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宮立派千年,不懈修煉,設下三場門中內部賽事,乃太清論劍、上清論劍、玉清論劍。太清論劍乃門中道行高深的太清高手比試,宮主換代,乃開此試,得冠首者為下一代宮主,依名次可為長老。上清論劍十年一期,乃門中上清階高手比試,翹楚者可為各殿殿主。玉清論劍一年一期,乃門中玉清階高手比試,翹楚者可獲門中珍貴丹藥、無上心法等賞賜。


    玉清論劍一年一期,雖受紫雲弟子重視,卻也經過慣了,隻是今年的玉清論劍,不同於往年任何一屆。先是青鯊盟修書,為兩派情誼長存,欲差門中年輕弟子,參與玉清論劍,切磋武藝,更助友誼。


    辛流清心思青鯊盟或許在外聽到什麽風聲,此番定是來者不善。轉念又思:若是師尊在,必然允他此事,我若不允,恐外人生疑,又為青鯊盟所笑。遂假孤虛之名,應允此事。佛陀寺、金龍頂、五殺門等門派聞之此事,各懷心思,修書欲派遣弟子參與玉清論劍,辛流清皆許之,各修書囑咐:“此番論劍,孤虛宮主閉關修煉,無暇接待各派長輩,各派若要參與論劍,差門中弟子自來便是!”是以今年紫雲宮的玉清論劍,並非紫雲內部弟子比試,儼然成了修仙界門派暗中較量的校場。


    眼看玉清論劍將至,辛流清對門中上官肋、慕容突、裴誌飛、燕千嬌等傑出弟子寄予厚望,親自督察他們練功,慕容突練武之時,少不了向燕千嬌親近,上官肋卻是留意一旁練功的裴誌飛。這位裴師兄在上官肋的影響中並不深刻,自門派遭難後,裴誌飛漸漸冒頭,在弟子中表現卓著。上官肋看裴誌飛練劍,紫氣環繞,劍法過人,火候已成,心思:“裴師兄隻怕也是達到了玉清階巔峰,隻望他早日突破玉清,繼承師父的大任。”


    “好,誌飛將紫雲劍法已是練得精熟了。肋兒、突兒、嬌兒,你們三人還要多向誌飛學習!”辛流清對眾人道。


    上官肋三人點頭稱是,目光投向了裴誌飛,裴誌飛謙虛道:“哪裏,兩位師弟和燕師妹,雖然年幼,可也是我紫雲宮的精英,誌飛還需多向三位學習!”


    師兄弟之間一番謙虛,辛流清怕他們四人太過輕心,又道:“兩日後的玉清論劍,你們且莫輕敵,聽說金龍頂派出的弟子乃金龍頂掌門始無終的親身兒子始飛龍,將金龍掌已是練的精熟。五殺門弟子冷無血和佛陀寺弟子管玄也皆是門中的精英。尤其是那青鯊盟弟子陳自盈,乃青鯊四傑之一,在這四人當中最強,千萬小心應付。依我看來,這四派此來必是探我紫雲虛實,四派之後,更不知有多少勢力盯著我紫雲宮,此戰隻許勝,不許敗。”


    上官肋點點頭,料定後日是場惡戰,決心全力以赴。慕容突、燕千嬌也是各自鼓勁,心裏沒底。裴誌飛卻麵有桃花,極有信心。上官肋心思:“我紫雲宮藏龍臥虎,這個裴師兄定然不簡單!”


    兩日過的飛快,玉清論劍這日,方至清晨便有人扣山。


    “青鯊盟弟子陳自盈赴約拜山!”一群青衣之人,各持寶劍,簇擁著為首一人,那人一臉傲慢,大搖大擺地踏入紫雲宮門,由門衛領著,引往玉清殿中,殿內辛流清早已安排,布下擂台、坐席,上官肋奉令接待,禮道:“陳師兄遠道而來,暫且入座,待會家師便親來主持。”眼光一掃陳自盈,心裏頓時接近奔潰,心思:這陳自盈功力竟然達到上清一階,完了,便是裴師兄應戰,也不是他對手。”臉色卻平淡而笑。


    陳自盈一見上官肋,先是一愣,心思:“這紫雲弟子,竟與方師兄有幾分相似,真是奇事。”也不以為意,引著青鯊盟眾人就座。隨後金龍頂、佛陀寺弟子陸續皆至,上官肋一一招待,見金龍頂弟子皆著紅衣,身紋金龍,佛陀寺弟子皆著僧袍,禿發佛麵,各有特色,心下稱奇,不知五殺門弟子是何模樣。心裏念道著,卻遲遲不見五殺門弟子到來。及辛流清親臨玉清殿,三大門派弟子皆起身施禮。


    辛流清上台笑道:“宮主師尊閉關修煉,差本殿主主持本次玉清論劍,各修仙門派本是一脈,在紫雲山中不必客氣,論劍勝負事小,門派友誼事大。”辛流清一番客套話,始飛龍、管玄皆以禮應之,唯獨陳自盈甚是狂妄,起身譏笑道:“紫雲宮妄為天下第一大派,玉清論劍如此大會,竟然不差一個長老來主持,隻差一個小小殿主,這分明是對我們不敬。”此言一出,紫雲弟子皆麵有怒色,辛流清笑道:“陳師侄有所不知,這玉清論劍,在我紫雲宮確實算不得是什麽大會,其上更有上清論劍,以我紫雲之禮,可由長老主持。上清論劍之上更有太清論劍,當由宮主親自主持。似玉清論劍這等,才論得本殿主主持。”陳自盈臉色尷尬,含恨坐下,威風大減。卻是不知辛流清這個殿主,已是紫雲宮主了。上官肋心中暗自佩服師父處事之風,自歎不如。


    辛流清叫弟子添加酒水果蔬,一切安排妥當,道:“各位師侄,本次論劍,本應四場,我紫雲挑出四位弟子應戰,今五殺門遲遲未至,已失門派交往之禮節,當廢除五殺門比賽資格,四場改為三場。”辛流清話語剛落,便聞殿外一聲。


    “五殺門冷無血前來拜山!”


    便有一人,身著夜行衣,獨自一人,飛上壇來,那人臉色冰冷,雙眼血紅,頸長如蛇,真的是“冷無血”。座下的陳自盈正氣憤被辛流清壓了一截,見辛流清剛宣布廢除冷無血參賽資格,冷無血就來。心想著這辛流清該如何收場,暗自幸災樂禍。


    辛流清見了冷無血,臉色冷冷道:“冷師侄莫不是走錯了地方?此乃玉清論劍之處,非無禮之人容身之地。”絲毫不給冷無血好臉色。


    冷無血在五殺門中長大,天資聰慧,深得門中長輩和師兄弟敬仰,因此生性傲慢,見辛流清如此讓自己難堪,心中大怒,披風一揚,排開雙手,十指指甲頓時變長,揮向辛流清,辛流清從容應戰,卻是讓台下的紫雲弟子慌亂。


    陳自盈見紫雲宮與五殺門果然鬧僵,極為得意,怕冷無血不是辛流清對手,又起身喝道:“辛殿主,妄你是紫雲宮的長輩,縱然冷無血失禮,你以長欺少,卻也是不妥吧。”


    辛流清也擔心在其他門派門前失禮,便收了招式,眼光掃向上官肋、慕容突、裴誌飛、燕千嬌四人,顯然是暗示他們其中一人出手,爭迴這口氣。不過辛流清心裏捏了把汗,他剛才與冷無血交手已有十招,冷無血未占下風,足見功力非凡。四個弟子當中,恐怕隻有裴誌飛、上官肋兩個能夠對敵,後麵還有一個陳自盈要應付,這次玉清論劍,隻怕結局堪憂。


    “讓我來會會這人!”慕容突領會辛流清之意,最先飛上台來,與冷無血戰作一團。辛流清心中擔憂,還是暗自下了台,在一旁觀看。上官肋也是捏了一把汗,他已看出,冷無血功力達到玉清三階,以慕容師弟玉清二階的實力,恐怕不好取勝。


    果然,十招之內,慕容突漸漸處於下風,冷無血的五殺門功夫霸道殘忍,招招取人性命,上官肋心中焦急,再戰下去,隻怕師弟兇多吉少,絞盡腦汁想著如何補救。忽天靈眼一瞟,便見九十九朵黑羽在台上閃過,速度極快,台上慕容突舉劍站立,呆呆地看著倒在地上受傷的冷無血,不知自己是何時打到他的。


    冷無血狠狠地道:“我會迴來報仇的!”化作一陣黑風離去。


    台上紫雲弟子皆不知道怎麽迴事,隻知道慕容突勝了,皆為他歡唿起來。辛流清見慕容突勝了,不敢相信,但還是心中高興,並無懷疑。隻有上官肋的天靈眼看清楚了剛才的一舉一動,在慕容突就要為冷無血所傷之時,一名黑衣人出現,速度極快,隻一招,將冷無血打到在地,隨後一陣風一般消失。上官肋清晰地看見,那個黑衣人所穿黑衣,有九十九朵黑羽。


    上官肋心道:“是黑羽護衛,我的黑羽護衛侯告已經死了,難道這個世間還有其他的黑羽護衛?慕容突也有一個黑羽護衛在背後保護他?”答案或許隻有慕容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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