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吃飯不會死,那為什麽要吃飯?你明明可以輕鬆一點,為什麽還要去證明自己的價值?因為儀式感。


    活著就需要儀式感,不能一直忙著趕路,要歇一歇吃頓好的,體驗不一樣的,要有努力的過程,但唯有快樂至上。


    任何的你覺得的小事,恰好都是別人缺少的,所以珍惜啊,不缺愛的人不知道孤單是什麽,快樂的人不知道還有人一生努力追求倆字——快樂,沒有曆經坎坷的人不知道自己嫌棄自己是怎樣的一種體驗。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如果成功太難,願你快樂。”陸判說。


    我指了指自己:“你說的是我嗎?”


    他說:“不然呢?”


    我趕緊搖了搖頭:“哪有啊,我挺快樂的。”


    他說:“哪有啊,為什麽會一直做噩夢?為什麽會偷偷的哭,為什麽為什麽呢?”他一連串的問題帶著歡快的調調,為了不想讓我感到壓抑。


    我看著他,他的嘴角泛著微笑,眼裏是柔情,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雨後初晴的青草香,就像是秋日午後的暖,就像是牛奶混著花瓣。“你怎麽知道?”


    我會夢到把我棄在廢墟裏,被追殺,被捆綁,被人鎖喉……各種各樣的噩夢,無比真實就好似真的發生了,然後驚醒,後背都是涼意。我會因為之前發生在身上的一些事情,久病不愈。其實長大後會發現連難過都是需要勇氣的,悲傷就好像是陰影,大家喜歡陽光,所以我一定要很快樂很快樂才行。


    “我就是知道。”他說“是不是哪個小仙娥欺負你了?”


    我笑了:“你荒唐了,我現在很好,我難過的是心頭的舊事。”我抿了抿唇“真的,我知道過去了,但是還是怕怕現在所有的一切轉瞬即逝,化為灰燼,然後一個人都不理我。”我仔細想了想又補充道:“不不不,我已經做好了別人隨時離開的準備。”沉了沉眸子繼續補充“包括你。”


    借我個小軒窗,透過月亮的光亮,照在我的心頭上。是啊,我不怕一個人,但我不喜歡一個人,我也希望來了就別走了,但離開的人我怎麽挽留?穿越山穀的風都嘶吼著告訴我:要堅強。


    “真的嗎?”他問。


    。我說:“喝冷水不會總是塞牙,我的心靈也不是一直很脆弱。”我朝他撐起一個自己認為特別明媚的笑:“沒事,我隻是需要走出來就好了。”


    他說:“會的。”


    我說:“我想去人間看一看。”怕他不同意又開始陳述“這裏的事暫時也沒有辦法解決,也不必負擔過重,我始終覺得萬事不過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現在不知道是誰,沒準事情突然就明晰起來了,怎麽說呢,以前的時候我梳頭時發上別著梳子我一直找來找去,怎麽也沒找到,愣是過了一天的光景,於是我徹底泄氣,坐在鏡子前,發現頭發上別著呢。”


    他說:“是啊,你說的挺在理的,不過你的這種態度很適合出家做個小尼姑。”


    我笑了:“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父削去了頭發。”


    他說:“凡間的曲子你也看過?”


    我說:“以前有個朋友她送給我一個卷軸,可以看人間的。”


    他說:“去凡間就看《思凡》。”


    我雀躍:“好,我很期待呢。”


    他說:“你知道嗎?我喜歡你這種沒有刻意的真情流露,有時候宛若一個孩童。”


    我說:“我一把年紀了,應該是老頑童吧。”然後笑了起來。


    他隻是冷冷的看著我,沒有悲歡的表情,我有些害怕,然後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以後在我麵前不用事事巨細。”他說。


    我唿了口氣:“我倒是想呢,但我的腦子跟不上啊,我呀,永無止境的出錯,但我真的很不想出錯。”


    他說:“你錯了什麽?”


    我說:“早前約的事情,我會忘了。還有就是我特別努力的編花環,結果……”


    他問:“花環壞了?”


    我說:“我編的用的是柳條,本來再三叮囑我用藤蔓,可是我真的是習慣了,然後就忘了。”


    他說:“沒事的,又不是大事情。”


    我說:“這種事情可多了。”


    他說:“沒關係的。”


    我說:“為了怕你煩,我會努力操心的。”


    無心的出錯,不討厭你的人會包容你,但是對於另外的人來說你很沒有腦子讓人特別厭煩。


    世界上的事解釋起來是十分輕易的,就是基於喜歡和不喜歡而已。


    他變出一把梳子,然後撫著我的發。“讓我給你挽一個發髻吧,有點毛躁了。”


    我說:“估計是我跑來跑去頭發就散了吧。”


    輕柔的手法在我的發間流轉,肩上的發被一一挽起,我感覺到了脖子上一股涼意:“你怎麽把發都挽起來了?”


    他問:“有什麽不對嗎?”


    我說:“嫁了人才能這麽打扮啊。”


    他說:“嗯。”然後繞到我的麵前“凡間裏一起走的男男女女大多數是夫妻,姑娘都在閣樓裏出不來的。”


    我點頭。


    但是好像有點牽強,兄妹也可以出來啊。我心裏還是覺得有事情過不去,還是不由得多嘴問。


    我問:“我不知怎麽惹了一個人,他用盡手段的報複我,但凡和我沾染分毫的都會被報複,這樣的我你也敢和我繼續走下去麽?而我連自己也保護不了,怕是隻能牽連了你。”


    他說:“都是情字惹得。”


    我說:“可是關我什麽事。”


    他說:“有的人仗著自己有權勢欺負人,的確不關你的事。”


    認識了一個人,他特別特別厲害,為了自己的私欲可以踏著別人的脊梁走上去,可以摧毀你所擁有的一切,但凡世界上善良的人為你鋪了路,他會順帶著摧毀。你躲不了也逃不掉,要麽變強,要麽死亡。


    我說:“你不怕,可是我怕。”


    他說:“不要和我繼續講這件事情了。”


    我說:“我知道啊,可是逃避現實也不行。”


    他說:“有的事已經這樣了,你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就順其自然啊,暫時還死不了就賴活著吧。”


    我說:“我怎麽可以逃得掉?”


    他說:“隻有變強。這樣別人才不能把你怎麽辦。”


    我說:“我覺得從出生開始就是悲哀的開始,好像活了這麽大隻是為了悲哀而活。這麽說很不好,可是我說的就是真的啊,拋棄嫌棄背叛欺騙誤會侮辱構陷伴隨著我的成長,我實在是開心不起來。”


    他沒有說話。


    “沒事的,我習慣了,沒有任何可以打倒我的事情了,因為我都扛過來了。”我安慰他“你不要擔心我,我沒有任何事情,我會挺過來。”


    我不想活了,我會挺過來。我會挺過來,我不想活了……這好像是個死循環,循環往複,往複循環。


    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走的出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誰也拿我沒有辦法,生活本是藝術和學問,可是我活的好痛苦。


    我連睡覺也是戰戰兢兢的,好像有一張血盆大口朝我張著,隨時會把我吞掉。


    他說:“阿醜,沒有人可以救你,你隻能自己努力。”


    我說:“我知道。”


    他說:“你要是放棄,那就活不了,某種意義上你的敵人是自己,戰勝她。”


    我說:“嗯嗯。”我其實隻是在敷衍,內心的恐懼和難過充斥交織,不告訴任何人,怕被疏遠,多麽可怕啊,我竟然這麽想。


    和自己打架,無論哪一方贏了,都是兩敗俱傷。誰也沒贏,誰也痛苦。


    我問:“你會不會煩呢?因為我囉哩巴嗦強調重複的是同一個問題同樣的事情。”


    他還是一身紫袍,亮眼的顏色炫目,很好看的顏色穿在人的身上也是好看得很,四下裏沒有鬼也沒有鬼差,大家各幹其事,各司其職,沒有人關心我的故事,但是有人暗中監視我,我不知道是誰,但我知道我一動很有可能瞬間毀滅,我連哀痛的機會都沒有。


    這身紫袍加身的少年,集各種美好於一身,而我背負了太多。


    受傷的家雀跑到了森林裏,遇到了一隻大老虎。大老虎告訴她:“跟著我,我是吃素的。山裏還有另外一個大老虎,他更大而且特別兇殘,他就喜歡吃家雀。”


    整片森林一片祥和幽靜,但是大老虎的朋友是風,隻要風吹就會草動,一隻家雀折斷了翅膀,該怎麽飛上天空,擺脫老虎?


    老虎隻想要我死,而一隻小小的家雀還不夠他塞牙縫。可盡管如此,他就是要我死,非死不可。不會給我任何機會苟延殘喘。


    可是家雀隻想活下去。家雀沒心情關心今天的蟲子夠不夠吃,是否可口,她隻想自己是否可樂?還要眼看幫著自己的都被報複。而她隻能祝福還有愧疚而無能為力。


    鳥兒的叫聲難道不是一片祥和現麽?有一種相逢不是緣分,是悲哀。小家雀從出生起悲哀直到死亡。因為她愛自由,生本是家雀,卻愛自由,仇家斷她翅膀,還要她死,不死不方休。


    她是幸運的,遇上了一隻老虎,可是老虎自己也泥菩薩過江,翅膀沒有再生之力,再養精蓄銳她也飛不高,而那個暗地裏的老虎隨時要肢解她,這場局有關風月可和家雀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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