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即墨幾人匆匆忙忙來到城邊時,九裏二人都要急瘋了,正喚人試圖推開城門,看見幾人趕來,慌忙的過來迎接


    “陛下!澶淵他。。。”


    非即墨示意齊汝南閉嘴,讓眾人退後,自己快步走到正對城門處,閉眼念了一句什麽,眾人隻見男人雙腳像踩著風一般淩空而起,抬起手臂緩緩做了個‘開’的動作


    巍峨的大門應式緩緩而開,隻見一個單薄的身影被人一把推出,踉蹌兩下撲到在了地上,少年衣衫襤褸,胳膊上的衣服都被抓成了一條一條的,原本俊逸的臉上黑一塊紅一塊,從來都是一絲不苟的頭發都散亂了幾分,可身上沒見一絲傷口,連一塊淤青都沒有


    非即墨下意識的想上前扶起少年,卻隻是微微動了動,硬是忍住了,看見身後的黎澶淵快步趕了過去


    眾人再在看向城門,女子砍下最後一個厲鬼的頭顱,迴身看了幾人一眼,拎刀緩緩而出,那眼中的殺意好似要溢出一般,卻又瞬間消散,女人到了城門口頓了頓,城外灼眼的金陽和城內濃稠的黑暗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花瀧七不適應的眯眯眼


    映著陽光才發現女人身上並沒有比黎澶淵好到哪去,青衣都成了黑的,肩膀、脖領都破了,手臂上更是連衣物都沒有了,露出一截纖細的胳膊,臉上也是灰突突的一塊


    “七七!”


    黃扶風飛也似的上前脫了自己的外衫披在了女人肩上,花瀧七疼的皺起了眉,捂上了右邊的肩膀


    “你受傷了?乾時!去請溧陽!!”


    非即墨緊張的上前擔憂的看著花瀧七,女人大大咧咧的揮揮手,將黃扶風的外衫直接穿在了身上


    “沒事,就撞了一下,這幾個貨色還不夠我正眼看的,孟婆的鍋可真是夠硬的”


    齊潤楠擔心的將黎澶淵架起見少年沒有一絲傷才鬆了一口氣,將他扶到眾人身邊


    門內仍是漆黑一片,幾雙猩紅的眼隱匿在暗處,盡是渴望與癲狂,花瀧七作勢舉刀要砍,門內眾鬼瞬間四散而逃,女人這才滿意的收了刀


    幼稚。。。


    ——


    黎澶淵由九裏和齊汝南帶迴府了,花瀧七則隨著非即墨二人來到了其邙山,山腳下有一處石屋,鍾馗和夜遊星早已領命在此等候


    黃扶風還是第一次見這般狼狽的花瀧七,女人仍舊神采奕奕,雖未見血,可衣衫襤褸,單單露出的一小節胳膊就已青紫了一塊


    此處沒有女使,跟來的盡是各個王的侍衛,花瀧七沒有衣服穿,非即墨按下黃扶風的拿衣服手,將自己的黑衣遞給了女人,花瀧七個子雖不矮,穿上非即墨的衣服也垮的很,白白的胸口露出一大截,袖口也長了好大一大塊


    出了門見門外的二人一齊皺緊了眉頭,女人無奈的撇了撇嘴,莫名的萌生出一種被城內那些小鬼趕出來的感覺


    丟人啊


    非即墨不悅的看了黃扶風一眼,突然想起後頭還有鍾馗看著,迴過頭挑挑眉卻發現鍾馗已經自覺地背過身去


    花瀧七扯了扯衣領,看著三人有點疑惑的問道


    “話說你們怎知我在城內出事了?”


    這話一問出口,非即墨又看向了黃扶風,後者無奈地歎了口氣想將手搭在女人身上又尷尬的收了迴來


    “七七,你覺得我會害你嗎?”


    “你害我?你害我的還少嗎?”


    女人疑惑地歪了歪頭,不明所以的接了一句


    “嗯???你再說一邊?”


    黃扶風氣的兩眼一黑,抬手一下就敲在了女人的腦殼上


    花瀧七想踹他一腳卻差點被過長的衣襟絆倒,非即墨故意的扶住了女人的前腰


    “哎呀,開玩笑、開玩笑,咋突然問我這個?”


    女人笑的欠揍,捏了捏非即墨的手心,對著黃扶風問道


    黃扶風將來龍去脈細細的跟女人講了一遍,但始終都未將眼睛從橫在女人腰際的手上移開過


    花瀧七聽的有點莫名其妙,看看鍾馗又看看非即墨


    “你們這麽聰明,不會想不到會有兩個鍾馗吧?”


    聞言三人都愣了,所謂關心則亂也不過如此,兩人一同想到了一個人——畢南潯


    唯有畢家世傳變幻之術,可致幻、變形、迷亂,可這也不合理啊,畢南潯是想除掉花瀧七已久,可城裏這些小鬼連女人的頭發絲都削不下來,難道他像害的是黎澶淵?


    好像也不對啊


    先不說二人從未見過,這黎澶淵無礙於他,除掉少年於他無益,要動手也應該是先對準了齊潤楠或者九裏才是


    幾人一時間都沉默了下來,花瀧七又扯了扯領子,算了算時辰黑月夜也快結束了,吵著要迴城往河裏扔石頭


    “黑月夜河底的厲鬼竟然能爬上岸,我怎麽沒趕上這好時候?”


    非即墨對女人奇特的想法無可奈何,隻的叫夜遊星和鍾馗打頭,二人身後的陰兵一人捧著一個足有人小腿那麽高的石頭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迴宮了


    黃泉·孟婆處


    花瀧七叉著腰指揮著一個個陰兵將一塊塊石頭扔進河底,孟婆就在不遠處看著女人作妖,揉了揉胸口


    這死丫頭下手還挺重


    女人心虛的不敢往孟婆麵前湊合,在非即墨身後左躲右躲,非即墨抬手將女人護起,有點奇怪


    “你這是幹嘛?”


    花瀧七抓起男人的大袖盡力的擋住自己,沒想到動作太大右肩上的衣服滑了下來,露出已將發黑的肩膀,女人毫不在意的扯上衣服,沒注意非即墨薄怒的目光


    “剛才迫不得已給了孟婆一掌,我還是躲著點比較好”


    下一秒女人就被人攔腰抱起,往宮內走去


    “哎哎哎?你幹嘛?”


    花瀧七嚇了一跳,一手抵住男人的胸口,兩腳撲騰著就要跳下來


    “別動,肩上的傷那麽嚴重怎麽不說?”


    非即墨又將人抱緊了一點防止人真的掉下去,語氣極度不悅


    “肩受傷又不是腳受傷,你抱我幹啥啊”


    “。。。”


    非即墨氣急了,想將人扔下去又舍不得,抱著又確實憋屈,一時間隻覺得頭疼


    怎麽會有這麽難搞的女人


    非即墨還是將女人就這麽抱迴了平就殿,進了屋就一把將人扔在了床上,女人不自然的咳了一聲,往裏躲了躲,非即墨也坐在了床邊一把扯下了花瀧七右肩上的衣服


    “哎哎哎?”


    花瀧七猛地躲了一下,好像扯到了肩膀,疼的嘶了一聲,這下非即墨又心軟了,湊近了一點輕聲道


    “像是骨頭裂了,會很痛,忍忍吧”


    女人撇著嘴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男人將手搭在清瘦的肩上暗暗運功,另一隻手按住了花瀧七防止女人亂動


    月安關緊了殿門,好像將門關緊屋內女人的哀嚎就傳不出去了一樣


    非即墨擦了擦女人的眼淚,有點好笑的彎了彎嘴角


    “看你以後還逞不逞強了”


    花瀧七還想嘴硬卻被男人一把捏住了嘴唇,氣的女人抬腳就給了男人一下


    “別嘴硬!”


    女人一把將衣服拽了起來,起身就將非即墨攆了出去,攆出屋門還不夠,徑直的將人關在了殿門外


    氣死了氣死了


    我高傲冷漠的陛下呢?


    花瀧七活動活動了肩膀,想了想進屋換了身衣服又出去了


    城外·齊汝南府


    九裏和齊汝南圍著黎澶淵團團轉,確認少年真的沒有一絲傷後,這才一人給了他一腳


    黎澶淵今天一天挨了無數腳,又是挨懟又是摔跤,還被花瀧七嫌棄,這會委屈極了


    “是你倆把我送進城裏的!踹我幹嘛?”


    二人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又轉頭一齊瞪了黎澶淵一眼


    “迴你屋去!”


    花瀧七剛進屋就聽見二人吵吵鬧鬧的沒完


    “九裏!你踹我徒弟幹嘛?”


    “你不也踹了?再說他也是我徒弟!”


    “我是他大師傅!我踹他怎麽了?”


    “出去打一架吧,誰贏誰是大師傅”


    “怕你啊!”


    女人有點無語的看著兩人,心裏忍不住考慮要不要換兩個副將了,這兩人也太無聊了。。。


    自己沒忍住上去一人給了一腳


    兩人見花瀧七臉色不好,一時間都安靜了下來,隻是暗地裏還在較著勁


    “你倆的歲數加起來能生兩個我了,能不能學學你們的將軍我,啊?穩重一點,成熟一點”


    女人踏著步,一臉訓人的架勢,可說的盡是沒臉沒皮的話


    齊汝南啊了一聲點點頭,似是明白了什麽,懟了懟九裏的胳膊,故作小聲道


    “明個咱倆也搬點石頭扔忘川裏去”


    ???


    花瀧七轉身指了一下齊汝南,氣的咬牙切齒道


    “你要是再多嘴明天我就下令讓你把河裏我扔的石頭都撈幹淨!”


    九裏剛想笑就見女人也冷冷的斜他一眼


    “你負責給我搬迴其邙山去!”


    “所以你過來就是想跟我來討論石頭的問題?”


    九裏有點無奈,他發現他好像有兩個將軍,戰場的花瀧七,威風赫赫、英姿邁往,是個氣勢駭人到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女人,可最近迴了酆都才發現這女人有兩副麵孔,就好像規規矩矩的畫了個分界線,外頭的是花將軍,裏頭的是花作妖精。。。


    “是我先開始的嗎???”


    花瀧七氣的聲音都提高了幾分,恨不得明天真讓九裏去河底搬石頭


    “我明明是來找你倆問問今天是怎麽想到要把黎澶淵送到孟婆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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