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卓剛一說到徐圭,又繼續講開了:“徐圭這人表麵上看著謙恭有禮,好像很能夠聽得進別人意見,實際上是個死腦筋……”


    謝卓話還沒說完,溫茹蕙便上前告辭道:“師叔祖,我出來也有一陣了,該迴去了,得空再來看你。”


    謝卓這才意識到自己話說得不該,尷尬地笑了笑,討好道:“我忘了不應該在你麵前說徐圭的壞話了,小蕙你別生氣。”


    溫茹蕙搖搖頭,以示自己不在意此事,又看向張會道:“藥王留了一本關於探究識脈的書,可能會對你有所幫助,哪天我抄一份捎給你吧。”


    張會又是意外又是驚喜,向溫茹蕙行禮道:“那就先謝過溫師姐。”


    溫茹蕙出去後,謝卓在椅子裏坐下,嘟噥道:“瞧我,說話就是這麽不過腦子,徐圭對小蕙有恩,當然聽不得別人這麽說徐圭的壞話,我竟然給忘記了。”


    張會想到剛剛溫茹蕙提到一個叫藥王的人,便問道:“師叔祖,誰是藥王?”


    “藥王,聞英伯啊,你們沒聽說過嗎?哎,沒聽說過也正常,藥王離開鹿山有個七八年了,曾經也是穀主的親傳弟子,這人癡迷於醫術,他在鹿穀開悟,將天道自然與醫理結合,從此名聲大振。”


    “我知道藥王穀,我堂兄前年生了場大病,後來一直沒好徹底,有人讓他去藥王穀求醫,後來還真治好了。”雲豆說到藥王,臉上顯出讚賞的神情。


    過了一會兒,雲豆又好奇地問道:“從前是不是溫師姐也像袁師兄這樣是徐先生最為看重的弟子?”


    “何止看重,簡直像是對自己親生女兒一樣,小蕙從小就是個孤兒,是徐圭撿了她將他托付給一戶人家照顧,後來她十多歲時又將她接到鹿山來,還好她天資聰穎被穀主挑中,不然也要被徐圭耽誤。”


    雲豆歎道:“原來溫師姐還有這樣一段身世,難怪師叔祖剛剛說徐圭的不是她就走了。”


    張會聽了,心中突然冒出一個疑問:“既然溫茹蕙將徐圭視作恩人,那她怎麽迴到鹿山都沒去看徐圭呢?難道僅僅是因為鹿穀中人不方便出現在鹿山?”


    雖然鹿山弟子總將鹿穀說得很玄乎,但張會還是覺得溫茹蕙的行蹤的確是有些過於詭秘了。


    十多天過去後,雲豆從謝卓那裏帶迴來一遝裝在一起的手抄本,上麵還真是溫茹蕙的字跡,張會大略一看,大概是結合了修行之道和人體的氣血運行來探究識脈的形成,上麵所說的一些道理徐圭和向衍偶爾也有提到過,但是遠遠沒有說得這麽透徹。


    張會結合了那日溫茹蕙給他的建議,又將這手抄本上的內容領悟透徹之後,果然覺得在練功的時候開脈的過程沒有那麽多困惑了。


    但是開脈所給身體帶來的痛苦仍然不減,不過,這已經讓他很驚喜了。在開脈上獲得突破了之後,他感覺自己像是脫殼的蟬,全身骨肉都得到了新生一般。


    然而開脈到底是個漫長的過程,他身體中所形成的識脈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將處於稚嫩和不穩定的狀態。


    那手抄本上的內容張會看過幾次之後已經差不多都能記住了,但是他還是經常會拿出來看看上麵的字跡,那雋秀飄逸的字跡總是讓他不知不覺就想象起溫茹蕙寫字時淡然又專注的神情,和她纖長白淨的手指。


    “下次見到溫師姐一定要好好謝謝她。”張會經常在心裏這麽想著,但是日子一天天過去,鹿山之中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溫茹蕙半點影子。


    這一日,張會早課剛散,出了知更院便聽到有人在議論:


    “葉襄又來了,這次好像是求字來了,說是準備壽禮給他們老太後賀壽,這老太後喜好書法,所以他們想要收集天下書家的墨寶獻給老太後。”


    雲豆這時也正好從知更院出來,他看到張會在聽人議論,也湊了過去朝張會使了個眼色:“葉襄怎麽這麽多名堂,走,咱們看看去。”


    “上次對咱們使陰招,虧他現在還有臉上鹿山來!”張會恨恨道。


    “他使人來暗算我們他又不會承認,再說了,他就是個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有什麽沒臉的。”


    張會聽雲豆這話還說得挺準,在雲豆背上重重地拍了一把:“喲,連你都會看人了,沒那麽呆了嘛。”


    雲豆笑道:“我這都是被逼出來的,隨你們去了一趟都城,發生了那麽多嚇人的事,把我膽子都嚇大了,迴來又受罰,皮了,老油條了。”


    雲豆雖說自己膽子大了,皮了,可說這話的樣子還是和以前一樣憨勁十足。


    兩人從知更院主樓的後門進去,走到議事廳後麵的過道上,湊在議事廳的偏門旁邊往裏頭看過去。


    廳裏徐圭在上首坐著,李崖和葉襄分坐兩邊。徐圭手中拿著一本一尺來寬的冊子慢慢翻著,不停地點著頭,臉上露出讚賞的笑容。


    “葉護衛果然有心了,這些可都是大手筆,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收集這麽多當世書家的集子,老太後肯定會對這份壽禮滿意。慚愧啊,我的字哪裏敢和他們的放到一起?”徐圭客套地笑著,讓旁邊的小廝將那冊子遞還到葉襄手上。


    葉襄離座拱手道:“如果徐先生看不起葉某,不肯送太後這份壽禮,那葉某自當不再勉強,但如果徐先生是過於自謙不肯寫,我可就還要糾纏一陣了。”


    徐圭手扶在椅子上拍了拍,點頭道:“那徐圭可就獻醜了。”


    隨後議事廳的小廝拿來了筆墨,徐圭默想了一會兒,在葉襄擺上的冊子上寫了幾個字。


    葉襄在一邊看著,連連稱讚:“真是字如其人啊,徐先生的字端莊雅致,自成一格,這《仙壽恆昌集》要是少了徐先生的字那可真是一種遺憾哪。”


    隨後,兩人又迴到座位上,張會看到葉襄環顧左右,看上去是還有話說,並沒有打算拿了字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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