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濞拿著起草好的檄文起兵西渡淮水,與楚王劉戊的軍隊會合,接管了楚軍,然後將檄文下發全國各諸侯,通告天下,自稱東帝,然後大軍繼續向西,將駐紮在棘壁(今商丘南永城地區)的梁王劉武軍隊打敗,斬殺劉武軍隊士兵數萬人,劉濞部隊仗著寶刀銳氣,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向著目標一步步前進。


    另外膠西國、菑川國、濟南國、膠東國叛軍突然看到親兄弟齊王劉將閭背棄盟約,據守齊國都城臨淄不出,仿佛一顆定時炸彈一般處於各路叛軍中間,於是膠西王劉卬、膠東王劉雄渠為大統率帶四國聯軍圍住臨淄,要消滅齊國後再行西進,戰爭一時進入焦灼狀態。


    此時史老、黑虎、小諸葛他們幾個人在吳王的護衛隊中做吳王的安全保衛,張佳揚跟著他們湊熱鬧,威風凜凜的軍營和無邊無沿的部隊讓他們開了眼,一場血戰結束後,張佳揚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首,最初是恐懼,到後來變得不忍,最後是麻木,吳楚聯軍和梁國軍隊大小戰役打了一段時間之後,讓張佳揚的興奮精神狀態稍微有點緩和。


    有一天張佳揚對著史老問道:“史老,你說吳王這麽大氣勢都無法贏得這場戰爭嗎?”


    “曆史記載是這樣的,不出三月被消滅,徒有聲勢,但老師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漫山遍野的死屍,哎,做為兵士的百姓生命真的不值錢呀。”


    “吳王失敗的原因是什麽呀?”


    “用兵不得法,不善於采納大臣的正確意見,比如說吳王手下的大將軍田祿伯提出的出奇兵計策,以及吳少將桓將軍提出的吳是步兵優勢,應該快速殺到西部的山區發揮其優勢皆沒有被采納。”史老說道。


    “中朗官,你做為大王的護衛不能偷聽我們帳內密謀呀。”突然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說道。


    史老和張佳揚連忙迴頭看了一眼,發現來人正是大將軍田祿伯,後麵緊跟著就是少將桓將軍。


    史老連忙施禮道:“田將軍、桓將軍,老朽沒有偷聽你們的談話。”


    桓將軍馬上反駁道:“沒有偷聽我們談話,鬼才信你呀,史老,如果沒有偷聽,你剛才的一番言論從何而來,我倆這就進帳參拜大王,你嘴風把嚴一點,如果再擾亂軍心,壞大王大事,非告訴大王判你個斬首之罪不可。”


    說過之後兩人未經守門的護衛通報即闖進吳王劉濞的帳內,劉濞正在和劉子華、劉子駒兩個兒子以及幾個門客查看地形圖,以便籌劃出進攻的最佳路線,劉濞看到田祿伯和桓將軍闖進帳內,連忙笑著問道:“兩位將軍有何事情呀?”


    田祿伯施軍禮後問道:“大王,軍隊結集在一起開往西邊,若沒有其他特殊路線,是很難成功的。我願意帶五萬人,另外順著長江、淮水往西走,收下淮南、長沙的軍隊,然後進入武關同大王會合,這樣如果成功,大王大事指日可待。”


    “嗯,好主意,”


    站在一旁邊的吳世子劉子華說道:“父王是以造反為名,這種軍隊是難以假托別人的。如果假托之人造大王的反,那怎麽辦?而且專自帶兵,又另走一條路,今後會有許多其他的禍害產生,隻有害而無益。”


    “大王,微臣對大王是一片忠心。”田祿伯連忙辯解道。


    吳王劉濞聽到這段話就默默的思考了起來,想到兩人說得都不錯,但世子說到造反,讓吳王心頭猛然一驚,最後下定決心的說道:“好吧,田將軍的建議稍後再議,” “難怪中朗官史老那樣說,看來他說得是正確的。”田祿伯輕聲的說道。


    “田將軍說的什麽意思,史老說什麽了?”


    “他背地裏說大王不會同意我們的建議,我們無意間聽到還對之進行了訓斥,可現實真的如他所料呀。”


    劉濞猛然一驚道:“史老還說了什麽,如果本王不同意,後果會是如何?”


    “史老說後果就不太妙呀。”


    劉濞想到史老是古城來的未來人,知道現在事情的結果,如果逼著他說事實恐怕我這裏不能確認真偽,田祿伯背後聽到的話應該還算可靠。


    吳王劉濞就接著說道:“田將軍慢走,本王答應你的請求,不過本王現在可抽調兵力不多,你看給你三千人如何?”


    田祿伯想了想說道:“也罷,同意總比不同意好,有總比沒有好,末將遵旨,挑選好良辰吉日就出發開辟新的戰場。”


    吳王轉身又問桓將軍道:“不知桓少將軍此來帳內有何建議呀?”


    “大王,我們聯軍大多是步兵,步兵較利於在險要之地作戰。漢多為車騎,車騎較利於在平地作戰,希望大王所經城邑不必一一攻下,要長驅直入,趕緊向西占據洛陽的武庫,據有敖倉的米粟,依仗山河的險要來號令諸侯,這樣雖還沒有入關,但天下已經平定了。若是大王慢慢開進,並留軍一一攻取所經之城邑,那麽漢軍車騎一到,馳入梁楚的平坦郊野,此事就會失敗。”


    劉濞向老將們請教道:“諸位認為剛才桓將軍所言如何,可以采納嗎?”


    老將們說:“這不過是少年顯露鋒芒的計策而已,他怎知天下大勢之所在呢?”


    於是劉濞接著說道:“桓將軍的計劃還不夠成熟,等下去考慮完善後再行上報。”


    說著指揮部隊向梁國都城睢陽(今商丘)進軍。


    田祿伯趾高氣揚的走出吳王大帳,見到史老說道:“中朗官,哈哈哈哈,如今我也是將軍統帥了,你判斷錯了,吳王要派給微臣一隊人馬,開始走我籌劃中的路線,一定會成功的,你要把住口風,誰壞我大事就要誰腦袋。”


    史老看著田祿伯驕傲的身影,心頭不禁一顫,難道我改變曆史了,田祿伯真的要帶領大軍打到長安那邊嗎,我一定要想辦法阻止這一切,於是向不遠處的張佳揚擺擺手。


    張佳揚走到近前說道:“史老,有什麽事情要說嗎?”


    史老附在張佳揚耳朵旁輕聲的說道:“看來這事得你忙活一陣的,你立刻去長安,告訴當今皇上,讓皇上做好準備。”


    “可是,我不認識長安的人呀,上次去長安,我們也是走馬觀花般遊了一圈,也沒有認識什麽得力的人員。”張佳揚迷茫的說道。


    “我這邊也順便通告一下馮敬郡守派駐的密使,他會最快將消息傳到馮敬處,不過等馮敬上報長安,時間可能會延長;你去長安最好能與江湖上的朋友聯係上,想方設法將這邊的消息告訴皇上,特別是謹防田祿伯的偷襲。”


    “好吧,我這就出發。”


    張佳揚一路晝夜兼程,跑死了兩匹馬,不到三天時間既到了長安,看著長安熙熙囔囔的人群,熱鬧的街道,大街小巷的井然有序的生活場景,不禁歎道:“看來七國叛亂、睢陽的戰爭現在絲毫沒有影響到長安老百姓的生活呀,這裏和那邊想比就是兩個世界。”


    走了一圈愁緒又上心頭,找誰呢,誰又有能力將前線戰報送達皇上呢,張佳揚就漫無目的的在長安城街道上溜達,眼睛四處張望,正在這時,前方發生異常的騷亂,緊接著一隊威風凜凜的騎兵在一個將軍的帶領下噠噠嗒走了過來,嘴中不停的喊道:“讓一讓,讓一讓,中尉巡視。”


    張佳揚擠向路邊的人群,輕聲的問路邊的一個看熱鬧的小夥子道:“中尉是誰呀,幹什麽的?”


    小夥子笑了笑答道:“嗬嗬,你外地人吧,聽你口音就不是長安人,這是朝廷的中尉,叫周亞夫,掌管京師安全的。”


    “哦。為什麽在這小街道巡視。”


    這小夥子輕聲的說道:“沒有聽說嗎,天下亂了,烽火四起,皇室大王們開始爭奪皇上寶座了,這巡視京城安全是重中之重呀,肯定怕混進細作什麽的,搞不好來一個釜底抽薪,那皇上不但不保,我們老百姓也可能跟著遭殃,喲,你口音就不是長安人,不會是敵軍派來的細作吧,你看我這嘴胡說些什麽呀。”這小夥說到這裏扭頭向遠處走去。


    張佳揚笑了笑自言自語道:“周亞夫,哦,想起來了,史老講過的,這是鎮壓七王之亂的關鍵人物,我是否可以將消息告訴他,讓他傳遞給皇上。”


    於是張佳揚擠進人群站在路中間,前邊開道的兵士馬上執戟圍了上來大喊道:“大膽狂徒,為何不讓路,沒看到巡視安全的中尉過來了嗎?”


    “小的有要事要報告中尉,請代我通報一下。”


    開道的兵士馬上返迴到那匹高頭大馬前報道:“中尉,前邊有一個小夥子擋住我們去路,說有要事稟報。”


    “待我前去查看。”周亞夫馭馬走到隊伍前方看到健壯帥氣的張佳揚心中暗暗讚歎,大聲的問道,“小夥子,有什麽事情隻管對本中尉講來。”


    “將軍,小的事情緊急重要,不便在大街上講。”


    “哦,來人,帶到中尉府。”


    “諾。”


    於是張佳揚跟著周亞夫帶領的隊伍返迴中尉府,周亞夫在中尉府大堂中間上一座問道:“說吧,壯士。”


    “我是從吳楚聯軍營裏過來的。”張佳揚此話剛一出口,堂兩邊的兵士嘩啷啷全抽出了腰刀對準了張佳揚。


    周亞夫向兩邊擺擺手示意收迴腰刀,然後問道:“你有什麽事情要告訴本中尉。”


    “吳王劉濞即將派一個三千人的小隊順著長江、淮水往西走,收下淮南、長沙的軍隊,然後進入武關同吳王劉濞軍會合,共擊長安。”張佳揚一口氣說完。


    周亞夫趕緊從懷中取出地圖,看了看張佳揚剛才說得線路,不由的冷汗滲出額頭,自言自語道:“這一招真的是高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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