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出了茶棚不遠便發現了有人在後麵跟蹤,張弛使了個個眼色,三人抹角拐彎一頓胡繞,身後跟蹤的那個小兵丁差點累吐了血,最後終於在一個死胡同裏把三個人給跟丟了。


    三人並沒有迴店房,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張弛提議找一家酒樓隨便吃點東西,入夜之後便行動,玄真和孟瑤點頭稱是。三人來到了位於皇宮南方的一家叫做蓬萊春的酒樓,這間酒樓是整個昆陽城中距離皇宮最近的一家酒樓,甚至有一個單間的窗戶就直接可以看到皇宮的正門,三人就正好來到了這間包間,落座之後隨點點了些東西,不一會兒夥計們把酒菜擺上,三人邊吃邊聊,等待時間慢慢過去。


    “田璘的功夫怎麽樣?”孟瑤低聲問道。張弛一邊將手中酒杯裏的酒喝幹,一邊看著遠方的皇宮正門,道:“我從沒見過他動手。”玄真道:“自從三弟你離開了這裏之後,我猜他一定是在短時間內籠絡了一些高手,就算他功夫很差或者根本不會功夫,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兩人點頭。


    紅輪西墜,月起東方,昆陽城的街道上開始亮起了燈火,遠遠望去,皇宮中卻顯得有些黑暗,隻能看到正門城樓上有點點的燈火,還有皇宮門口街道上來來往往巡邏兵丁手中的燈籠火把之光。


    三人酒足飯飽,付了賬,走出酒樓,四下裏看了看,並沒有可疑之人出現在周圍,在街上閑溜達了一會兒,等到天色徹底黑了之後,三人才隱身進入了一個小巷當中,一人放哨兩人換衣,很迅速地都換上黑色的夜行衣,三人抬腰上房,在夜色的掩護下迅速往皇宮靠近。


    偶爾巡邏兵丁交談的聲音傳來,張弛三人停留在皇宮正門對麵的一處黑暗角落裏,看著眼前兵丁來迴走動,張弛心中不免暗歎田璘卻是加緊了皇宮的守衛,看來這無疑都是給自己準備的了。


    就在這時,猛然間一個黑影從三人頭頂滑過,三人一驚,全都放眼看去。隻見這道黑影如同一直夜空中滑過的燕子一般迅速在空中掠過,動作之快讓人歎為觀止,巡邏的兵丁隻覺得頭上一陣風吹過,猛然抬頭卻什麽都沒有看見,四下裏張望了半天也沒看到什麽異樣,便搖搖頭繼續往前走了。


    這人影再快也逃不過三人的眼睛,因為他們對她太熟悉了,張弛心頭一緊,聲音有些憤恨地道:“


    佩兒!”


    .......


    躲過守衛,三人順利地攀上了高大的皇宮城樓,閃身躲在一處城垛的後麵,讓過了經過的一組守衛,三人順城牆跳入皇宮內部,三人落地之後張弛驚訝地發現,皇宮的大院子當中發生了一些變化。


    隻見當初皇宮中所種植的那些樹木花草已經徹底的不見了,不僅如此,整個院落空空蕩蕩,絲毫沒有能夠遮掩身體的隱蔽物,三人心中一驚落地後不約而同都趕緊趴了下去,緊張地往四下看了看,發現整個大院竟然一個人影也沒有。


    張弛用手指了指上邊,玄真和孟瑤都點頭,玄真當先雙手撐地身子騰起,輕飄飄落在東麵的一個屋頂的房脊上,蹲著身子往四麵看看,發現沒有異常情況之後,玄真對著下麵學了聲夜貓子的叫聲,兩人心領神會,紛紛也縱上了房脊。玄真在前,孟瑤在後,三人順著連成一片的房頂迅速往前移動,腳下絲毫沒有半點響聲,就連夜晚在房頂熟睡的貓兒也沒有收到驚嚇而叫著跑開。


    正跑著,張弛猛然看見前方一百米處一個黑色人影正在努力往前奔跑,在月光的照應下張弛認得出那曼妙的背影真是自己的四夫人,這翔龍帝國堂堂的長公主殿下田佩兒。張弛眉頭一皺,低聲說道:“追!”三人腳下發力,加快速度,三道虛影直奔田佩兒追來。


    田佩兒雖然武功平平,但是輕功卻是一絕,牛頓曾傳他飛燕十八式輕功絕技,再加上三人顧忌到不能發出太大的響動,所以一直和田佩兒保持著一段不長不短的距離,不管怎麽追趕也還是沒有追上。


    追著追著,隻見田佩兒身影一拐,直直飛向了一處寬敞的大院當中,三人追到切近,張弛認出這正是田璘的寢宮養心齋。


    養心齋中除了正房之內還有點點的燈光傳出,其他的房間已經全都沒有燈光了,門口有兩個值班的太監,而養心齋的門外不遠處,便有一隊禦林軍手持金瓜守衛在那裏。田佩兒身法奇快,落地,出手放倒門口的兩名太監幾乎是同時完成,一手抓住一個輕輕把他們靠在門邊,然後邁步進入了正房之中。


    三人對視一眼,張弛心中有些著急,也沒和兩人打招唿悄無聲息地竄到了正房的房頂,找到後麵書房的位置將頭探下去,從打開的窗戶處往屋裏張望。


    隻


    見屋子中燈火通明,這養心齋中書房的布置和格局並麽有多大的變化,此時背對著窗口有一人正坐在寬大的桌前,手中拿著筆,似乎在寫著什麽,正是田璘。門口一閃身進來一人,青紗罩麵,手中已經多了一柄短劍,正好正臉對著張弛,張弛一看,斷定便是田佩兒無疑。


    田佩兒進屋,田璘連頭都沒有抬一下,隻是輕聲說道:“皇妹,你迴來啦。”田佩兒先是一愣,而後拉下了自己的麵紗,隻見她臉上寫滿了糾結,道:“你怎麽知道是我。”田璘將手中筆輕輕放下,嗬嗬一笑,道:“如果朕連你都認不出來,不是枉費了我們的兄妹情誼了?”


    拿起桌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田璘靠在椅背上,聲音很是冷靜地繼續道:“是張弛派你來的?”田佩兒冷聲道:“是我自己要來的。”田璘拍了拍手,笑道:“好啊,好,堂堂一國的長公主,為了一個亡命天涯的叛賊,要來殺害自己的皇兄,真是好啊,好!”田佩兒手中短劍微微顫抖,道:“皇兄,我不懂。”田璘道:“你不懂什麽?”田佩兒道:“我不懂皇兄你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要對不起張弛,為什麽要對不起我,為什麽?”田璘拍案喝道:“朕對不起你們!你們便都對得起朕嗎?”


    田佩兒眼淚已經順著眼角流下,低聲問道:“張弛有什麽地方對不起你,他為你東擋西殺,保著你坐穩江山,有哪一點對不起你?”田璘冷哼一聲,“他為了朕東擋西殺,皇妹,你好像搞錯了,似乎他所作的一切都不是為了朕,相反而是朕因為他張弛受了很多不該受的苦!”田璘微微一頓,繼續道:“我朝陽城千年古都,就因為張弛得罪了祥雲的人致使找來滅城之災,因為他,昆陽城乃至整個祥龍國被迫與人開戰,這所有的一切,朕為他擋的刀劍還少嗎?”


    田佩兒激動地道:“沒有張弛,當初你便能登上皇位了嗎,沒有張弛,你便能揪出當年謀害父皇的兇手了嗎?這些你為何都不說了?你說呀!”田璘大吼道:“朕說什麽!難道皇妹想讓張弛來做朕的位子嗎?”田佩兒一時語塞,隻能無聲抽泣起來。


    田璘的聲音又轉成溫柔道:“皇妹,難道朕就不知道張弛的好嗎?朕也曾經視他為兄弟,也曾經想把你許配給他,讓我們成為親人,結果如何?他張弛還不是都狠心的拒絕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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