃手已經撤下來之後,當即再次舉起手,大吼道:“合!”


    陣列中的長槍手隨即按照他的命令,開始集中起來,將他們之間原來保留的供火銃手後撤留下的空隙給填補了起來,頓時使得他們的陣列變得更加密集了許多,也使得陣型縮小了許多,但是如林一般聳立起來的長槍更是令人感到生畏。


    看著那些疾奔中的官兵越來越接近他們的陣列,幾乎快要連他們臉上的須發都看的一清二楚的時候,劉寶大聲吼道:“刀牌手蹲下!長槍放平!弟兄們!殺!”


    第一排侍立的刀牌手齊刷刷的一起唿啦一下蹲了下去,身體矮了半截,單膝跪在了地上,將身後的第一排長槍手的身形露了出來,而第一排長槍手立即轟的一下,右腳朝前邁出半步,側身擰腰,雙手持住長槍槍杆,將長槍平放了下去,使得一個個鋒利的槍尖,直指他們的前麵。


    第二排長槍手則立即雙手舉過頭頂,從前麵一排長槍手的肩膀上,將他們的長槍也放平了下去,和第一排長槍形成了交錯之勢,更加大了隊陣前麵的長槍的密度。


    而這個時候,也剛好是官軍衝到他們麵前的時候,在官軍前麵立即便出現了一排槍林,刑天軍的兵陣前麵如同豪豬一般布滿了一根根的毒刺。


    “殺……”第一排長槍手之中的教頭們一起高喝了一聲,長槍手按照他們平時每天操練的那樣,使出了他們吃奶的力氣,奮力繃緊左腿,擰動腰部,雙臂前送,一起將手中的長槍朝前捅了出去,甚至不去管他們麵前到底有沒有敵人的存在,都毫不猶豫的刺出了他們的長槍。


    隻見衝在最前麵的那些官兵,瞪著驚恐的雙眼,看著一排長槍疾然捅向了他們,而他們卻在後麵的官兵的推搡下,根本無法停住腳步,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胸口朝著這排奪命的長槍上撞了過去。


    一杆杆長槍帶著令人牙磣的聲響,噗噗噗的響成了一片,鋒利的槍尖立即便撕裂了官兵身上的衣甲,進而又撕裂了他們的骨肉,重重的插入到了他們的身體之中。


    一個衝在最前麵的官兵當啷一聲丟下了手中的腰刀,雙手抓住了捅入他胸口的兩根長槍,仰起頭發出了一聲慘烈到了極點的慘吼聲,聲音未落,便噴出了一口鮮血,兩根長槍的主人不帶任何憐憫的便用力的奪迴了他們的長槍,這個官兵的慘叫聲戛然而止,胸口噴出了兩道血箭,兩眼一翻,便軟綿綿的臉朝下撲倒了下去。


    這樣的場景在兩軍陣前連續的發生著,一輪長槍刺出之後,長槍手們憑借著平日每天上千次的訓練,幾乎是本能的擰了一下槍杆,然後迅捷的便撤手收槍,做好了第二次刺殺的準備。


    而他們的麵前立即便撲倒了一排毫無防備的敵人,慘叫聲哭嚎聲頓時充斥了他們的耳朵。


    一個新兵看著眼前這血腥的一幕,手腕不由得微微有些顫抖了起來,平時訓練刺殺是一迴事,現在真格的拿槍去捅入人的身體,卻又是另外一迴事,眼看著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年輕官兵瞪著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然後捂著小腹正在噴血的傷口,軟軟的跪倒在他的麵前,他徹底被這種慘烈的場麵震撼了,仿佛靈魂在這一刻也出竅了一般,他不由自主的瘋狂的大叫了起來:“啊……啊……”


    而似乎受到了他的感染一般,第一排的長槍手集體都扯著嗓子,瘋狂的大叫了起來,有人喊殺,有人卻跟他一樣,漫無目的的張著大嘴狂叫,一個個臉上帶著猙獰的表情,仿佛像是一群厲鬼一般。


    官軍那邊的兵將們也被嚇懵了,他們這一次衝鋒,本來想著要一下撞入到敵軍陣中,憑著他們多年在戰場上廝殺練就的本事,嘁哩喀喳的將這支賊兵一個個的斬翻,幻想著隨即而來的賊軍的崩潰,但是當這陣長槍突刺之後,他們的夢被打醒了,一個個驚愕的看著前麵成排倒下的袍澤,不由自主的收住了腳步。


    “殺!”不待這些目瞪口呆的官兵反應過來,長槍手中的教頭們便又一次狂吼了起來,帶動著他們身邊的新兵,再一次凜冽的將長槍朝前刺了出去。


    在他們麵前頓時又一次騰起了一片片的血光,響起了一片非人一般的慘叫之聲,官軍頓時便徹底陷入了混亂之中,雖然他們也在奮力的搏殺著,想要用手中的武器撥開眼前朝他們刺來的這些長槍,但是不管他們如何抵抗,身上還是會被另外的長槍刺中,隨即便感受著傷口中傳來的劇痛,眼看著自己的血噴濺了出去,帶著不甘和懷疑的眼神,一個個的撲倒在地上。


    官兵中也有人拿著長槍抑或是鏜鈀這樣的長兵器,當麵對刑天軍兵卒們的長槍刺殺的時候,他們也同樣放下了舉起的武器,同樣反方向的朝著對手刺去,可是到這時候他們才發現,自己的長槍根本沒有對手的長,僅差尺許的距離,他們就要夠著對手的身體了,但是對手的長槍卻在這個時候捅入到了他們的身體之中,使得他們手中的武器再也無法寸進,一個個帶著不甘的慘嚎聲,撲倒在了地上。


    一個官兵在刑天軍的長槍手將長槍捅入到他腰間之後,一邊狂罵著慘叫著,一邊奮力的將手中的一柄腰刀朝著前麵甩了出去。


    這把刀劃出一條弧光,閃電一般的落在了那個刺中他的長槍手的額頭上,鋒利的刀刃一下便深深的斬入到了他的額頭,一股鮮血順著他的麵頰便淌了下來,這個年輕後生張了張嘴,身體一軟,頭上頂著這把腰刀一頭便撲倒在了地上,身體劇烈的扭曲抽搐了起來,而那個被他刺中的官兵,也拔出了腰間的槍尖,軟軟的跪倒在了地上,獰笑了一下,臉朝下猝然撲倒在了地上。


    蹲在長槍下麵的那些刀牌手一個個左臂持盾,右手握刀緊張的朝前望去,看著一個個帶著驚懼、不甘、憤怒……各種神情的官兵倒在他們麵前,發出著瀕死的慘吼聲,身體扭曲著,麵目也扭曲著在血泊中掙紮,鮮血甚至直接噴濺到了他們的臉上,讓他們也各個都心驚不已。


    在連續被捅翻了一大片人之後,終於官兵有人意識到這麽站著衝上去,根本無法衝入敵軍密集的槍陣之中,於是有的聰明的官兵在這個時候機靈的選擇了蹲下,將手中的武器奮力朝頭頂揮起,架住了頭頂的長槍,然後兩腿猛蹬地麵,如同獵狗一般的在槍林下麵朝著刑天軍衝去,試圖從下麵攻入到刑天軍的陣中,瓦解掉刑天軍這種可怕的長槍陣型。


    但是當他們蹲下來之後,才發現在長槍林下麵早已蹲著一群虎視眈眈的敵軍的刀牌手,一看到他們的身形,這幫人的瞳孔便都猛然收縮了起來,立即便在槍林下麵迎向了他們,將手中的腰刀揮向了他們。


    一個已經蹲下的官兵看著幾個人同時圍向他,頓時嚇得本能的跳了起來,想要朝後退去,但是他剛剛一直腰,一杆長槍便重重的杵在了他的脖子上,將他的脖子紮了個對穿,並且迅捷的抽手撤迴了長槍,這個倒黴的家夥瞪大了眼睛,丟掉了手中的腰刀,捂著被紮穿的脖子,撲通一聲便栽倒在了地上,身體劇烈的顫抖著、抽搐著,嘴巴大張著,發出漏氣的嗬嗬聲,這種聲音既不是慘叫,也不像是笑聲,非常的詭異,他眼睛瞪著麵前的一個賊軍的刀牌手,朝著他伸出了一直沾滿了鮮血的手,既像是想要求救,又像是要做瀕死的掙紮,眼神中充滿了痛苦的神色。


    那個迎上他的刀牌手,看著他的眼睛,咬了咬牙,舉起了手中的腰刀,奮力的斬了下去,一股血箭頓時騰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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