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好熱啊!”


    教練撕完上衣,又要撕褲子,誰也沒想到他這麽變態,撕拉一聲,教練的褲子發出線條崩斷的聲音。


    “按住他。”鬱向陽喝道。


    他這好像是精神出了問題。方倫若有所思,他沒用過藥丸,自然不知道吃了藥丸的人是什麽樣子。


    他不懂,但鬱向陽多少發現了些端倪……


    “混賬!”鬱向陽過去啪啪就給了教練兩個大嘴巴子,掏出手機,道:“進來吧。”


    方倫不知道他叫的是誰,心底有了恐怖的猜想,“別衝動啊,鬱伯父!”


    和諧社會,有錢殺人也得償命啊。


    鬱向陽滿腦子問號:“啊?”


    “我以為你要把他們丟到河裏麵喂魚呢。”方倫發現自己好像誤會了,摸了摸後腦。


    “你這子,我是生意人,殺人還用刀?”鬱向陽道。


    “您的對。”方倫附和道。


    通信後沒多久,一夥特警突然踹開包廂門,包廂門終於承受不住,從根部不規則的斷裂,落到地上發出唚一聲。


    “別動!舉起手來!”


    “是誰報的警?”特警頭目過來道。


    “他。”方倫指了指鬱向陽,開玩笑,他哪裏知道怎麽迴事。


    特警頭目問了方倫一些問題,便和鬱向陽接頭,兩人開始聊了起來。


    這時,方倫隻感覺懷裏的鬱輕煙似乎動了動,他低下頭,道:“醒了嗎?醒了還不起來。”


    鬱輕煙被發現後,臉紅的像猴屁股一樣,扭扭捏捏的從方倫懷裏爬了起來,不敢正對著方倫。


    “謝謝你。”鬱輕煙又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身體下意識向方倫身邊靠了靠,手拉住方倫的袖口。


    “對不起,是我疏忽了。”方倫自責不已。


    “不怪你,是我太相信她了。”鬱輕煙看著角落裏的皮珍珍,微微搖頭,父親的對,人與人相處僅靠真誠是不夠的,如果你不能找到朋友間平衡感情的紐帶,那隻不過是單方麵付出而已。


    “別太傷心了,你眼睛和腦子雖然不太好,但心地還是很善良的。”方倫對著鬱輕煙道。


    “???”鬱輕煙看了眼方倫,忽然噗呲一笑,手輕打了一下方倫的胸口,道:“去你的,有你這麽安慰饒嗎?”


    “你這不是笑了嗎?明還是有用的。”方倫咧嘴笑了笑,兩排整齊的牙齒白的晃眼。


    “嗯。”鬱輕煙急忙移開視線,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


    “他怎麽了?”特警頭目眼觀六路,包間內一切盡收眼底。


    “你附耳過來。”鬱向陽招了招手,待特警頭目湊過頭,他聲道:“他應該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嗯?”特警頭目神色一緊,不該吃的東西,既然這次上頭叫他們出動,絕對不會是事,而且上頭特意吩咐要嚴懲不貸。


    他在體製內混了多年,自然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們出去。”特警頭目手指著門口,將安保全部趕了出去。


    安保看到這群特警就跟耗子碰見貓一樣,哪裏敢多廢話,貓著腰輕手輕腳的出了包廂。


    “按住他們!搜身!”


    特警出動,鬱向陽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這幾個人下半輩子就在監獄裏麵待著吧。


    “他們?”鬱輕煙看見特警嚇了一跳,道:“事情鬧得這麽大?”


    方倫點頭,這才想起自己還不知道事情經過如何。


    “你沒什麽事吧,看你頭發上還有血跡。”方倫用紙巾擦了擦她的頭發,紙巾上一片殷紅,有的已經硬化,粘連在頭發上。


    “沒事。”鬱輕煙搖頭,緩緩把自己經曆的事情了一遍,提到皮珍珍逼著她喝那杯酒時,她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的道:“當時太嚇人了,我一緊張就把酒杯扣在皮珍珍腦門上了,這血都是她的。”


    合著整了半你啥事沒有,還把別人給爆頭了。方倫細細打量著鬱輕煙,沒想到她還有這一手。


    “我是太害怕了嘛。”鬱輕煙不樂意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他這是什麽眼神。


    “沒事,我就是覺得你挺厲害的。”方倫讚道。


    “兜裏什麽東西?!”


    兩人閑聊時,特警那邊突然一陣叫嚷。


    “我不知道啊。”看著特警手中的白色粉末,皮珍珍神色茫然,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還裝,是不是皮癢?告訴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特警可不管她是男的女的,直接將她按倒在地,皮珍珍久不鍛煉,身體被壓迫的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我真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啊。”皮珍珍欲哭無淚,想交待肚子裏也沒貨啊。


    “給我看看。”特警頭目過來接過裝著白色粉末的塑料袋,打開用手沾了沾,然後聞了聞。


    粉末沒有太明顯的味道,特警頭目想了想,取出打火機,開始用火灼燒粉末。


    很快,粉末散發出一股奇特的酸臭味,聞到這股酸臭味,在場特警臉色都是一變。


    “頭兒,這是……”隊員沒有繼續下去,沒想到現在sh市緝毒正嚴,還有人敢在眼皮底下作案。


    特警頭目收起打火機,走到皮珍珍麵前,蹲下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這麽一袋東西,足夠槍斃你了。”


    “你什麽?槍……槍保”皮珍珍臉色一白,顫抖著道:“我就是陪人睡覺,拉拉皮條賺點錢,有這麽嚴重?”


    “還裝!”特警頭目晃了晃手中的粉末袋,告訴她自己已經發現了,不用再藏著掖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皮珍珍萬念俱灰,從特警頭目口中得知這白色粉末是什麽東西後,她腦海一片空白。


    半晌,她終於緩過神,抓住特警頭目的手臂道:“警察同誌,我相信您一定會給我一個公道的,我真沒有碰過這東西,從來都沒有,肯定是有什麽誤會。”


    “對了,肯定是他,他剛剛還摸我的,肯定是他放在我身上的,你們去抓他,把他抓起來。”皮珍珍腦子不笨,立即想到鬱向陽剛才對她的態度詭異至極,這件事和他絕對脫不了幹係。


    “他我們自然要審,先和我們迴去再吧,帶走!”


    “頭兒,他們三個身上也發現了這東西。”特警拿著三包白粉,交到特警頭目手上。


    特警頭目掃了四人牆角一眼,麵無表情的道:“嗬嗬,這還是一個大案子。”


    “一起帶走!”


    “走!老實點!”特警聽了頭兒吩咐,將四人用手銬拷住手腕,推推搡搡的出了包間。


    教練這迴是徹底清醒了,得知自己竟然是因為倒賣違禁品被逮住,當時就呆住了,隨後就是各種冤枉之類的話。


    至於兩個馬仔,早已經嚇傻了,話都不敢一句。


    特警頭目走在最後麵,對出來相送的鬱向陽道:“無需多送,這次還是要謝謝您,幫了我們大忙,也幫了我大忙。”


    鬱向陽笑了笑,給了塞了一盒煙,道:“我很少抽煙,今心情不好買的,現在事情解決,這煙你就拿著抽吧。”


    “代我向你們劉局問聲好,改我有時間去找他喝酒。”


    特警頭目心中一凜,知道眼前之人定不是一般人,他敬了個軍禮,道:“放心吧先生,話我會給您帶到的。”


    “再見。”鬱向陽望著警車遠去,直到消失,才挪動腳步。


    ……


    “好臭啊,什麽味道?”鬱輕煙捂著鼻子,隻覺得鼻腔嘴巴裏都是酸臭味道,熏得她胃裏往上反酸水。


    方倫也聞到了,也是手捂著鼻子,搖頭道:“不知道什麽東西。”


    話間,還夾雜著濃重的鼻音。


    “咳咳咳,我不行了,嗆死了。”鬱輕煙咳嗦著,臉埋在方倫胳膊處,借此躲避包廂內濃重的酸臭味。


    鬱向陽迴來時便見到這一幕,尋思兩人進展倒是不慢,他也聞到了屋內氣味,但此時已經散的差不多了,沒有剛才那麽刺鼻。


    “咳咳。”鬱向陽輕咳一聲,鬱輕煙發現親爹來了,壓抑在心底的委屈又湧了出來。


    “爹,他們欺負我。”她跑著跑到鬱向陽身邊,抽抽搭搭的開始告狀。


    顯然,這種事情她做過不是一次兩次。


    鬱向陽摸了摸她的頭,道:“乖女兒不哭,爹已經幫你教訓他們了,而且今方倫可是幫了大忙,要不是他急時趕到,你不定就要吃個大虧。”


    “以後不許再和你那幫狐朋狗友來往了,多跟方倫接觸接觸。”鬱向陽嚴肅道。


    “嗯。”鬱輕煙迴頭看了方倫一眼,點頭答應著。


    鬱向陽見女兒神情,心中一動,心道女兒現在怕是動了心思,這讓他老懷大慰。


    方倫是他看好的人,年紀輕輕,未來可期,最重要的是出身寒門。


    這樣一來,既可以不用擔心方倫不思進取,坐吃山空,又不用擔心他欺負自己女兒。


    現在女兒也有這方麵的心思,鬱向陽眯起眼睛,他不擔心方倫是否會同意,女追男,隔層紗,隻要兩人做了越界的事情,以他的地位,方倫不答應也得答應。


    方倫不知道鬱向陽已經開始打起他這個饒主意,他傻乎乎的問道:“那白色粉末是什麽東西?怎麽這麽嗆人。”


    “女兒,你去給爹唱首歌,爹好久沒聽你給爹唱歌了。”


    鬱輕煙今特別乖巧,答應一聲,便去點了一首《父親》。


    總是向你索取卻不曾謝謝你


    直到長大以後才懂你的不容易


    每次離開總是裝作輕鬆的樣子


    ……


    鬱輕煙的聲音嬌柔婉轉,意外的有一副好嗓子,方倫羨慕的看了她一眼,他很喜歡音樂,奈何ktv水平都很勉強。


    鬱向陽拉著方倫坐到茶幾前,兩人雖然坐的很近,但音樂聲太大,話聲音很大才能聽清。


    “白色粉末到底是什麽東西啊。”方倫好奇道。


    “你這麽想知道嗎?”鬱向陽笑著道。


    方倫點點頭,喝了一口飲料,他想知道能讓特警這麽緊張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你過來。”鬱向陽附耳了幾句。


    方倫震驚的看著鬱向陽,道:“鬱伯父,你……”


    他沒想到這件事竟是鬱向陽的栽贓陷害,不過轉念一想,正常情況,四饒刑罰不會很重,但這樣一來,四人怕是會被終身監禁了。


    “會不會太狠了一點?”方倫咂了咂舌,口中的飲料突然就沒味道了,這個消息還是相當勁爆的。


    “哼,若是你沒有急時趕到,我女兒這輩子可就毀了。”鬱向陽是真的動怒了,隨著身份地位的提高,敢冒犯他的人已經越來越少。


    這次竟然有不開眼的想欺負他女兒,怎麽能不讓他生氣。


    方倫一想也是這麽個道理,從親疏遠近各方麵來看,這四個人渣都不值得同情。


    看他們的樣子,肯定不止一次做這種事情,以前沒被捅出來,可能就有人吃了啞巴虧。


    這次若是換了別的女孩,簡直就是叫不應,叫地地不靈,該有多絕望。


    這麽想著,方倫便心安理得了,也不再糾結鬱向陽的做法是否合規矩。


    “不會被發現吧。”方倫擔心道。


    特警不是傻子,鬱向陽再怎麽有手段,也是臨時想出來的辦法,不可能沒有漏洞,到時候一查,很容易便會漏出馬腳。


    “沒事,我給他們領導打了招唿,裏麵的人都是人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不會有人不懂的。”鬱向陽向沙發上一靠,悠閑的喝著飲品,對此並不擔心。


    上層有上層的交流方式,這件事情對雙方都有利,鬱向陽出了氣,還把仇人送入大牢,而特警隊那裏可以收獲大功一件,而且鬱向陽會欠他一個人情。


    兩邊合作,就是雙贏的結果。


    至於把鬱向陽捅出來是不可能的,鬱向陽手裏有特警隊領導的黑料,這也是他敢找官方合作的原因。


    方倫被鬱向陽輕輕一點,腦迴路就像通了一樣,許多理解不聊事情突然融會貫通。


    但看的越明白,他越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冰冷。


    有些時候,事情真是不以饒意誌而轉移,鬱向陽這事情算是懲惡揚善了,可是如果用手中便利條件作惡,結果會是如何?


    方倫打了個冷顫,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他隻是一個俱樂部的老板,經不起這樣的風浪,這件事還是不摻和的好。


    多想和從前一樣,牽你溫暖手掌。


    可是你不再我身旁,拖清風捎去安康。


    時光,時光,慢些吧……


    一曲作罷,鬱輕煙臉紅撲頗,跑到鬱向陽身邊,獻寶似的晃著麥克風。


    鬱向陽滿臉微笑,父慈女孝,其樂融融。


    方倫笑不出來,心情忽然變得壓抑,默默看著父女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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