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傅亦愷唯一還算有點人性的地方,就在於他不會把他們之間的事說出去。那是她最後一點體麵了,沒有人知道在她身上發生過什麽,她看上去依然幹淨聽話。


    在學校,她做她的優等生,清清白白,是祖國未來的小花朵;他當他的問題少年,囂張跋扈,是擾亂社會秩序的蛀蟲。


    隔著一整棟教學樓,兩個人沒有碰過麵,彼此都“不認識”。


    在校外,那就另當別論了。


    童言到底沒有打車,她依然是靠著自己一雙腿走過去的,打車費被她一分不少地轉進了銀行卡裏,這樣,積蓄就又多了一點。


    童言見到傅亦愷的時候,他沒在客廳,而是坐在臥室的飄窗上,在抽煙。


    等待的時間超過十分鍾,果然不開心了。


    他說了,他不想等,結果她不僅要他等,趕過來的時候,身上還汗涔涔的。


    外麵的天都黑了。


    從綢紗似的窗簾之中透出幾縷繚繞的白,月光星星點點地灑在他的流暢肩頸線條之上,映襯出一張愈發明豔的皮囊。


    傅亦愷穿了一件很明顯大了一號的黑t,鬆鬆垮垮,鎖骨半露,他單薄,卻不孱弱瘦小,盤著一雙長腿,脊背微屈,脊梁骨分明。


    “這麽晚?你屬蝸牛?”


    他問。


    說完,低頭吸了一口,涼風起了額前的碎發,蹙眉,吐了個煙圈。


    打了一天的遊戲,俊容略顯疲憊煩倦。


    “路上有點堵車。”


    在傅亦愷麵前,童言覺得說謊騙人這種事,壓根就不需要覺得羞愧。


    堵車?


    他看了窗外一眼,街道上空蕩蕩的,然後他差點就笑了,“找輛三輪都費勁,你騙鬼呢?”


    童言的臉稍稍一紅。


    傅亦愷這下真的笑出聲了,將煙頭掐滅,也不玩別的,直接脫掉上衣,腰很勁瘦,也不能說是細,六塊腹肌,沒有贅肉。


    童言別扭地側了一下身體,他靠近,拍了拍她的右頰,“現在就臉紅,好像早了點?”


    她的耳畔都是他帶笑的氣息。


    傅亦愷笑起來的樣子撩人至極,天生笑眼,如狐狸,唇角揚起淺淺的弧度,半點不油膩造作。


    有些事情沒有辦法,命裏帶的。


    童言不大想看見他這張揚明媚的笑,那笑容和朵向日葵一樣,在夜間都能夠盛開得非常耀眼。


    可她卻清楚,傅亦愷除了一張臉,別的地方可以說是爛到了骨子裏——尤其是在床上。


    他實際是研究過什麽樣的姿勢可以要她舒服一點的,不過他今天心情不大好,所以還是選擇了最不舒服的那種,還不許她摘校牌脫校服。


    一班最優秀的一朵小百花,在枝頭生長得再幹淨,他照樣可以折下來。


    童言一開始還咬牙忍著,沒幾分鍾就忍不住了,“疼........”


    傅亦愷聽見她一抽一抽地在哭,撈起她的腰,更不肯放過她了。


    “今晚就住我這兒。”他用了最後一下力,往她的肩胛骨處咬了一口,聲音低沉,微微喘息,“不許走了。”


    童言醒過來的時候差不多是淩晨。


    她勉強支起酸痛的身體,厚厚的窗簾半合著,臥室裏隻開了那麽一盞很微弱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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