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稀聽得清清楚楚,默然掛斷電話。他被哥哥打了。因為就在今天,爸爸被安排到中國職工思想政治工作研究會做了一名副職,徹底離開了政治舞台。席瑞指著席稀罵道:“你想死,我們席家不攔你,但你不要把我們都拉進去給你陪葬。陸家是什麽人?!林淼可是救了他陸風的兒子和老婆的!你這樣幹,擺明就是不給他陸家麵子!陸家要我們席家死,不會比捏死一隻螞蟻更難!”


    席稀的父親早跨了,他從得到任命以後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裏。曾經,他離省長這個位置隻有一步之遙。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二天,席稀接到調令,到甘肅重犯女監去做一名女獄警。她蒼白的臉色變得一片茫然,她顫抖的接過自己的調令。秋英歎了一口氣:“別想著辭職,好好工作。這還是你哥哥用他全部的身家為你換來的,你雇傭的那個人為你頂下了所有的罪。我聽說,這個事情2號都驚動了,別在幹傻事了,席稀,你還想要害死多少人你才罷休?如果不是你哥哥救你,哪怕你隻是入獄三年,我保證你在獄中的三年每一天都將是地獄。所以你哥哥用他全部的身家換來你的平安,別辜負他。”


    席稀拿著這沉甸甸的調令,她現在是欲哭無淚,死她都不敢想。她後悔自己被嫉妒蒙塵,可是一切都無法挽迴……她踏上西行的列車,從此沒有離開甘肅半步,席稀終身未婚。席瑞一家人定居加拿大,3年後退休的父親與母親也去了加拿大。


    林淼與江修仁的婚禮隻能用意外與詼諧兩個字來形容。


    莫斯到北寧並不是一個人來的,與他同來的還有陸風與他的妻子、孩子。他們三個笑吟吟地看著明顯已經石化的林淼與江修仁。


    陸風的陣仗嚇壞了林淼。縱然江修仁見多識廣,也不免目定口呆。陸風的飛機並沒有嚇倒林淼與江修仁,因為周永浩與宋家都有自己的飛機。


    可是他們看到陸風飛機緩緩伸出連接板,然後從飛機裏徐徐開出三輛bc轎車,掛的都是甲的牌。然後看到陸家銘小朋友從搖下的車窗裏伸出他胖胖的小手揮舞著:“爸爸~媽媽~”


    看著石化的林淼,秦圓笑著說:“我兒子每次都要這樣,他喜歡這樣跟著汽車滑倒地麵。剛開始的時候,我婆婆和公公嚇得臉都變了。”


    林淼茫然地說:“我猜你兒子肯定以為人人坐的都是自家的飛機。”


    秦圓禁不住笑了:“還真是,不過我現在開始糾正他。”


    陸風與江修仁握手:“江兄,恭喜你結婚。”


    “謝謝陸兄能來參加我的婚禮。”江修仁笑著說。


    “大狗熊~”


    “小蠶豆~”


    莫斯把林淼緊緊抱在懷裏:“小蠶豆,你會幸福的。你知道什麽是幸福。”


    “謝謝我的大狗熊,我會的。”


    陸風在機場也看到了周家和宋家的飛機,他很奇怪,他們怎麽會弄在一起?看著流露出於宋飛颺兄弟倆同樣表情的陸風,江修仁解釋到:“永浩是我的大學同班同學,他是我的伴郎。”陸風深深地看了一眼江修仁,這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能娶曾經是父親秘書的女兒,就已經表明了他江家的立場。他江家不是世家,江家隻是遊戲規則的實施者,江家對自己的定位很準確,世家的一切都與他江家無關。江家隻賺他們該賺的那部分錢,分得該分的那部分利益。


    林淼與江修仁的婚禮儀式是在笑聲中開始,又在笑聲中結束。


    當司儀莫斯先生一開口,他一口的北寧市普通話讓900賓客笑岔了氣。很明顯,新娘是這位英俊外國男人的普通話老師。


    陸風與秦圓還有宋家兄弟倆的那種無法掩藏貴氣讓很多人竊竊私語,江書記請的是怎樣的貴賓?


    陸風把父親寫的‘行王道,走正路’的匾額送給了江修仁與林淼。看到落款是‘陸橋山’三個字,並且寫的是‘江修仁小友新婚之喜’,那些領導們都沉默了。這其中的意味讓包括趙永能省長五味雜陳,特別是看到周永浩居然是江修仁的伴郎,他受到的驚嚇可想而知。


    可是當周永浩站在江修仁的身邊履行他伴郎的職責時,下麵又笑噴了。因為縱然林淼一身奢華的婚紗,可是一身全黑的周永浩站在一身銀白的江修仁身邊時,林淼即刻淪為他們的‘伴郎’。周永浩與江修仁還有林淼看到下麵笑噴的眾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想,到底哪出了差錯?還是成城反應快,她即刻拉過周永浩到自己身邊,不讓他繼續站在江修仁的身邊。這下更不得了,小純笑得直捂著她的大肚子,宋飛颺也顧不上妻子,因為他自己笑得都忘記了妻子的懷孕。後來這件事情,每到北寧有人婚禮的時候就被提起。


    成城拉過周永浩:“兄弟,你太招人了~你還是離我們領導遠一點。”


    周永浩還是沒明白他們在笑什麽?他睜大自己漂亮的雙眸眨巴、眨巴地看著成城:“領導?”


    成城覺得自己被電倒了,她四肢通電,腦袋‘嗡’的一下。她隻剩下癡迷地看著伴郎。下麵的人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新郎和新娘傻傻地站著,伴娘用十二萬分花癡的眼神看著伴郎。然後,又開始哄堂大笑。


    林淼看了看成城,才知道下麵這些人笑什麽。她拉了拉成城:“別流口水了~迴魂了~”可沒想到他們麵前的話筒是開著的,林淼的話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除了莫非,很多年輕人都敲起了桌子。


    他們的結婚儀式在賓客一波又一波的大笑聲中結束了。


    成城為這件事情承擔的後果就是她為莫非洗了一個月的衣服,特別強調,是手洗。


    林淼與江修仁沒有到時間去度蜜月,因為還有20天就過年了,江修仁工作很忙,再說林淼也沒能抽出時間迴來,所以兩人決定過年的時候與林淼的爸爸、媽媽一起到美國去看林鑫,一舉數得。這讓黃穎很滿意,對這個使用非正常手段追求女兒的女婿現在還是滿意的。


    結婚後的林淼生活並沒有太大的改變,隻是手上的婚戒提醒她的已婚身份。她曾經舉起右手,半真半假地說:“這是我立身護法的利器。”然後,在瞥一眼自己這個到哪都是個禍害的丈夫。


    廣南省今年的冬天特別冷,林淼想起林鑫曾經告訴過她:“所謂全球變暖計劃就是發達帝國主義國家用來製約發展中國家工業化進程的一種卑劣手段。所以我一定會為國家的發展與繁榮奮鬥一生。”林淼肅然起敬。


    林淼難得有機會與成城出來喝咖啡,這是她們的嗜好。還沒認識江修仁以前兩人都要找機會,現在經濟上完全沒問題了,時間反而沒有了。成城輕輕地唱到:“我要去桂林呀,我要去桂林,當我有時間的時候我沒有錢,當我有錢的時候我又沒時間……”


    林淼抓起成城的手:“成城,你有沒有想過要弄掉那塊傷疤?”


    成城收斂笑容,搖搖頭:“莫非說過,這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沒有必要抹殺。”


    林淼暗下臉色:“成城,你跟莫非都很幸運。能找到彼此。”


    成城抓住林淼的手:“淼淼……”


    林淼反而笑了:“成城,你老實告訴我,你們成功了沒有?”


    “木有,每次都被打斷了……”成城懊惱地趴在桌上,讓林淼大笑不已。


    莫非把成城接走了,快過年了,公安局是最忙的。莫非匆匆忙忙點了份套餐:“淼淼,我還是好的,能出來遛遛,你沒看你老公都忙成什麽樣了?到現在還沒吃呢,我還得幫他也帶一份。”


    林淼揮揮手,讓他們先走,現在的林淼就是富貴閑人。她一個人坐在ll(北寧高級咖啡廳之一),靜靜地看著不遠處彈鋼琴的女人。她嫻熟的技巧與優雅的姿勢都吸引著林淼,林淼很好奇這個女人。她的年紀與自己相仿,卻在這時候在這裏工作而不是在學校。如果她環境不允許,為何還能學習鋼琴?


    彈琴的女人結束了自己的演奏,她對著一直看著她目不轉睛的林淼微微一笑,林淼也還了她一個微笑。


    不一會,那個女人換了一身同樣是新款的cd冬裝款款走向林淼。她嫣然一笑:“林淼你好,我是卓君。我能坐下嗎?”


    林淼點點頭。


    林淼看到服務生跟卓君上了茶:“君姐,這是您的茶。”卓君點點頭:“謝謝,請給我們上榴蓮酥。”卓君殷勤地說:“林淼,這是我們店最新開發的點心,配合這種馬來西亞的紅茶,味道特別好,你嚐嚐。”仿佛林淼就是她的老朋友一樣。


    林淼也毫不在意,她說了聲謝謝,然後拿起點心嚐了一口,再抿了一口紅茶,點點頭:“有rn香檳的味道。”卓君淡然一笑:“林淼你真是見多識廣。”林淼聳聳肩膀,沒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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