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讓我幫你做的事兒,我都做了,下麵我也該迴去了吧?”陸希言卸去了偽裝道。


    “陸大夫,今天的局麵,要沒有您,我譚四真有些應付不過來。”譚四也鬆了一口氣,隊伍總算是穩住了。


    “四哥客氣了,你幫我,我幫你,咱們也算是兩清了。”陸希言想來一個徹底的切割。


    “不,不,陸大夫,我還有一個想法。”譚四道。


    “四哥,你莫不是想要我把‘軍師’繼續做下去吧?”陸希言雙目凝視譚四問道。


    “陸大夫,您今天晚上那運籌帷幄的氣勢,實在是震撼全場,下麵的人對您也是心悅誠服,沒有一個懷疑您的身份,譚四心裏就明白,您完全可以勝任軍師一職!”譚四鄭重的道。


    “你想說什麽?”


    “譚四有個請求。”


    陸希言豁然站了起來,他能猜到譚四想要說什麽,這事兒他不是沒考慮過,但一旦接過來,風險倒在其次,而是這裏麵的責任太大了。


    幾百甚至上千號人的身家性命,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四哥,你什麽都別說,我都明白,你想讓我加入你們,甚至以後就以‘軍師’的身份出現,對嗎?”


    “陸大夫,我知道我這個請求有些強人所難,可眼下鐵血鋤奸團正需要一個您這樣運籌帷幄的首領!”譚四認真懇切的說道。


    “你呢,四哥,其實你也可以做這個首領的?”陸希言深唿吸一口氣。


    “我能力有限,看不到那些潛藏在水底下的危險,做個執行者還行,但要我做首領,隻怕是鐵血鋤奸團會毀在我的手裏。”譚四道。


    “可我也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厲害。”陸希言歎息一聲。


    “至少您能一眼看穿日本人的陰謀,而我差一點兒就被騙了,沒有您幾次提醒,隻怕是我們早就暴露在日本人的槍口之下了。”


    “四哥,說心裏話,我也有一顆拳拳報國之心,也願意幫助你們,隻是,你讓我加入你們,我真……”陸希言說不上來。


    “陸大夫可是瞧不起我等這些江湖中人?”


    “不,不,四哥你誤會了,我並沒有瞧不起你們的意思,我敬佩你們的英雄氣概還來不及呢,我隻是不想搞的那麽複雜,你知道的,我就想過簡單的生活。”陸希言解釋道。


    “可是陸大夫您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譚四道。


    陸希言尷尬了,這話說的,自己好像多複雜似的。


    “好吧,既然你非要我做這個軍師,那你隻要能答應我幾個條件?”陸希言仔細想了一下,推是推不掉的,或許可以讓對方知難而退。


    “陸大夫,請說。”


    “我雖然是個冒牌貨,但隻要我擔任‘軍師’一天,鐵血鋤奸團必須由我說了算,除了投敵叛國,四哥能不能答應?”陸希言問道,“我不希望做一個傀儡,任由擺布。”


    譚四怔住了,這是要“鐵血鋤奸團”絕對的控製權呀!


    能答應嗎?


    這可是故去的九哥和軍師留下的最後一點兒心血了,權力交出去,再想收迴來,那就難了。


    “四哥,軍師這個位置,若是有名無實,我想就算你也不願意當吧?”陸希言道。


    譚四內心是矛盾的。


    陸希言也瞧出來了,譚四優柔寡斷的性子,並不適合繼任“軍師”的位置,這一點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倒是那個楚澤,能屈能伸,野心勃勃,有梟雄之誌,隻怕這種人若是掌權,鐵血鋤奸團會變質!


    之前有軍師壓製他,他不敢胡來,野心也藏的很好,但是軍師這一出事兒,隻怕他是不會甘心寂寞的。


    也難怪譚四要對外隱瞞軍師已故額消息。


    但是現在楚澤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了,隻怕鐵血鋤奸團內部分裂隻是時間問題了,而楚澤知道了自己身份,隻怕也是一層危險。


    他能埋怨譚四沒跟他說,就把身份暴露給楚澤嗎?


    不能。


    一個內憂外患的“鐵血鋤奸團”,要不是他已經牽扯進去了,他真有一種拔腿就要跑的衝動。


    “我看,還是算了吧……”陸希言看譚四猶豫不決的樣子,一狠心,轉身就要離開。


    “陸大夫,我答應您,您要你跟繼續做這個‘軍師’,譚四以後願唯你馬首是瞻,絕無二話!”譚四單膝跪下,鏗鏘有力的說道!


    “四哥,你一個人能代表鐵血鋤奸團嗎?”


    “我一個人的確代表不了,但是我能代表這些為了國家和百姓,願意舍身抗日的弟兄,他們需要有人能帶領他們繼續除漢奸,殺鬼子,保黎民,救百姓!”譚四重重道。


    陸希言凝視單膝跪在地上的譚四足足有十秒鍾,他知道,自己下這個決定可能會影響到自己今後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人生。


    他之前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加入這樣一個組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這樣的身份。


    “第二個條件,我的真實身份隻允許四哥,三哥他們知道,不可再告訴其他任何一人,如有必要,需經過我的許可!”陸希言盯著譚四緩緩道。


    “可以,但是楚澤那邊……”


    “楚澤那邊你提醒他一下。”陸希言道,楚澤有野心,但是他手裏掌握的資源還比不了譚四。


    “是。”


    “第三,我不會直接掌控鐵血鋤奸團,但是凡大事必須提前匯報,尤其是暗殺行動和重要情報方麵,須第一時間通知,能做到嗎?”


    “能。”


    “那就先試一段時間,如果你們無法達到我的要求,我隨時退出。”陸希言有言在先,他並不是貪戀這個“軍師”的位置。


    譚四都答應下來,不管如何,隻要陸希言答應了,接下來就好辦多了。


    “時間差不多了,我得下去了。”陸希言道。


    “陸大夫,那一旦有事如何通知你?”


    “先以病人家屬的身份給醫院打電話,我一聽就明白了。”陸希言想了一下說道。


    “好。”


    ……


    陸希言返迴二樓舞廳,裝出一副喝的醉醺醺的模樣。


    蒙特這個家夥似乎根本就沒在意他離開了多久,坐在舞池邊上的卡座上,摟著一個舞女正在調.情呢。


    法國人可能天生具備浪漫的細胞,逗的那女子咯咯發笑,看起來,今晚這家夥枕邊又要換一個人了。


    “嗨,陸,你跑哪兒了,我跟茉莉都跳了好幾曲了?”蒙特看到陸希言走過來,站起來問道。


    “剛碰到一個朋友,多喝了幾杯,去了趟廁所,差點兒就在裏麵睡著了……”


    “哦,陸,你的酒量嘖嘖……”蒙特對陸希言的酒量真是不太恭維。


    “我不可不能跟你比,怎麽樣,今晚玩的愉快?”


    “不錯,陸,這個舞廳雖然不如百樂門豪華,但是別有一番味道,謝謝你陸,帶我來這麽好玩的地方?”


    “這裏還有賭場,想不想玩一把?”


    “是嗎?”蒙特也是個賭徒,不過他對美色的興趣遠在賭之上,“不過今晚不可以了,我要送我可愛的茉莉小姐迴家。”


    “好吧,那就祝你好運,我先迴家了。”陸希言巴不得呢,時間不早了,他也想迴去了。


    “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我從這裏走不幾步就到家了。”陸希言搖了搖手。


    ……


    第二天,一份有關巧手五金工具行兇手特征的報告擺放在唐錦的辦公桌上。


    當然,出具這份報告的人,並不是陸希言,而是法捕房的鑒證科,不過,這份報告雖然也指出了一些嫌疑人的特征。


    但比起陸希言的要簡單多了。


    對於嫌疑人的描述隻有身高和年齡的描述,還有就是右手缺了一個小指頭,再就是兇手一共三人,另外兩個人的現場也就留下幾個腳印,推斷出他們的大致的年齡和身高,但是其他方麵的信息就少多了。


    三具屍體的解剖跟現場判斷大致相同,沒有什麽新的發現。


    除了那把證物,斧子!


    通常殺了人,把兇器丟在現場的不多,當然如果倉皇之下,也是有可能的,這明顯就是一次有預謀的襲擊,跑掉一個,至今沒找到,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兇手雖然留下一些信息,但根據特征,除了斷了一個小指頭這個稍微明顯的特征,其他的根本無從查起。


    江湖仇殺,幫派火拚,退役傷殘軍人,就連巡捕房,缺根小指指頭的那也是大有人在。


    喏大的上海灘,這樣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怎麽查?


    ……


    “雲子小姐,這個案子唐錦破不了,隻能定性為入室搶劫殺人。”淺野一郎微微一躬身,對竹內雲子匯報道。


    “消息散出去了?”


    “已經散出去了,按照雲子小姐的吩咐,這一次我們專門找的那些獵奇的小報,他們一定很喜歡這種吸引人眼球的新聞的。”淺野一郎道。


    “越是這樣不起眼,效果才會越好。”竹內雲子道,“上海灘沒有什麽秘密,隻要一點火,就能燒成一片海。”


    “在下明白,越是刻意的話反而會讓人懷疑了。”


    “聰明,下麵就看軍統如何報仇了,這出好戲我們可是等待了好久了。”竹內雲子無比愉悅的一笑道。


    “如您所願。”


    “那個錢佩林你打算什麽時候讓他正式的露個麵?”竹內雲子問道。


    “我打算明天與法捕房召開一個案情說明會,到時候把錢佩林的事情正式的對外宣布?”淺野一郎道。


    “添一把火?”竹內雲子嗬嗬一笑。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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