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家與鐵家不同,並非習武世家,隻是曆任柴家當家都喜歡武術,重金與習武人士結交,從他們身上學到一些功夫,方才有了今日的成就,隻是,柴家招式雖然豐富,可是威力都不會太強,是以進入第二輪已經是極限,就算勉強進了第三輪,多半會敗得很慘,柴湘妃是柴家最有天賦的一個,柴家當然會想盡辦法不讓她在第一輪便被淘汰,打聽到致遠沒有靈力,方才讓柴湘妃與致遠比試。


    比試開始後,柴湘妃使出渾身解數,不斷擊打致遠,致遠見對方是個女子,又是東道主的族人,不好讓其敗得太過難看,最重要的是不知為何眼前的女子讓他感到有些馨兒的影子,因此剛開始隻守不攻,等到已有幾組擂台分出勝負之後,方才握起拳頭,靈活地轉到柴湘妃身後,將之打下擂台。


    柴湘妃是個聰明的女子,與致遠比試開始後不久便感覺到了自己不是對手,雖然對方的確沒有靈力,可實力卻非常強,這下,是柴家的失誤。本以為自己會一敗塗地,卻不想明顯沒有自己大的少年卻讓自己沒有輸的那麽難看,雖然敗了,但心下依舊升起一股感激之情。


    第一輪過後,有八個人晉級,鐵家除了鐵武和王家的王光拚的兩敗俱傷外,三個晉級,王家也是晉級三個,包括那個受了重傷的王光,柳家晉級一人,柴家也有一人晉級。


    所有參賽人員不管勝敗都被帶到了指定的地點,等待下一輪的比試。


    致遠走下擂台,正要去與鐵家人匯合,一個勁裝男子便擋住了去路,開口道:“你便是薛致遠?”


    致遠點頭。


    那男子道:“沒想到你也能來參加大賽,我的表弟鐵磊與我說起你,是你害的他失去了武功,我答應了為他報仇,說吧!你是自裁還是由我動手。”


    致遠還未說話,鐵雨蕙沉聲道:“王自山,你好不要臉,致遠比你小上十歲有餘,你就是這樣以大欺小的嗎?”


    致遠見這人言行,便猜到是那個每年都得大賽狀元的王自山,見他三拳兩腳便打敗了對手,可謂是一個少年高手,心中暗叫可惜了,如此一個高手,竟然也和鐵磊他們一般的胡攪蠻纏,不講道理,人品下作。


    王自山看了看鐵雨蕙,道:“雨蕙小姐越發美麗了,我堂弟對你可是思慕已久,可惜被拒婚了,不然,你們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見鐵雨蕙不再理他,便轉向致遠道:“希望我們可以在擂台上比試一番,到時,擂台比武,生死難料,你若是被打死了,可別怪我心狠。”


    致遠也不怒,這樣的人,和他計較實在是浪費情緒,便故意說道:“想殺我,也得有點本事才行,擂台之上,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王自山見比自己矮一頭的小孩敢和自己放狠話,大怒,道:“好,我等著,我看你如何打敗我。”


    鐵樂朋道:“王自山,你的對手是我,致遠還是一個孩子,你何必與他為難!”


    王自山冷哼一聲,道:“他的確不配,不過,難道你就配做我的對手嗎,不知,今年,你能在我手裏挺過多少招。”


    這般情況下,即便鐵樂朋修養再好,也難免生氣,手中的拳頭已經握起,眼看就要打出去。王自山也是樂得如此,他自負武功高強,此刻打傷鐵樂朋,王家人其他人便多了機會晉級,見鐵樂朋要出手,也暗暗運氣靈力。


    鐵樂朋心中一驚,這王自山一年之內,靈力又是精進不少,隻是不知招式有無新意,本來,學會了千佛腿和摧心拳,自己已經有些勝算,現在看來,勝敗還是未知數。


    鵝黃衣裙的女子閃身而出,微笑道:“各位,下一輪比賽在後天,今日還是請迴吧,有什麽恩怨在擂台上解決方能更顯英雄本色。”


    致遠一見,竟是被自己剛剛打敗的柴湘妃,想來,她也是知道王自山厲害,才來到此處幫自己幾人解圍。


    王自山自然認得柴湘妃,拱手道:“柴大小姐所言極是,自山這就迴去準備下一輪,希望,下輪便可與諸位相見。”


    王自山帶著王家人離開後,致遠向柴湘妃拱手道:“多謝柴大小姐解圍!”


    柴湘妃柔聲道:“致遠公子客氣了,說起來,該是我想你道謝,剛剛在擂台上,多謝你了。”


    致遠見柴湘妃如此明理,不覺多了幾分好感,道:“柴大小姐不必這樣說,是你本領本就高強,致遠能夠僥幸得勝,實屬運氣。”


    柴湘妃武功不高,但最愛聽被人說自己武功不弱,因此致遠這般一說,自是心花怒放,雖然比致遠大上兩歲,平時為人處事也是很周到,但畢竟是少女,喜歡被誇讚,而且致遠的誇讚恰恰是她最喜歡聽的,心中隻覺得致遠是個大大的好人。


    與致遠不同,鐵樂朋等人是知道這柴湘妃在柴家的特殊地位的,是以在此都非常客氣,柴湘妃冰雪聰明,知道鐵家在四海城的地位,怎麽會有所疏忽冷落,故而,幾人相談甚歡。


    就在幾人閑話的時候,柴家已派人進來通知第一輪勝者去抽簽,致遠等人與柴湘妃告別便隨著那人出去。


    柴家的議事大廳內,還是昨日的模樣,隻是幾家歡樂幾家愁,柴貴臉上的笑容也沒有昨日那麽多,親自拿著箱子讓眾人抽簽,致遠總是覺得,輪到他的時候,那柴貴的麵色有些變化。


    致遠從箱子裏拿出竹筒便退到一邊,打開竹筒,上麵的字條上寫著:乙台。


    與鐵樂朋與鐵雨蕙看了後,兩人都搖搖頭,致遠心下放心,這樣下來,自己又可以盡力一搏了。


    走出大廳的時候,恰好與那王自山並肩而過,他隻是看了自己一眼,也不多說話,臉上卻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因參賽人員不得與外人接觸,致遠三人隻是待在那院子裏,鐵萬博等人按規矩也不得進來探望,好在,柴家財大氣粗,每日照顧的也十分周到。


    兩日過後,致遠等人再次被帶到擂台前,原來的八個擂台如今隻剩下了四個,四個擂台上,指導老師早已站在了上麵,致遠徑直走到乙台,等了一會兒,對手也飛了上來,隻是有些意外,來人,竟然是王自山。


    致遠忽然明白了柴貴不一樣的表情,以及王自山不懷好意的笑,原來,他們是故意安排的。


    鐵家眾人見到致遠的對手竟是王自山,心情各異,鐵萬博心中一驚,無論將來如何,至少現在,致遠不是那王自山的對手,早就聽說,那王自山受鐵磊與王氏挑唆,意欲重傷致遠,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為今之計,自然是認輸最好,起身道:“致遠,你年紀太小,等你大了再挑戰他,現在認輸吧!”


    致遠看著鐵萬博焦急的模樣,心中感激,自己若隻是自己,還可以退卻,可是現在自己代表的是鐵家,便搖搖頭。


    王軌笑道:“鐵兄如此護著這孩子,為了他,連鐵家自己家的孩子都舍得重傷,想必,關係匪淺吧,聽說那孩子沒爹沒娘,隻有個奶娘,還是個模樣不錯的女子,鐵兄,莫非,這孩子是你和那女子的私生子。”


    鐵萬博臉上漲紅,道:“你放屁!”


    王軌一石激起千層浪,連鐵樂朋都看向致遠,但見致遠和自己以及父親絲毫沒有相似之處,父親待致遠好,也是因為大爺爺鐵聖誨的偏愛,想通此處,便明白這是王軌故意的,若是致遠不出戰,那麽以後鐵家當家維護私生子這種無中生有的事便會以訛傳訛,鐵家顏麵盡失。


    致遠也為這樣的話失神了好一會兒,誰也不知道,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是多麽渴望能夠找到自己的父母,但仔細想來,便覺得此事絕無可能,王軌這麽造謠的用意很簡單,若是自己退出了,日後四海城內必會傳出自己是鐵萬博私生子的謠言,那時,鐵萬博帶著拋棄妻子的名聲,該如何在四海城立足,如何做鐵家的當家,這王家對自己是恨之入骨,非要對自己趕盡殺絕,可是,這樣一來,反倒激起了他心中的義憤,朗聲道:“當家不必憤怒,王軌那老狗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清者自清,致遠本來也沒打算認輸,這個大塊頭,也不過是肌肉發達些,有何可怕,一點腦子都沒有。”


    王軌大怒,若不是在這樣的場合,這樣一個臭小子敢罵自己“老狗”,自己定然會立即上前撕碎了他,但此時隻能強忍著,高聲道:“自山,既然人家不把你當迴事,你也不必留情。”


    不用王軌告訴,王自山也不會對致遠留情,他本來心思簡單,做事有些魯莽,就怕別人說他沒腦子,如今卻被致遠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心中怒急。


    見事情發展到了這個程度,鐵萬博等人的目光都轉向鐵聖誨,若此時鐵聖誨要保護致遠,那麽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致遠繼續比賽,隻見鐵聖誨身著布衣,坐在鐵家人中間,非常不起眼,他不理周遭一切,隻是定定地看著致遠,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鐵萬博等人也無人敢上前打擾。


    致遠與王自山遙遙相對,王自山道:“小子,我可是要出手了!”


    致遠道:“你盡管出手便是,我還怕你不成!”


    “嘴硬的小子,找死!”隨著這句話,王自山飛身而來,整個身子帶著一股強大的靈力,致遠心中明白,這是自己長這麽以來,遇到的最強的人,而且這個人並非單單與自己比試,他是要取自己性命的。雖然口中說著不怕,身子卻是一點也不慢,千佛腿立即施展開來,從荒石山歸來後,他的千佛腿修習得更上一層樓。


    王自山如今已經修習到了近武者巔峰的境界,功夫絲毫不虛,靈力深厚,出手也迅速,掌法奇特,均不是出自王家,致遠拳頭不慢,腳下更快,沒多久,兩人便過了一百招。眾人在擂台下,看到的情形便是,王自山連綿不絕的出手已經讓人眼花繚亂,而致遠腳下飛快移動,讓人看到的隻是一個模糊的影子,這一瞬還在南邊,下一瞬間,人已經到了北邊。


    坐在下麵柴湘妃見致遠這樣的水平,低頭苦笑,沒有靈力又如何,這樣的本事,豈是自己可以相提並論的。


    鐵樂朋等人的擂台早已決出勝負,站在一邊看著致遠的比試,輕聲道:“雨蕙,你看,致遠的千佛腿是不是比從前進步了許多?”


    鐵雨蕙咬著嘴唇點點頭,這一點她豈能看不出來,當初在荒石山,這套功夫修習的最好的是她,如今看來,致遠是比她還要強了,最讓她不解的是,致遠沒有靈力啊!


    坐在擂台下麵的鐵家眾人,尤其是青年子弟,這下終於明白了,為什麽致遠沒有靈力依舊可以參加大賽,這樣的水準,就算是沒有靈力,也比他們這些有靈力的不知強了多少倍。


    致遠與王自山兩人最初交手時,致遠的拳頭便擊中過王自山,當初王自山以為致遠沒有靈力,拳頭對他造不成任何傷害,便沒有刻意躲開,可沒想到這小子的拳頭竟然比石頭還硬,幸虧自己用靈力抵擋,不然自己的骨頭都會被他打斷,再也不敢被他打到,兩個拆了近三百招之時,王自山方才明白,眼前這個小子,雖然沒有靈力,但似乎比鐵樂朋還要難纏許多。


    致遠性子頑強,在鐵家學習拳術多年,鐵家的拳法基本都已經掌握,從前沒有靈力沒有大用,但如今拳頭比石頭都硬,使用起來也有不小的威力,由於千佛腿的幫助,鐵家拳也可以更快地向王自山打去。


    這樣精彩的比試,連四個家族的當家尚且沒見過幾迴,更不必說其他人,大多數人都被這場比試驚呆了。


    隻是,對於旁人,這是一場比試,可對於致遠來說,這是一場生死較量,稍不留神,那王自山便會取了自己性命,因此,絲毫不敢怠慢,全身上下都處於高度戒備之中。


    王自山道:“好小子,鐵磊得罪你是他有眼無珠,你果然是個對手,可惜,你遇到了我!”


    言罷,動作稍慢,運氣靈力,雙掌交叉,驟然襲來,直擊致遠天靈蓋。


    “天殺掌,殺無赦!”


    天殺掌是王家最高級別的招式,輕易不會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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