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是來找你倆問問今天是怎麽想到要把黎澶淵送到孟婆那的!”


    花瀧七終於問出了今天這倆人忽然抽什麽風的問題,隻不過是委婉了一些,這個問題自己琢磨了半天也沒理出一點思緒,按扶風所說他確實見過並告訴了鍾馗,可若不是這倆貨將黎澶淵送進城也沒這破事,女人始終懷疑這仨說精不精說傻不傻的貨都讓人給迷惑了


    二人又對視一眼,他倆不知鍾馗的事,隻以為花瀧七是來作妖問罪的


    “不送到孟婆那難道還要送到平就殿給你當個景不成?”


    齊汝南切了一聲,撇著眼抬也不抬,看的人無不想給他一下


    。。。


    花瀧七一時無話可說,有點心虛的撓撓頭


    “咳,你倆昨天去了哪?都見了誰?”


    九裏直勾勾的看著女人,眼裏盡是無奈,隻覺得麵前這人就是個傻子


    齊潤楠也不說話隻歎了口氣


    女人忽然想起來一般抬了抬眉


    “啊啊啊,對了,在我宮裏,那出了我那你倆可曾遇見過誰?”


    這話問出二人才正經起來,都低頭想了一下,一齊搖了搖頭,這事是他倆不謀而合的,原因就是都覺得送到那花瀧七不靠譜


    “那你倆有沒有想過,其實黎澶淵自己在城外也不是不可以?養孩子呢?啊?要不要我在給他配個奶媽啊?你倆這是給我教副將呢還是養寵物呢?以後也別叫他上什麽戰場了,送迴黎邊娶媳婦吧,娶媳婦用不用幫忙啊!?”


    女人說著說著忽然提高了音量,人也嚴肅了起來,之前齊汝南就對他偏袒維護的不像話,她也大致理解,當年齊汝南剛入軍中時跟黎澶淵是差不多的處境,自然是有些憐憫的,不過這九裏是個什麽情況?


    平常帶隊的時候怎麽沒見這男人有半點心軟的特性?


    當年自己想招幾個女鬼將的時候可都是九裏給人練走的!


    。。。


    兩人低頭聽訓安安靜靜不說話,花瀧七訓了兩句也就和二人開始琢磨這事


    說了半天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誰幹的不清楚、為了什麽也不清楚,甚至到底想害誰三人都沒看明白


    正沉默著,突聞有人來稟說是黎澶淵突然就暈倒了,三人匆匆趕到,隻見少年臉色煞白的躺在床上,當塗擔憂的站在一旁,見花瀧七進了屋轉身躲進了屏風後頭


    九裏差人去請了溧陽,齊汝南恨不得親自上去把把脈,花瀧七也是眉頭緊鎖,不知何故


    不一會溧陽就來了,看了看,有些心急的搖搖頭,黎澶淵畢竟不是鬼族,鬼族與人族脈象上不大相同,她也束手無策


    花瀧七突然想起什麽一般,拍了一下手,又招招手示意溧陽起身,自己搭上了少年的手腕


    在人間的時候自己也算個大夫啊!


    一旁的三人麵麵相覷,誰也不知原來花瀧七原來也會醫術,他們的將軍竟是個全能型的人才


    眾人等了女人半天,見她捏了捏少年的手心,又不知輕重的扒開了少年的眼皮,床上的少年昏迷著突然激靈一下,花瀧七忽的鬆了一口氣道


    “沒事,他歲數還小,猛地見到了這麽多鬼魂,衝撞了”


    聞言大家的放下了懸著的心,齊汝南迫不及待的問道


    “那該如何醫治?”


    “派個信得過的人去趟人間,請個先生寫道符,摻了水喝下去就好了”


    花瀧七起身大咧咧的揮手,跟這兩人也議不出什麽,獨身出了府,進城往都市王府去了


    酆都城


    女人進了城走著走著就晃了神,行人匆匆而過時被人撞了一下,花瀧七抬頭也分不清是哪個,拍了拍肩膀忽覺不對,味道不太對,湊近了肩膀又仔細聞了聞


    這是。。。狐族?


    一路沉思著進了都市王府


    “七七?怎麽悶悶不樂的?”


    黃扶風笑著迎上來,領著女人過了大院,近日天氣漸冷原本院裏給她紮的秋千、蓋的涼亭也受冷,漸漸的不愛去了,引人進了正殿


    “昨天的事我還是搞不太明白,今個黎澶淵暈了過去,並無大礙,休養幾天也就無事了,你說那人設計不會是為了嚇唬嚇唬他?”


    花瀧七坐的一點女孩子樣都沒有,連頭上的簪要掉了都沒注意


    “萬一他的目的是幹掉黎澶淵那小子呢?”


    黃扶風心底一動,躍躍欲試的看了半天才忍不住出手想幫女人理一理頭發,可手剛抬起來就頓住了


    花瀧七發間的簪子好生眼熟


    這好似是。。。非即墨的?


    “可是為什麽要殺他呢?殺了他對誰都無益。。。”


    花瀧七沒注意黃扶風的動作,自顧自的說著忽的就愣住了


    難道是為了自己?


    黎澶淵活著隻對自己有礙,想到這女人有點遲疑的看了黃扶風一眼,男人似也想到了這一層,不悅的就勢抬起手敲了敲女人的額頭


    “嘖,你個死丫頭想什麽呢?!”


    花瀧七想了想也是這個理,黃扶風直率坦誠,從不殺人傷人,定不會設計繞這麽大一圈去害黎澶淵


    這事怎麽想都想不通了呢?女人氣悶的撓頭發現發簪要掉了,一邊重新梳理一邊又問道


    “對了,績溪怎麽處置了?”


    “你怎的突然問起她?陛下下了命,績溪殿前失儀,又蓄意詛咒赫征將軍,過兩日押送迴狐族,商縉雲也連帶受了處罰”


    花瀧七皺了皺眉,怎麽想剛才自己碰見的也不可能是績溪,難道是狐族來人了?


    “你有聽聞最近狐族有人來酆都朝拜嗎?”


    “沒有啊,你今天怎麽淨問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花瀧七接過男人遞來的茶,輕輕地撥弄幾下杯蓋,杯內的茶水隨著女人的動作撩起點點波瀾


    “剛才我走在街上,有人撞了我一下,問著味道好似是狐族人”


    黃扶風突然笑了,少見的露出一對小巧的虎牙


    “你們鬼將這幾個頭頭呀,九裏眼睛好,齊汝南耳朵精,你鼻子靈,真是搭配的正正好好”


    花瀧七故作驕傲的抬起下巴,淺笑著斜了男人一眼


    “我隻有鼻子靈嗎?”


    “是是是,我們七七厲害著呢”


    女人咦了一聲嫌棄的打了黃扶風一下,又正色道


    “乾青有消息了嗎?”


    黃扶風頓了一下,被茶杯掩蓋住的眼眸思緒奔湧,絲絲精光閃過,再抬眼間已是萬分清明,淡淡道


    “還沒有”


    花瀧七低落的放下了茶杯,無奈地歎了口氣,絲毫都沒注意黃扶風的不對


    黃扶風將這歸結於信任


    女人又待了一會,感覺有點累了,仔細一想昨日城內下午就黑了天,自己與眾厲鬼廝殺那麽久,又是跑又是跳的,今天也沒閑著,不累才不應該吧。。。


    囑咐黃扶風一句有消息了派人通知自己就迴了宮打算泡個澡歇一歇


    可剛進了宮門,就見月安神色凝重,院子裏一群人候在一邊


    “怎麽了?”


    花瀧七見眾人反常,疑惑的問了一句


    誰知月安竟然領著一幹人等噗通一下跪了下來,低著頭神色懊悔


    “求將軍降罪,月安一時不察,竟讓平就殿遭了賊”


    女人驚訝的挑了挑眉,走到石桌前坐了下來,倚著有點涼意的桌子,抬高了下巴點了點月安


    “怎麽迴事?”


    月安見女人這副模樣不由有點害怕,壓了壓嗓子道


    “迴將軍,今日將軍走後月安清點倉庫,發現門鎖被人化成了灰,雖然被翻得雜亂,但是庫裏的東西並未丟失,隻是。。。”


    “隻是什麽?”


    花瀧七聞言心裏有了底,這賊可是有著明確的目標啊


    “隻是。。。放在寢宮內。。。溧陽和盱眙送的持燃丸不知所蹤了”


    女人嗯了一聲,持燃丸?


    不是知音琴???


    一時間隻叫人覺得摸不著頭腦,花瀧七疑惑地眨眨眼,有人冒死來她這偷藥丸?


    “起來吧,每個人罰兩下手板,不許吃晚飯,月安十下”


    眾人一時愣了,都已經做好了天大的懲罰的準備,這般好似鵝毛一般的懲罰讓眾人都不知所措,突然女人又開了口


    “今日守門的,罰五軍棍,打發去城外勞作”


    這一下隻聽哀嚎兩聲,眾人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揪到了一起。。。


    這軍棍可是及厲害的刑法,發明自太馗,花瀧七延續了這一刑法


    所謂軍棍可不是拿棍子打五下就了事的,而是取常人手腕粗細的水曲柳,抽在人的腰部以上,脖頸以下,抽斷一根算一棍,若是遇上上等的水曲柳抽上十幾下不斷也是有的,曾經的厲千燈手下被花瀧七罰了一百軍棍,不過六十二下人就不行了


    女人不耐煩的揮揮手,又點了點月安,眾人知趣的散了


    “那個鬼儡怎麽樣?”


    “迴將軍的話,安然無恙”


    女人點點頭,又道


    “你在仔細說說,什麽時候丟的,怎麽丟的”


    月安心裏打鼓,她未曾見過有任何生人出入過平就殿,更何況是寢宮,要非說有的話,就隻有非即墨了,可陛下拿這藥丸做什麽啊,彈彈珠嗎?


    花瀧七見月安答不上來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一會送話去非即墨那把情況說了,還有,叫宮裏的人以後都注意點”


    “謝將軍大恩”


    “你在加五個”


    。。。


    花瀧七叫人打了熱水舒服的洗了個澡,腦海裏不斷將這兩日發生的事過了好幾遍也無絲毫頭緒


    黃扶風確實將話帶給了“鍾馗”


    送不送黎澶淵進宮沒有別人左右


    來自己宮裏偷持燃丸


    上次的濁其混元丹自己也沒吃上


    去個寒氣這麽難的嗎?


    等等,溧陽她倆送持燃丸這事很多人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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