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擴都方案最終被軍政議事以壓到多數票批準了。


    軍政議事確實是李鄴設計的一種政治製度,賦予五品以上官員參與朝廷重大決策的權力。


    李鄴作為攝政王最高統治者,他考慮的是建立製度和規則,提出重大構想,以及三品以上的人事任命權。


    至於怎麽做,怎麽執行,那是朝廷的事情,他確實不用考慮太多,但政事堂權力過大也不是好事,作為上位者,最關鍵是要平衡,所以他就用軍政議事投票來製衡政事堂。


    李鄴提出重大構想,政事堂負責製定詳細方案,軍政議事最後審核這個方案,隻要多數票同意,那就可以執行。


    官房內,李鄴正仔細地翻看擴城方案,上麵寫了很清楚,費錢五十萬貫,耗時五年,除了北城不動,東西南皆移十裏,到時,長安城會變成四個縣城,長安縣、萬年縣、建章縣和臨潼縣,人口最多時,會達兩百萬人之眾。


    這時,一名從事在門口稟報,“殿下,內衛李都統求見!”


    “讓她進來!”


    片刻,李成華匆匆走進來,躬身行禮,“參見殿下!”


    李鄴微微笑道:“這麽急,發生了什麽大案?”


    “殿下還記得那家西市的布店嗎?田承嗣派來的情報探子。”


    李鄴點點頭,“就是那個在櫃坊存三萬黃金,被你們發現。”


    “對!就是這個劉掌櫃,我們利用他釣魚,果然釣了一條大魚。”


    李鄴頓時有興趣了,“田承嗣又派刺客來了?”


    李成華點點頭,“這次是一條大魚,是四家藩鎮聯合派來的刺客,應該是一個團隊,據劉掌櫃說,可能是突厥人。”


    ‘突厥人?’


    李鄴眉頭一皺,又問道:“那你打算怎麽處理?”


    “迴稟殿下,對方說三天後中午再來,也就是後天中午,卑職估計他們會暗中觀察,看有沒有可疑之人,因為對方已經懷疑劉掌櫃,所以隻要有可疑之人,就會立刻撤走,卑職會在西市布下天羅地網,讓他們想撤走也撤不走。”


    “如果對方不來呢?”


    “如果對方不來,隻能另想辦法了。”


    李鄴點點頭,“你安排吧!我不過問。”


    李成華抱拳道:“殿下,卑職得對殿下和家人實施一級戒備保護了,直到刺客被抓到為止。”


    李鄴一陣頭大,一級戒備保護就是夜裏搬進鎮安樓內,取消自己的一切對外巡視。


    但這是內衛職責,李鄴不想反對,他便點點頭道:“你去給王妃說吧!”


    “卑職遵令!”


    李成華行一禮走了。


    李鄴提筆在紙上寫了‘突厥人’,他沉思片刻,心中隱隱想到了什麽,但很模糊,看不清楚。


    傍晚迴到府中,果然不出所料,他們一家人搬進了鎮安樓,鎮安樓是當年李隆基修建躲避刺客或者兵變,但從來沒有用過,占地至少有五畝,有配樓和主樓。


    其中主樓越四層,外麵是用名貴的大木搭建而成,看起來是一座非常精美的佛塔。


    但實際上裏麵是用大青石嚴密砌成,全塔幾乎沒有窗,隻有一扇位於二樓的鐵門進出,鐵門和外麵的配樓連為一體,配樓結構非常複雜,像迷宮一般,不熟悉的人很難找到鐵門所在位置。


    李鄴進了鎮安樓內,直接去四樓自己的書房。


    他的書房有一扇秘窗通往鎮安樓頂部,但後麵看出來,當然,看出來也打不開,必須拔掉裏麵窗栓。


    李鄴剛坐下,妻子獨孤新月推門進來,給他送來一盞參茶。


    “夫君下去吃晚飯吧!”


    “你們都吃過了?”


    獨孤新月點點頭,“今天剛搬過來,大家都胡亂吃了一點。”


    “那等會兒給我送一份飯食上來,我就不下去了。”


    獨孤新月把參碗放在桌上,在一旁坐下問道:“聽李成華說,這次那些藩鎮打算孤注一擲,想通過刺殺夫君來改變覆滅的命運。”


    李鄴點點頭,“差不多吧!這恐怕是我麵臨的最後一次刺殺了。”


    “但可能也是最危險的一次。”


    李鄴搖搖頭,“不要把對方想得太可怕,刺殺是見不得人的下作之事,隻要稍加防禦,刺客根本就不會有任何機會,而且這次刺殺的對象是我,和你們無關,你們不用太緊張。”


    “成華也是這樣說,對方的目標不是我們,我們白天都可以呆在外麵,隻要不出宮門,晚上再住進鎮安樓,這樣倒挺好,就不會一直被關在這裏麵了。”


    李鄴欣然笑道:“這樣就對了,是要防備,但又不能防備過頭,嚴重影響生活。”


    停一下,他又問道:“沈珍珠和沈璃呢?她們搬進來了嗎?”


    獨孤新月搖搖頭,“給她們說過了,她們都不肯,沈珍珠說要保胎,不能隨便移動,沈璃就跟她姑姑在一起。”


    “不行!”


    李鄴斷然道:“刺客真進了宮中,他們見人就殺,不會容情,而且刺客很容易從落金花進來,若被刺客闖入房間,她們隻有死路一條,把木大娘也一起搬進來。”


    “木大娘已經進來了,我這就去安排她們二人進來。”


    李鄴點點頭,“讓女侍衛用藤床把沈珍珠抬進來。”


    獨孤新月點點頭,起身出門去了。


    李鄴沉思片刻,起身來到屋角,拉開鐵栓推窗出去,他站在高高的塔上,注視周圍的大樹和建築,都掛著長長的冰刺,右手方向可見被白雪覆蓋的城牆。


    這時遠處隱隱傳來說話聲,


    隻見落金花那邊來了一隊人,二十幾名女侍衛,抬著一張藤床走上了通行天橋,應該是沈珍珠和沈璃來了。


    這時,身後傳來楊玉環的聲音,“夫君在外麵嗎?”


    “啊!你別出來,我這就進去。”


    楊玉環有嚴重的恐高症,在高處雙腿發抖,會嚇得昏過去,李鄴可不能讓她出來。


    李鄴走迴房間,把窗戶關上,頓時寒風消失了。


    楊玉環緊緊摟住丈夫的腰,把臉貼在他胸前,李鄴吻了吻她額頭笑道:“怎麽有點傷感?”


    “她們一個個都懷孕了,就是我生不了,我心裏難受。”


    幾天前,獨孤太微被診出了喜脈,加上沈珍珠肚子裏孩子,到明年,這個家裏又要有兩個小生命誕生,全家上下都喜氣洋洋,楊玉環隻是表麵上高興,但暗地裏卻傷心落淚。


    李鄴明白她心情,安撫她好一會兒,表示她是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超過了任何人,這才讓她破涕為笑。


    “夫君吃飯吧!”


    楊玉環拉著李鄴坐下,依偎在他身邊千嬌百媚笑道:“我來給夫君斟酒!”


    李鄴摟著她笑道:“有酒無曲難以盡歡,不如娘子給我吹奏一曲?”


    楊玉環俏臉驀地紅了,眼波流轉,心中開始熱了起來,隻有她明白丈夫在說什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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