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動靜也有外邊剛剛排好飯還未退下去的兩個二等小廝聽到,不見他們平日裏就沒有進主屋的資格,此時也未退下去,遠遠的站在百曉生文學網著話,如意向思深使著眼『色』,指了指那邊。..


    思濃到門外一看,外邊有有好像有人聽到了一些動靜,向著這邊張望,他把臉一板,聲音雖輕,語氣卻是發沉:“張望什麽呢,還不做好自己的事去!”


    三個人一聽,忙縮了頭去,自去做自己的事。思濃想起一事,又上前拉了一個小廝,讓他去喚步青衣來。等他迴來的時候,思意已經囑咐過身邊的兩個人不可聲張,讓在門外邊候著。


    屋子裏的五人未再聽到動靜,心裏不覺輕鬆,反而越發的沉了起來。


    如願在地上掙了兩下,半撐著身子半靠著牆,好一會兒才平了身上的痛意。還不是他懂武功,剛才那一腳,放到常人身上,怕也會要了命去了。


    “王爺的話是沒錯,這淮南王府不是誰……都能進來的,可是不代表沒有人能進來,也不代表在王妃來以前這裏就……沒有其它早早的進來了。有蟻人門從中『插』手,您覺得您這淮南王……府還是安全的麽?”如願斷斷續續的說完,嘴角的血絲又溢出來幾絲。


    一聽這話,繁星與譚思成心裏皆是一愣。繁星是蟻人門門主的事,知道的人並不多,譚府裏過來的人中,除了如意外就再也沒有人知道這件事,連三姨婆也不知道,就白綬,也隻從譚思成的話裏猜出了繁星與蟻人門有關係而已。


    雖然意外,不過兩人都是有過很多經曆的人來,麵上並沒有表現什麽看笑話這一類的反應,譚思成隻是將疑『惑』不解的眼光看向了繁星。


    繁星麵『色』先是一驚,隨即就沉了下去,鬆了譚思成的手,走到如願身邊,低頭俯視著他,聲音陰沉:“你說真的?”


    如願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眼底看不出情緒來,點了點頭,緊緊的注視著繁星的表情。


    “你主子是誰?”繁星的語氣森寒。


    如願一聽繁星問到這裏,想起淮南王的那些事跡,知道淮南王府那些『逼』供的手段自是不一般,怕是比他見識過的都要厲害,不禁渾身打了一個顫,卻是緊閉著唇不願意多說一個字。


    蟻人門勢力有多強大,隻要是上層的貴族裏,沒有不知道的。隻要一提,不用他再多說一個字,多舉一條證據,王爺也會信,就算不信也會有懷疑。


    “王爺知道蟻人門,沒有她們辦不到的,我也不用多說。”如願咳嗽了兩聲,聲音裏帶了些苦澀,卻是不敢去看譚思成的眼。公子,對不住,對不住,如果我早知道上邊有意害你清白,也會想辦法,說不定還能保你,可等我知道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


    繁星胸脯起伏了兩下,身上的寒意猛然加劇,轉頭看著譚思成,眼裏不知名的情緒翻湧,譚思成沉了眼,哀求的看著繁星,放在身前的手因為顫抖而使得衣袖也晃了起來,一眼就能看出脆弱來。


    “思濃,去給我叫青衣來!”繁星對著門外吼了一聲。


    如願一聽叫的是思濃,主王府一般下人懲罰的,心裏又痛又愧疚,更是不敢去看譚思成一眼。


    譚思成盯視著繁星,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卻隱藏不了裏邊的驚慌脆弱:“我沒有!我身子有沒有常,異會不知?!”


    哪怕一個男人在昏『迷』的情況下被人占了身子,醒來身體總會有異常,就算前邊與人親密過,總會留下痕跡來。


    如願知道譚思成是這樣的想法,低了頭去,心被噬咬著,聲音顫抖,卻還是說了出來:“公子,蟻人門的『藥』,你是知道的……”他常與公子接觸女人,見識也廣,就算女人與男人行魚水之歡,也不是一定會在身上留下痕跡的。


    譚思成衝到如願前邊來,眼神犀利狠辣,死盯著他,咬著牙從嘴裏擠出了一句話來:“如願,你狠!我瞎了眼!”看錯眼了,他竟然看錯眼了!


    如願縮著身子,全身都伏在了地上,抖的更是厲害。


    思濃本來看情況不對,譚思成的臉『色』很不好,想著他剛有了孩子,繁星怕是不想讓出事,或許一會兒要步青衣來為他診脈,就算不診,有他勸,繁星的氣也能收一點,早就讓人去叫了。繁星剛一喊,步青衣已經近了主屋前,這時剛好到了門外,看著如意思情幾人麵『色』不對,都給他向著屋子裏使眼『色』,心下疑『惑』,快步進去。


    一進屋,滿屋子的血腥味嚇了他一跳,看著如願那狼狽的樣子,知曉繁星脾氣的人了,也不問,隻是站在一邊,靜靜的望著繁星,表明他的到來。


    “思濃。”隻是帶著壓抑的兩個字,思濃在外聽後卻是驚了一跳,忙三步並兩步快速的進了內室,繁星看著他,深吸了一口氣道,“將王妃請到東廂房內室去,不許有人陪,帶上含情四個,給我在外邊好好的守著!”


    沒有發更大的脾氣,隻是陰沉凝重的語氣,可是任是誰都能感受到她身上那高漲的怒火,那種被強行壓抑住的戾氣,比爆發出來的怒吼更是讓人心驚,知道會被喚到的思情幾人已經近了門前,聽到繁星的話後都忍不住打了個顫,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譚思成臉『色』死白,噔噔噔的向後退了三步,眼裏盛滿哀痛無助,語氣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慌,雖極力保持鎮定,卻是比哭聽起來都更讓人難受:“星星,你不信我?!”


    繁星麵『色』有些不忍,看著譚思成的眼裏也帶了心痛和哀求,卻是一咬牙,轉過了頭去,一字字的對著步青衣道:“青衣,好好給王妃把把脈,可別出了差錯。”


    譚思成渾身輕顫,步青衣雖然不解,忙上前扶著他,看了看幾人,要扶著他去東廂房。


    譚思成一把揮開步青衣的手,自己站定,低頭用眼剜著地上不敢看他的如願,聲音懊悔傷痛的嘲他低嗬:“你好,你對得起我!”說著,眼淚成珠般從臉上流了下去,有兩滴淚滴到了如願的指尖,他像是被燙到了般一驚,手向後縮了一下,心裏痛苦,蜷縮著的身子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譚思成也不再向繁星辯解,大步向著門外走去。步青衣和思深忙跟了上去。


    如願等他走了,才抬頭從內室的門口向外看了過去,隻見譚思成的背挺的堅定如鐵,心裏突然大悲,眼淚滾落下去,向前爬了兩下,哀痛的叫了一聲:“公子……”他知道這一次,從此公子心裏便會對他生了恨,到他死也不會再原諒他半分,爬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繁星的眼睛帶著血絲,對著如願冷笑兩聲,蹲下身,也不怕髒了手,一把捏起他帶著血跡的下巴,眼裏散發著來自地獄一般的陰冷氣息,噬人一樣的兇狠,如願收迴了目光,嗚嗚的抽泣起來。繁星猛然站起來,轉頭對著門口道:“思情,將如願給我關到柴房的地下室去,讓兩個漢子看著,等我迴來再好好的侍候他!”


    幾個人都是驚了一跳,繁星目光又在四人臉上轉了一圈,平靜的語調卻像是說的不是狠辣的話一樣:“今日的事情,誰要是敢『亂』說出去一個字,鳳凰園裏的人,全部杖斃!”


    全部自然是包括了所有的下人,四人眼裏都閃過了一道驚慌,雖然並沒有聽到什麽重點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身子還是止不住的顫了顫,齊聲答道:“嘉!”


    思深看繁星的目光轉到他身上,抖了一下,擔心她的怒氣發到自己身上,心底害怕,想著自己也沒有做錯過什麽事,稍稍安定了一下。思意在他身後拉了一下他的衣服,思濃才迴了頭來,忙應道:“思深會將話傳到思濃身上。還有其它人。”他平日裏,除了飲食,就是負責接話傳話這一塊,剛好門口留著未走那兩個聽到動靜就是他管著的。


    思情看繁星沒再吩咐,忙出去叫人,思深一看也跟著出去,思意正不知自己該怎麽辦,出去了怕繁星生氣,不出氣又怕礙了他的眼,反正人在氣頭上的時候,無論怎麽做都是個錯。心裏正忐忑著,就聽繁星對他嗬斥:“還站著幹什麽,讓人去備車,我要進宮。”


    思意心裏鬆了一口氣,有事做總比待在這裏的強,忙也出去了,剛一轉身就聽到繁星又對如意發火:“滾出去,誰都不要讓進來!”


    他快步出了屋,看了眼跟著出來的如意,見他正關著門,心道如願這次是將王爺惹火了,才遷怒到了他身上。他歎了一口氣,看了眼旁邊迴廊裏正在小聲告誡廚房那兩人的思深,小聲道:“也不知道發……”


    如意一把捂住思意的嘴,表情凝重如同夜空的顏『色』,小聲提醒他道:“王爺的話剛說過,你就忘記了?”


    思意想起全部杖斃那四個字,心裏又是一驚,他們四個都不是多話的,可相比起另三個的沉默少言來,他的話卻能算做是最多的了。


    “謝謝哥哥,今日裏我們什麽都沒看到。”思意道了謝,正要走,卻見如意搖了搖頭,小聲道:“不是我們沒有看到什麽,而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麽。”


    思意一愣,心下晃然。能被王爺選成近侍,他一向都知道自己是聰明的,可是人外有人天外天,另三個人並不比他差,本來還不服氣這如意得主子寵,如今一看,他心思如此通透,比他還要明白,能在王爺王妃身邊得寵是自然的,難怪連思情都不敢低看他一眼。


    他點了點頭,正要走,不防屋子裏傳出一聲大響,瓷器摔碎的聲音伴著重物倒地的聲音傳入耳中,又是驚了一跳,與如意對看一眼,知道繁星正在氣頭上,剛剛定是掀了桌子,卻是不敢再提這事半個字,慌忙快步的出去辦事去。


    如意望了眼天『色』,歎了口氣,看著思情已經叫了兩個漢子迴來,進去將如願抬走。望著幾人遠去的背影,他心思沉重的蹲在了門邊守著。


    主子說了,誰都不要讓進來。可是到底出了什麽事啊?!如願傷成那樣,連公子都被關了起來,他在外室聽得隱約,可是後來近了門口,聽公子對如願說的那句“你好,你對得起我”來看,好像如願做了什麽對不起公子的事了。可是平日裏就算犯了錯公子也會原諒,如今怕是出大事了!


    譚思成到了東廂的內室,坐在桌邊,手搭在桌麵上,卻也不理步青衣,不說讓他把脈的事。步青衣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怔忡,忍不住道:“王妃,你還是躺到床上歇一歇吧!”


    譚思成迴了神,看了步青衣一眼,他怕是擔心他暈過去不好辦麽?他走到床邊脫了鞋,木然的躺到了床上去,知道躲不過去,伸出了手去。


    步青衣看他指尖發顫,伸手過去拿了被子給蓋著,邊把脈邊說:“王妃應該相信王爺對你的那一片心,不管發生什麽,她總是不想傷了你的。”


    譚思成聽他說的堅定,轉頭去看他,見他眼神誠摯,心下安定了一些。好一會兒後,等步青衣收迴了手,譚思成看著他的眼神有些急迫,又在些害怕,力持鎮定的聲音裏有了一絲顫音:“真的有了麽?”


    步青衣一愣,沒想到譚思成竟會問出這樣的一句話來,不是早都知道有了麽,怎麽問出這樣的話來?還以為他要問的是孩子好不好呢!他心底疑『惑』,卻是點了點頭:“一切正常。”他可是記得清楚,主子說了,讓他好好的把脈,別讓他出了差錯。


    一切正常。


    譚思成晃神,沒有查出來他中了絕生麽?也對,要是有問題,早就把出來了。


    步青衣看他神思恍惚,有些不放心,叮囑他:“王妃,你要保重身子,不可憂思過重,否則對孩子不好。”


    譚思成隻覺這一句話像是帶著諷刺,揮了揮手,讓他出去。步青衣一想,譚思成不是那些嬌滴滴的公子,做事很有分寸,就算擔心他,也知他不會做傻事,就出去了。


    譚思成收迴了手,坐起身來,茫然的看了眼屋子的擺設,隻一個廂房,還是東廂,可從衣櫃上漆的平整和『色』澤,到桌布椅墊的擺設,再到香爐、地毯、牆上的掛畫、百寶閣上的裝飾、屋子裏的一應器具,比起他譚府裏的主屋來,也差不了多少。


    他捅著被子,曲起了腿,將頭埋進了腿麵間,眼淚又悄悄的流出了一些來。


    感受到身體的有些顫抖,他在心底嘲笑自己:譚思成,你真是越來越沒用了!


    腦子裏不知在想些什麽,混『亂』成一團,擔憂卻是那樣的明顯。


    想起繁星那個深沉的眼神,他在心底安慰自己不會有事,如願明顯不知道星星是蟻人門的人,哪裏知道他說的話在他們眼裏很可笑?可是……


    十幾年的相處,不是沒有感情的,說背叛就背叛,來得如此突然,讓他猝不及防,如果不是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叫他如何相信如願竟然會背叛他?!


    名為主仆,他又何嚐將他當成仆人看過?那個從小跟他一起讀書、一起長大,一協助他管理忠侯府產業的人,他以為會對他忠心一輩子的人,竟然就這親的背叛了他!


    怎麽不難過,怎麽不傷心?


    星星她明明知道這其中有問題,還讓人將他關起來,是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還是真的懷疑他?


    譚思成知道,他此時,應該堅強起來,應該振作,應該讓腦袋清醒,應該將事情前後想一遍,應該弄出原因來,應該想出對策。這些,都是他以往遇到問題時會做的事。可是現在他很傷心,什麽都不想去做。或許是因為身後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或許是他相信她,變懶了,不想動了。


    她說過,要他相信她的人,勝過相信她的話。所以,他要相信她的人,勝過她做的事。


    他相信她愛他,所以,他等。


    等她關他的解釋,不管是三五天還是三五月,他都等的起。


    房裏沒人,安靜之極,譚思成坐著坐著,恍惚中都聽到了腳步聲,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搖了搖頭,可是那聲音卻越來越清晰起來。要不是他本就武功高,那麽輕的聲音,一武功一般的人根本就聽不到。


    他看了一下房間,並沒有人,心裏有些奇怪,細聽下那聲音竟是從床底下發出的。他心裏一驚,猛然坐直了身子,床底下有腳步聲,是不是說床底下有人在走動?這猛然想起來有些驚悚,可他不信鬼神,將腦子裏雜『亂』的事情全部拋掉,腦袋極為的清醒,立刻就想到了一事:床底下有密道!


    這東廂平日裏並沒有人住,此時卻像是有人要出來,是故意還是巧合?他到底要怎麽辦?醒著還是裝睡?還是將人拿住?


    念頭一閃而過,譚思成快速的彎腰向床底下掃了一眼,果見床下的石板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打開,黑洞洞的空間裏有一絲光亮傳來,那腳步聲已經很近很近,像是馬上要出來一般。來不及他做其它反應,立刻輕輕的躺在床上,背過身去裝熟睡,唿吸放的綿長,手下緊緊的抓著腰帶,戒備著。


    床下先是伸出一雙手,接著是一個頭,然後快速的爬出了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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