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致遠代表要鐵家參加四海城精英少年賽的事便傳遍了鐵家,鐵家青年子弟一片嘩然,由於發生過鐵磊的事,眾人都知道致遠如今已經今非昔比,有鐵聖誨護著,他們誰都不敢拿致遠怎麽樣,但心中的不滿最終還是爆發了出來。


    若是沒有致遠,排名第四的鐵萬琪於情於理都該擁有這個代表鐵家出戰的機會,他是鐵家旁支的人,與鐵萬博的輩分相同,是鐵樂朋等人的族叔,平時也是頗有身份,如今被致遠搶走了露臉的機會,心中十分不甘,越想越憤懣,自己在致遠變成廢人以後,便不再把這個小孩放在眼裏,也沒有故意去欺辱他,不過是對他不屑一顧罷了,如今這個廢物卻仗著鐵家前輩的包庇搶了自己的位置,這口氣如何咽得下,最後也不再顧及鐵聖誨,向致遠發出挑戰。


    這樣情致遠已經料到了,當初自己也並不願意來淌這趟渾水,隻是鐵聖誨說過這次大賽參加的都是高手,自己參加也能也算是一次曆練,對自己助益不小,因而才答應參加,但他如何不明白,如今的他在鐵家是最軟的柿子,任誰都能捏上一捏,讓他作為代表去參加大賽,那些平時囂張的鐵家子弟怎會服氣,就算是從前不願意跟自己過不去的人如今恐怕也是看自己不順眼了。鐵萬琪算是最有資格提出質疑的人,若是自己找師公來鎮住他,那以後必定還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想來,此次,必須要親自出手。


    鐵家的擂台周圍,再次擠滿了人,比之馨兒與鐵磊的那次還要多上不少,尤其是鐵家年輕一代,每個人都想看看致遠是如何慘敗在鐵萬琪手裏。


    鐵家長輩們全員到來,他們心中所想的與年輕一輩不同,就算是一個傻子,讓鐵聖誨那樣的高手調教一番,也是能有進步的,何況是致遠這樣一個天資不錯的孩子,進步是自然的,就算打敗鐵萬琪也不是不可能,致遠是鐵聖誨欽點的參加大賽的人選,這一事實絕不能改變,故而,他們要看的不是勝負,而是致遠到底進步到了什麽程度,從而可以看出鐵樂朋等人如今的實力。


    鐵樂朋四人此刻也到齊了,但他們心中,可不認為致遠會輕易地輸給鐵萬琪,畢竟,別人不知道致遠的水平,但是,致遠的進步他們是看在眼裏的。


    此次的指導師傅依舊是三當家鐵萬鏈。


    鐵萬琪飛身上了擂台,鐵家青年子弟一片歡唿,畢竟,這些年很少見到排名前五的人出手,這次鐵萬琪的挑戰還能讓他們開開眼界,看一看自己與前五究竟是何種差距。


    與從前不同,如今這樣的歡唿聲已經絲毫無法牽動致遠的心緒,為自己也好,為了對手也好,都不重要了,最要緊的是看實力。致遠不緊不慢地走到擂台,站在鐵萬琪對麵,道:“請賜教!”


    “慢!”鐵萬琪道,“伯父,諸位當家,我此次與致遠切磋比試,絕無欺辱之意,隻是證明自己比他更有實力,在此也保證無論如何絕不會傷害他。”鐵萬琪雖然挑戰致遠,但同樣害怕鐵聖誨怪罪,故而提前說明自己的立場。


    鐵聖誨坐在擂台下鐵萬博特意安排的椅子上,朗聲道:“你盡管出手,若是他連你都打不敗,如何去代表鐵家出戰四海城精英少年賽。”


    鐵萬琪在鐵家輩分很高,為人向來驕傲,被鐵聖誨這麽一說,心中的不服更多,自己學藝十幾載,難道還會敗在一個連靈力都沒有的小孩子手中嗎,但也不敢頂撞鐵聖誨,隻道:“致遠,出手吧!”話落便握起拳頭,拳頭密集而層出不窮地向致遠襲來。


    靈狐拳!這鐵萬琪還真是聰明啊,靈狐拳拳法變化多端,要訣在於一個快字,最難防守,稍不留神,便會被擊中,隻是這套拳法也有缺點,那便是威力不大,可謂是一項比較花哨的拳法,適合女孩子練習,鐵家男子很少願意學這功夫,但鐵萬琪的聰明便體現在了此處,以目前致遠與他靈力的差距,隻要致遠被他擊中,怕是便會立即倒地,同時,這拳法威力小,又不會造成什麽重傷,也不會引起鐵聖誨的不滿,兩全其美。


    靈狐拳的攻勢妙在綿綿不絕,本來是難以全部躲開的,可這對於修習過千佛腿的致遠來說,躲過這靈狐拳的襲擊,可並非難事,是以,隻見他腳步輕移,隨意間便輕鬆躲過了鐵萬琪的多次襲擊。


    眾人驚詫不已,隻有鐵聖誨以及鐵樂朋四個不奇怪,他們明白,這還不是致遠千佛腿的最好水平。


    果然,一套靈狐拳打完之後,鐵萬琪也有些頹然,他根本就沒想到這一套拳法竟然無法打敗致遠,就在他心中想著往後該如何出招的時候,致遠的拳頭已經襲來,同樣是靈狐拳。


    當年,馨兒學的第一套鐵家拳法便是這靈狐拳,致遠為了指點她,便自己也將這套拳法學得爐火純青,如今用起來,比那鐵萬琪還要流暢許多。


    當家鐵萬博與二當家鐵萬鈞對視一眼,均是麵露喜色,這等高明的輕功,在打鬥中可以說占盡了優勢,想來,鐵樂朋等人會比沒有靈力的致遠更加出色,若果真如此,今年的四海城精英少年賽,還真是有贏的希望了。


    二當家鐵萬鈞道:“大哥,依你看來,他們到底誰能勝出?”


    鐵萬博道:“依常理來看,致遠沒有靈力,即便是有那輕功幫助,也沒有力氣打敗萬琪,可是,誰又知道伯父究竟教給他們什麽功夫了呢!”


    幾位當家說話之間,那鐵萬琪已經逃不過,被致遠擊中一拳,剛開始沒覺得怎樣,隻是略有一點疼痛罷了,心中也不急,畢竟致遠沒有靈力,被擊中一拳也沒有什麽關係,就在致遠又出一拳之時,他忽然感覺到原本被打中的部分開始劇痛,“哢”的一聲,肋骨竟然斷了。


    鐵萬鏈見此,連忙上前,分開兩人,開始檢查鐵萬琪的身體。檢查一遍後,方才發現隻是有一根肋骨斷了,雖然他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依舊宣布道:“薛致遠勝!”


    一時間,擂台周圍竟然沒有聲音,所有人都覺得此事有些不可思議,那鐵萬琪滿臉驚恐,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竟會敗了。致遠本來不想打傷鐵萬琪,隻是他學習那摧心拳也沒有多長時間,第一次與人打鬥沒有控製好,雖然勝了,心中也頗為遺憾。


    鐵萬博麵色複雜,以他們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致遠所使用的定是那鐵聖誨的絕技摧心拳,雖然威力不大,但是他們都看得出,致遠的摧心拳後勁已經掌握的非常熟練,想當年,自己學習那套拳法之時可是耗時不短,直到今日,也沒有達到熟練的地步,這孩子,真真是了不得啊!等那往生真訣修習成功,靈力大增之後,恐怕自己都不再是他的對手了,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伯父的眼光遠非自己可比啊!


    “致遠兄弟,恭喜了!”吳天佑最先向致遠道賀,他知道,這一戰的勝利對致遠來說意義不凡,致遠在這個地方無堅不摧的日子從今日起又迴來了。


    致遠拱手還禮,他對吳天佑本來就有些許敬意,一同去荒石山曆練,每日同吃共飲,一同修習武功,交清漸漸加深,如今已經可以稱得上是朋友。


    鐵雨蕙露出真心的笑容,道:“致遠兄弟,希望你在四海城精英少年賽上也可以為我們鐵家爭光。”


    致遠點點頭,道:“雨蕙姐放心,致遠定會拚盡最後一分力!”鐵雨蕙是鐵家美麗的少女,雖然美貌比馨兒遜色,但依舊是鐵家無數人的夢中情人,馨兒被接走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更會比從前更多,她平時性情有些清冷,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如今主動與致遠說話,還對他麵露笑容,引起了許多人對致遠的妒忌,這些,致遠是不知道的。


    鐵樂朋與鐵武也與致遠說上幾句恭賀的話,致遠知道,至少,從荒石山歸來後,他們都不再看不起自己,這已經很好了,於是也與他們客氣說話。


    鐵家的年輕一輩見鐵萬琪失敗之後,再無人敢向致遠挑戰,漸漸地,從這場比賽上,他們已經感覺到了,當年那個驚才絕豔的少年迴來了。


    對此致遠能夠打敗鐵萬琪,最高興的人應該是蘭姨,這女子自從致遠失去靈力後便開始鬱鬱寡歡,這兩年之內仿佛老了十幾歲,隻是她一直恭敬地跟在致遠身邊默默地叫著“少主”,致遠受盡欺辱之時,她在鐵家過得也頗為艱難,如今,致遠重新有了功夫,她臉上再也藏不住的笑容。


    期待已久的四海城精英少年賽終於就要開始了,鐵萬博與鐵萬鏈帶著致遠四人提前來到東道主柴家。在四海城,柴家的習武者的人數絕不如鐵家與王家,但其財力卻雄厚無比,傳說,柴家的先祖曾是皇親貴胄,當年富可敵國,就算是子孫不爭氣,沒有守住當年的萬貫家財,但在四海城這樣的地方,依舊是最為闊綽,因此,每屆的四海城精英少年賽都由柴家主辦,其他三家對此都沒有意見,大家都明白,自己家裏沒有那麽多的閑錢。


    致遠隨著鐵萬博來到專為鐵家準備的休息的院子,這園子十分玲瓏別致,珍奇的花卉整齊的栽種在花圃上,滿園飄香,湖上那罕見的禽鳥自己連名字都不知道,鳴聲悅耳,身穿上好綢緞的年輕侍女們恭順有禮地跟在眾人的身後,隨時等待客人的吩咐,致遠第一次看到這種和蘭姨有些相似之處的氣質的人,隻是,她們與蘭姨相比,尚有差距,不知從前自己家裏究竟是何等身份,竟有蘭姨這樣的侍女。


    眾人在賞玩了園子走了一陣子,鐵萬博道:“你們四個,從現在開始不要亂走,抽簽馬上就要開始了,四家子弟也都不全是庸人,你們能否順利晉級,還要看你們抽到什麽樣的對手。”


    半個時辰後,柴家的三當家柴康親自過來,請鐵家去抽簽,與鐵萬博寒暄過後,便帶著致遠四人柴家議事大廳,這柴家的議事大廳比起鐵家要大上三倍有餘,因而,即便大廳內已有百人之多,也沒有擁擠的跡象。


    柴家當家柴貴見鐵萬博等人進到大廳,連忙迎過來,笑道:“鐵兄親到這裏,小弟有失遠迎,萬望恕罪!”


    鐵萬博抱拳道:“柴兄客氣,不敢!不敢!”


    柴貴親自將鐵萬博引到上座,方才去迎接剛剛進來的柳家眾人。


    致遠早就發現,王家也在這裏,王軌也被請到了上座,與鐵萬博並列。


    柳家到來之後,抽簽便開始了,致遠跟在鐵樂朋等人身後,和前麵的人一樣,把手伸進箱子拿出一隻竹筒,打開竹筒後,看見裏麵的字條:丙台。


    參加大賽的十六個人當中,必定有一個人和自己一樣抽中丙台,然後在明日與自己一決勝負,隻是不知道那人是何等水平。迴到住處後,四個人都不多說話,各自迴房修習,為明日第一輪大賽做準備。


    第二日,致遠等人一大早便被帶到了柴家的廣場,這裏搭建了八個擂台,擂台下,共分出五塊區域,中間是柴家,柴家的左邊是王家挨著王家的是為四海城其他權貴留的座位,右手邊是鐵家,緊挨著鐵家的是柳家。致遠發現,在鐵家的眾人當中,鐵聖誨正坐在眾人中間看著自己。


    八個指導師傅分別走上擂台,致遠發現,鐵萬鏈也在其中,但是他卻走向了自己旁邊的丁台。


    站在甲台的指導師傅對著所有參賽的四家子弟,朗聲說道:“現在,所有人都走到自己昨天抽到的擂台上。”


    致遠與鐵樂朋三個點點頭,便走向丙台,走上丙台不久,另一個人也走上來,竟是一個女子。


    女子與鐵雨蕙差不多的年齡,一身鵝黃的衣裙,麵容嬌美,身材玲瓏有致,還是個難得的美人。


    那女子舉止溫柔,對致遠微笑道:“柴家,柴湘妃,請指教。”


    致遠也學著她的口氣道:“鐵家,薛致遠,請指教!”


    柴湘妃看著眼前還沒有自己高的少年,他是傳說中的小天才,可是聽說他兩年前便因得了怪病失去了靈力,她是柴家當家的千金,在柴家也有著無人能及的地位,據說,自己的對手是柴家四人抽到的最弱的一個,想來,原來竟是一個沒有靈力的少年,那麽自己進入第二輪便是肯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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