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遇到的麻煩大概不小,不然也不會需要林栩這個ceo親自出馬,並且忙到淩晨兩點多才到家,盡管他關門拖鞋的聲音很小,慕莘還是被驚醒——他一直沒有迴來,確實讓她有些許不安。


    他疲憊地將自己扔在沙發上,目光平靜地落在床頭暖黃色燈光下那張瘦小卻堅定的臉,“很抱歉,吵醒你了。”


    “睡眠一向很淺,不怪你,林氏遇到了什麽麻煩?”


    “和長沙一家房地產開發商合作,合同的交易款少了一個零。”他若是不親自出馬,那家公司將錯就錯,林氏就虧大了。


    “負責人可真是粗心,”她笑,“那個……林先生,你寶貝女兒迴來了,在樓上睡著呢。”


    林栩怔愣,但馬上恢複如常,“她性子急,年紀小,不懂事,你們沒起衝突吧?”


    “沒有,”她聳聳肩,“除了她不滿意後媽不會做飯以外。”


    “很抱歉給你添了麻煩,你應該告訴她,家裏有一個會做飯的就夠了。”


    他的語氣明顯是累了。


    慕莘偏偏頭,“有道理,剛剛我怎麽沒想到這樣反駁呢,她說不知道林先生為什麽要娶我,我也當跟她說,你爸爸迷戀我很久了,他可是最了解我的人了,對嗎?”


    一天下來的疲憊讓她的玩笑話一掃而空,林栩失笑,“林太太說的都是對的。很晚了,早點睡吧,好夢。”


    說罷,林栩戴上了眼鏡,起身上樓,慕莘想著:他大概是上樓看孩子。她從來不知道,做父親和做丈夫的林栩是這樣的。


    這天傍晚,慕莘在童家陪了童謠幾個小時,淩晨一點林栩下樓見床上沒人,給她打電話她說就迴,林栩電話插褲兜裏,穿著睡衣去童家接人。


    慕莘沒想到他會出現在童家門口,但是她確確實實沒開習慣去安景閣的路,就勉為其難讓林栩做了一迴護花使者。


    “林栩,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讓陳元去段氏讓我難堪,何況作為你最得力的助手,他這個林氏的秘書長手上握有多少資源,你不怕接下來工作會多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嗎?”


    車上,慕莘將裁員名單上麵的人的詳細資料和這兩年的業績一字不漏地看過去,看到林栩就想起來自己已經將這件事情交給下車伊始的陳元。


    “林太太,我想和段氏談一項合作。”


    “什麽合作?段氏和林栩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有什麽項目是我們可以合作的?”


    林栩幽深的眸子閃了閃,“井水不犯河水,林太太說這話,是不是冠冕堂皇了?”


    慕莘知曉他指的是自己暗地裏給他和林氏使絆子的事情,雖然說她並沒有用什麽不法手段,是用自己和蘇家夫婦的私人交情助推了一把,可到底是害人家損失了那麽多,她自知理虧,幹笑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剛剛說錯了。”


    “不重要,”林栩脫口而出,語氣依舊溫溫和和,“我要合作蘇司令練兵場的項目。”


    “練兵場要求施工強度大,安全保障高,如果是兩家不同建築類型的公司一起,加之內部員工不和諧,協調不好,會影響到最終質量的,我不同意。”


    她頭頭是道,句句在理,雖然字裏行間確實為著項目本身,但也不乏私心。


    她費了多大勁拿到這個項目?往長沙跑了多少趟?蘇司令事後知道這塊地原來是林氏已授權的地,知道段氏和林氏是死對頭,知道自己被人當了槍使還送人財路,指不定多恨自己這個心機女呢。


    她賠了臉,不能再虧本了。


    “不和諧就慢慢磨合,集思廣益,這麽一個大項目,應該讓華寧有才能的人一同籌謀才對。”林栩的聲音依舊輕輕慢慢,好似沒有一分情緒起伏。


    “林總聽過手表定律沒有?”她問。


    林栩將車停在了路邊,解開安全帶,“這件事讓陳元來,隻有一個領導者,不會出現你嘴裏的悲劇。”


    “憑什麽?林栩,你不覺得林氏吃相有點太難看了嗎?”她急了,林栩果然是餓狼,直接就把段氏和她逼到這個份上,連一點轉圜的餘地都不給,還說什麽給足自己做林太太的麵兒,根本就是胡說八道大言不慚。


    林栩停下腳步,將匆匆趕來的女人扣在懷裏,語氣有些急,應該是沒了耐心:“不覺得,就憑我是段氏新任的董事長。”


    他力道很大,摟得慕莘肉疼,她惡狠狠地盯一眼,“那就請林董事長趕緊去段氏赴任,我代表段氏全體員工歡迎您,到時候您最好撤了我ceo的職務,免得礙了您毀段氏的路!”


    他聽罷,話鋒一轉:“你想做全職太太?”


    慕莘臉一紅:“我這才華做林總全職太太,林總不覺得大材小用嗎?”


    “不會做菜的全職太太,林太太以為是大材小用?”林栩扯扯嘴角撒了手。


    慕莘:“不是林總說的,家裏有一個會做飯的就夠了麽?”


    “女方被允許不會做飯的前提是,女方不是全職太太。”


    慕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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