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台人?柳弈不明所以,不知道餘老頭口中的守台人是什麽意思。而且是第三百八十二代,這個有些誇張啊,得多久了啊這。


    “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總之好多個爺爺,我那第三百八十二個曾祖父。就是他,與柳大帝結的緣。”


    “對了,你稍等一下,我這還有我那位先人留下的畫像。”餘老頭說著離開了屋子,過了不一會帶著一樣東西迴來了。


    那是一個竹筒形狀的東西,有三尺多長,上下都有一個蓋頭。餘老頭將其中一個蓋頭擰開,然後一卷東西從裏麵倒了出來。


    這是一幅畫卷,餘老頭將畫卷展開,提著放在柳弈的麵前,畫卷一人多高,底部堪堪觸碰到地麵,上麵與餘老頭的肩齊平。


    這幅畫卷有些泛黃,想來真的有些年頭了,看得出來那個裝畫卷的畫筒是用特殊的材料製成的,這幅畫卷的材質也是特殊的,不然不可能保存這麽久。但盡管如此還是泛黃了。


    畫卷上有一個人,可是卻隻有背影,一道十分偉岸的背影,腰間挎著一把寶劍,背對著眾生,看上去又有些淒淒然,似乎很孤獨。


    這背影的腰側,還有一樣讓柳弈看著眼熟的東西,就是現如今柳弈手上的這塊玉佩的側影,看來這個人就是那柳大帝了。


    不過卻隻有背影,這倒是讓想要一堵劍帝風采的柳弈有些遺憾。


    “當年匆匆一瞥,我那祖上隻見到了柳大帝的背影,著實是有些遺憾啊。如今你這位柳大帝的傳人來此,不如補上這份遺憾,繪製一副柳大帝的正麵圖像可好?”餘老頭帶著期盼的目光看著柳弈。


    “啊?”柳弈愣住了,這怎麽搞,他也沒見過劍帝本人啊,根本不知道他長啥樣。


    “客官,哦不對,小恩公,不行嗎?”餘老頭追問道。


    “這個嘛,我師父是在晚年才收了我這個弟子的,我並沒有見過他年輕時候的樣子,繪製他垂垂老矣的樣子,是不是有些不妥啊?”柳弈隨口編了個理由,想要推脫掉。


    “這樣啊,也是,那還是有這偉岸的背影就好了。”餘老頭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可是目光深處還是有一些失望的。


    “餘掌櫃,說說我師父和你先祖的事唄。”柳弈問道,這才是他感興趣的地方。


    “這事,還是發生在數千年前了。那時候的世界很亂,據說是到了一個紀元的末期,亂象橫生,人命如草芥,到處都在流血,哪裏都能見到屍體。”


    “一個紀元的末期?一個紀元是多久啊?”柳弈打斷了餘老頭,提了個問題。


    “這個……我也不知道,大概很久很久吧。”餘老頭尷尬的摸了摸頭。


    “好吧,您老繼續講。”柳弈說道。


    心中卻是向劍魂提問,“劍魂大哥,一個紀元有多久?幾千年?幾萬年?”


    “幾萬年?小子,你的心很小啊。”劍魂不屑的嗤了一聲。


    “別賣關子了,快說。”柳弈沒好氣的道。


    “一個紀元,沒有固定的時間的,少則數百萬年,多則數千萬年,甚至有上億年的,總之還是要看一個紀元的壽命能被這個紀元的生物揮霍多久。”劍魂解釋道。


    “數百萬年?不過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柳弈有些驚訝,一個紀元竟然那麽久。


    “一個紀元中,出的強者越多,這個紀元就越短壽。”劍魂說道。


    柳弈眨了眨眼,好像有些懂了,強者越多,那對於這個紀元的消耗越厲害,要消耗很多的資源,所以這個紀元就會短壽。


    “對,大概就是這麽個道理。”劍魂肯定道。


    “那時候,一些特殊的地方成了強者們的必爭之地,龍州的龍池,也就是現在中州的龍池。青州的鐵樹陵,也就是現如今南陵的神鐵樹,如今隻剩下了一棵。我們這地啊,則是有一個望星台!”餘老頭繼續說道。


    “望星台?”柳弈有聽過這個名字,也知道一些大概。


    這望星台,據說是可以看到自身命運軌跡的地方,一直以來都有強者來次窺視自己的命運。而且巧合的是,對於到底窺視到了什麽,沒有一個強者透露出來。


    不過望星台已經消失了很久了,雖然大家都知道望星台一直隱藏在望星城中,可是望星城那麽大,望星台的確切位置沒人知道。


    “餘掌櫃,莫非你這小茶館?”


    柳弈話還沒說完,餘老頭就搶聲道:“沒錯,小恩公真聰明,我這地,就是望星台所在的位置!”


    柳弈細細感應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什麽與眾不同之處,這望星台要怎麽操作?


    “小恩公,不用浪費精力了,這望星台啊,隻有達到一定實力的有緣人才能見到。”餘老頭看到柳弈那認真又蹙眉的樣子,笑著說道。


    “我的先祖,以前在望星台旁邊擺了個小攤位,賣些茶點給過路歇腳的行人。本來生意就不好做,整個世界都大亂啊,生意就更不好做了。尤其是在望星台這個地方,戰鬥更加激烈,可我那先祖也是死腦子,就是不知道換個地方擺攤的。”


    “前幾次運氣好,那些強者大戰起來都沒有傷到他。可是後來,就沒那麽幸運了,一下子來了幾百個能夠飛天遁地的仙人。對我那先祖來說,那就是仙人,在我們看來也就是現如今的那些個聖人、尊者之類的。”


    “那一戰,打的天崩地裂,整個望星台附近方圓百裏全都被擊沉塌陷,我那先祖更是被一道神芒掃中,背上給開了個大口子。鮮血嘩啦啦的直流啊,那種熱血流淌的感覺,就像是拿著茶壺往背上倒茶水,可那溫暖的液體不是水,是血。”


    “這時候,我那先祖趴在地上艱難的抬頭,發現又有一道神芒從遠處向他飛來。我那先祖有些絕望的閉上了雙眼,幾乎以為自己就這麽的要死了。然而,閉上雙眼後過了很久都沒有發生什麽不測,他慢慢睜開眼,發現自己還處在塌陷的深坑中,並沒有被那神芒殺死。”


    “而他向前望去,看到了一道偉岸的身影,我那先祖朝著那偉岸的身影大喊詢問是不是他救了自己。那身影沒有轉身,隻是將一樣東西丟向了我那先祖,然後交代我的先祖以後會有他的後人來取。”


    “我那先祖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撿起那樣東西,小心翼翼的收在懷中,對著那道偉岸的身影喊了聲謝謝。先祖他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那道偉岸身影的主人就是柳大帝。”


    “在一股意誌力的支撐下,我那先祖迴到了自己家中,然後就昏迷了過去,直到一個星期後才醒來。是被鄰居發現倒在家中給救活過來的,要不然就失血過多見閻王爺去了。”


    “我那先祖醒後,在家休息了一個星期,等到身子恢複的差不多了,想去尋找柳大帝,可是找了多年也不曾找到,無奈之下就又迴到了望星台旁,又做起了擺攤賣茶的生意。”


    “而且自我先祖昏迷之後,這個世界的動亂就平息了下來,望星台這塊地方也恢複了平靜,我那先祖的小日子也再次平淡了起來。”


    “劍魂大哥,你說我們這個時期是不是也到了紀元末期?你看那些頂級強者都消失了,世界也是動亂了半年。”柳弈忽然問道。


    “屁個末期,這就叫動亂了?”劍魂不屑的說道。


    “得,我繼續聽故事。”柳弈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又被劍魂鄙夷了。


    “我那先祖一直記得柳大帝的恩惠和囑托,後來又收集了很多與柳大帝有關的傳奇故事,並且告誡我們這些後輩一定要等到柳大帝的後人來取那樣東西。”


    “那樣東西是什麽?”柳弈問道。


    “不知道,我那先祖一直沒有拆開過,並且用鐵盒子鎖了起來,我也沒有打開看過。”餘老頭搖了搖頭。


    “小恩公你稍等一會,我去給你取過來。”餘老頭接著道,然後再次離開房間。


    “劍魂大哥,這餘家,還真是懂得知恩圖報,竟然可以為恩人保存一樣東西數千年,這品質也太高尚了吧。”柳弈忍不住道。


    “那當然,劍帝看人從不會走眼,他就是看中了餘家人那忠貞的品質,才會放心把東西交給他們保管。”劍魂有些驕傲的說道,提到劍帝十分的興奮。


    不久後,餘老頭手裏捧著一樣東西迴來了,那是一個鐵盒子,有成人巴掌大小,被一把鎖給鎖了起來。鐵盒子的表麵鏽跡斑斑,看來經過了很多個年頭了。


    餘老頭奉若至寶、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捧到柳弈麵前,示意柳弈接過去。


    柳弈點了點頭,將盒子接了過來,雙手在上麵摩挲了一下,生鏽的鐵盒表麵有些磨人手皮,不過柳弈從中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能量。


    “這是鑰匙。”餘老頭又從兜裏掏出一把鑰匙,是銀質的,遞給了柳弈。


    隨著柳弈將鐵盒和鑰匙同時收下,意味著一樁數千年的因果就此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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