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樞得知陸之夜突然過來,高興極了,想來白薇那個油鹽不進的女子並沒有得了陸之夜的心,陸之夜還是念著自己的好,想來白薇那種卑賤的女子怎敵她身份高貴,自然是入不了陸之夜的眼。


    南樞不禁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還有機會完成父王交代的囑托。


    陸之夜踏入了南樞房間的門,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的溫柔,他的眼裏隻有濃重的悲涼,陸之夜看向南樞的眼神也變了,南樞自然也是能觀察的出來。


    “陛下,這是怎麽了?怎麽陛下看起來臉色這麽不好?有哪裏不舒服嗎?”南樞關切的扶著陸之夜坐下,仔細的觀察著他。


    陸之夜看著有些微微著急的南樞,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換做平常,他一定會很自責讓南樞為他如此擔心,現在卻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陸之夜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對南樞究竟是什麽感覺,也不知道究竟對南樞有沒有愛,想來南樞那種看起來溫柔如水般的女子並不會做出那種令人匪夷所思的殘忍之事,卻不曾想她還真的做了。


    陸之夜還是不肯相信,於是想著親自來問一問她。


    “南樞,朕問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實話實說,不要欺瞞朕。”


    南樞看著嚴肅的陸之夜,不禁皺了皺眉,她又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卻還是微微伏禮,溫柔的說道,“陛下盡管問吧,臣妾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嗯。朕問你,皇後在你的茶盞裏下滑胎藥的事情,是真還是假?”


    聽到陸之夜突然又提起這件事情,難不成是突然對當日的事情有了懷疑?明明當日的事情沒有一點兒破綻,陸之夜怎麽又會突然提起?南樞不禁驚到了,就連瞳孔都微微放大了。


    陸之夜自然是沒有錯過南樞的表情,於是陸之夜對南樞更加懷疑了。


    “陛下……陛下怎麽又問起這件事情來了,當日不是已經……已經都處理好了嗎?”


    “朕再問你一遍,皇後是否真的給你下了滑胎的藥?”陸之夜的耐心很好,但在大事上確實是有些優柔寡斷了。


    “是真的啊,陛下當日不是都已經親眼所見了嗎?”為了不讓自己露出破綻,南樞特意從宮女手裏端過了茶杯,準備奉給陸之夜。


    “但朕不久前聽說,你將一些藥渣子倒入了花壇裏,愛妃能不能告訴朕,為何會將藥渣倒在花壇裏?”


    陸之夜這句話,驚的南樞手裏的茶都掉在了地上。明明,明明自己藏藥渣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怎麽可能還會有人看到?!


    陸之夜看著碎在地上的陶瓷碎片,已經驚慌失措的南樞,心下了然,卻還不到揭穿的時候。


    “陛下說的這話臣妾倒是有些不明白了,陛下可不要聽信謠言啊,這絕對是沒有的事兒。”南樞裝作麵不改色的擦了擦手,聲音裏的顫抖卻出賣了她。


    “愛妃既然說沒有,也不能讓別人汙蔑了愛妃的清譽,既然如此,那朕便派人來查驗一番,以此來證明愛妃清白,來人!”陸之夜都沒有給南樞反應和拒絕的機會,便直接一聲下令,門外的侍衛似乎是等候了多時,全都魚貫而入。


    南樞心裏暗道不好,這次陸之夜是動了真格的了!


    “你們切記要查驗仔細了,南閣的每一個角落都不許放過,莫要給小人機會來汙蔑了南妃娘娘的清白,可都明白了?”


    “是!屬下明白!”


    侍衛們四處分散開來,就連花瓶,小匣子以及南樞私藏的小物件都不曾放過,絲毫不顧南樞是個女子,肆意查驗她的房間。


    侍衛們都是在戰場上打拚出來的錚錚鐵漢,自然是不懂的什麽男女有別,隻知道陸之夜下令他們便完成。


    南樞何曾見過這種的場麵,雖然心慌的不得了,卻還是得努力保持鎮定,不能讓陸之夜看出馬腳來。


    果然,其中有一個侍衛走到了一個花盆旁邊,抬起來花壇底部,似乎是覺得這裏並不像是可以藏東西的地方,於是便轉身想要離開,卻不曾想身上的佩刀刮到了花壇,直接讓花壇摔在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連花都頹敗了不少。


    侍衛低頭看著地上碎了的花壇,剛想像陸之夜請罪,卻發現了花壇裏似乎有些不一樣的東西。侍衛撚起了一些泥土,在手裏摩挲著。因為這種花是陸之夜特意賜給南樞的,所以花壇底部的土全都是上好的黏土,是有些微微紅色的,非常的順滑,摸起來沒有顆粒感,但是這裏邊的土卻有些非常明顯的黑色顆粒。


    “陛下,這些土有異常,可請太醫查驗一番。”那侍衛雙手抱拳,對著陸之夜恭敬的說道。


    “好,來人,傳太醫!”侍衛這話正得了陸之夜的心,便非常痛快的請了太醫。


    “陛下,這些隻是非常普通的土而已啊,這些花是陛下賞賜給臣妾的,臣妾日日細心澆灌,也從禦花園裏搬來了些其他的土混在裏邊,所以這花才能如此精神啊。”


    南樞終於忍不住了,若真的是請了太醫,那這一切便都要敗露了,南鎮國苦心經營了這麽久的大計劃,便都要毀在她一人手上,這讓南樞如何甘心。


    “朕倒是沒看出來這花有何精神的,朕看著,這花倒是要被養死了一般,想來這件事也和愛妃沒有關係,不過總歸是也要查驗一番,這樣也可得知花為何會死,愛妃放寬心即可。”


    “可是……”


    “愛妃不用多說了,想來太醫也馬上就要到了,總不能讓太醫白跑一趟吧。”


    “老臣參見皇上,參見南妃娘娘。”年過花甲的老太醫躬身行禮。


    “宋太醫不必客氣,還請太醫來查驗一下這泥土裏有什麽東西。”陸之夜一揮手,便有人捧著一盤子泥土,讓宋太醫查驗。


    “老臣遵旨。”宋太醫摸了摸那些土,又聞了聞,那味道嗆得他之皺眉。


    “啟稟陛下,這土裏有能讓女子滑胎的藥物,且用藥之時極其猛烈,直到現在,藥味兒都還非常濃烈。”


    聽到這句話的南樞險些沒有站穩,為了當日汙蔑東雲玉的事情萬無一失,她用的藥便猛了些,卻不曾想現如今居然還會有味道,居然被太醫如此輕易的就查了出來。


    “愛妃可否解釋一下,這滑胎藥的藥渣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事情果然不出陸之夜所料,那兩個宮女說的果然是對的,南樞確實是提前喝了墮胎藥,借機陷害給東雲玉。


    南樞此時也啞口無言,她也編不出任何謊言來搪塞過去了。


    陸之夜猛的掀翻了旁邊的桌子,屋子裏的宮女太監和侍衛們頓時就跪滿了一地。現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怎麽迴事了,若是這個時候再惹到了陸之夜,那無疑是火上加油。


    南樞依舊靜靜的現在那兒,並沒有隨著眾人下跪,反正她都已經免不了懲罰了,又何必求饒呢,也沒有了什麽意義。


    “說說吧,為什麽陷害皇後?”陸之夜頹廢的坐在椅子上,這件事情弄的他焦頭爛額,現如今雖然已經解決了,卻還是免不去陸之夜對東雲玉和雲行濃濃的愧疚。


    “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再問這些又有什麽意義?”


    “為什麽要傷害她?你知不知道她在冷宮裏生不如死!”陸之夜猩紅著眼睛,怒吼道。他真的內疚極了,他現在就恨不得殺了他自己來像東雲玉贖罪!


    “那是我願意的嗎!是我下令對她處罰的麽!那是你!全部都是你!是你自己親手造成了這一切你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


    “陸之夜,你真的以為你和東雲玉情比金堅?但你的所作所為告訴你的心,你根本就沒有在乎過她!否則也絕對不會因為我的挑撥就讓她生不如死!”


    “你以為那是我願意的嗎!東雲玉那般溫潤如玉的女子,我有何曾願意置她於死地!當時我隻是以為你會廢了她的位分,這樣我就能一飛衝天成為你的皇後!可是你呢,你不僅廢了她,還派人去冷宮日日對她進行處罰!最禽獸的人隻是你!”


    “我隻不過是你的導火索而已,你應該感謝我,是我讓你認清了東雲玉在你心裏什麽都不是!是你親手傷了她,你又有何臉麵來怪罪我!”


    南樞也大聲的嘶吼著,她也是有心的啊,她也不願意傷害東雲玉,她隻不過是想要東雲玉的皇後之位,並不是想要她的命啊!這是她第一次陷害一個人,第一次做壞事,她又如何不心慌,如何不內疚呢?這些日子她雖然看起來與平常沒有任何區別,但隻有她自己知道,日積月累的,對東雲玉的內疚達到了頂峰。


    東雲玉出冷宮那日她曾經去偷偷探望,看著東雲玉異常紅腫的兩頰,鮮血淋漓的手掌,南樞也不由得心疼起來。於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經常一個人偷偷哭泣,想起東雲玉優雅的姿態,便覺得更加對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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