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任站在人群後麵,悄悄抬起自己的左手諦視,此時,那隻手眼在睡覺,手心裏隻有一個瑪瑙形的刺青。


    “不會是我吧?”楊任心裏既有震驚也有疑惑,甚至還有不可思議,“我難道變得這麽厲害了,竟然用籃球在玻璃鋼籃板上擊穿出一個整齊的洞?”


    這時楊任發現自己的籃球還靜靜地躺在幾十米遠處的草叢裏,這要是給人看見,自己是肇事者的秘密非得暴露不可。


    “這麽整齊的圓洞,根本不是人力切出來的!看起來好像是切割機切出來的!”楊任大聲說,言之鑿鑿,如同親見,目的是混淆視聽,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誰沒事會用切割機去切籃板!除非是傻子!”有人當即反駁。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一分。”楊任的腦海一震,煞氣餘額增加了一分。


    楊任有些明白了,所謂的有人犯太歲,原來是指有人在說自己的壞話,不過沒有記錄姓名,也不知道是誰,不能斷定是不是眼前的人。


    “昨天晚上操場上有不明藍光晃動。今天籃板上出現圓形切洞。這兩件事情之間一定有聯係!”有人若有所思地分析。


    “我也望到那藍光,這圓洞可能是那藍光從籃板上閃過後留下的痕跡!”有人大膽猜想。


    “那藍光有那麽厲害嗎,難道是激光?”有人大聲嘲笑。


    震驚之後,大家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對靜靜地躺在旁邊的那個闖禍的籃球瞧都沒有瞧一眼,因為誰也不會把那個洞跟籃球聯係起來。


    “怪事連連啊!看來我們學校要出大事了!”楊任混在人群裏感歎,他不敢出頭承認說這圓洞是他用籃球打出來的。


    假如他開口承認,一方麵損壞公物要賠償,這還是小事,二百萬的塑像他都承諾賠償了,何懼一個小小的玻璃鋼做的籃板?另一方麵,他獲得神秘能力的秘密就會暴露。這個,對他沒有任何好處,他可不想這麽早就暴露。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一分。”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一分。”


    。。。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一分。”


    頃刻間,煞氣餘額又增加了五分。


    哎,這煞氣怎麽越來越多呢,還有完沒完啊。


    楊任覺得蛋疼,慌忙抽身而退,經過籃球時踢了一腳,踢到更加隱蔽的灌木叢裏,而後放心地離開操場,直撲離大學約一千米遠的市民攤位點。


    這裏兩百多米的路段上,已經擺起來很多攤位:擦鞋的,修車的,做家教的,刷油漆的,磨刀的,捅下水道的,泥工木工鋼筋工,。。。這裏是窮苦人的商場,也是手藝人的據點。


    今天太陽沒有出來,天氣有些悶熱,這種天氣對這些窮苦的手藝人來說,簡直是天涼好個秋,最適合擺攤做生意。


    “馬叔早,吳哥早!”楊任含笑向擦鞋的馬叔和修車的吳哥問好,一邊放下花格子大包,從中拿出一塊木板和兩張折疊椅子,放在地上。


    馬路擺攤沒有什麽固定攤位,但是擺攤時間長了,大家約定俗成,各有各的位置,楊任的位置就在馬叔和吳哥之間,一直以來跟馬叔和吳哥相安無事,點頭之交。


    “你是?”馬叔吳哥不認識似地問,眼睛盯著楊任上下打量。


    “嘿嘿,我是小楊!”楊任嘿嘿笑道,挺了挺胸,自報家門。他心裏嘀咕,雖然大家不怎麽熟,但也不至於不認識吧,難道我真有這麽大的變化嗎。


    馬叔和吳哥互相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疑惑,瞧了瞧楊任的木板和椅子,他們就相信了,隨口答了一句,“原來是小楊呀!”而後繼續埋頭忙自己的事。


    楊任也不再理會馬叔和吳哥,大家各擺各的攤,互相井水不犯河水,用不著特意討好誰。他把木板斜著支立起來,再把兩張椅子展開,就算是擺好了攤。


    木板上貼著兩張紙,一張紙上畫著人體經絡通,另一張紙上則用黑色麥頭筆寫著幾個大字:“秘傳震元錘,一錘疏筋活血,二錘排毒通氣,三錘遠離疾病。”


    在下麵寫著:施錘一次僅收五十。


    楊任在這裏練攤已經有兩個學期的曆史了。跟別的窮苦出身的同學一樣,一到假期,寒暑假或周末,他都會過來這裏練攤,就用勤工儉學的方法賺錢助學。


    楊任打小跟大爸學習震元錘,在大學裏,他的業餘時間都放在研究震元經和練習震元錘上,平時他利用一杆震元錘把同學的小毛小病治好了不少,這些都是免費的,隻有到了練攤時,才開始收費。


    楊任在椅子上很隨意地坐下,靜靜地注視著來往行人,耐心地等著客人上門。


    人行道上來來往往,經過楊任的攤位時偶爾會瞄上一眼,但是很少有誰停下來問詢一句,更沒有人找楊任敲打。


    到了擺攤的時候,他才發現,生意實在太難做。坐上一整天能有一個找他施錘的就不錯了。以前找他施錘的人都是極其具有好奇心的人,想了解震元錘到底是什麽玩意的。


    馬叔生意很好,找他擦鞋的人一個接一個,忙個不亦樂乎,修車的吳哥雖然今天沒有接到生意,但是他手頭還有昨天別人放在這裏的車子要修,所以也沒閑著。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二分。”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十分。”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七分。”


    在楊任靜坐侯客的一個多小時內,他的煞氣無緣無故增加了十九分,加上之前的,餘額已經達到四十四分。


    是誰在背後罵我?


    楊任推斷,加煞氣一分二分的是罵,而加煞氣十分七分的,恐怕不止是罵,而是咒!


    天哪,我到底做什麽了,居然有人在背後咒我!


    楊任覺得背脊上冷颼颼的,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很不自在。


    照這麽下去,自己會不會被節節攀升的煞氣所侵蝕控製,走火入魔,淪為兇神惡煞的大魔頭?


    真是細思恐極!


    坑爹的太歲小影啊,怎麽會把煞氣帶到我的靈海中,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正在楊任沉浸在焦慮和憂思當中之時,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走近攤位,指著木板,眼睛斜視著楊任,麵無表情地詢問:“三錘遠離疾病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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