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道就不是別人的嗎?你不用管天下人怎麽想自然也不用管我了怎麽想。”


    子希心裏頓時變冷了下去。那天離開盛靈兒的家之後,他們就一個星期都沒有見上麵,連一句話都沒有。


    子希心裏頭不安。卻又不知道怎麽過來跟她相處。


    盛靈兒火下去了一點,用手掰過他的下巴,輕輕拍了拍他的臉,挑了挑眉:“聽明白了沒有?”


    子希有些愣怔的看著她,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麽迴應。?


    “聽明白了沒有?隻管做你該做的事情就好,想東想西的做什麽。你矯情什麽,隻要自己認為是對的,管他人怎麽想幹嘛?!等你成功的時候,自然一切都是對的,懂嗎?”


    盛靈兒說這話時眼神亮的攝人。


    子希像是失了魂一樣看著她,被這副話衝昏了頭腦。


    盛靈兒見自己說的這麽明白了,子希還像呆頭鵝一樣,終於生氣了。


    得得得,她這番話算是對牛彈琴了,氣得她在心裏冷笑一聲。


    最後一個眼神都沒給他,掉頭就走。


    她都快走出子希視線的時候,子希的聲音才從後麵傳過來,他哪裏是聽不懂,分明是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當下隻覺得原來隻要自己所求,付諸實際就可以,這難道是要他······


    搖了搖頭,子希驚覺自己怎麽會有這麽荒謬的想法,趕緊講這個念頭甩了出去,這才呆滯了良久。


    見盛靈兒走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她是誤會了,頓時急了,但盛靈兒腳程快,幾步就迴了家,還把院子門給關上了。


    子希有些無奈,但盛靈兒在氣頭上,自己還是明日再來吧。


    進去的盛靈兒不知道自己這番話惹出了多大的麻煩,不過這是後話了······


    ···················


    第二天,盛靈兒迷迷瞪瞪起來吃早飯,腳上的鞋子還沒穿好,就看到了一個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端正的坐在凳子上,手裏還捏了一個白麵饅頭-----她們家也就幾個而已。


    第三天,盛雲坐在旁邊一聲不吭,垂了眸子營造一種其實我不存在的氛圍。


    盛靈兒幾乎要氣樂了,冷了臉色:“盛雲你出息了啊?”


    一聽到她名字,盛雲頓時慌了,阿姐這是生氣了嗎。


    她立馬不裝小透明了,站起來囁嚅道:“姐姐······”


    盛靈兒深吸了一口氣,明明說過不要讓她開門的,盛雲小心道:“姐姐?”


    她內心無奈:“算了,不關你的事。”


    但是盛靈兒對子希可就沒這麽好臉色了,直接揚了揚眉:“出去-----”


    子希這次卻沒被她嚇住:“靈兒姐,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不會胡思亂想了。”


    今天她們吃的是白麵饅頭,雞蛋蒸肉末,外加紅薯。


    此時寒冬剛過,春寒料峭,風還是冷的,有個熱乎乎的紅薯真是快活。


    紅薯芯是正宗的紅心,放在鍋爐裏烤的,現在正熱乎軟糯,褐色的湯汁凝固在紅薯皮上,盛靈兒一扒開,焦香順著就飄了出來。


    盛靈兒解決完紅薯就開始吃飯,見盛雲沒動雞蛋,就挖了一勺子過去:“愣著幹什麽?”


    盛雲兩邊看看,感覺氣氛不太對勁,還是吃起了東西。


    盛靈兒有心想晾晾他,裝作沒聽到,子希苦笑了聲:“靈兒姐?”


    她慢慢將碗筷放下:“吃完了嗎?”


    “嗯······吃······吃完了。”


    盛靈兒問道:“那你還不走?”


    “呃我······”子希剛想說幾句,卻對上了盛靈兒含了絲戲謔的目光,話語一滯:“······”


    靈兒姐是拿他尋開心嗎?


    子希有些哭笑不得,見盛靈兒要舀雞蛋羹,那勺子離她隔得有些遠,十分有眼色的遞過去了,盛靈兒抬眼一看,正好對上了子希。


    盛靈兒眼睛輪廓很流暢,睫羽根根分明,襯得一雙眼珠明澈而明亮。


    隻不過她太冷了。看人時都是給人一種懶洋洋的感覺,此時近距離看的時候,那眼珠顯得格外透,卻又不是一見到底,裏麵蘊含著很多東西,就像是被雲霧遮住一半,吸引著人想往裏麵探尋······


    子希心微微漏跳了一拍,眼見自己行為又有些失常,他趕緊避開了盛靈兒的目光······


    正有些不知所措之際,盛靈兒看似漫不經心道:“你這幾日有去跑步嗎?”


    ‘跑步’這個詞還是盛靈兒交他的,原來在村裏跑上這麽一大圈,便是稱為跑步。


    子希心道不好-----居然把這件事忘記了,正想著盛靈兒會不會責罵他的時候,這人開口了:“待會去跑兩圈,下午來我這裏。”


    “穴位你還沒認全,不可懈怠”


    子希心裏悄悄鬆了口氣,知道這事兒算是過去了,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影:“好,我待會兒就去。”盛靈兒想起了什麽:“等等,上次謝先生不說你可以去他那裏念書了嗎?”


    子希有自己的顧慮,上次盛靈兒的話點醒了他許多,知道許多事情沒必要藏著掖著放在心裏麵。於是照實對著盛靈兒說了:“村裏的到謝先生那裏讀書,都是交了銅錢的。沒有的也有盡量這雞蛋送去,我如果天天去,感覺不太好。”


    以盛靈兒的眼光看來,那個謝先生即使稱不上鴻儒,學問應該也不淺。


    不過子希想的其實也對,他雖然不是客套話,但起碼的禮節還是要講的。


    “這你不必擔心,我這裏還有兩隻雞,是從山上才打下來的。你待會兒先拿給謝先生,以後便能光明正大的天天去聽講了。”


    這年頭家家戶戶家裏窮的都揭不開鍋,這兩隻雞不少了,足以抵得上別人一年交的學費。?


    子希猶豫了一下,就點了點頭,要是換做以前他是絕對不會這麽幹脆的。盛鈴兒悄悄彎了彎嘴角-----孺子可教。


    他走了之後,盛靈兒看向了盛雲,這要說下,隨便往家裏領人可是個不好的習慣,子希便罷了,以後萬一是個心懷不軌的人呢?小孩子家家,還是個小女娃,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


    盛靈兒抬頭,見盛靈兒那副期期艾艾,想坐下又不敢的樣子,終於露出一絲笑意:“放人進來的時候膽子不是很打嗎,現在知道怕了。”


    盛雲看到姐姐這樣,才鬆了一口氣,怯生生的貼在凳子上。


    盛靈兒搖搖頭,遞過她剩下一半的饅頭:“吃完吧。”


    盛雲拿起碗,眼睛卻還是望著盛靈兒,小聲道:“姐姐,那裏······”


    盛靈兒垂下了眼睫:“沒事,吃你的。”


    隔壁傳來的吵嚷聲讓人心煩,又是孫二婆-----


    來到這個世界日子雖然不長,但是已經讓她知道了和現代的區別之大,她不但要養家糊口,還得處理村裏麵雜七雜八的關係,加上原主的情緒多多少少對她有些影響。


    原主死的冤枉,除了親戚和花嬸退婚,村裏頭有些人也有一份“功勞”呢。


    除了那少數熱心的,多數有了便宜往前跑,有事就往烏龜殼裏縮,閑來無事還要把村裏的事翻來覆去的說,話裏話外都不太友好。


    比如隔壁的孫二婆,在原主生前就和那些親戚一起,邊感歎原主可憐,邊要原主死死扒著男方家,讓盛靈兒有些無語的是,這老太婆冷嘲熱諷就算了,連親戚來做樣子送的一個兩個雞蛋也不放過。


    原主雖沒直接趕人,卻也是一看到人就把房門緊閉,孫二婆吃了幾次閉門羹後就開始對原主親戚訴起苦來,對原主也沒有好臉色,說話夾槍帶棒的。


    說句不客氣的,原主的死,她們就是幫兇。


    原主性子是不討喜,但是沒有做錯過任何事,沒有妨礙過任何人,她們何至於要這樣對待原主,言語如刀,最是殺人。


    遺留在原主體內的怨氣延續到了盛靈兒身上,她雖然不至於對自己的情緒‘失控’,到底對孫二婆很是厭煩。


    盛靈兒不想與他們過多糾纏,卻也不是任人欺淩的。有些人是可恨,但隻要孫二婆沒找到他頭上。她也懶得有個老太婆計較。


    吃完了後叮囑盛雲把門關好後她便出了門,先繞著村子跑了五圈,然後來到了自家的後院。


    古代就是這點好,哪怕家裏再窮也有個院子,這後麵有兩棵粗壯的大樹,盛靈兒在上麵掛了個沙包-----這沙包是她花了好幾天功夫做的,約有半米長,最近真氣在修煉下,越來越厚重了,沒有了一開始輕浮的感覺。


    這武術是要天天練的,但是在這古代她總不能天天找人打架吧!


    搖了搖頭,盛靈兒覺得自己為練武也是操碎了心。


    盛靈兒的這具身體才17歲,最近他們家吃的好,原本的幹巴巴的身材終於長了些肉出來,臉上也多了幾分圓潤,拳頭秀氣而白皙。


    然而巨大的沙包,卻在這秀氣的拳頭下被打得東倒西歪。


    要是村裏人見了一定要張口結舌,盛靈兒打的額頭全是汗才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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