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打鬥聲越來越遠,花小狐狸和梅小仙親眼看著水龍將那殘影牢牢纏住之後,才幸災樂禍的離開了,尤其是花小狐狸,生怕梅小仙又愛心泛濫,可憐起殘影。就沒敢讓她欣賞那暴虐的一幕,以還書為由,拉著她一個勁的往遠處走。


    “花小狐狸,這又是怎會迴事?”


    離開的路上,梅小仙詢問花小狐狸關於那條龍的事,有時候她真想撬開這家夥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


    “嘿嘿,仙仙,這你就不懂了吧?家有一老,如同有一寶,今天這事兒,還得謝我那風流的老子了。”


    “你爹?”


    “對呀!咱倆離開的時候,他給我了一顆寶珠,說是遇水則化龍,還說,這是他當年從西海得來的。我還以為他又逗我呢,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這麽說,你爹當年還真有點故事!”


    梅小仙稱讚的點了點頭,她一直以為,花小狐狸的爹跟大家口中所傳的那樣,隻是個風流狡猾的狐狸而已,現在看來,實力還真不一般。


    這是她第一次,對一個人改變看法。


    兩人又踏上了尋找燕青山的路程。


    要說這燕青山,還真是太過年少,一直被燕北漠庇護,反倒不知道江湖的深淺。和梅小仙兩人分開之後,才發現師父給他的書不見了,年輕人哪裏知道狐狸的狡猾,還以為自己粗心丟到了哪處。


    這下,心徹底涼了,將燕北漠背至一棵大樹下,哭了起來。書沒了,就算他找到藥材,也找不到陰陽鼎,那些琵琶蟾蜍,繞心草,需得是陰陽鼎才可提煉。如今,他算是真的一無是處了。


    正哭的眼淚橫流,大樹後麵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


    “何人在我身下鬼哭狼嚎啊,吵的老人家我連個午覺都睡不好!”


    燕青山被嚇了一跳,習慣性的看著地上昏迷的燕北漠,突然又想起,現在他已經不能依靠任何人了,隻有自己。於是,壯起了膽,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你……你又是…何人?”


    “咳——咳——咳,我乃本地樹神,你麵前的這棵樹就是我。”


    從聲音來聽,應該是年紀比較大了,說一個字,好像要喘好多口氣似的。燕青山半信半疑,不過,既然人家說吵到他了,那就是自己的不對了,於是,這二傻子又連忙賠不是。


    “對不起,打擾到您老人家了,我這就走。”


    說完,欲要背起燕北漠離去,不想,那樹神又說話了。


    “別——走——啊。既然相遇,便是有緣,老夫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


    “願望?”


    燕青山有些心動了,對於自卑又無能的人來說,仿佛天上掉下個餡餅都是人間美味。


    “嗯——沒——錯。”


    聲音再一次的篤定,不過這次,好像有點不一樣,樹背後有些奇怪的聲音,像是在掙紮,又像是在爭吵,燕青山欲要上前查探一番,卻被那“樹神”的聲音製止了。


    “凡人莫要上前。”


    咦?這一句怎麽說的如此順溜?燕青山更加詫異。


    “咳——咳——咳,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你可以抓緊時間哦。”


    那聲音又開始催促,不過,聽起來總是有些玩味,那種感覺,讓燕青山很是熟悉,卻又說不出來。不管不顧吧,它又仿佛就是再等燕青山似的。


    少年頓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或許是等的不耐煩了,“神樹”直接丟下來一本書來,燕青山撿起來一看,正是自己弄丟的那本。


    “師父給我的書?”


    “咳咳!本神知道你心中所惑,故此,賞你一本天書。”


    “這是我師父給我的書。”


    “好了好了,還不磕頭謝恩!”


    樹裏的聲音徹底變了味道,還夾雜著一個女聲。燕青山還沒徹底徹底反應過來,花小狐狸就從樹上掉了下來,直直落在了燕青山的麵前?


    “哎吆喂!我的肚子,我的波棱蓋,仙仙,你踹我幹嘛?”


    花小狐狸爬在地上呻吟著,還厚著臉皮向燕青山伸出了手。好像他倆挺熟悉似的。見燕青山由驚再到鐵青的臉,花小狐狸又理虧,隻好自己起來了。


    “原來是你這妖…妖……!”


    燕青山生氣的說不出話來,他真沒想到,竟然是這妖精偷走了他的書,還裝神嚇唬他。


    “對不起,是我們拿了你的書,現在還給你了。”


    隨後,梅小仙也從樹上跳了下來。她倆出現在這裏確實是意外。想在這棵樹下休息休息。正好碰上燕青山了,見他還是一張苦瓜臉,就純粹是想逗逗他。後麵實在看不下去花小狐狸捉弄燕青山,才一腳將他踹了下來。


    “哎呀,仙仙,我肚子痛,快讓我靠靠。”


    花小狐狸恬不知恥的將頭抵在了梅小仙的肩膀,直接將燕青山無視了,好像自己從來沒有偷過他的書一樣。


    “花小狐狸,向他道歉。”


    “啥?”


    本來裝痛的人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睜大了眼看著燕青山。


    “聾了嗎?”


    “不是仙仙,你怎麽跟他站在一起了?”


    “我沒有,隻是讓你認個錯。”


    “我的錯?要不是我拿了這本書,我倆早就死在殘影的劍下了,”


    “你……,剛才明明說好的?”


    兩人不眠不休的爭論了起來,燕青山並沒有再逗留,他心裏在想,要是再耽擱下去,別說師父命了,這兩隻妖精恐怕要打起來。於是,拿好自己的書,悄悄背著燕北漠走了。


    等花小狐狸終於妥協的時候,兩人才發現,燕青山早已經沒了身影,這正好如了花小狐狸的意,他是妖,天生的妖,他才不會向捉妖師低頭認錯,盡管,燕青山還沒有捉妖師的資格,不過,他遲早會是的。


    等遠遠的離開了,燕青山終於鬆了一口氣,他還太年輕,不了解妖,也鬥不過妖。為今之計,是救師父。


    於是,找到一處叢林密集之處,他將燕北漠輕輕放下,開始翻看了書,再一次看了看那裏麵記載關於解“奪魂針”之毒的藥草,繞心草他已經找到了,可是琵琶蟾蜍和陰陽鼎還沒有下落,書中記載的也很是模糊,這可怎麽辦?


    正當他不知所措的時候,燕北漠醒了,殘影的奪魂針還真是邪毒,燕北漠此刻的臉,已經近乎黑紫了。整個人也是虛弱非常。


    “青山……。”


    “師父我在,青山在。”


    燕青山立刻給了迴應,此刻的他就像一個十分乖巧的孩子,一直蹲守在生了病的大人身邊。


    “這是在哪兒?”


    “師父,赤煉山。”


    “赤煉山?你怎麽……。”


    燕北漠有些不可置信,他一直覺得燕青山還沒有長大,怎麽會帶他來赤煉山。


    “師父,這裏有繞心草,琵琶蟾蜍,還有陰陽鼎,可以解你身上的毒。”


    “嗬嗬嗬,看來…青山懂事了不少。”


    燕北漠突然有些欣喜,即便是自己還受著奪魂針的折磨,但是能讓徒弟成長,他便十分欣慰了,畢竟,以後,燕氏一派,還要由他傳承。


    “師父,繞心草我已經找到了,那琵琶蟾蜍和陰陽鼎……?”


    “陰陽鼎是當年我派捉妖鼻祖燕喜留下的,琵琶蟾蜍是專門守護它的。”


    “那…怎麽才能找到它們?”


    “等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你朝著東方跪拜扣頭三次,到那時,朝霞最為紅暈之時,便是斬妖台所在之地,守護陰陽鼎的琵琶蟾蜍就會在哪裏出現。”


    “知道了師父。”


    “不過……。”


    燕北漠看著清瘦的燕青山有些遲疑。他不知道該不該將某些話說出口。


    “師父,不過什麽?”


    “琵琶蟾蜍不是那麽輕易就到手的,你找到它,就要用自己的鮮血來供奉它,而且隻有捉妖師的血才能讓它的皮膚立刻幹枯,不再具有毒性。”


    “琵琶蟾蜍有毒?”


    燕青山有點膽怯。這不怪他,他還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要不是燕氏落寞,此時此刻的他,又怎會經曆如此種種。


    “嗯。”


    盡管很為燕青山擔憂,但是燕北漠還是說了出口,燕青山要想成為真正的捉妖師,必須得經曆考驗,或許有一天,他會感激自己的。


    “知道了,師父。”


    燕青山低頭允諾了一聲,邊開始為燕北漠擦拭身體,比起捉妖,他好像更適合做這些。


    這整整一夜,燕青山都沒有合眼,一直在想天亮以後的事,師父說,隻有捉妖師的血才能克製琵琶蟾蜍的毒,可是,他真的適合做捉妖師嗎?他愚笨,心軟,麵對妖,總是帶有一種恐懼感,這樣的他,何時才能成為師父心中的捉妖師呢……。


    夜,無盡的漫長,又無盡的糾結。


    可是不管怎樣,新的太陽依舊會照常升起,它會逼著燕青山去做該做的事,沒有一絲的退路。


    等燕青山醒來的時候,燕北漠還在昏睡中,天空已經開始泛起魚肚白了,很快太陽就會升起,燕青山背過自己的師父,朝著東方出發,他一定要找到琵琶蟾蜍和陰陽鼎!


    露水將少年的褲腿打濕了,但是心中的希望炙熱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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