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人手指的這個灰衣人與老鐵是師兄弟,拜師後改名叫令狐無病。


    灰衣人令狐無病也不氣惱,平淡淡地道:“馬主事、張幫主想讓我問你,大寶藏藏在哪裏?”


    中年人粗重地喘著氣,咬牙道:“休想。”


    令狐無病取下牆壁上的火把,對著花鍾賢的左手手指燒了一會兒。花鍾賢劇烈地晃動著左手手臂,口裏發出了啊啊地怪叫聲。很快,他的左手上散發出了皮膚、人肉的焦糊味。


    聽著慘叫聲,看著花鍾賢悲慘的表情,令狐無病心中有一點心驚、有一點心虛;他本想用火來止血,沒想到竟然這麽恐怖。他故意嘿嘿怪笑著,嘴角露出冷酷的弧度。他看著剩餘三隻燒焦了手指,心道:幹脆都給你切掉吧。


    令狐無病又摳出中年人的左手中指,用尖刀壓在中指上,並沒有急於切下來,又問道:“大寶藏,藏在哪裏?”


    中年人身體健壯,食用過神丹妙藥,但是也忍不住斷指之痛。他的胸口上下浮動,顯得唿吸更加急促,他驚恐地道:“令狐無病,我對你可不簿。”


    令狐無病沉思,感歎道:“三年前,你初來元陽城,是你給我錢,讓我救活了我那疾病纏身的女人。我很感激你。”


    “是我讓你加入元陽衛,成為了一名領餉銀的士兵。”


    “我很感激你。”


    “也是我提拔你做了元陽衛的士兵隊長。”


    “我很感激你。”


    “去年,也是我免了你家兒子去北域的兵役。”


    “我很感激你。”


    “我一直對你不薄。你為什麽……”


    令狐無病激動地道:“今年呢?今年你對我不簿嗎?”


    “今年?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哼,馬主事已經提議讓我接任元陽衛千戶官,你為何否決提議?”


    “你隻是士兵隊長,怎麽能夠越過百戶官這一個職級,直接任千戶官?你不符合任職條件。”


    “什麽條件不條件的。還不是你們當官的一句話的事兒。”


    “像你這種投機鑽營、沒有良知的人,不適合當官。”


    令狐無病咬牙切齒,“就你這種好色之徒適合當官?”


    “男歡女愛,各取所需。我又不曾欺騙女人。”


    “哼。”


    “你和馬白羽戕害男童,我去年就有所察覺。隻是不忍去處理出生入死的兄弟。”


    “哼,你為官有私心,善惡有報。”


    中年人歎道:“主官包庇屬官,終究留下了禍患。”


    “如今,馬主事已經接管了元陽城。”


    “接管了又如何?”中年人略一沉思,又道:“你……你們這是陰謀奪權。”


    令狐無病得意地道:“不是陰謀,是陽謀。綠城主事府已經讓馬主事代理了元陽城大主事的職責。”


    “胡鬧,我還沒有卸任,怎麽能讓馬白羽代理?”


    “嘖嘖,你的死亡文書半個月前就送到綠城主事府了,你死於追捕盜賊的戰鬥中。哈哈……”


    中年人道:“欺騙上官,綁架朝廷命官,你們這是殺頭的大罪。”


    “我隻知道沒有你,我才能當上千戶官。什麽大罪不大罪的,我管不著。他們覬奪你的權力,覬覦你的財富,眼饞你的女人。我隻是想得到我應該得到位置。”


    “千戶官的位置不是你的?”


    “我花了我全部的積蓄,還向商幫張幫主借了一千兩,就是為了補任千戶官的空缺,你一句話就讓我的努力全部化為泡影。你知不知道,坐不上千戶官的位子,我就負債累累,家破人亡了。為了老婆孩子,我隻能反了你。”


    “為了一個官位,你至於嗎?”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你為當官活著,良知已經死了。”


    “花、鍾、賢,你這個有錢有權的家夥就知道站在道德高處說三道四,你又不是我,怎麽知道我這個小人物的悲哀!”


    “我和你們都是一樣的。我也是窮苦出生。”


    “放屁。你有花不完的錢,你老子又是殿閣大學士,你和我們怎麽能一樣!”


    “是不一樣。我還是為國為民的愛國者,你卻是趨炎附勢的勢利眼。”


    “混蛋,又開始站在道德高度,嘲諷我,鄙視我了。你去死吧,哈哈……”


    令狐無病在哈哈的笑聲裏切下了中年人花鍾賢的左手中指。


    花鍾賢長長地慘唿一聲,昏厥了過去。令狐無病把匕首隨意扔在地上,又哈哈大笑而去。


    李笑耳中聽著花鍾賢失去手指的慘唿聲,眼前見到切手指這樣恐怖的慘事,心驚肉跳。影視劇裏演的、書上看的、心中想的血腥事件,哪有親眼看到的恐怖!


    李笑在十多平方米的鐵籠子裏轉了一圈,用手試了試籠子的鐵條,堅硬結實無比。李笑等了很久,也沒有見中年人醒過來,於是小聲喊道:“喂……喂……那人……花什麽……叔叔……。”


    等了一會兒,又喊了一次,中年人毫無反應。如此七八次,李笑也就放棄了,李笑躺在地上睡了一會兒,就醒了。肚子餓的時候,很難睡好覺。


    炎炎夏日,室內的地板卻是很涼。


    花鍾賢醒後,左右轉了轉頭,用僅剩的一隻眼看了看周圍,他向著李笑這邊扭過臉來,透過鐵籠子,看見一個少年,於是弱聲自語道:“馬白羽這個陽痿,又要吃男童的基八了。哎!”


    李笑沒有聽清中年人在說什麽,他看不清中年人臉上的細節,但是臉上的器官還是可以辨認的。中年人臉上都是幹了的暗紅色血痕,兩個耳朵都沒有了,被挖了一隻眼睛,塌下去的眼眶裏有白色的粉末,大概是止血粉或者是防止感染的藥粉。另一隻眼睛明亮且銳利,鼻子高挺且秀美。


    李笑驚悚,他走到鐵籠子的鐵條前,顫聲道:“你在說什麽?”


    花鍾賢見李笑頭發很短,依稀記得十多日前,龍蜥主人帶著一個短發少年的情景,他吃驚地問道:“你是秦炎帶著的那個孩子?”


    “啊?”


    “你不是從時空洞府裏來的嗎?”花鍾賢也不能確定兩個孩子是不是同一個人。


    李笑疑惑地道:“你怎麽知道時空洞府?你認識龍蜥主人?”


    果真是同一個人,花鍾賢道:“那天,你暈了過去,沒有見過我。”


    “……”


    “我是花鍾賢。”


    李笑怪笑道:“畫中仙?”


    “閉月羞花之花,暮鼓晨鍾之鍾,敬老尊賢之賢。”


    李笑嘴裏念了一遍“花鍾賢”,又道:“你是做什麽的,他們為什麽要虐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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